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腹黑成雙對16
白明月聽到風聲時,差點兒拗斷了一雙筷子,面上卻還維持著笑意道:“姐姐身體好了,真是太好了。”
她一雙明媚的眸子裡是滿滿的笑意,誰也看不出她的心腸有多毒辣。
她以為,古代女子存活,憑借點。
一是自己心計,這鬱氏不論是她從小說中得知的,還是她聽聞的,都是沒什麽心機的人,倘若有心機的人,怎麽也不會被迫害到發瘋的地步,這點姑且不算。
二是夫君寵愛,公孫辛的確對她極其上心,這一點恰恰也容易,不過以她目前和公孫辛的關系,如果從這一點下手,更是麻煩,且耗費時日,在此之前,恐怕鬱氏已經為皇后。
三是家世背景,在這個世界上,不論一個男人多麽喜歡一個女人,都會被家世背景所限,她不止一次的看見過,真心相愛的男女卻因門戶之別而勞燕分飛,男人地位高還好,還可以將心愛女子娶為偏房,女子地位高,卻是同情郎連半點兒機會都沒有。
鬱氏是宰相嫡女,宰相是兩朝元老,有門生無數,也好幾個女兒都嫁給權貴,看上去盤根錯節,勢大至極。
不過,剛極易折,盈滿則虧,這麽大的勢力下,誰敢說沒有幾件肮髒事。
當然,幾件事是折騰不了鬱家,但是這些事裡,偏偏有帝王所不能忍耐的呢?
是,的確盤根錯節的勢力會讓帝王難以下手,但是帝王可以因為某些理由直接砍斷根部。
哦,她是說,她可以讓鬱家倒霉,同時跟鬱家有關系的家族還能免於責罰。
她笑得越發好看了。
鬱家,宰相,兩朝元老,那又如何,呵,還不是得死。
小說裡,女主能讓鬱家破敗,一家死絕。
那麽,她白明月既然擔著主角之名,又豈會做不到這一點。
早在她和公孫辛認識的那八年中,她就將小說中女主能擁有的暗部勢力全部擁有。
鬱氏。
她嘴裡嚼過這兩個名字,笑得是媚氣橫生。
公孫辛,你莫不是以為將我嚴加看管,我便沒了法子吧。
她吩咐宮女道:“我有些不適,去將孫太醫請來。”
宮女聞訊去請太醫。
她推了吃食,坐在一旁靜靜的等著。
她等著看公孫辛護不住鬱氏的那一刻到來。
在此之前,她要布局了。
在還差半年就是登基大典之時,鬱宰相爆出同蠻夷勾結,私下傳遞軍中諸事的消息。
在面對從鬱宰相家中搜出的幾封通敵信件後,鬱宰相便不再辯駁。
公孫辛曾被鬱宰相教導過,認得出鬱宰相的字跡,他又在邊關待了好幾年,認得蠻夷文字,那信件上寫的就是通敵之言,這是確認無疑的。
公孫辛道:“打入天牢,朕要親審。”
這事兒他是瞞著鬱氏的,但宮中傳什麽消息都快,不過一天時間,她便知道了。
她頭一次在別人面前以神智清醒的狀態現身,這些年,她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瘦弱得如風中殘蝶,仿佛眨眼就可以消散。
他有些心疼,卻依舊擺手道:“不用說了,朕不會同意的。”
鬱氏只是道:“我知道我不能乾政,我只是想去看一看鬱宰相,這樣也不行麽?”
公孫辛沉默著。
浮白從她身後走出來道:“你若是不答應,我陪她去。”
浮白膽大包天,一旦認定的事,就算是楚歌勸阻都不好使。
公孫辛道:“我和你去。”
鬱氏沉默的走到公孫辛身邊,兩人步行而去。
鬱氏始終落後公孫辛一步,並不與他並肩。
皇帝是孤家寡人,即便是皇后,也沒那個資格並肩看天下,她是明白的,他也明白,內心卻莫名不爽起來,不過,還是沒說什麽。
兩人約莫走了一刻多鍾才到天牢。
牢房就是牢房,即便是天牢,也陰暗潮濕。
天牢裡的把守並不算森嚴,畢竟很久沒人來過,公孫辛看這松懈的守衛,也不生氣,只是同看守天牢的人詢問了方向,方才去。
牢房裡盤腿坐著一個人,即便是成了階下囚,也沒有絲毫慌張,氣定神閑的樣子如同在自家一樣,隨時都閑適的這份態度讓人不禁先敬了三分。
這人正是鬱宰相。
鬱宰相見他們來了依次行禮。
鬱氏卻不管那些,她向來想不了那麽多,又不會看人臉色,她有什麽話隻管痛快說。
她道:“爹,這是怎麽回事?是誰誣陷的你?”
鬱宰相看著公孫辛,笑而不語。
公孫辛道:“朕隻當做沒聽到就是。”
鬱宰相不信他,但是,沒有法子,只要他要他死,多的是辦法。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鬱宰相道:“爹是被人冤枉的,那蠻夷之地不是我國敵手,爹又何必和一個敗軍之國說這麽多呢?只是現在證據確鑿,爹卻沒有辦法洗清嫌疑。”
“女兒有什麽能做的嗎?”
鬱宰相道:“爹知道你一心為爹,但現在,你先出去,爹有話同皇上講。”
鬱氏聞言,聽從的出去,卻在拐彎處停下,這裡是死角,他們看不見她,她卻看得見他們。
她走後不久,鬱宰相便同公孫辛說了起來,由於距離有些遠,加之他們刻意壓低了聲音,鬱氏聽不清楚。
只見,最後,鬱宰相同公孫辛跪下一拜。
公孫辛便往外走。
她下意識的往外走。
公孫辛道:“不用跑,我知道你在。”
她停下腳步等公孫辛過來。
公孫辛見她停下,嘴角微微上挑,分明是個笑的模樣。
他道:“走吧。”
一路無話,她卻有許多想知道的。
她道:“爹和你說什麽了。”
公孫辛道:“你真想知道?”
她點頭。
他隻道:“你懂什麽,說了你也不明白。”
他心中,卻是萬般佩服那個睿智的宰相,倘若,鬱宰相再年輕二十歲,又沒有這檔子事,他同他未必不是對賢臣明君。
鬱宰相說,這事已然證據確鑿,雖然這事是被人汙蔑的,他卻找不到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旁人也證明不了,這件事,無疑他只能認下。
然而事實上,他從無叛國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