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也配娶妻
蕭卿啃下最後一口,拿起絲帕擦去掌心殘留的碎屑。
“那老媼會如何處理?”她忍不住的問。即便老媼心有所圖,可那眼底崩潰的瘋狂,無一不顯露她的極端。說到底,不過一個可伶人。
可,也著實可恨。
“明日你便知道了。”司景熠不欲多言。
哦!沒勁。
蕭卿些許無聊的揉著肚子,方才吃撐了。
沒多久,清了清嗓子。有點悶。
“她同我說了,她抓了不少有著身孕的女子,逼他們流了產,最後一個個卻都死在她手裡。哪有這般心狠手辣的,無冤無仇也要痛下殺手。”
是她一生無兒無女,所以見不得她人可以兒女伴於膝下?
可老媼不是把那男人的兒子視為親子?
“十四個。”他淡淡道。
“啊?”蕭卿沒想到他會開口,一時間反應遲鈍。
“你不算,她手裡的命案十四個。”他嘗試說的清楚些。
這是在客棧收到的情報,當他得到這個消息時,心中忍不住的後怕。這種喪心病狂的人,手中的鮮血沾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蕭卿是被誤抓,老媼認錯了人。不過,萬幸,蕭卿無礙。
可司家絕不會善罷甘休。
在蕭卿昏迷的這段時間,他手底下的人早將老媼的底細挖了出來。
老媼變成這般,汪知府也在背後推了一把。
那汪大人是藍府的走狗,余威手裡握著的罪證也夠多了。就差沒有好時機呈到宮裡那位最尊貴的人手裡。
他為何不順水推舟,使些手段,讓汪知府倒台。相比禍起蕭牆,藍府也必有損失。
動了司家的人,只要沾了半點關系,一個也逃不了。
那麽,最後就該輪到余威的表演了。
蕭卿聽到十四個,忍不住心尖發顫。仿若鼻尖還能聞到那陰暗屋子裡的淡淡血腥味。
司景熠卻以為她真的對這件事感興趣,便繼續道。
“第一個殺的是她丈夫,後面十三個女子都有身子,若真要算,也該是27個。”
他想了想,又補充。
“除卻第一個,和昨日染坊裡頭乾活的。其余的都在那個破舊的屋子裡頭斷的氣。”
也就是說,那屋子裡有24位冤魂?蕭卿緊張的將袖中的手用力攥起。端坐著,喝了口茶以作冷靜。
“這樣的啊,好巧。”她她她都死過幾回了,絕對不能怕。怕也不能露怯。握著茶壺的手有有點抖。
司景熠撫了撫袖擺。淡淡一笑。
“是巧,綁你的繩子也綁過他們,他們碰過的藥碗,今日你也碰了。”
蕭卿她有點想吐。
就這樣的男人也配娶妻?做夢吧。
這種事不會憋心裡嗎?她一點也不想知道。
司景熠掏空了該講的話,他向來沉悶,如今也算破例了。
見蕭卿再度撩開車簾,去瞧外頭烏黑的一片。
司景熠舒了口氣,盤算著怎麽將汪知府拖下水。
他無意識的摩挲著拇指上的扳指,心下沉思。
外頭著實沒什麽好瞧的,可蕭卿卻情願去瞧外頭,把後腦杓對向司景熠。
這邊得了命令去辦事的司景離,恐嚇了那些個叫花子,聽到他們一聲一聲的保證不亂說話。
又許每人幾兩銀子,才回了司府。
他們幾個瞞的好,司昭沒有聽到半點風聲,見他回來,只是不悅的問。
“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司景離納罕,他平日歇在外頭,也不見這老頭子提上一句。如今是怎麽了?
何況這幾日,老爺子蕭卿長蕭卿短的。竟然,沒有,問上一句蕭卿?
那野丫頭終於要失寵了嗎。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司昭一棍子把他的想法打回肚子裡。
那根拐杖,是他花了一個月,親手雕的。
就連木材,也是他跑去深山親子挑的。
如今,卻成了司昭動不動就一棍子揮下來的工具。
小腿被打了一下,司景離跳了起來。
“老頭子,您打我總要給我個理由。”
要理由是嗎?
司昭給他。
“你兄長難得開竅,帶卿丫頭逛夜市,你跟著瞎轉乎什麽。人家小兩口好好的,你摻和的倒是勤快。”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
司景離轉眼一想,許又是孟子晚搞的鬼。
但總歸是不能司昭起疑。
隻好苦命的認下。
一頭揉著小腿,一頭道。
“我這不是沒打攪了,回來了,您老還打我作甚?”
何況,兄長不讓他跟,也要他有膽量敢作對啊。
今日不就是被差遣回來了。還挨了老頭子一棍子。
司昭氣順了。卻還忘不了警告他一番。
“往後機靈些,他們的事甭湊上去。”
司景離麻木的上前扶住司昭。
“哦。”
司昭滿意了,任由他扶著自己回院子。
大孫子的婚事有了著落,他不由的盯上了這個整日渾水摸魚,四處惹事的二孫子。
碎碎念道:“你也老大不小了,為人處事若能穩重,你瞧上哪家姑娘,我都能給你求來。”
“哦。”他回的敷衍。剛被若舞傷了的心還未恢復。
司昭說到興頭上,哪能停下來。
“孟衡那老東西,有意無意的給我傳消息,說子晚的親事也有著落了。那張家後生是個不錯的,你想想,子謙的婚事也早早就定下了,就你獨獨被落下。我不管,今年你若碰不到好姑娘,我就讓你姑姑給你做主。”
“哦。”司景離撇嘴。
司昭恨他對自己終身大事不上心,揮起拐杖,狠狠又是一下。
“嗷!”換來男子一陣哀嚎。
好不容易把司昭送回屋子,服侍他躺下。司景離才一臉菜色的往自己院子裡趕。
路上隨手抓了一名小廝。
“二公子?”
“端碗面送到我院子裡。”為什麽是面?那是因為做面最快。為了那野丫頭,他可是連午膳也沒用。如今餓的不行了。
“是,奴才這就去。”
司景離拖著沉重的步伐,回了自己的院子。
隻想著喂飽了肚子,好好泡個澡。
這一天天淨都是些破事。老媼被手下的人製住,花了些功夫撬開她的嘴。聽到想要聽的。
他是個男子,聽了都是一身冷汗。
他頭疼的找了把軟椅坐下。
還沒坐穩呢,只聽咯吱一聲。軟椅斷了一條腿,他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司景離抽氣,站起來一腳踢開軟椅。
鬱悶的很,就聽窗外傳來嘲諷的笑聲。
那聲音他熟的很。
“孟子晚!你乾的好事。”他咬牙切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