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好一出大戲
司景離瞧見前幾日還對自己柔情蜜意,述說衷腸的女子。
如今衣不蔽體,說不出的狼狽。往滿臉橫肉,避著鞭子畏畏縮縮的男子身後躲。
心下憤怒,這些日子,被一名女子玩弄於掌心。明擺著自己的愚蠢,虧的他今日求著大哥過來一趟。
誰料等待他的卻是一場笑話。
可憤怒之後,竟是擺脫後的輕松,這樣一來,也好。
若舞從極度歡愉中清醒過來,又挨了幾鞭子。這會兒看見眼前身著華服的一行人,整個人都傻了。
更別說邊上嚇到軟了的男人。
這種事他乾的多了,家裡婆娘雖凶悍,但他依舊狗改不了吃屎,和附近多戶人家的媳婦有了首尾。
這些年來,都被他隱藏的極好。
且,若舞是他最滿意的,他自是日日想著。
好不容易勾,搭上了,不曾想,就被當場抓了。
頭一次被抓,看架勢,還是他惹不得的人,一會子,就慫了。
一邊抱著頭,一手又把若舞推出去擋鞭子。
“老娘好不容易養的花,皇后娘娘求一朵,我都舍不得,你們是個什麽東西?”
這若舞,偷人就偷人吧,反正吃虧的是司景離。
可碰她的花是誰借的膽?
說著,又衝著滿身肥肉的男人狠狠一鞭子。
殺豬聲響起,也不顧羞恥,男子痛哭流涕,連忙求饒。
“貴人,貴人,我家就住對面,要不是這個賤人勾,引我,我哪裡有這麽大的膽子,你要教訓就狠狠抽她。”
也不顧地上的石子硌著膝蓋多痛,爬上前就要去磕頭。
孟子謙一看,這還得了?
她姐怎麽說也還是黃花大閨女,看了男人的身子是什麽事?
造孽哦!他上前一步。抬腳就把男人踢出幾米遠。
自然又是一聲慘叫。男人又是驚恐又是被傷,徹底暈了過去。
孟子謙把孟子晚護到自個兒身後。
“姐,別看,別看,長針眼呢!”
說著把孟子晚手裡的鞭子給收了。氣的孟子晚去踢他。
“毀了我的花,他死定了。”
孟子謙連忙附和:“那是自然的,姐的花豈是她能碰的。”
“我現在就要他死。”孟子晚掙扎著搶鞭子。
“莫氣,他逃不了的,太后娘娘還滿心歡喜等著一盆玫瑰,被他如此糟踐,到時候讓他入獄,我們上下打點好,有他苦頭吃。”
見孟子晚還鬧騰。孟子謙瞧了瞧邊上一臉醬色的司景離。
輕聲在孟子晚耳邊。
道:“姐,你瞧,司二哥臉色差的,你歡喜嗎。”
孟子晚動作一頓,歪頭瞧了司景離一眼。
頓時開心了。
也不鬧了,嘻嘻嘻的看著司景離。
男人原本青色的臉,頓時成了黑色。
若舞知道自己涼了,一旁方才還和自己親密無間的男人,被這麽一踢,就暈了過去。
她攥著手心,有些難堪,往日裡,只要她揮揮手,就有一大堆男子送上銀票博她一笑。
可如今,前方的三名男子,都嫌惡的扭開了頭,仿佛多看她一眼,就髒了眼睛。
“若舞,你有什麽要交代的嗎?”半趴在地上的女子,司景離簡直不想看第二眼。
取下外袍,一甩甩到了若舞身上。
可就是這麽一個動作,傳遞了錯誤的信號。
若舞的眼睛一亮,連忙把自己裹好。
“公子,我是被迫的。公子為我贖身,我自該一心一意等著公子的,公子信我。”
還想要再說什麽,卻聽一聲輕笑,帶著涼意。
隻這一眼,她就慌了神。好生俊的郎君。
然而郎君嘴裡卻說著讓她驚慌失色的話語。
“若舞,原名朱曉燕,城東河下遊人士,七年前被繼母所賣。成了城東劉員外的第六房小妾。”
“不出半年,和劉員外的長子廝混被抓,劉員外怒你不潔,恨你敗壞家風,賜你沉塘一死,唯恐家中恥辱傳出。”
“你福大命大,被救了下來,而後改名若舞,三年後成了花魁,朱曉燕,你說,是也不是?”
若舞眸中帶著驚慌,所指種種,是她午夜夢魘裡常有的畫面,如今,被人當場說出來,她冷的全身發顫。
這些過往,怎麽還會有人知道?
女子絕口否認,帶著事後的沙啞。
“不,不是,不是我。”
司景熠面容淡然,也不管她,不緩不急的繼續開口。
“不是你也無礙,對了,吳濤這人你可熟悉?”
若舞雙眸劇縮,搖頭否認。
“奴家不知,這醉芳閣裡頭恩客來來往往實在太多。”
“那倒是有意思,醉芳閣裡頭伺候你的丫鬟被你賜給了裡頭打雜的小廝,據我所知,那人就喚作吳濤吧。”
司景離對那日完全沒有記憶,絞盡腦汁也想不起絲毫畫面。
不過吳濤這人,他是知道的。
是個渾人,年輕時吃喝嫖賭樣樣都沾。欠下大堆銀子,被賭坊的人生生打斷了一條腿,後為了生計,這才托關系進了醉芳閣打雜。
可若舞怎麽把貼身伺候的丫鬟送給了吳濤這麽個東西?
“先是用藥,然後將人拖到你的廂房,欲成其事,卻不想被匆匆趕來的孟子謙壞了事,你倒是聰明,將計就計。”
“果然。”說著,他漫不經心的瞥了眼有些傻眼的司景離。
“這愚蠢的東西贖你出來,安置住處。又是跑到我跟前說要娶你。”
他一向不喜多言,這一段下來,神色不虞。
蕭卿感覺到他的停頓,不由得眨著眼睛,這麽一聽,司景離是挺蠢的,她又眨了眨,等待後續。
手心傳來的輕柔觸感,像是刷子撓著他的心神。
癢癢的,司景熠一頓,心下生出異樣。忽的把手給收了回來。
蕭卿不明所以,再次對上了地上白花花不省人事的肥胖身子,來不及看清什麽,那雙手再次的擋住了她的視線。
我日!!!
蕭卿:我好難。真的!
不過,聽了司景熠所言,真是好一出大戲!
又聽身後男子用慢悠悠的語調繼續道。
“你怕司家人反對,又恐夜長夢多,便心生一計,所以有了剛剛的一場好戲。好一番混亂司家血脈的手段。以上種種,若舞姑娘,你認不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