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沒人幫忙
  三月來到二奶奶這邊的上房，卻聽見堂屋有人在回話，一聽是外院大管家的聲音：“……原本是個手腳利索的，也有眼色，乾活不偷懶，小的這才給提拔成了小管家，這幾年倒是沒出過大的差錯。就是這段時日，不知道為何，接連的出岔子……小的想，也許是因為上一次冤枉了他，打了十板子……可是按理說也不冤枉，私自藏那樣的東西，確實叫人容易起誤會……”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二奶奶的聲音。

  “就是最近，尤其是昨天，好好的叫他去城裡的鋪子傳個話，可是這小子去城裡轉了一圈，既然什麽話都沒說又回來了！我問他要回話，這才反應過來沒說呢！又跑了一趟！二奶奶……小的也是生氣，這才惱了大罵了一頓，正好叫李婆子看見了……奶奶寬宏大量，小的們……卻也……”

  二奶奶笑著說：“呦，你可別誤會，李婆子是我這邊守門的，可是人家卻沒來告狀！我叫你來，只是問一問情況，不是說你管教的不對，這件事你做的很對！今後還有這樣的，依然該怎麽辦就怎麽辦！誰的面子也不要看！”

  大管家聽了奶奶肯定自己的作為，這才松了口氣。

  三月在外面聽得卻明白了，肯定是李婆子看自己的兒子這樣下去不行，這才來求娶的，並不是因為看到桂秀的嫁妝……只是趕巧而已！

  心裡也清楚，奶奶叫管家來問，也是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就因為桂秀的嫁妝。不由得心中對十月不滿起來，小丫頭怎麽就那麽見不得人家好？說的那些話……現在想想都有點生氣了！難道人家看中自己就是因為奶奶送的陪嫁？這不是管家也說了，確實是……

  三月正胡思亂想著，袁瑜蓉在裡面叫：“三月是不是來了？”

  三月本來一直都沒什麽，到了這會兒，突然的臉‘轟’的一下紅了，又不能不進去，只能頂著一張大紅布進了屋子。

  袁瑜蓉還在想怎麽說，結果一看三月的樣子，顯然已經是知道了！她稍微一想就能想到，肯定是十月去多嘴了！現在，恐怕連四月也知道了！

  自己的計劃打亂了，袁瑜蓉不由得有點生氣，道：“這個十月！怎麽就那麽管不住自己的一張嘴！”

  三月一看奶奶生了氣，卻也顧不上自己害羞，只能趕緊勸解：“奶奶別生氣……我下去了找管規矩的婆子訓誡她一頓。”

  袁瑜蓉想了想，道：“暫時先擱著吧！我有別的想法……”她歎口氣：“既然你知道了，那也不用我費口舌了，剛剛大管家的話你也聽到了，李婆子一家，雖然都是守門的，但是大李子那個人，你也聽到大管家說的了，辦事還是牢靠，人也老實，你想想吧，也可以打聽試探一下，要是願意，隻管來和我說。”

  三月紅著臉答應了一聲是，這件事她確實還要想想。

  袁瑜蓉沉吟了一下，道：“四月那邊，應該是已經知道了，本來我還想……這樣，四月要是問你，你就說，奶奶隻說了你的事，她的事，奶奶沒提。你也別跟四月漏一點點風……先晾著她！”

  三月有點沒明白，奶奶這是為什麽晾著四月……不過趕緊的答應了。

  袁瑜蓉揮手叫三月下去，這邊就來了香菊：“奶奶。”

  袁瑜蓉叫她進來，問道：“怎麽樣？你去了老宅子了？”示意她坐下。

  香菊側身坐了，點著頭道：“奴家給公主送了布匹過去，還有些花樣子。看了看那邊的情形，二太太確實是一點都沒有準備，奴家問了那邊的大管家和內管家，都說不知道，猜不透二太太是怎麽想的。”

  “一點都沒準備？吃的宴席，禮品什麽的，一點都沒有準備？”袁瑜蓉真有點不敢相信，反覆了問了一句，心裡想，曲二太太……這是想幹嘛？

  香菊肯定的點著頭：“真的是一點都沒準備！這還有幾天啊，奴家過去看了，都有點著急！”

  袁瑜蓉低頭想了想，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香菊急忙問道：“奶奶，咱們這邊要不要多準備點？到時候萬一……”

  “不用！”袁瑜蓉冷笑：“一次幫她，永遠都要幫她！再說，二太太也不是沒有相與的人，大太太、三太太、四太太那邊，還有以前的一些太太們，總是要來往的，這些人她難道也不管？不接待？就是因為以前什麽都給她辦好了，她才覺著理所應當！而且還總是落不著好！”

  香菊點點頭：“奶奶這麽說，我們自然是……跟著奶奶！”

  袁瑜蓉笑了，香菊告退出去。

  三月下去了，剛剛進了她和四月住的耳房，四月就急火火的從外面進來了，一進來，也不說話，拉著她就往外走，三月也知道什麽事，沉住氣不出聲被她拉著走。

  四月一直把三月拉到了遠遠的花園子，看看周圍確實沒有人，四月才轉過臉來問道：“今天……是不是守門的李婆子去找奶奶了？”

  臉紅紅的，好像還氣鼓鼓的樣子。

  三月點點頭：“是去找了……你就是因為這個事，把我嚇一跳！也不說話……”

  四月臉漲的更紅了，氣的咬著牙在三月的身邊來回的走，好像是受了多大的氣一樣，想說那個什麽小李子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過到底沒好意思說出來。

  三月看她的樣子，心裡覺著好笑，確實被奶奶猜中了！
  她道：“你是舍不得我？姐妹一場……唉，我也舍不得和你們幾個分開，不過……我也不小了……”

  四月就愣住了，抬眼看她，三月臉也微微紅著，好像有點害羞的樣子，但是……確實沒有其他的表示了！
  四月本來還生氣的心突地一沉，張嘴想問，卻又不知道這話如何問出口，只是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在三月周圍來回著轉了兩圈，這才想好怎麽問，故作鎮定的看著三月問道：“李婆子……怎麽跟奶奶說的？”

  三月搖搖頭：“李婆子怎麽跟奶奶說的，我也不知道……那時候我也沒在跟前，哪能知道啊！”

  “那奶奶怎麽跟你說的？”四月著急的問道。

  三月強忍著笑，一本正經的道：“奶奶說……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她突然的惱羞成怒：“我就知道十月這個丫頭嘴巴靠不住！還不知道怎麽往外傳呢！”

  四月急的幾乎要跳腳了，道：“你倒是說呀！奶奶怎麽跟你說的？！”

  三月這才低下頭，扭扭捏捏的道：“李管家……你知道了，奶奶問我願不願意，奶奶對咱們的事情，你們還不了解麽？都是要問咱們自己的意思，從來不專斷……”

  四月聽這個意思，怎麽和十月跟自己說的差一點？她試探的問道：“奶奶……就說你一個人的事？”

  三月抬起漲紅的臉：“不說我一個人的事，還說幾個人的事？！”

  四月大窘，臉通紅，眉梢全是怒意！這個十月死丫頭！說話一點數都沒有！
  三月道：“不過奶奶說了，這話不叫到處傳。要是不成，李婆子一家還要在府裡呆呢……十月那死丫頭！什麽話都藏不住！一天到晚的上躥下跳，挑撥是非！要不是奶奶不叫亂說，我真去找那個死丫頭算帳！”

  四月正咬著牙琢磨著找十月算帳呢！一聽這話，奶奶不讓……只能把肚子裡的氣咽了。想起另外一件事，看著三月問道：“那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三月這一下是真的臉紅了，低著頭半天不說話。

  三月、四月都是性格直爽的人，四月一看三月這個樣子，心裡就一沉，沉聲道：“難道你還願意？！”

  三月聽她話音的意思，竟然很不能相信似的，想了想道：“四月，實話和你說的罷，我確實……覺著……還行。”她漲紅了臉，一半是說自己，一半也是勸四月的意思：“我有什麽地方值得誇耀，還嫌棄人家呢？李管家人厚道，做事勤奮……這就行了，咱們雖然跟在奶奶身邊，是大丫鬟，看著威風，可是，女人一輩子，不就是要找個好……人家？咱們府也不興妾不妾的那一套，就算是主子們肯收，咱們也要照照鏡子，就這模樣……”

  她換了口氣，接著道：“李婆子一家，已經在府裡那麽多年了，奶奶也是寬宏大量的人，要說贖身，從來沒有為難過，今後，不管是贖身回鄉下，還是繼續在府裡，我覺著都行……”

  “那你不想想，那個大李子……也不怎麽樣！”

  三月紅著臉‘噗嗤’笑了：“你倒是眼高！真不知道你能看上什麽樣的！不過……大李子……一家都厚道，這就行了。”

  四月咬著嘴唇，皺著眉頭低著頭，心裡也不知道想什麽呢。

  三月道：“我回去了！這事沒說之前，你也別說出去啊！”

  四月無意識的點點頭，三月就走了，留下她一個人皺眉沉思。

  袁瑜蓉下定了決心這一次不再幫曲二太太忙活，方氏那邊自然是全力幫忙，而邱澤媛，現在肚子已經很大了，就算是有心——也無力啊！

  曲二太太倒是惦記著，還有三天就到了下元節的時候，派了個管家過來詢問，方氏躲著沒見，管家就不知道找誰好，轉了半天，一個人都沒問到，只能垂頭喪氣的回去了。

  管家剛走，袁瑜蓉的馬車就從城裡回來了。曲瀚文陪著她，所有的店鋪，她都去轉了一圈，每逢過年過節，店鋪的生意都會很好，她自然是要去看看準備的情況，還有，吩咐了一些事情。

  曲瀚文聽著，似乎還有針對？
  在車上的時候就問了：“你突然叫水竹居釀的酒吃席白送，是想幹嘛？”

  袁瑜蓉便道：“宋憲博……你難道忘了？”

  曲瀚文一怔，看著她不說話。

  袁瑜蓉道：“我可沒忘！現在我也想通了，等這些人良心發現，覺著自己錯了，那是絕不可能的！還得要自己動手。宋憲博前前後後，擠垮了你多少生意？還有咱們的水竹居被迫改變經營方式，全都是因為他！他不正當競爭，我也不跟他客氣！總要給他點厲害看看！”

  曲瀚文失笑：“你是因為二太太的事……不是說不生氣了嗎？”

  袁瑜蓉看著他，認真的道：“我不生氣，是因為我和胖妞都沒有做錯什麽，不想拿曲二太太那不講理的人的過錯來氣我自己！但是，我也沒說還像以前一樣忍了！今後，我決不再忍，不管是二太太那邊，還是生意場上的誰！那個宋憲博，我早就想收拾他了！”

  “你怎麽收拾，就是白送酒？”

  袁瑜蓉想了想，點點頭：“暫時……就這個辦法。”

  曲瀚文大笑！伸手摟住她道：“不用你！我早已經布置好了！”他摸著下巴道：“我是誰？能白吃虧的人？以前放過他，是因為沒銀子，沒人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也沒忘呢！你還是收起那個主意，正經的經營水竹居。”

  “你有主意了？什麽主意？”袁瑜蓉看曲瀚文一副很自信的樣子，趕緊問道。

  “你等著看吧！還有聶老板……松江府的大孝子，這一次一並全都收拾了！”曲瀚文笑著道：“我都布置半年了！以為你忘了，才沒和你說。”

  袁瑜蓉看著他的樣子很有把握，便點頭道：“那好吧，那就交給你！”

  “不過你不能急啊！慢慢看，生意上的事，不是一朝一夕就把誰能整死的！”

  “這我當然知道！”袁瑜蓉白他一眼，叫外面的車夫：“一會兒我們回家，你去把孟掌櫃請來。”

  車夫答應了。

  袁瑜蓉又改變了策略，不在為了擠兌宋憲博的酒樓而白送酒，下元節，水竹居也不做什麽活動。

  不過水竹居的名聲，確實在公主去了之後，聲名大振！一桌上百兩銀子的酒菜，每天都定的爆滿。還有最高檔的，一桌五百兩的豪華餐，三兩天的也能訂出去一桌，很多談生意的人都來這裡訂桌。

  這裡已經成了古代的商務酒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