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番外：光與暗完

  光明神再三拒絕，仍未能躲過，便應戰，輕而易舉的贏，強大的神袛甘心臣服，從他們身上為光明神貢獻了龐大的信仰之力。

  這是好事。

  只是，不會一直都是好事的。

  此刻，當年眾神以玩笑心情創造的生物——人類，他們身上累積的問題再度爆發，這一次，沒有神袛的及時製止，無法挽救，等神袛發現時，在大規模的戰鬥後，只剩下一萬余人，寥寥無幾。

  在這次戰鬥過程中，絕望、憎恨、悲傷這樣的負面情緒伴隨著信仰之力進入神袛體內，又伴隨著神袛的信仰之力進入光明神體內。

  光明神發現不對，便下令封了通往人界的通道，如果是以前，神袛當然會聽他的話，然而，被負面情緒浸染的神袛卻逐漸變得不太虔信，仍舊有神袛來到大陸，不斷鞏固自己的信仰，並打壓對其他神袛的信仰。

  漸漸的，下去的神袛多了，一切變得跟以前沒什麽差別。

  光明神也大受影響，漸漸有了凡人的情緒，對此一方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另一方面又覺得這樣的做法不大妥當。

  於是於一天，他閉關。

  百年後，他出關，手中是一個水晶瓶，水晶瓶裡有一團黑氣，他將水晶瓶放於寢殿。

  他抬手，將眾神袛體內的黑氣全部抽了出來。

  他以雷霆手段，將半神放逐人間。

  永遠的，關閉了神界大門。

  而留在人界的神袛將永遠不能回到神界，這批神袛因為在人間，發展信眾，信奉的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受到黑氣影響，漸漸的整個神袛都變得越來越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諸如海神，從前的大海總是平靜的，而現在則起伏不定，時而波濤洶湧，時而平靜不已。

  人類越發畏懼。

  神袛越發陰沉。

  至於天上的神袛，在脫離了黑氣，回歸本真後，也發現了問題所在，他們紛紛同意光明神的舉動。

  然而，信仰之力是最玄妙的聯系，只要信仰的人沒有死絕，便會有信仰之力一直傳來，縱使神界大門已閉上也沒有差別。

  光明神只能每隔一段時間就為眾神抽出黑氣，當然，他自身的黑氣也會抽出。

  這些黑氣是自他們身上所生出的，受了人類影響而變得無比邪惡的一面。

  神本該無欲無求。

  然而，黑氣到底影響了他們。

  一部分神袛已經愛上了由黑氣帶來的大幅度實力提升，像現在，沒有了信仰力，他們實力提升緩慢開來，甚至舉步不前，但，已經沒法去人界了，他們便將主意打到了光明神取走的黑氣上，硬打是打不過的，但是，他們神多啊，造謠總是可以的。

  於是謠言四起。

  於一天，光明神當著眾神的面打開無盡深淵，每個神將關著自己黑氣的水晶瓶丟下去，眾神一同封印。

  謠言停歇。

  然而，一切並沒有結束。

  神界安靜了上十萬年，期間，他們身上的黑氣於一段時間便會取出丟入深淵，又加印封印。

  然而，有一天，黑發的青年帶著若乾屬神從深淵中爬出，不同於神袛純粹聖潔的面容，從深淵中爬出的青年那群人，有的是黑發黑眼。

  一共有一百三十九個。

  正是神界的神袛的數量。

  他們是神袛身上取出的黑氣凝聚成的，不知道屬於什麽東西，但他們只有一個願望——復仇。

  他們來源於神袛，並與神袛一同生活，又在深淵度過這麽多年，本來就是負面情緒，種種相加，竟比神袛還要強勁些。

  封印松動的時候，光明神已經有所感應，他召集神袛前來。

  當他們趕到時，已經晚了。

  兩百七十八個，分居兩邊，一邊是聖潔的神袛，一邊卻是汙濁的被遺棄的存在。

  光明神本就白皙的臉越發蒼白，神色間卻極為淡定。

  他從眾神創造人類後，便看見命運的無數分叉中，有一條通往這個結局。

  然而，他是光明神，無私的光明神。

  他不能為萬千種可能中的一種就將人類屠戮，哪怕走向越發像同樣這個結局，而他也不過是關閉神界大門，取出黑氣而已。

  如今，他所預見的結果已成真，他又有什麽好驚訝的。

  黑發黑眼的青年看著眼前的始神，慢慢地，笑了，只是那笑並不能被稱之為笑，因為，那笑太過恐怖了。

  他說：“我們歸來了。”

  眾神握緊了各自武器。

  大戰，開始。

  這一戰維持了許久，但神袛從一開始便處於敗局，人間的信仰之力傳到神袛身上，神袛分出黑氣，神袛保持純淨，卻戰鬥力降低，而青年那一方，有了黑氣的幫助，戰鬥力越發強大。

  神界曾美麗的地方已被摧毀大半，唯一好在，通向人界的神界大門已經被關閉，不論打生打死，人界都不會知道。

  這一場戰爭持續時間太久，神袛逐漸隕落，居住人間的神袛也感覺到了這件事，卻因為他們已經被信仰之力中的負面情緒所包裹，並不打算去救自己曾經的友人。

  他們嫉妒著，又仇恨著。

  嫉妒那群神袛可以在天上。

  仇恨著將自己拖累在人間的自己曾要求得到的生靈——鮫、精靈。

  愛，恨，嗔，癡，貪。

  種種都是負面情緒。

  他們被包裹著，拒絕拯救。

  下一刻，他們失掉所有神力。

  從哪裡來，便回歸到哪裡。

  海神化為一堆水泡，被水一吹，就消散了。

  自然女神化為林間的一陣清風。

  ……

  神界，光明神看著將劍送入自己胸膛的少年，他口中依舊念著：“從哪裡來，回歸於哪裡。山間，水間。我為汝父，一切力量當歸我，我說，一切應當毀滅。”

  隨著話音落。

  那些站在那裡看著曾拋棄自己的神袛的存在，面容模糊起來，下一刻消失不見。

  房屋逐漸倒塌。

  青年面容模糊，他問：“為什么要舍了我們？為什麽毀了我們？我們從你們身上來……”

  他終究沒問完，就已經消散。

  而胸口捅著長劍的光明神一如既往的淡漠，一切都不能影響到他。

  即便此刻，他也平靜如水。

  青年想將高高在上的神祇拉入塵埃。

  可，依舊沒成功。

  光明神無私，為了人界，於屬神全部死去的情況下，用所有神力蕩平了汙濁的存在。

  下一刻，光明神也化為了星塵。

  世間至此，舊神已死。

  神界無風。

  戰場於夕陽下顯得格外蕭條索然。

  夜漸漸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