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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閨》第106章 生死由不得你
  第106章 生死由不得你
  江意瀾忙吩咐,“月籠,快去把沈媽媽叫回來。秋痕,你去門口瞧著,誰也不許進來,記住,今天的事誰也不能說出去。”

  月籠秋痕見主子這般緊張,自知事情非同小可,全都謹慎應下來,月籠忙快步去叫沈媽媽,秋痕則又去院裡乾活,全副精神卻集中在偏房上,不讓任何人靠近。
  駱玉湛心底亦是緊張不安,看一眼江意瀾,見她臉色蒼白,但卻很鎮靜,“怎麽回事?”

  江意瀾嚴肅的看他一眼,低聲道,“爺,她八成是肚裡有了孩子。”

  駱玉湛亦猜到這個方面來了,聽她這麽說,心裡一沉,“孩子,還能保住嗎?”

  “爺先出去吧。”

  駱玉湛懷疑的看她一眼,“我派人去偷偷叫個大夫來。”

  江意瀾搖搖頭,“來不及了,爺還是先出去吧。”

  “那就交給你了。”駱玉湛面上帶著一絲慎重,似乎很在意,令江意瀾感到奇怪,但現在她已經沒有時間再去想別的事了。

  她竭力保持鎮靜,將香源的衣服褪下來少許,但見內衣上也沾著點點血跡,她頓覺手腳冰涼,瞧她這模樣,應是剛懷孕沒多久的,這個時候流血是最容易流產的。

  香源全身冷得厲害,江意瀾忙替她輕輕蓋上被子,兀自坐在床上發呆。

  沈媽媽很快就來了,掀開被子看了一眼,來不及多說,立即吩咐月籠去小廚上找艾葉當歸熬藥,然後手腳麻利的替香源換了衣服,又吩咐多拿了幾個手爐放在床上緊挨著香源的身子。

  月籠熬好藥,沈媽媽又親自將藥喂下去,一番折騰下來,才算稍稍松了口氣,“好在出血不多,大人是無大礙了,還需要養上一陣子。”

  江意瀾也暗自松了口氣,“媽媽,辛苦了。”

  駱玉湛面色陰沉,低聲問道,“肚裡的孩子能否保住?”

  沈媽媽緩緩搖了搖頭,“我只是幫她止了血,至於肚裡的孩子,我還不能確定,請個大夫,或許還能保住。”

  江意瀾看一眼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無一絲血色的香源,轉過頭道,“媽媽,這件事暫時先不要說出去。”

  沈媽媽自是知道其中利害,“奶奶放心吧,我曉得。”猶豫了下又道,“奶奶,也許孩子保不住更好。”

  江意瀾稍稍愣了下,隨即明白,香源不過一個小丫頭,現在卻懷上身孕,壞了侯府的規矩,又敗壞了侯府名聲,這對她來說也許是個災難。

  “一定要保住孩子。”駱玉湛扔過來一句話,遂站起身,“我去找世威過來,你們照顧好她。”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媽媽看一眼江意瀾,神情複雜。

  江意瀾心裡也多了份疑惑,駱玉湛的態度似乎太強烈了,香源懷孕這事,照理應受到處罰,駱玉湛這般對待究竟為何?
  沈媽媽看一眼床上,“奶奶,留下肚裡的孩子,可能會害死她們母子兩個,老侯爺剛去,且不論這孩子是誰的,這丫頭都躲不過去。”

  江意瀾打了個寒顫,臉色微變,將秋痕從外頭叫進來,“秋痕,香源是哪個院裡的?伺候哪位主子的?”

  秋痕低頭看一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香源,低聲道,“香源是在大爺跟前伺候的。”

  江意瀾倒抽一口冷氣,頓時明白駱玉湛的心思,駱玉湛應該是認出香源來了。難道這孩子是駱玉溪的?駱玉溪還在守孝期間,若這孩子真是他的,那他豈不死路一條了?

  這個道理難道駱玉湛不明白嗎?可他為什麽還要留下這孩子?

  沈媽媽也變了臉色,喃喃道,“奶奶,這事兒,只怕得告訴老夫人了。真出了事,您擔不起。”

  江意瀾亦覺得此事重大,可好歹都要等駱玉湛回來再說,他既然已做了決定,自然有他的想法,她總要知道他是打的什麽主意才行。

  她禁不住心頭微顫,如果駱玉湛真是個想製兄弟於死地的人,那他的心思未免太深了,呆在這樣的男人身邊比伴一隻虎還要可怕。

  可她又不願相信,這些天相處下來,駱玉湛雖不是好男人類型的,卻也不是那心腸歹毒傷害親人的,他或許另有一番計較。

  她心下微動,或許他是真想保住這孩子呢?駱玉溪成親後一直無所出,這也是老夫人的一塊心病,亦是不斷的往駱玉溪跟前送人,駱玉溪先是納了一房小妾,又收了兩個通房丫頭,卻一直都不見動靜。

  最後實在無奈,老夫人這才放棄,又將所有希望都放在駱玉湛身上,誰知駱玉湛竟落了個殘疾,老夫人備受打擊,隻覺得侯府後嗣單薄,禍不單行。

  他定是想保住這孩子,可是……

  一時間,她心亂如麻,緊張的兩手緊攥在一起,急盼著駱玉湛回來給她一個答案。

  駱玉湛還沒回來,香源倒先醒了,一看見江意瀾在屋裡,立馬掙扎著要起來,“二奶奶……”

  沈媽媽忙按住她,“你現在身體虛的很,還是不要動的好,你有什麽話盡管說,二奶奶就在這裡。”

  香源驚恐的看一眼沈媽媽,目裡露出一抹警惕。

  江意瀾緩步走到床前,“香源,是沈媽媽救了你,你別害怕,我已經吩咐過了,誰也不會將你的事說不出的。”

  香源誠惶誠恐,又似乎松了一大口氣,眼淚的淚洶湧而出,“二奶奶,謝謝您。”她忽然想起了什麽,伸手撫在肚上,顫聲問道,“二奶奶,求求你,幫我把他拿了。”

  江意瀾見她情緒激動,忙安撫道,“香源,你先不要激動,先好好休息,現在莫說你不想要了,即使你想要,也不見得能保住。”

  香源似乎呆了一下,忽然呵呵笑了兩聲,眼裡的淚卻落得更厲害了,嘴裡喊道,“保不住好,保不住的好。”

  她嘴角掛著笑,可臉上卻帶著悲痛絕望。

  沈媽媽看著她,歎道,“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香源又呆了一下,隨即躺在床上不動彈了。

  江意瀾知她此時心裡定然難受的很,可不管心裡有多難受,該要面對的還是要面對,“香源,你跟我說實話,這孩子是誰的?”

  香源愣了愣,看看江意瀾,默不作聲。

  沈媽媽在一旁道,“你不說實話,二奶奶怎麽幫你,即使你肚裡那塊東西拿掉了,這事要是被老夫人知道了,你一樣得死。”

  香源身子抖了一下,眸裡掠過一絲驚恐。

  江意瀾看著她,盡量放柔聲音,“你告訴我怎麽回事,我才能幫你,如果真被有心人知道了,什麽後果你是清楚的。”

  她當然知道什麽後果,所以才會要求把孩子拿掉,淚珠再次從香源眼裡滾落,“二奶奶,我原是要自己偷偷拿掉的,剛才我撞著您的那會,剛剛用大石頭在我肚上壓過。我知道肚裡這東西留不得,不但會害死我,還會害死他。”他自然指的孩子的父親。

  江意瀾吃了一驚,墮胎大多都用藥的,她怎會想起用石頭壓肚,香源看出她心裡的疑惑,遂解釋道,“我不敢用墮胎藥,怕被人發現,經常聽人說肚子被壓,就可能拿掉孩子,所以我就試試。”

  江意瀾歎口氣,“或許會要了你的命。”

  香源忽然不再說話了,沉默片刻,才抬頭道,“二奶奶,我不求您旁的,只求您能救我的命。這事若被大夫人知道了,我一定會被杖斃的。二奶奶,即使我拿掉肚裡的孩子,被大夫人知道了,也一樣逃不過去的。這孩子……是大爺的。”

  果然是駱玉溪的,江意瀾自能理解香源心裡的恐懼,何氏那樣的人,自是不能放過有可能連累她兒子的人,更何況這件事若傳出去,駱玉溪就只有一個死,她寧肯先下手弄死別人,也絕不會讓自己的兒子身陷死境。

  江意瀾上前拍拍她,“香源,你先不要想那麽多了,好好的休息會兒,等二爺回來了,咱們再說。”

  香源更加緊張了,掙扎著又要從床上起來,“二爺……二爺……二爺會告訴大夫人的。”

  江意瀾將她按住,“你放心好了,二爺也不會說出去的,大爺是二爺的親哥哥,他怎會害死自己的親哥哥?”

  香源似是聽了進去,慢慢的又躺下去。

  恰在此時,駱玉湛回來了,身後跟著霍世威。

  香源偏頭看見,再度緊張起來,睜大眼瞪著駱玉湛,眸中淨是惶恐不安。

  江意瀾抬手按住她肩頭,柔聲安撫,“香源,你別怕,二爺不會害你的。”

  霍世威瞧了瞧香源臉色,提步上前。江意瀾忙起身站到一旁。

  霍世威按住香源手腕把脈,低著頭問,“喂她喝過藥了?”

  江意瀾點點頭,“沈媽媽熬的藥,艾葉當歸。”

  霍世威轉過頭看了一眼沈媽媽,眸裡閃過一絲驚異,把過脈後,他輕聲道,“幸虧喝了藥先止住血,我開一服藥給她,如果能安然度過今晚,不再出血,或許還能保得住,明天我再給她把脈。”

  香源忽然激動起來,猛的挺起身子跪在床上,“我不要保住,我不要保住,我要拿掉,我要拿掉,求求您,求求您了。”

  霍世威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過身看著駱玉湛。

  駱玉湛面色低沉,烏黑的眸子閃著一抹冰冷的光,看向香源,聲音冷得亦不含半絲感情,“如果你保不住這孩子,明天就是你的忌日。”

  香源抖了抖,一下癱坐在床上,半張著嘴傻愣愣的看著駱玉湛。

  江意瀾給沈媽媽使個眼色,又對駱玉湛道,“咱們去外頭吧,讓她先安靜一會子,她受的驚嚇太大了,對身體也不好。”

  霍世威所有所思的看她一眼,率先出門。

  江意瀾跟在駱玉湛身後出來,霍世威回過頭看著駱玉湛,“你確定要保住這孩子?”

  駱玉湛點點頭,“一定要保住。”

  霍世威微微搖頭,“你這又何必,他還有機會,可這萬一被人知道了,他連一絲機會都沒有了。”

  駱玉湛看他一眼,“你應該更清楚,他的機會很小,這次留不住,可能以後再也沒有了。”

  霍世威歎口氣不再說話,拿了紙筆刷刷寫了幾行字,然後遞給駱玉湛,“派個可靠的人去拿藥,拿回來煎好喂她喝下,等明天再看看情況。”又轉頭看看江意瀾,囑咐道,“她身邊要一直有人伺候著,她現在情緒極不穩定,又受了驚嚇,好好安撫下,否則,也是保不住的。”

  江意瀾點頭應下,“謝謝霍公子。”

  駱玉湛送霍世威出門,順便讓人去買藥,返回屋裡時,臉色陰沉的厲害,看一眼江意瀾,“你應該知道是誰了吧?”

  江意瀾知他說的定是孩子的父親是誰,亦不刻意隱瞞實情,遂點了點頭,“知道了。”

  “早幾年,世威就查出他很難有後嗣,這幾年也一直無所出,所以,這個孩子一定要保住。”駱玉湛臉上露出一抹痛心,亦帶著一股子堅定。

  如此說來,駱玉溪該是患有不孕不育的病症了,別說是在醫療條件不發達的古代,就是現代,這病也是令人頭疼的很。江意瀾不禁唏噓不已,這真是世事無常啊,多年不育,卻偏偏在這個不能生育的節骨眼上有了孩子。

  駱玉湛接著說道,“這事,不能讓母親知道,否則,香源就死定了。即使能保住孩子,她也一樣保不住自己的命。這些天,你好好照顧她。”

  江意瀾點點頭,“我知道。”

  “二奶奶不在屋裡嗎?”外頭傳來一陣悅耳的詢問聲。

  江意瀾看一眼駱玉湛,是薛姨娘。

  駱玉湛使個眼色,“你出去瞧瞧,別讓她瞧出端倪。”他自己則靠裡站了站,將自己遮在陰影裡。

  江意瀾忙整下身上稍顯凌亂的衣衫,抬腳出門。

  明媚的陽光依舊閃著亮光照在身上,可她已感覺不到絲毫溫暖,手心裡仍舊藏著冷汗,她長吸口氣,定定心神,迎了上去,“薛姨娘,身子可全都好了?”

  薛姨娘正站在院子裡詢問一個小丫頭,見江意瀾從後頭走過來,稍感驚訝,接著便笑臉迎上來,“哎呀,我的奶奶,這些天可多虧了您照顧婢妾,要不然婢妾這條命只怕就要見閻王去了。”說著從袖裡掏出帕子在臉上擦了擦,似是感恩戴德的很。

  江意瀾微微一笑,“那是你福大命大,日後定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以後可要當心著點,自個兒的身子自個兒懂得愛惜才好。”

  薛姨娘甩了甩帕子,“二奶奶說的是,虧得婢妾還有您心疼著呢,那些白日裡看著是親姐妹的,背地裡還不知道要動多少心思,婢妾心思單純,差點就死在上頭了。”

  江意瀾見她言外之意扯出雷姨娘,忙轉了話題,她可不想參與兩人的明爭暗鬥,“薛姨娘,屋裡坐坐說會子話吧。”

  薛姨娘似乎很開心,搖著身子上前攙住江意瀾的胳膊,扶著進了屋,一進門一雙眼便不住的四處撒望。

  江意瀾在椅上坐下,又給薛姨娘看了座,見她一雙眼來回流轉,不知她打的什麽主意,便沉默的坐著不吭聲,等她開口。

  見她不說話,薛姨娘笑嘻嘻的道,“二奶奶,方才婢妾似是瞧見二爺到這邊來了,怎麽這會子不見二爺呢?”

  江意瀾這才知她來此的用意,原來見駱玉湛來了,怪不得一進門就找來找去,難不成還以為她把駱玉湛藏在屋裡了不成?故作驚訝道,“二爺來了麽?我怎麽沒瞧見呢?”

  薛姨娘自覺說漏了心事,稍顯尷尬,遂笑著打圓場,“婢妾這大病一場,二爺也跟著操心,自婢妾病好了,還沒機會見到二爺說聲謝謝呢。”

  江意瀾便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氣。你就在二爺的院子裡,機會多得是。”

  薛姨娘尷尬的笑了笑,“也是,也是。”

  一時間,薛姨娘說走也不是說留也不是,現在說走吧,更加坐實她是特意來找駱玉湛的,留下吧又像是不相信駱玉湛不在此處,硬要等著。還真是如坐針氈坐立難安。

  江意瀾見她這般,心裡暗笑,卻也不揭穿,月籠端上茶來,她便端起杯子細細品茶。

  薛姨娘實在坐不下去了,咬了咬牙,起身告辭,江意瀾自不會多留。

  秋痕過來稟告二爺已經走了,臨走囑咐她們好生照看香源。

  江意瀾略一沉吟,問秋痕,“你對香源了解嗎?是個什麽性子的?”

  秋痕想了想才道,“香源是府裡的家生子,她爹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死了,老子娘也早早的去了,現在就剩下她一個人了,為人老實厚道,做事也勤快。隻不知這次是怎麽回事,倒是闖下大禍了。”

  “那她是一直在大爺跟前伺候嗎?”

  秋痕如實說道,“原來是在漿洗房裡,後來大爺房裡的一個丫頭到了年紀許配人了,她才過去伺候大爺,以前常跟奴婢來往,自進了大爺院裡,來往的也很少了。”

  江意瀾點點頭,心裡有了點數,依舊吩咐秋痕好生照顧香源,多開導開導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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