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小姐，一定是的，沒錯，上次奴婢回家的時候，祖母就請的道士在家驅鬼，那音樂奴婢一直記得呢。”

  流朱無比堅定的說。

  “驅鬼?”

  莫蘇蘇略一思索，明白過來。“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將計就計！哈哈……”

  “小姐，笑不露齒……”

  “露你的頭！姐才不管什麽笑不露齒，行不露足的那些歪理。人活在世，就要活的瀟灑快活。這麽多拘束那多沒勁兒！哎，說到這兒我還沒跟你算帳呢。昨夜你是不是故意的？露餡兒事小，摔死姐姐我是大！”

  莫蘇蘇無視流朱善意的提醒，反倒來個秋後算帳。

  流朱無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小……小姐，您……您說的什麽，奴婢……奴婢聽不懂！”

  流朱滿臉堆笑，眼神卻不敢與莫蘇蘇對視。

  “不懂？我在那個高度本來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載了下去？雖然後來定住了，可若是你沒有拉住，姐姐我豈不是沒命了？如今你跟姐說你不懂？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莫蘇蘇笑顏如花，湊近流朱的臉，還伸出兩隻手指，勾住流朱的下巴問。

  “嘿嘿……嘿嘿……”流朱聽到這裡，一臉媚笑。一邊小心翼翼的用兩隻手將莫蘇蘇的兩根手指掰掉，一邊向後退。“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那房梁上地方太小，小姐又太重……”

  “什麽？還敢說我重！”

  莫蘇蘇大叫一聲，嚇的流朱撒腿就跑……兩人在院子裡玩耍了一陣。莫蘇蘇又湊近流朱耳邊吩咐了幾句，這才分頭開始行動了。

  *

  牡丹亭裡，設著一個法壇，上面供奉著三清的牌位。

  法壇上放著三個寶劍，分別是金錢劍，桃木劍和金劍。上面分別貼著一個黃符。法壇周圍，用糯米撒了一圈。一個茅山道士，正圍著一個火堆轉著圈兒跳。柳湘蓮和一乾下人等圍在旁邊。那道人一邊跳著，一邊還念念有詞。惹的莫蘇蘇一陣好笑。

  此時，她正坐在牡丹亭內的一顆大樹上。手裡拿著袋瓜子一邊磕，一邊笑。

  只見那道士跳了一會兒，往嘴裡灌了一口酒，又拿起一把劍，在燭火上燒著，“噗”的噴了一口酒，那火苗一下竄起老高。

  莫蘇蘇看到這裡，從胸衣裡拿出小黑，說了聲:“去。”

  那茅山道士正要噴出第二口火時，腳踝處突然一麻，“噗”一聲，向前載去，嘴裡的酒噴出一條長龍，霎時間，一條火舌從劍尖處忽地就燃燒到了他的嘴上。茅山道士慌忙扔掉劍，邊跳邊使勁兒打嘴。

  別人不明所以，還以為那道士還在做法。只有莫蘇蘇在樹上笑的前仰後合。

  待到好不容易將火撲滅，那茅山道士嘴上的山羊胡子已經燒完了。

  茅山道士尷尬不已，面色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又繼續做法。心裡暗罵一聲，見鬼。

  莫蘇蘇見他從袖子裡扯出一個紙人來，這個紙人，上面用紅筆寫著大大的三個字，莫蘇蘇。

  茅山道士圍著那紙人又是一陣跳腳，然後拿劍在紙人上面一劃，一條血紅的印子就留在紙人身上。柳湘蓮一見紙人身上的血紅印子，驚訝的用手捂住了嘴驚呼“是那鬼被殺死了嗎?”旁邊的人也都睜大了眼睛。竟還有人說:“這鬼看起來挺厲害的，把道長的胡子都燒沒了！”

  道士神色尷尬的微微一笑。

  不管過程如何，總之，只要能騙到銀子，就大功告成了。如今，他見眾人都被他的表演糊弄的一愣一愣的，根本就沒有留意別的。心裡一喜。仿佛看見了白花花的銀子在向自己招手。便更加賣力的跳了起來。口中還念念有詞:“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去。”

  說著，那道士將那紙人放在燭火上一點，那紙人慢慢燒成了灰燼。

  眾人皆看的目瞪口呆，五體投地。

  估計法事做完了，柳湘蓮這才走過來問:“大師，那鬼驅走了嗎?”

  那大師還沒有回答，莫蘇蘇就從樹上跳了下來說:“你們說的鬼，是我嗎?”

  大師嚇了一跳，回身一看，指著莫蘇蘇說:“你……”

  “我就是你說的鬼呀，怎麽不來捉我嗎?”

  莫蘇蘇說完，走到法壇前，一跳，就坐在了發壇上，手裡還拿著瓜子袋子，邊晃著兩條腿，邊磕著瓜子。

  柳湘蓮一把抓住梅若，急聲問:“她……她是人是鬼?”

  梅若慌亂的看一眼莫蘇蘇，有氣無力的回答:“好像……是……是人！”

  “二娘，不會吧，蘇蘇可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您不會連蘇蘇都不認得了吧?”

  莫蘇蘇故作驚訝的問。

  問完又轉過頭問茅山道士:“喂，老頭，腳脖子疼不疼啊?還有你那小胡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玩了。太好玩了！”

  茅山道士此時方才明白過來，自己的腳疼和胡子被燒是莫蘇蘇所為，又氣又惱，不過沒有抓到鬼，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一跺腳，灰溜溜的跑了！

  莫蘇蘇還覺不過癮，在他身後大喊:“喂，道士，你的東西不要了?喂，你的劍！……”

  柳湘蓮此時的臉色難看到極點。她沒想到，莫蘇蘇竟然會來這裡。

  “這是怎麽回事?”

  一個雄厚的聲音自身後響起，眾人皆是一驚，回頭去看，只見莫清輝正站在院門口，一臉的怒氣！他身邊站著的，正是流朱。

  看見爹爹過來，莫蘇蘇瞬間換了表情，急急跑過去，拉著莫清輝的衣袖委屈的說:“爹爹，二姨娘，二姨娘她，她竟然請道士來捉鬼，二姨娘她，二姨娘她說女兒是鬼。爹爹，女兒不是鬼，女兒不是鬼！”

  語氣中竟有些嚶嚀。

  “胡鬧！”

  莫清輝聽完莫蘇蘇的話，氣的一甩袖子說。說完，瞪了柳湘蓮一眼又說:“你們都給我退下……”

  下人們一陣慌亂，急急的退了。

  莫清輝見下人都退了下去，這才指著柳湘蓮說:“你給老夫說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個，老爺，事情是這樣的。前夜，大小姐回來以後，遇到了些奇怪的事情，臣妾和蘇瑾靠近大小姐的時候，都突然身子一麻，就暈倒了。昨夜，前院又鬧鬼。臣妾覺得，覺得……這些事情有些古怪，所以……”

  柳湘蓮見莫清輝發了怒，還是有些害怕的，再說莫蘇蘇還站在她面前，若她真是鬼怪，自己惹惱了她，她再使什麽妖法，那說不準，自己這次連命都會沒了的。因此，她一邊說，一邊偷偷看莫蘇蘇，說到後來，已經有些說不下去了。

  “所以什麽?所以我就是鬼怪了?是吧，二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