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七葉金銀果

  一個一尺高的小人兒出現河邊。他頭上的犄角如同剛剛長出來的鹿角，一對漆黑的翅膀初具規模。他輕輕甩動著柔軟的尾巴，手裡緊握著一條雪白色布條。

  “你，今天會來嗎？你會不會想要回來看看我？”他望著河水低聲地問，“如果你知道我那日的舉動，只是為了故意吸引的注意，你會不會怪我無禮？你會不會因為我動了你的貼身衣物而覺得我輕薄可恨？”

  他等了很久很久。夜靜悄悄的。河水流動得特別輕緩，小心翼翼地發出細微的聲音，生怕驚擾了空氣中飄蕩的思念。

  黎明時分。

  “啊——發達了！發達了！”一聲驚喜尖叫劃破了夜的寂靜。他抬起頭，循聲望去。

  直插天際的大樹上，一個俏麗的身影高高坐在樹丫。雲朵在她腳下流動，遠遠看去，她就好像坐在雲上似的。

  “是她！”他立即認出了她。他的力量雖然被封印了，他的視力卻沒有半分折扣。即便她真的在天上，他也不可能認錯。

  “喂——”他揮動手中雪白色的布條，用盡全力呼喚。可聲音發出來，他卻不知道該叫她什麽！他並不知道她的名字。那個時候，他雖然看到了神在她肩膀上留下的烙印，看到了神給她貼的標簽。可是，那種文字，他並不認識。那是銀河系的某種語言。諸神在每一個生物身上打下標簽，只是為了方便銀河勇士們辨識，並不是為了他們這些本土居民交流方便。

  即便如此，他依然沒有停止呼喊。“喂——喂——是我啊！我是寒星——我在這裡。”他朝著那顆大樹所在的方向奔跑。可是，他是如此的小，只不過一尺高的身高，兩條小腿無論如何快速交替，始終跑不快。

  他努力跑著。

  他努力喊著。

  從黎明到清晨。

  他終於來到了那顆金銀果樹下。可是她已經不在樹上。

  大樹樹乾蠕動了一下，一張嘴出現在樹乾上。“寒星，我是幻神帕米若提娜。你在找九月霜嗎？你有什麽話要對她說嗎？或許我可以帶你轉達。”

  “原來她叫九月霜。不，不用了！我只是想親口對她說一聲謝謝。真的沒沒沒什麽……”沒來由的，他很是倉惶。就好像通敵判族，被當場抓到，他感到難以言喻的羞澀和慌亂。

  他轉身匆忙跑掉。跑出很遠，他才回過頭來張望那顆大樹。

  **
  “霜霜，你真的把如此珍貴的果子送給我？”魯科夫激動的捧著手中的銀色閃光果子。

  “霜霜，你知道嗎？”埃米爾小姐捧著銀色果子，詫異地說，“這是傳說中種在神殿裡的七葉金銀樹上的果子。霜霜，這可是神才能享用的果子……”

  “是嗎？可我吃過了啊！不會死人的，而且還有好處呢！”蘇沐澄指了指肩上的小白章，“瞧，我剛吃了一個，就增加了30力量，不過，只能持續150分鍾。”

  院長和導師們瞪圓了眼看著蘇沐澄。院長嚴肅地說：“霜霜，人應當知足！150分鍾相對於人生來說的確很短暫。可是很多時候150分鍾卻能決定生死，決定命運！當今之世，可不是太平盛世！”

  蘇沐澄點頭受教。“既然你們用得找，就收下吧，就當是我的拜師禮！”蘇沐澄不斷從背包裡摸出銀果來。不一會兒，就掏出了一百多顆，把桌子上挪了一座小山。蘇沐澄見實在放不下了，才停止了掏果子的舉動。

  “院長，老師們，這些夠不夠你們用？不夠，我還有！院長，老師……你們怎麽了？”蘇沐澄陡然發現房間裡太安靜了，院長和導師們的目光熾熱得能點燃空氣。

  沒有人回答蘇沐澄。大家的目光在蘇沐澄與堆積如山的銀果間徘徊著。好像蘇沐澄是另一個更大更珍貴的銀果。

  總管艾米莎突然湊到蘇沐澄面前，小聲說：“霜霜，你是不是幻神的私生女？”

  蘇沐澄白了艾米莎一眼，“我好心好意爬了一整晚的樹，冒著被摔成肉醬的危險，歷盡千辛萬苦才搞到這些果子，你們竟然如此對我？算了！你們不喜歡，總有人喜歡，我送別人去！”說著，蘇沐澄就開始撿桌上的果子。

  “不！我們很喜歡！很喜歡！”導師們趕緊一把拖開蘇沐澄，一個個毫不客氣地伸出大手，開始搶奪桌上的果子。一群人圍著桌子，飛快地朝自己背包裡塞銀果，同時不忘將別人的手拍開。他們在乎的不是果子的增益效果，而是果子本身！這可是重在神殿裡的果子，是神才能吃的東西！這種東西值得永遠珍藏世代傳承！

  只聽劈裡啪啦一陣手掌與手掌、拳頭與手臂碰撞發出的聲音，以及一連串驚叫聲與咒罵聲。

  “你們這群目無尊長的東西，我要開除你們！”這是院長在咆哮。

  “剛才是誰打我？我的胳膊都差點斷了！我休想再吃到美味的佳肴！”這是艾爾莎的痛斥。

  “是誰不要臉，竟然用火燒我！我的袖子！啊啊！著火了！”

  “……”

  蘇沐澄滿頭黑線地退出了房間。走出學堂大門的時候，蘇沐澄塞了十顆銀果給烏爾。一旁站崗的守衛，蘇沐澄也一人發了一個。

  然後，蘇沐澄按照昨日送過自己禮物的人員順序，一一回禮。她送了二十顆銀果給城主。其他的商人、貴族，則分別得到了三顆到十顆不等的果子。悅來客棧的老板娘，蘇沐澄也給了十顆。

  原本有個別商人因為城主對蘇沐澄的優惠政策有所不滿，現在也是真心實意地願意給蘇沐澄最大優惠。

  “我總算知道為什麽神會對她另眼相看，專門賜福與她！她真是世間最可愛的姑娘！”

  岩龍城的每個角落都在讚頌一個名叫九月霜的神的世間行走。他們對神的信仰有多高，就有多喜歡她！

  蘇沐澄坐人類陣營連鎖拍賣行裡，將一千顆銀果一一寄賣了出去。每個銀果的起拍價一金幣。負責這件拍賣行的管理員因為收了蘇沐澄一百顆銀果，已代表他們商會承諾，今後無論蘇沐澄在他們旗下的哪家拍賣行競買、拍賣任何物品，都不收取任何手續費。若非如此，蘇沐澄包裡那幾個銀幣，如何夠拍賣這麽多件商品的資費？
  天色已晚。岩龍城又恢復了寂靜。蘇沐澄背包裡的四千多個銀果，也只剩下三十顆。另外，兩顆金果還靜靜地躺在她背包裡。

  在幻景天裡，蘇沐澄已經問過幻神帕米若提娜，得知這種金銀果會一個星期刷新一次。她知道這是星宇公司鼓勵玩家下線時寄養寵物的一種手段。蘇沐澄並不擔心以後沒這果子吃。她更清楚，只有她一個能把這果子帶出來。誰叫幻神帕米若提娜答應她可以隨時離開幻景天呢？其他正牌寵物，要離開，就得走幻景天傳送門。那門有篩選功能，會把屬於幻景天裡物品給過濾掉。

  學院不再安排任何勞役給蘇沐澄做。等級為零的她，也無法跟隨導師們學習技藝。蘇沐澄便躲進了聖堂學院圖書館，開始閱讀這個世界的歷史、故事、地理等等一切遊戲設計者放在這裡的遊戲相關資料。這些資料可比當初那本薄薄的說明書詳細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