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訓斥
成!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蕭卿吐了口氣,不再糾結稱呼。
她喚司景熠兄長,如此想來,喊蘇詩為娘也沒有錯。
蕭卿心安,沒有了先前的忸怩。
“我記著離府前交公爹兩隻鐲子暫為保管,想必已在你手裡。”
蘇詩說著,又瞧了瞧蕭卿的手腕。
“你為何不戴?”
這,總不好說,我瞧上了門口那守衛吧。
不成,不成,這不明擺著讓司景熠沒臉嗎!
何況,眼前尊貴婦人是司景熠的生母。
“鐲子貴重,我怕磕壞了。”她的回復,一如既往日先前對紫一打迷糊眼的措辭。
蘇詩聽聞,嘴角輕輕上揚。
“我當是什麽?碎了就碎了,無須在意這些,娘要見著你戴才歡喜。”
她這話音剛落,紫一就捧著那小匣子笑意吟吟過來。
“姑娘,開鎖吧!”
蕭卿:我想哭!
在蘇詩的目光下,她又沒法子,直至戴上那鐲子時,她的心都在顫。
隨後,聽她吩咐一句。
“傳膳吧。”
蕭卿低落的心情才得以好轉。
不過,早膳沒等來,卻等到一個不速之客。
等紫一在她耳邊提到,這是司老爺時,她整個人都凌亂了。
今天是什麽日子???
誰來救救她!!!
“這是給你帶的,姑娘家都愛吃。”司淵溫文爾雅的笑,將手裡的蜜餞包遞過去。
蕭卿乾巴巴的笑,道謝接過。
蘇詩輕揮小扇,把蕭卿手裡的蜜餞包放下,拉住他坐在自己身旁。
這才出聲諷刺。
“你還知道過來啊!”
一進城就去見那些個好友,即便不好推辭,可那又如何,什麽事能比上丫頭。
真不明白他是如何想的。
司淵苦笑。
“這不是沒法子麽?如今我這不是帶著禮物前來賠罪?”
禮物?蕭卿的視線挪到桌上的蜜餞上。
邊上執扇的婦人手一頓。輕輕合上,借著小扇點了點那吃食包裹。舉止甚是優雅,在見她斜眼瞧著司淵。
“你這禮物,可真重。”
“唉!你這是什麽話?”
蘇詩慢悠悠抬眼。
“老爺一向聰明過人,您來說說這是不是人話?”
接下來的,蕭卿壓根不想回憶,兩尊大佛在她這裡用的膳。蕭卿硬著頭皮撐了過去。
好不容易司昭那邊派了小廝請他們過去,她才松了口氣。
如今的天氣愈發的熱了,來到正院,蕭卿鼻尖冒著細細的汗。
她用帕子輕輕擦去。見到司昭,連忙撲過去。
“爺爺。”
經商議,自是司昭,蕭卿同蘇詩坐馬車,其余三人騎馬前行。
有了司昭在側,蕭卿整個人都松了口氣,她不愛做馬車,可也沒辦法,好在溫奶娘體貼,在馬車上墊了厚厚的墊子,路有顛簸,坐著也不難受。
馬車裡為照顧她,堆滿了各類果子,自然還有那幾包蜜餞。
為怕悶熱,還放了一盆冰,涼涼爽爽,倒是舒坦。
蕭卿是頭一次發現坐馬車,也不錯。
司昭雖對司淵沒有好臉色,可對兒媳的態度確是大有不同。
“我瞧著你的氣色好多了,如今可還吃藥?”
蘇詩面上淡笑,微微頷首。手上輕快的煮著茶。再為司昭斟上一杯。恭敬的遞過去。
“身子已大好,公爹且安心。”
司昭細細的看她,眉梢都是歡喜,骨子裡的鬱鬱隨著丫頭回來盡褪。
“如此便好,雖說這幾個孩子都大了,無需你二人費心。可我年紀大了,就盼著一家人能齊聚。”
司昭結過茶,輕輕抿了口。
蘇詩視線落在那撩開車簾,打量街邊的蕭卿身上。
“是兒媳的不是,這些年,讓公爹操心了。”
夫妻二人把兩個兒子留在司昭身邊多年,也著實不孝。
司昭聽罷搖搖頭,一家人,提什麽操心不操心的。
“如今你回來了,我也著實松了口氣,幾個孩子皆是適婚年齡。你這當娘的,該費心了。”
蘇詩聽聞笑笑。
“您且放心,今日我就遣人四處打聽,景離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不能再拖的司景離在外頭駕著馬,一副不樂意的神情。
雖說,多年不見的爹娘回來,該歡喜。
怎麽說也要痛哭流涕,互訴思念。
可他一見面就被蘇詩訓了。
“站沒站樣,什麽德行!今日回來去祠堂跪著!”
“娘,你怎麽一回來就罰我?”
那會兒蘇詩扶著蕭卿上了馬車,聞言不可置信。去看小兒子。
“誰讓我是你娘呢!”
這也就罷了,司淵也訓他。
“真是出息,被一風塵女子甩的團團轉。”
司景離不可置信,這種事,怎麽連他爹都知道?
這段日子,除了那孟子晚,沒人在他面前提起,這種事,他也一直逼著自己忘卻,可如今,又被翻了出來。
他一回頭,見司景熠步子沉穩,一步一步而來,依舊一身繡有蓮花紋路的白袍。
“兄長,這事你怎麽沒兜著?”
司景熠不可置信般瞧了快跳腳的弟弟兩眼。隨後挪開,對著司淵恭恭敬敬的喊了聲:“父親。”
司淵滿意的看著引以為傲的兒子。
就連爬上馬車的蘇詩聽到聲響,也欠身撩開車簾。
“阿熠。”
司景熠透過那被撩開的空隙裡,能瞧見小姑娘好奇的目光。
“娘親,安好。”
蘇詩淺笑。
“瞧見你,自然是好的。”
司景離:我好氣哦!
司景熠面色淡淡依舊,蘇詩在他年幼之際頗為嚴厲,可等他繼承司家家業後,就轉換這般模樣。頭疼!
他踱步來到自己的馬邊,見司景離還在一旁憂鬱,懷疑上蒼的表情。
忍不住輕輕嘲諷。
嗤!
“你當真以為父親走後,龍陽城的眼線也撤下了?”
天真!
他能瞞過天下人,可司淵手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何況,他壓根不想特地去瞞司淵。
何況司景離是該被訓訓。
司景離傻眼,他鬱鬱不樂的垂下頭。腳底輕輕碾著地上的輕沙。
悲愴難掩。正欲憂傷,就聽司昭不耐煩的問。
“磨蹭什麽,要出發了。”
就這樣,他這一日,不知道被傷了幾次。他騎在馬上,想起出門前種種,整個人都蔫了。
原先想著地位低也就罷了,沒想到能低成這幅模樣。
哭又有什麽用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