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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鳳來儀》第333章 破釜  580章 確定
  第333章 破釜 580章 確定
  福王看到紅鸞的樣子心底的疼痛一波接著一波,他真得很想對紅鸞說再不會利用她的話:可是那金鑒殿上的龍椅就如同夾子般緊緊的夾住了他的嘴,讓他說不出一個字來:他真得不想要紅鸞的性命,可是讓他就此放棄不再利用紅鸞謀算皇帝,那他第二步怎麽辦?
  現在很多事情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到了眼下他要顧得不只是他自己,他已經沒有退路;看著紅鸞的眼睛他微微得合一合眼,就連在心中盤旋了很久的一句“對不起”,都說不出口來:說對不起有用嗎?終究他要做什麽還是要做下去得。
  紅鸞見他不說話,惱意幾乎要變作恨意:“王爺的心思奴婢是不應該問得,不過不問奴婢就算是愚笨也還是能猜到一二分,豈能讓王爺開口沾了因果?”她說到這裡冷笑幾聲,整理自己的衣裙:“王爺,既然如此,奴婢領王命就是。”她銀牙錯咬,兩手就提起了自己的裙子來!
  她沒有退路,真得沒有退路。

  嫁給了康王只是做個小妾,深居王府內宅,從此與世事隔絕,不要說是朝堂之事就連康王府的事情,有她說話的份兒嗎?不要說是報仇,在康王府中她要為保命耗多少心力——康王於她沒有憐愛,可是她卻是皇帝、太皇太后賜下去,就連那正牌的王妃也不會看她順眼。

  不能報仇,終其一生活在王府中與人勾心鬥角,她當真不如現在就死了落個乾淨;已經無望:福王不會放過她,元華不會放過,皇帝又下了旨意,她還能如何?!她,只是這偌大皇宮裡的小小宮婢罷了。

  只是就這樣尋死卻不是紅鸞的性子,她忽然抬起了一隻腳來對著福王就重重的踹了過去,正中福王的小腹,把福王疼得彎下了腰去;她冷冷的道:“這是王爺欠奴婢的。”她要讓福王知道,就算是宮婢也不是他能任意擺布的。

  福王被踹得連連後退了幾步,差點就坐倒在地上,心中自然而然生出了怒火來:自生下來到現在,就算是他的父皇也沒有打過他!今天,紅鸞居然敢踹了他一腳——這一腳相比紅鸞打過的那一拳,更讓他無法接受。

  他抬起頭怒意還沒有完全浮現到臉上時,就被驚容全部代替了:他看到紅鸞向一旁的大石猛衝過去,此時他明白紅鸞所謂的遵王命是什麽意思了。

  “不——!”想也沒有想,一聲如同是怒吼一樣的叫聲響起,他馬上就撲向了紅鸞:“不要!”他的眼前已經出現紅鸞血染大石的樣子,心已經裂成兩半疼得他眼眶微紅。

  紅鸞卻沒有停頓,就那樣義無反頓的向著大石衝過去,低頭、猛撞!不就是不想她活嘛,她就成全了福王的心意,福王也休想用她去謀算誰:她不要再做棋子,任何人的棋子都不要再做;因為,她受夠了。

  杏兒的大叫響在她的耳邊,伴隨著耳邊掠過的風聲,至於福王的叫聲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那樣的人會在意只是他的大事,不願意她橫死眼前也不過是怕影響了他的大事,壞了他的名聲罷了。

  大石距她並不遠,不過是幾個念頭的功夫她就撞在了大石上,頭上傳來一陣巨痛,眼前一黑她就合上了眼睛;血,自她的額頭上緩緩流下來,把她的亂發都粘在一起,緊緊的貼在她的臉上,不在隨夜風亂舞。

  杏兒撲了過來,可是卻沒有攔住紅鸞,她抱住紅鸞哭號起來,可是眼中卻沒有淚,那樣的聲音也不像是哭聲,倒像是負傷絕望的狼對月叫出它的不甘與痛苦來:她的大人就這樣死掉了?!她真得不敢相信,可是那血沾滿了她的手,讓她痛得除了哭號外什麽也不知道了。

  她的大人死了,原本以為可以跟著大人有個將來的,因為她的大人是那麽的不同;但是最終她的大人依然還是被這吃人的皇宮吞下去,沒有了大人她和宮奴院所有的人還有將來嗎?所有的希望在紅鸞倒下的霎間崩碎,她也沒有要活下去的意願了。

  因為她很明白,沒有了大人她的下場會是什麽;跟著大人這麽久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活得也像個人了,打過宮人、罵過太監——她再也不想被人欺辱,好死比賴活要強太多。

  福王抖著手去探紅鸞的呼吸,卻被杏兒狠狠的拍到一旁去:“王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你不要碰我們大人。”如果眼前的人不是親王,她早撲過去咬上幾口了,如此的喝斥已經表明她還是有一絲理智在的。

  根深蒂固的尊卑上下沒有讓她當真發狂的撲打福王。

  福王忽然跪坐在紅鸞身邊,雙拳緊握的大叫:“禦醫,宣禦醫!”他不能看著紅鸞就這樣去了,也不肯相信紅鸞就這樣去了。

  杏兒抱著紅鸞不肯放手,那麽多的血她的大人已經不成了;淚水,終於流了下來,一滴一滴的落在紅鸞的臉上,她喃喃的道:“大人,奴婢帶你回家。”她用沾滿紅鸞血的手把紅鸞的臉上的亂發抿到耳後:“大人,跟奴婢走,我們回家。”

  宮奴院就是她們的家,她相信大人此時定想回去看看;她抱著紅鸞根本站不起來,就用挪的、用爬得:她怎麽也要把大人帶回去,不能讓她落在福王這些人的手上。

  她雙手抱著紅鸞,艱難的在地上挪動著,卻看也不看福王也不聽他所說的什麽禦醫:禦醫只是治醫,他能救得了死人嗎?而且福王真有這麽好心,也就不會把自家的大人逼死了。

  福王終於知道什麽叫做疼痛了,不是他父皇過世時的傷心,也不是偶爾因紅鸞、或是紫玄而出現的抽痛,而是一種讓他清楚感受到自己身子都分分寸寸裂開、恨不得現在死去的感覺。

  他沒有理會杏兒的不敬,他已經沒有其它的感覺,只是想大叫、只是想抱緊自己,只是想留住紅鸞!他忽然拉住紅鸞的腿:“放下她,禦醫會來救她得!”紅鸞不會死,紅鸞也沒有死。

  580章 確定
  杏兒猛得回頭用盡全身的力氣吼道:“放開,你放開我們大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我們大人死了,你還不能放過她嗎?!不能放過她嗎?!”她就如同是被激怒的野獸,對著福王亮出了她的利爪:“放開,我要帶大人回去,我們大人要回我們的家。”

  她的淚水帶著恨意,不知道是她眼角的血絲還是在紅鸞身上蹭到的血,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盯著福王:“放開。”她不會再讓福王傷害她的大人,更不會讓福王碰她的大人一點兒。

  福王卻不肯放開:“滾開。”他不理會杏兒的吼叫:“把她給我拖開。”他手腳並用的過去抱住了紅鸞:“醒醒,我知道你沒有死,你不可能會死;這宮裡的人就算是死絕了,你也不會死得。”他的話沒有經過深思熟慮,他就是那樣的肯定。

  在紅鸞揮拳打人的時候,在紅鸞舞動著棍棒打人的時候,在紅鸞指著人鼻子罵得時候:她是多麽的張牙舞爪,是多麽的生機勃勃,是灰色皇宮裡唯一跳動的顏色——怎麽可能會死?不會的。

  杏兒被福王的人拉開了,她大叫大鬧掙扎扭動踢腿甚至張口咬人,卻不能掙脫那些人眼睜睜看著福王抱住了紅鸞;她感覺自己對不住紅鸞:她害過紅鸞,可是紅鸞後來是如何待得她,她記得清清楚楚;現在紅鸞死了她無法回報什麽,卻連紅鸞的屍首也不能保護,讓她怒氣攻心,一口血噴出就暈死過去。

  紅鸞的頭軟軟垂下,臉色蒼白胸口也沒有起伏,就連頭上的血也流得不那麽急了;不管是杏兒的吼叫、還是福王的輕喚,她都沒有半分反應;福王抱起她來,她的頭與胳膊都那樣軟綿綿的無力垂落著。

  毫無生氣。

  福王的眼中終於出現了淚光,看著那張被血染了一半的蒼白的小臉:“你說一句話,你打我一拳,你踹我一腳,好不好?”現在,只要紅鸞能活著就好。

  在紅鸞沒有死的時候,他真得不知道這個女孩子原來對他而言如此重要,幾乎等同於他的性命;此時,什麽龍椅,什麽責任,什麽跟隨者,什麽謀算統統的不見了,隻余下痛,深入骨髓的痛。

  他原來以為紫玄入東宮的時候他的心已經死了,現在才知道他的心從來就沒有死過,因為不管紫玄入沒有入東宮,他要做得事情沒有因此耽擱過,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沒有改變過:現在,他隻想紅鸞能活著。

  他眼下什麽也不想做,什麽樣的大事在他的眼中、心中都失去了重量、位置:只是,為什麽到現在他才知道?

  福王懂事以來第一次真正傷心而落下來淚水,輕輕的掉在紅鸞的臉上,他把臉貼上去感覺不到她的呼吸,他把紅鸞緊緊的擁在懷中,也感覺不到她的心跳;終於,他明白了什麽叫做萬念俱灰。

  有人過來,一拳就把他打到旁邊去,紅鸞也被搶走了;福王看著眼前的身影輕輕的道:“晚了,太晚了;你晚了,我也晚了。”他沒有還手,也沒有驚怒,因為打他的、搶紅鸞的人是皇帝。

  皇帝抱住紅鸞就是試她的呼吸,掐她的人中,拍她的後背……,總之就是在不停的折騰著紅鸞:他得眼睛是通紅的可是卻沒有淚水。

  他只有一個想法,不能讓紅鸞就這樣死去;福王那句晚了卻如同是刺一樣刺穿了他所有的防備,深深的扎在他的心上,讓他痛得張口就吐出鮮血來;但他連血都沒有來得及擦,依然在努力的折騰著紅鸞。

  福王看不下去撲過來:“皇兄,讓她安靜的去吧,你不要再折騰她了!”

  皇帝猛得瞪向他,雖然沒有說一句話可是那意思福王是明白的:如果紅鸞當真死了,那福王也不用活了。

  福王看著他搖頭,他已經不在乎生死:“逼死她的不只是我。”他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失魂落魄的站起來仰頭看向天空。

  皇帝聞言張嘴又吐出一口鮮血來,看著紅鸞用手指輕輕的撫上她的臉,眼中的沉痛卻是無人能看懂得:是他,逼死了紅鸞。

  紅鸞垂落的胳膊衣袖被風吹起,手腕上系得玉佩輕輕的晃動著,碰到了皇帝的手;皇帝扶起紅鸞的胳膊看到那個玉佩,想起他曾經對紅鸞說過的話:這是文定之禮,那個是聘禮,朕給你得聘禮!
  他張嘴又吐出一口鮮血來身子搖晃了幾下,差點就暈倒過去;他甩甩頭嘶啞的道:“禦醫呢?”他吐出的血染紅了紅鸞的胳膊,也染紅了他給紅鸞的玉佩。

  福王一動不動的站著,在夜風中就如同只是個木雕了無生機:他硬生生的逼死了紅鸞,如果他肯開口放過紅鸞,答應不再利用她那也就不會有現在的慘劇。

  悔意一絲一絲的滲透進他的身體,不像是疼痛來勢那樣的凶猛,可是卻把他纏得越來越緊,緊得幾乎讓他無法吸入一口氣。

  “皇上,我……”他現在什麽也不想做了,什麽也不想要了。

  皇帝忽然叫了一聲:“鸞兒,鸞兒!”他大叫:“禦醫,快,鸞兒動了,她動了!禦醫再不來……”

  “來了,臣來了。”禦醫跌跌撞撞的跑過來,跑得滿頭大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此時的他終於明白,為什麽當初子承父業時他的父親把自己關了三天三夜,後來告訴他這是份比上戰場還要危險的差事。

  這一年來他就沒有過幾天消停日子,不時就會被這個說投入天牢、不時被那個威脅說要殺頭;他真得很想大哭:父親,兒真得錯了,當初就應該聽您得去考科舉、去種田,也強過做什麽禦醫。

  他身後的小太監有時推他一把,才讓他清醒的爬起來過去診脈:他老了,如果能有人能替他一替多好;他的目光掃過身邊的小太監——如果他不是太監多好,這孩子很聰明、很有天份的。

  他也不敢多說話,連說先診龍脈的話也不敢說,老老實實診完宮人的脈取針扎下去後,看到宮人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並且,他深深的記住了這個女官的名字:紅鸞。

  皇帝大喜:“鸞兒,鸞兒你醒了?”他就知道鸞兒不會就這樣死掉,因為鸞兒不會是個自尋短見的人——他很確定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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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從老家回來,所以更新有點晚親們多多諒解,第二更很快會到的。呵呵……哪個票啥的要是有就砸過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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