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用情至深
蕭卿眨了眨眼。看著男子衣冠勝雪,面如冠玉。
隻好又眨了眨眼誠實道:“是子晚,凝素送我的生辰禮。”
她想,也許好友,就是拿來出賣的。
這會兒,龍陽城賭坊搖著篩子的孟子晚狠狠打了個噴嚏。她沒在意只是招呼邊上的人。
“繼續,繼續,押大押小?”賭桌邊上,一對碎銀堆成小山,是她贏的。
司景熠好整以暇捋了捋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袖領,將小腿靠著茶幾,方才第一眼他就發現那字跡是清秀梅花小篆。且一看就是兩名女子所寫。
可他就是不開口。只是看著小姑娘急起來。
害的蕭卿誤以為他不信。
“真的!不騙你。”婁晟那幫人都不敢騙你,她也不敢騙啊!
她絞盡腦汁的想著怎麽讓他信自己所言。
這個年頭說真話怎就沒人信呢。
這時,司景熠又彎身撿起床上的扳指。蕭卿攔都來不及。
司景熠取過扳指,臉上的淡定徹底被打碎,他眯了眯眼,原先隻想著逗逗小姑娘,這會兒,看來是真的要好好查問一番了。
這扳指的大小,一瞧就是男子所戴,這花樣也是今年最流行的。
他記得司景離從不佩戴這個。
呵!小姑娘背著他可是幹了不少事!
男子眸中閃過暗光。他幽幽道:“情詩的事,我暫且先不計較。”
蕭卿一下子抬起頭,臉上頓時笑意滿滿。這段日子,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真實,燦爛。
又聽男子道。
“這扳指,你打哪兒來的?”
瞧這方才的陣仗,不用說定是日日擱在床頭!
司大公子心生不悅!
滋,可真能耐!
要不是他今日未進屋,是不是到成親也不知,他的小姑娘夜夜抱著這醜不拉幾的玩意安眠!
司大公子不能忍受!!!
談起這扳指,蕭卿整個人容光煥發。如今,又知曉自己心意,對司景熠自然不藏著掖著。
談起這個,她還有些得意。
“宋子良手裡坑的。”
她還不忘補充。
“就上回,傳言他被我抽的那次。”
“除了扳指,我還搜刮了他不少銀票。”
司景熠心下波濤洶湧的情緒穩了三分,臉上依舊淡淡,沒有表情。
很好!!!
龍陽城遛狗的宋子良隻覺得後背一襲冷風吹過。
他抬頭望了望,明明是豔陽天怎麽有些涼。
蕭卿不知,這句話,又把宋子良坑了一次。
“據說值好些銀子。”蕭卿歡喜。
剛想著自己戴過大,又見司景熠拿在手上,不若送給司景熠?她打起這個主意。
卻瞅見男子大拇指上戴著一枚。一對比之下,隻覺得吭來的扳指弱爆了。
司景熠沉默不語,這小姑娘可知她腰間那抹玉價值連城,世間難求!!!
一個扳指,一個破扳指,有何稀罕的!!!
這扳指能值什麽?不過是邀月居的幾頓飯錢!
她要什麽沒有,來京城還帶上這破東西。司景熠有些惱,可臉上卻依舊雲淡風輕。
“兄長可否將之典當?我聽聞京城物價極高,特地待過來。許能多賣幾個錢。”
冷不丁這一句話,卻如春風般安撫了少年躁亂的心。男子心裡舒坦了,恢復了一貫的冷靜。
不過,瞧這扳指,是極度的不順眼。
他若有其事的舉起端詳片刻。真是越看越不順眼。
一用力,只聽‘哢擦’一聲,扳指斷成兩半。
“我不是有意的。”他神色認真,染上愧疚。若換成熟悉他的人定是不信,可蕭卿信了。
蕭卿哪裡顧及怪他,只是捧起他的手。
“可有受傷?”
司大公子也沒抽手,任由她檢查。
想必心中極美。
蕭卿見他手上沒有傷口,舒了口氣,這會兒,又心疼起了銀子。
驀地,耳畔響起。
“我會賠你一塊好玉。”說著,司景熠把斷成兩半的扳指挪到蕭卿眼前讓她瞧。
“此玉通透度不高,質地渾濁。典當不了多少銀子。”司大公子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不差。
蕭卿又不懂玉,聽司景熠這番評價,當即真想把宋子良抽一頓。竟然!騙她!
枉費這段日子,她當寶貝似的藏著!
破東西,她說呢,好端端的怎麽就斷了,原來是玉不好!
她接過來,直接扔到了案桌上的紙簍裡。
見她這般,司大公子滿意了。
蕭卿扔完玉,又噠噠噠走到司景熠跟前,想著司溫嵐先前講的。
認真臉:“先前尋回一個姑娘,你是如何認出她不是我?”
司景熠微微蹙了蹙眉,沒曾想,姑姑什麽都同蕭卿說了。
如何尋的?他一想到那個法子,耳尖有些紅。
“真想知道?”他低著嗓子問。
這是自然的,蕭卿連連點頭。
司景熠見之,耳尖更紅了。這種事,他怎麽說的出口。
他微微直了直身子。語氣輕緩,說出來的話卻讓蕭卿牙癢癢。
“恕不奉告。”
解決了扳指,司景熠無視小姑娘臉上的怨念。又敲了敲茶幾。
“繼續解釋吧。”
說好的暫且不提呢?蕭卿不可置信,司景熠這種人就該沉塘!
溫潤?就他?
蕭卿哼了一聲,剛想把那‘不奉告’三字還給他。卻見對方似笑非笑的臉。
她跪了。
她咽了咽口水,蕭卿知道,她完了,她徹徹底底的加入了孟子晚那幫人的隊伍。慫!
想到帶著這情詩入京的緣由,有些羞恥。
“你真想知道?”
“說!”
她一跺腳,豁出去了。
“我打算抄下來贈於你,”
“你愛聽這些情話,我自然要投其所好。”
“我可是聽墨研說了,先前被狗叼過那水漬斑斑的情詩,你可是專門尋了個盒子藏著。”
第三個被出賣對象,登場!
墨研:嗚嗚嗚,我好委屈。
蕭卿還想說什麽,隻覺得腰間一緊。
被男子攬在懷中,鼻尖被他堅硬的胸膛,撞的生疼。眼中不由泛起來淚花。
卻聽男子一陣輕笑,其聲恰似流水擊石,清明婉揚,又似山澗清泉,水潤深沁。
她有些莫名,隻覺得這人蔫壞。她鼻子疼的想哭,這人還笑?
蕭卿想不明白,這樣的男人,神情莫測,她怎麽就想嫁他?
“我不知,你竟對我如此。”他停頓些許,又是一笑。
“用情至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