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觸目更驚心
見狀,戴曉敏臉上閃過一絲黯然,然而,很快地,她眸色一轉,伸手拉了一下戴真兒的手,笑道:
“真兒姐,錯過了天馳成長的時光,你一定很遺憾吧?我拍了好多他的照片,還有視頻呢。”
聞言,戴真兒大喜,她眼底閃動著,一臉希冀地望著她:“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啦。”戴曉敏點了點頭,問道:“你現在就要看嗎?”
“嗯。”她點了點頭。
“全都存在我房間的電腦上呢,我們上去吧。”
轉眼間,兩名女子手拉著手上了樓。
半夜時分,段政從兒子的臥室走出來,轉身來到戴曉敏的臥室,站在門外,就看見妻子與小姨子兩人頭挨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
耳畔,不時傳來兩人的歡笑聲。
見她如此開心,段政默默轉身。
回到了臥室,偌大的臥室空蕩蕩的,他不由得歎息,經過幾番努力,妻子是接回來了,沒承想,竟被小姨子獨佔,作為丈夫的他卻看得到,摸不著——
夜色彌漫,戴真兒輕輕推開臥室的門,悄悄向兒子的臥榻靠近-——
臥室內很暗,只有微弱的月光透過窗簾。
怕驚醒孩子,她不敢開燈,小心翼翼地走近,坐在兒子床畔,借著那微弱的月光,她癡癡地望著兒子的睡臉。
習慣了這昏暗的光線,孩子的臉孔漸漸清晰起來,孩子成長的快,每日都不盡相同,更別是三年了。
她的寶貝長大了,模樣與自己記憶中的多少有些出入,但依舊是那麽的漂亮、帥氣。
孩子睡得很香,隨著呼吸,他的胸口平緩地起伏著。
憶起從前,孩子是多麽地黏自己,非要她陪著才肯進房睡覺,睡醒了,眼睛都還沒睜開就喊媽媽。自己只要離開一小會,他都會對著自己又親又抱。
再度相見,這孩子對自己不再有任何依戀;他看自己的眼神,猶如看著一名陌生人,眼底只有驚慌與防備。
這一切-——深深地刺痛了她。
光陰真是可怕啊,三年時間,已完全將自己從兒子腦海抹去。
如今,她只能在他沉睡之時,才可以悄悄向他靠近了。
她伸出手,輕輕撫上兒子的臉蛋。
“天馳,是媽媽-——是媽媽-——”
“嗯——嗯-——”孩子被驚擾到,囈語著,在睡夢中翻了個身,一雙手在空中揮動著。
戴真兒一驚,趕緊將被子的一角拉起,放到他的手中。
孩子抓到被角,停止了躁動,一隻手張開,輕輕地一下一下撫摸著被角,很快,又沉沉睡了過去。
戴真兒喉嚨一緊-——
以前,他就喜歡這樣摸著被子入睡,三年了,這習慣還是沒有改。
她坐在床畔,默默地注視著沉睡中的孩子,許久-——許久——
直到身後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沒多久,一個高大的黑影走了進來。戴真兒這才回過神來,默然扭地臉來,望著走進來的男人。
段政俯下身,從背後輕輕將她擁進懷中。
沐浴後的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那是他熟悉的味道。
見她只看了自己一眼,就回過頭去繼續注視著兒子,段政二話不說,彎腰一把將她整個人抱起來-——
“啊——”戴真兒口中不由得發出一陣低呼聲——
“噓!”他衝著她示意。
戴真兒趕緊回頭,只見榻上的寶貝動了一下,再沒了動靜,她這才放下心來。
段政望著她,小聲地說道:“真兒,很晚了,該睡了。”
見她依依不舍地回頭望向兒子,他抱著她不由分說地邁開腳步,來到了門外,輕輕給兒子帶上了門,他對著她輕聲說道:“不著急的,以後有的是時間跟兒子親近,慢慢來吧——”
他那低沉的聲線向來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魔性,特別是在這靜悄悄的黑夜,夜色之中,他雙眸閃動猶如天上最亮的那顆星辰,她不由自主地就點了點頭。
她身輕如燕,段政輕而易舉地就將她抱回了臥室。
臥室內沒有開燈,黑漆一團,他將她放在床榻上,不待她反應過來,整個身子已經向她壓了過來。
他像一個虔誠的教徒,拜膜聖地一般溫柔地親她額頭、眼臉、臉額-——
戴真兒的頭腦一陣空白,他的溫柔、那如視珍寶似地一下一下的碰觸讓她心神蕩漾。
夜幕是最好的一道屏障,她大著膽子小心翼翼地回應著他,換來的卻是男人更殷切的渴求-——。
三更天,睡在床榻上的女人在睡夢中不時語囈著——
段政睡眠向來很淺,枕邊人有一丁點動靜,他就被驚醒過來,感覺到她的躁動,他趕緊將她抱在懷中,急急追問道:“真兒,你怎麽了?”
懷中的人沒有任何回應,口中不時發出嗯嗯哼哼聲。
掌心碰到她的肌膚,摸到了一掌心的汗水。
一驚,段政趕緊坐起身子,伸手到床頭,扭開了燈。
燈光之下,女人雙眸依舊緊閉著,她似乎被噩夢纏身,身子不時抽動著,鬥大的汗珠她從她額際滾落-——
“真兒,快醒醒,你做惡夢了。”他搖晃著她,她卻猶如被夢魘鎮住,怎麽也搖不醒。
身上單薄的被單緩緩滑落,看到她肩膀上幾道傷痕,段政不由得一怔。
抖著手,他緩緩掀開被子,只見她身上傷痕累累,大大小小的疤痕橫七豎八地交錯,白皙的肌膚之上,觸目驚心。
細看之下,整個身子,竟然沒幾處是完好的,手臂與腳脖子處更有幾道可疑的傷口,像是被什麽動物撕咬過——。
望著她那遍體鱗傷的身子,段政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人體是有自愈能力的,一般的傷口愈合後是不會留下疤的,除非是很厲害的傷。此刻她身上留下的的疤痕都已數不清了,那——那些已然愈合的又有多少?
這三年來,她究竟遭受了什麽?
是怎麽樣的折磨?致使她這遍體的鱗傷?
想到那種種的可能,段政雙拳緊握,卻還是止不住地顫抖,匆匆拉過被子蓋在女人身上,段政跌跌撞撞、逃也似地衝出臥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