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孤仇27
就連“太子妃”想來看他,也不被允許,他是徹底的被禁箍了,這種病嬌的做法,鬱婕不是第一次見,他十分淡然。
宮中偶爾傳出的消息,他卻一概不知。
有一個宮女心疼他,私下偷偷告訴他,蘇離兒被新皇鬱辛處死了,勸他別傷心。
鬱婕心裡極為愉快,他還在盤算怎麽處理蘇離兒,沒想到鬱辛就這麽乾掉了她,不委屈他娶蘇離兒進門,用蘇離兒來刺激鬱辛,看來這刺激還是蠻有用的,不然鬱辛不能殺了蘇離兒。
他面子上還是流露出幾分憤怒,最終還是沒說什麽話。
第二天,那個宮女就看不見了,後來,他才知道,那個宮女被割了舌頭,送往永巷舀米。
鬱婕這下知道,他不僅被人囚禁著,還被人監視著,也不知道鬱辛哪兒來的這個本事,鬱婕卻不再因此說什麽。
也不知過了多久,鬱辛才再次出現,他出現的時候,身上帶著血腥味。
鬱婕在這段時間裡好吃好喝的供著,身心愉悅的每天撫琴,簡直過得不能更逍遙,比起他做太子時好過多了。
兩人相比,鬱婕臉色比鬱辛好多了。
鬱辛穿著龍袍站在門口,猛然撲了上去,將鬱婕抱在懷裡。
鬱婕這輩子是個男人,身形不算矮。
鬱辛並不在乎,對他來說,能夠看見太子鬱涼已經很好了。
他在邊塞的這幾年裡,每天都在想,他和太子鬱涼到底是什麽關系,幾次生死一線,幾次危在旦夕,他才明白,太子鬱涼之於他並不是簡單的兄弟,而是不能舍棄的存在,那是一種超越了所有感情的存在,他不能舍棄,不能遺忘,不能逃避。
他花了整整三年,才弄明白這一點。
時值多戰之際,他無暇給太子鬱涼談情說愛風花雪月,兩個男人之間不用弄這些曖昧的事,他隻留下兩個字——等我,他相信,太子鬱涼一定會懂,果不其然,太子鬱涼一直等著。
他低聲道:“我在費城時,天天在想,也許,你恨不得我去死,然後覺得,死了也好,可死前見不到你,我又覺得不甘心,一天又一天,竟這麽活下來了。”
鬱婕任由他抱著:“我從沒想過要你死。”
不論是鬱婕對他。
還是太子鬱涼對他。
都是如此,他們從未想過要鬱辛死。
“我很高興。”鬱辛吻著他的額頭。
鬱婕神色平靜道:“我是男人。”
“對我來說,你就是你,你是男人,我愛你,你是女人,我也愛你。”
鬱婕道:“可我還是皇帝。”
他微微推開他:“我不僅是你弟弟,也是先皇,你奪我帝位,殺我妻妾,你說你愛我?你大的過這禮法森嚴?你大得過這天下人的眾口鑠金?鬱辛,大皇兄,你成了皇帝,就不再是你了,而是天下人的了。”
鬱辛閉口不答,他如何告訴他,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重生最初,他沒想過要當皇帝,他想要讓太子鬱涼為皇帝,然而,幾年征戰,他才發現,這天下遠比他上輩子看見的更可怖,他不知道,他上輩子有女主蘇離兒的幫助,當皇帝是簡單難度的,這輩子與蘇離兒做對,當皇帝是噩夢難度的。
他在生死線上,看盡人間慘劇。
極為痛苦。
他不想太子鬱涼也這麽痛苦,加之,鬱婕那會兒,一直沒理他,他以為這人是恨著他,然而他一直想要的只有太子鬱涼。
費城困守三月,城中無物不可以吃,到最後,就連死去埋在城中的人的屍體都被挖出來吃掉了,然後開始吃老人、小孩、女人,城中人瘋掉的越來越多,他陷入悲苦之中,又強撐著守城,他是那麽的的怨恨太子鬱涼不顧舊情,竟不肯來見他。
他已經被折磨的快失去理智了,竟然忘記太子鬱涼已經不再京城處理政務,而是在秦淮地區,無從知曉他的困境。
當他被黑羽軍救出來後,他就下定決心要成為這帝王,禁錮太子鬱涼,與上輩子殺了太子鬱涼不同,這輩子,他是要讓太子鬱涼眼中只有自己。
這一切,他都不會對太子鬱涼提起,他看著他的冷漠臉,不由啃咬上去。
鬱婕咬破他舌頭,瞪視著他。
他擦了擦嘴角血跡,拂袖離去。
鬱婕自在坐下,擦了擦嘴,彈起琴來。
然而,鬱辛並沒有走遠,而是待在隔壁屋,將琴聲聽得是仔仔細細。
房中已經坐了一個人,正是二皇子。
一曲琴聲完,兩人才走出門去。
二皇子始終落後他一步,說:“陛下,你已經成了皇帝,難道又想像上輩子那樣殺了太子鬱涼。”
“不會。”
二皇子歎氣道:“你們到底有什麽事看不破說不了的,話說清楚就好,你將他囚禁在這裡,可以囚禁一時,難道還能囚禁一世不成?”
“有何不可?”
二皇子又歎了一口氣道:“你恨他。”
鬱辛搖頭。
二皇子道:“你是迫不得已的。”
鬱辛終於開口道:“你不用試探了,我愛他。”
“愛而不得?”二皇子問。
鬱辛點了點頭。
二皇子覺得今天歎的氣是越來越多,因為今天,他居然再一次歎氣了,他說:“相愛相殺到你這個地步的,也是罕見了。”
鬱辛不語。
二皇子以為,他沒什麽話好和木頭說的,於是告辭。
但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塊兒木頭,竟然在第二天的朝會上發布了一個重磅消息。
鬱辛道,是的,他是這麽說的,金口玉言說的——他要娶先皇為妻,天下由此開男妻之先河。
大臣們腦中轉了一個又一個彎兒,才明白,先皇原來是指太子鬱涼。
眾人跪了一地,紛紛請他收回成命,只因他們這是兄弟**。
鬱辛想告知天下,他不是鬱氏子孫,然而,天下未定,他不能說,因為如此,他那些皇弟不會甘心,誓必引起天下大亂,他死了不要緊,但是他不能將爛攤子留給阿涼。
他忍了下來,隻說不得反駁。
他回了禦書房查看奏章,心浮氣躁,看不進去,但他也不敢去看太子鬱涼,怕他的阿涼生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