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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所有的清晨》第22章 愛情喜劇(5)
  第22章 愛情喜劇(5)
  有了安祖的指點,他掉頭再看鬱太太,就看出那裡不對勁了。他此前只是覺得鬱太太氣質很好,有貴婦風范,那實在是面容上的熟悉認同感佔了很大的優勢。但在知道這一切都是人工的後,馬上就察覺出這裡面的微妙感來了。

  鬱太太明顯很緊張鬱修善,時刻都分出一隻眼睛觀察著丈夫的神色,亦步亦趨。他笑她也笑,他點頭她也頷首,身體語言極力保持一致。她的整個身形都在向鬱修善靠攏,腰胸腹部等重要而脆弱的部位都向著鬱修善,連兩隻鞋子的足尖都指向她的丈夫。而鬱修善則大開大闔,腳尖呈八字形,微凸的肚子向前,身體重心向後。如果在兩個人身上畫一條直線,那鬱修善的直線是個丄形,很穩很直,在正中;而鬱太太的直線,則是偏向她丈夫,兩個人在一起,合起來是個斜體的A字。

  而根據安祖話裡的意思,顯然現任鬱太太在這二十多年裡過得並不安心,她一心想要壓過前任一頭,以至在年老色衰之後,自認為再沒有競爭力的時候,去做了恢復青春的手術。在選擇她自認為是美麗的皮相零件時,無意識地選了假想敵的外貌特征,並加以組合。

  李思川先是覺得悲哀,跟著生出不寒而栗的恐懼感。鬱修善在面對枕邊人時,不知有沒有發覺這個人和前妻已經有了三分相似呢?李思川搓一搓手臂,像是要抹掉剛生出來的雞皮疙瘩。

  他想起一事,又輕聲問道:“小鈺的父親想要個兒子繼承家業,現任鬱太太像是沒有能完成這個任務,這中間是不是有些故事?”

  “嗯,”安祖沉吟一下,“聽說現任鬱太太流過好幾次產。也聽說曾經遍求名醫,就是不得結果。時也命也,一個人不可能把好處都佔全了。”

  李思川想起小鈺在她母親的墳前說:“他們欠著我媽一條命呢,有我媽在天上看著他們,怎麽能讓他們如願?”他不禁打了個寒戰。

  如果現任鬱太太也相信有這樣的怨氣盤旋在她的身邊,那她的生活可想而知有多不愉快。

  “這樣的話,那鬱先生一心盼望的事,不知有沒有完美地解決掉?”李思川索性問到底。安祖是一個很好的八卦門的高手,李思川從他這裡得到不少鬱家的消息,比從小鈺那兒知道的多多了。如果說小鈺是屬蚌殼的,那安祖就是屬噴壺的。也許正是安祖的性取向,讓他具有了某種女性的特質。李思川想,明顯是噴壺型的人好相處啊,蚌殼型的人傷腦筋。

  安祖哈哈大笑,狀似無意地說:“你身後九點鍾方向,有個美女。”

  李思川回頭,九點鍾方向確實有個美女,那是他的蚌殼精新娘。蚌殼精新娘坐在一張酒桌旁休息,一手舉著一杯酒,一手撐著頭,手肘擱在桌子上,臉上寫著“無聊”和“疲憊”兩個詞。她舉起酒杯遞在嘴邊,掩飾著打了個哈欠。坐在她旁邊的是一個比她略大三五歲的女人,穿一件桃色的晚裝裙子,體態稍有些豐腴。那件桃色的裙子裹著她的身體,讓人聯想起一隻成熟的水蜜桃。

  “美女有個兒子?”李思川問。

  “嗯哼。”安祖哼了一聲,算回答。

  “幾歲了?”李思川好奇。

  “七歲。”安祖說。

  “我老婆知不知道?”李思川有些驚訝,七歲的孩子,不可能瞞得住吧。

  “知道。”安祖橫他一眼,“全晉江都知道。你這個設想,完全不可能。”

  “知道還坐一條凳子?”李思川幾乎要拍案而起了。沒想到小鈺還有這麽好的忍耐和涵養功夫,虧他還一直以為小鈺這個人小氣。

  “敵人的敵人有可能是朋友。”安祖輕描淡寫地說。

  “這朋友做來有什麽用?添堵嗎?”李思川不屑,“還好沒請鬱小公子來做小鈺的花童,不然真是讓全市人民看戲了。”

  安祖哈哈大笑,“李兄說話太有意思了。不會的,鬱總沒那麽好心請全市人民看大戲。”

  李思川明白了,“既然兒子是必需的,弟弟是不可抗拒的,只要不是現任鬱太太生的,那是誰生的就沒什麽關系了,是吧?”

  安祖又笑,這回是笑他的迂腐。

  “你的諷刺,我聽得出來。”他歎息說:“這次小鈺接受得比較好,也許是長大了,可以自我開解了。”

  “其實她放不開的是她母親的死,而不是父親的不忠吧?”李思川推測。那天第一次見鬱修善,後來鬱香上門來看她,她允許鬱香上來,並讓她留下,可見對這個半妹雖然不熱絡,倒也不排斥,至少沒有做徹底的敵人,不時還有往來。看來小鈺確實有涵養,是李思川把她看窄了。

  “有道理。”安祖同意他的分析。

  小鈺一直對死亡有畏懼,她母親的死,還有他剛聽說的樂二堂哥的死,那些都在她夢裡糾纏過吧。他想問一下安祖有關樂二堂哥的事,才要開口,卻見安祖已經離開,跟著坐過來的是陳少康。

  李思川馬上笑顏相向。陳少康把他們的婚禮安排得周到細致,比他自己能夠做到的好一百倍,他感激不已。李思川取過一個乾淨的杯子,給兩人倒上酒,端起來敬陳少康說:“謝謝陳經理費心安排這一切。”

  陳少康擺擺手說:“我分內的事,不用說謝。我倒是要謝謝你,和安篪做朋友。”

  李思川腦子飛快地轉了360度,震蕩之後裝作平靜地說:“我和安祖很說得來,小鈺也喜歡這個哥哥。”

  陳少康歎一口氣,說:“他一看到我過來,抬腳就走。他現在根本不和我說話,有機會你告訴他,請他原諒我。”

  李思川雖然不明白他們父子間的恩怨,但想也想得到是為了安祖的私生活,他含笑答應說好的,借機說:“我看小鈺有點撐不下去了,臉色好難看。我想帶她回去休息,你看能不能免了鬧洞房這個環節?我也有點扛不住了。”

  陳少康說:“我已經安排了別的余興節目,不會讓他們打擾你們休息的。再過五分鍾開始抽獎,我讓人帶你們悄悄離開。”

  李思川連聲道謝。陳少康起身離開,李思川也離席,走到小鈺那裡,和她挨著坐下,問:“累嗎?”

  那位桃子女士識相地站起,把位置讓給他,客套地說:“李先生請坐吧,今天客人多,你們一定累了。”

  李思川怕她一說起來就沒完,馬上接口說:“是啊,真累了,謝謝你,再見。”

  他都說了再見了,桃子女士不好再留,又對小鈺說了兩句本地話,才萬分舍不得地離開。

  她一走開,大廳裡燈就暗了,跟著幾百個藍光小射燈亮起,照在台上,台上出來一隊歌舞女郎跳大腿舞,把賓客的眼光都吸引過去了。李思川摟著小鈺的腰站起,悄悄說:“該我們撤了。”

  這時有一個穿西裝套裙公關經理模樣的中年女士走近他們,輕聲說:“陳經理讓我帶你們從邊門走。”

  李思川握緊小鈺的手,對中年女士笑說:“請帶路。”轉頭又和小鈺咬耳朵說:“跟偷情一樣的刺激。”

  小鈺“撲哧”一笑,手在他手裡緊了一下,那是在警告他,別亂說話。

  關於蜜月的地點,陳少康曾提議去福州閩清的七疊泉溫泉度假村。那是鬱氏集團新開發的地產項目,溫泉會所剛造好,還沒正式對外營業,客人少,房間設施一切都是嶄新的,非常適合新婚蜜月。工作人員還在培訓期,集團老板的千金過去度假,順便還視察了工作。

  陳少康在婚禮前這個建議交給小鈺,被小鈺一口回絕了。他又問李思川。李思川自然懂她的意思,那是一點不想和家人有聯系,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便道了謝,並婉拒說他們一早已經訂好了去塞班島。

  估計是陳少康回頭就匯報給了鬱修善,臨走那天,他們一上酒店準備的車子,就看見鬱修善坐在後座。李思川見機得快,一把把小鈺推到前座,自己和嶽父大人並排坐了。他一件手提行李往身邊一放,小鈺早在副駕駛座上落座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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