第2章 不動聲色
他的雙臂圈住她,拉住韁繩,第一次和陌生男人靠這麽近,他身上的熱量幾乎傳遞到她身體裡的每一個角落,身體莫名地起了一陣酥麻感。
他手臂一緊,拽住了韁繩,“坐好了嗎?”
她低下微燙的臉輕輕點頭後,一夾馬肚子,揚起馬鞭,駿馬立刻向前狂奔起來。
在回城的路上,他沒有再跟她說一句話,拉著韁繩的有力手臂環著她,引發了她臉頰的一路紅暈,生怕被他看到,她的頭垂得更低了。
夕陽漸漸西斜,城門已經關上了,城牆上守衛的將領眼尖地看到這匹駿馬,慌忙揮著手裡的軍旗,城門發開沉重的吱聲,慢慢打開了。
洛弗爾揚著手裡的馬鞭,駿馬一種暢通無阻進了城,瞥了眼坐在身前幾乎將臉進胸口的貝麗絲,他緊閉的雙唇忍不住彎起,早在幾個月前就該辦的事現在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腦海裡。
“主人。”駿馬停在宏偉的宮殿台階前,管家米瓦克迅速上前牽住馬的韁繩。
洛弗爾翻身下了馬,不等她自己下來,雙手圈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了下來,她驚慌得不知如何是好,腳一著地,整個人仿佛受驚的小鹿一樣蹦跳開來。
她後退了幾大步,悶低頭惶恐地說著,“主人,還有事嗎?”
洛弗爾一語不發,幽藍的眼眸掠過了一抹興味,輕擺了下手臂,“嗯,你先下去。”
他的聲音裡有種說不出的古怪,她快速瞄了他一眼,驟然被他眼裡的異樣吸去了大半呼吸,她狐疑地轉過身,順著宮殿的台階下去,繞過高高的圍牆走向自己所住的宅院。
關上門,雙手放在胸前,她很清晰地聽到自己紛雜的心跳聲,像是整個要蹦出胸口,她坐到低矮的桌前倒了杯涼水,咕咕喝了幾大口,這才稍稍緩過神來。
伸手一摸臉頰,還是燙得嚇人,眼前不禁浮現出那雙深沉的藍眸,他認出她來了嗎?如果不是認出她來,他怎麽會讓她以這樣卑賤的奴仆身份和他共乘一匹馬,可是如果他認出來,為什麽不直接說呢?
大概不可能,他不可能認出她,他們僅見過一次面,並且是在好幾個月前的皇宮婚宴上,她穿著寒磣,只是婚宴上最不起眼的普通女眷,他是君王的弟弟,身份高貴顯赫,可能早就不記得有她這張平凡的面孔了。
她趴在桌子上不自覺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當她睜開眼睛時,房間裡黑漆漆一團,肚子餓得咕咕叫,達羅可能還在洗衣服,她決定自己去找點吃的。
走出房間,突然看到左邊的走廊那頭隱約有燈光,她好奇地站在房間門口張望,那個燈光慢慢向這裡靠近,她終於看清是兩個女仆。
“小姐,您的晚膳到了。”一名手裡端著分枝燭台的女仆低頭恭敬地說著。
貝麗絲的目光被另一名女仆手裡的食物吸引住了,猛咽著口水,下意識地點頭。
得到她的首肯,兩名女仆推開房間裡的門走了進去,一個將燃燒著幾隻蠟燭的分枝燭台擺放在桌上,另一個將托盤裡的食物端了出來。
貝麗絲又吞了一口口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指著桌上用蘆葦碟盛著的燒鴨,“這些真是給我的嗎?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是管帳……”
“是的,小姐,沒有搞錯,就是您。”女仆打斷了她的話,越來越顯得恭敬。
可是達羅不是說所有的仆人一餐只能吃一塊小麵包嗎?她還想問問題,兩個女仆已經退出了房間。
飄著香味的燒鴨實在太誘人了,不管了,送錯了也是她們搞錯的,先填飽肚子再說,她拿起刀叉,切下一塊鴨腿放進面前的盤子裡,開始享用起來。
半晌過後,她打了個飽嗝,燒鴨和另幾碟美味的蔬菜已經全部掃入了她的肚子裡,吃得太飽了。
她剛放下手裡的刀叉,那兩名女仆走了進來,無聲地收走了一桌的東西。她瞪大眼睛看著她們,原來她們沒走,一直在門外守著。
達羅不是說她是米瓦克派來服侍她的嗎?怎麽現在不見她的人影,換了這兩個女仆過來,會不會出什麽事了?
她有點擔心,打算去那裡看看那個凶惡的大嬸是不是還在罰達羅洗衣服。
“小姐,您可以沐浴了。”兩名女仆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三四名拎著水桶的女仆進來了,直往房間一側的小浴室走去。
“現在不想洗澡,我要出去走走。”她直擺手,可那些女仆根本像是沒聽到,來來往往進入浴室,轉眼在浴池裡注滿了熱水。
“小姐,請您趕緊沐浴,主人在寢宮等您。”一名女仆走到她面前,手裡托著整齊的衣袍。
她注意到那是件緞質的女式長袍,這種衣料一般只有與宮廷有關的王族顯貴才能有這種資格穿上,而她那個貴族的父親也僅有唯一的一件緞質長袍,是君王有一次非常高興,特意獎賞給父親的。
“這麽晚了還要我去他寢宮?”她張大了雙唇,直感到頭皮一陣發麻,不對勁,今天從莊園回來後一切都變得不大對勁了。
他看她的眼神像是有種說不上來的古怪,後來女仆送來的晚餐也是出乎意料的豐盛,現在這些女仆又是替她準備沐浴,又是送華麗的衣裳。
她猛地打了個激靈,正準備轉身,不知道從哪裡躥出來幾名女仆架起她直奔浴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