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同意合作與跟蹤

  根據這位維普爾-普希金女士的介紹，愛麗絲馬上對這家古怪的鑽機公司有了大致了解。

  公司地址在西德的法蘭克福市，確實有著百年的歷史，畢竟鑽機這類物件本就是老工業時代就能誕生的東西。公司規模很龐大，二戰剛結束不久後就完成了集團化，根據維普爾隨後提供的文件資料表示，歐洲三分之一的鑽機都是由他們企業生產，而且為了保障質量，只有相對低端的幾款普通鑽機是用第三方廠家代工。

  公司同時也在歐美擁有很多分公司，英國倫敦就有一家，其生產的鑽機同樣佔據著英國近四分之一的市場。可以說，就鑽機這個行業而言，德拉肯是當之無愧的歐洲第一。

  “雖然本公司業務和您的領域完全沒有關系……但那也只是單純的市場方面，對於部門功能完善我們來說，自主研發能力一直都是最核心的競爭力。計算機，這無疑是能夠幫助到我們公司的一大籌碼，而您的年紀雖然不大，卻已經在軟件編程和互聯網硬件領域卓有成就。董事會相信，我們雙方一定會具有非常廣袤的合作前景。”

  當前的情況無疑是賣方市場，工業生產能力的提升的確是個難題，更是實業企業的核心競爭力所在，所以，這位上門來客必須想方設法地說動愛麗絲。但對於愛麗絲本人來說，是否與一家鑽機公司展開技術領域的合作，當真只是個錦上添花的事情罷了，有的是時間讓她充分考慮。

  鑽機這個東西，雖然她對這個行業的了解近乎為零，但當然還是知道這究竟是個什麽玩意。

  首先要區分開鑽機和電鑽的概念，因為後者是普通老百姓最常接觸的東西，慣性思維下，很容易將這兩者混淆。

  電鑽是按驅動能源定義的名詞，但在實際工作生活中，它往往只是狹義地指代那些“單兵性質”的手提小電鑽。事實上，也正是在這位爆RU女郎的介紹下，愛麗絲才堪堪知曉，原來，世界上第一台“手持式電鑽”，本來就是德國的德拉肯公司首創的產品！
  總之，在實際生活中，電鑽這個概念，就只是指那些單兵手持的小家夥而已。

  那麽鑽機，自然就是大家夥了。

  鑽機是直接用來進行地質鑽探的，而由於岩土鑽掘工程的目的與施工對象各異，鑽機種類也很多。光是按用途便可分成岩心鑽機、石油鑽機、水文地質調查與水井鑽機、工程地質勘查鑽機、坑道鑽機及工程施工鑽機等；按照鑽進方法分類，更可被劃分為衝擊式鑽機、回旋式鑽機等，是個非常廣闊的領域。

  “我們西德有著最好的煉鋼技術，但鑽機效果的提升不是光靠好鋼材就能實現的。不同類型的鑽頭，在面對不同類型的地質時，依據不同的需求，需要進行不同速率和精準度的鑽探。如果能有性能出色的計算機為輔助，相信我們的設計效率絕對會直線上升。”

  這一番話，女郎說得確實很言辭深刻，愛麗絲當然更明白所謂性能究竟意味著什麽。

  就好比地鐵鑽探機，轉速和推進效率直接關系到工程進度，誰能不希望本市地鐵早日開通呢？而說停就停、說走就走、說停多少停多少、說走多少走多少的精確度，更絕對關系到是否發生塌方水患事故。

  更有甚者，像英法海底隧道那種大工程，如果鑽頭精確度有問題，那可真是絕對的失之毫厘，謬以千裡。畢竟這類工程肯定都是同時從兩方掘進，最終實現對接而全線貫通，要是在那百米深海之下，鑽機經常挖著挖著就跑偏，那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事實上，英法海底隧道這東西，真就是去年十二月份剛剛開工。

  “你們的需求，我已經完全了解了。”在聽完了女郎的長篇大論後，愛麗絲說道：“先不說傭金的問題，你們打算怎麽讓我們協助？”

  “董事會的眼光是高瞻遠矚的，我們都很清楚，這個世界的未來屬於計算機，而基礎工業領域，車床們也愈發會被計算機化。”維普爾-普希金說道：“所以，如有可能，我們希望能和王小姐達成長期合作關系。”

  確實很高瞻遠矚，愛麗絲洋洋自得地微笑了起來。

  畢竟從直接目的來看，德拉肯公司就是需要計算機罷了，既然它家大業大到這種程度，不管是和老資歷的IBM合作也好，還是直接租用某個實驗室的超級計算機也罷，都是途徑。那麽多可供挑選的目標不看，卻瞄準了愛麗絲這家剛剛成立的私人實驗室，真正的目的還有多說嗎？
  這顯然是一場針對女孩本人的風險投資。

  “請繼續。”她淡定點頭道。

  “所以，如果我們真能達成長期合作關系，”維普爾-普希金笑道：“德拉肯可以在倫敦分公司正常運行的同時，另外在埃克塞特成立一家研究中心。畢竟這裡和倫敦相隔上百英裡，與第三方合作者相隔太遠，恐怕諸事不便。”

  “這個我無所謂，那就是你們的事了。”愛麗絲心中暗笑，這種做法，到底該說是老工業領域的公司容易犯的錯誤吧。相隔百多英裡又算得了什麽，在將來的地球村時代裡，即便是上萬英裡的距離，不也就是一封郵件、一通電話、一篇臉書，了不起一場視頻會議的事嗎？

  但反正糟蹋的是德拉肯自己的錢，她當然各種無所謂咯。

  就這樣，一場突如其來的會面很快就結束了，畢竟女郎來的時間已經很晚了，身為來客，哪有硬拖著主人加班的道理？但是，愛麗絲卻也沒有請她去食堂吃頓飯的打算，直接一句話把她打發走了。

  “真不好意思，今天是周五，我平時在伊頓上學，現在和一整個周末的時間，恰恰是我上班的時候。所以普希金小姐，慢走，我就不多送了。”

  當愛麗絲放出這句話後，正如她仔細觀察到的那樣，這位東歐女郎的瞳孔放大了一點。

  “您每個周末都要親自坐鎮這裡？”

  “沒錯，”愛麗絲挑了下眉毛：“和普通的工作日恰恰相反，畢竟我現在還是個學生呢，你說對不？”

  維普爾-普希金沒再多說什麽，隨即便禮貌地告退了。

  剛看到這女郎出門，按動電鈕，雙開橡木門自動關閉，愛麗絲馬上抄起電話撥向前台。

  片刻後，布魯迪的聲音響起：“您好，愛麗絲小姐。”

  “中士，報告你的履歷。”

  少女嚴肅的聲音之後，不過一秒鍾的時間，前台小哥的聲音緊隨其後。

  “約翰-布魯迪，前海豹突擊隊第四中隊第五小隊第七組狙擊手，現黑水……”

  “很好，所以狙擊手閣下，你對於潛伏跟蹤很有一套吧？”

  “請長官下達指示。”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全知全能地掌控著電梯下降速度，愛麗絲飛快地說道：“剛剛上門來看我的那個騷貨有問題，我懷疑她是什麽勢力派來的間諜。已知情報，右側腰間一柄蘇製消音手槍，左側一柄英式傘兵刀，懷裡揣有裝著不明液體的香水瓶，開來的轎車後備箱裡有步槍式鉤繩槍。”

  “現在，布魯迪，麻煩你加個班了。”

  完全沒有任何遲疑，前台小哥道：“保證完成任務。”

  時間：晚上六點出頭。

  地點：研究所一樓前台。

  人物：布魯迪。

  青年放下了電話，就在這個動作剛完成的同時，一陣輕快的高跟鞋步伐已在後方響起，維普爾-普希金的電梯已經敞開大門。

  東歐人種的女郎留著金色長發畫有煙熏妝，高挑至極、豐RU肥臀，還穿著妖嬈動人的黑色皮衣與緊身褲，更還有高跟皮靴踩踏大理石地面製造回音。這樣一個特征明顯的人物是絕不適合當間諜的，以這種打扮來擔當公司業務代表，更是一種相當奇葩的表現。可以說，即便三歲小孩都知道這個女人有問題，但究竟是什麽問題，卻又是一個問題了。

  “嗨，小哥～”

  路經前台時，女郎還不忘了向布魯迪眨了下媚眼。

  布魯迪只是淡定地向她點了下頭。

  片刻之後，女郎搖曳不止的大屁股被隔離在玻璃門的另一側。

  布魯迪依然沒有妄動。

  足足等待了一分鍾的時間。

  然後，一直靜止不動的他，直接一躍而起，從上方跳過了前台！
  然後，一路碎步地小跑著，他飛快來到了正門附近，而又用最近處的一條鋼筋橫梁遮掩身體。他向外望去，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轎車剛剛啟動，正準備駛離停車場。

  布魯迪推開門，從腰間掏出手槍。

  那是剛剛從前台下方取出來的手槍。

  扣動扳機，一枚指甲大小的信號發射器精準地射到了幾十米外的轎車後輪鼓上。

  “嗯，乾得漂亮。”

  與此同時，依然呆在五層辦公室裡的愛麗絲，看似閑暇地望著夜色已致的天空，微笑自語道：“我還真要瞧瞧，你究竟是什麽來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