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兩人正磨嘰呢，白樺好聽的聲音響了起來：“初夏，你把面盆端下去，我這就把曉雲抱下去。”林初夏和楚曉雲轉頭看到白樺正靠在門邊，頭髮濕濕的，肯定是剛剛洗完澡。林初夏忙點頭說好，先搬起面盆出去了。白樺隨後抱起床上的楚曉雲跟著林初夏下了樓。

  林初夏端著盆下來，就看到堂屋中間擺了一個大大的黑色豬頭，正是追了刑傑半天的那隻大老黑野豬。只是那怒目圓睜的樣子，又嚇了林初夏一跳，手裡的盆差點扔了出去。

  旁邊有人伸手將面盆接了過去，林初夏冷不防這一下，又楞了一下，轉頭一看原來是刑傑，這才算是放下心來。林初夏讓過身後的白樺和楚曉雲，和刑傑站到一起。白樺將楚曉雲放在椅子上，楚曉雲和白樺都沒見過野豬，都在那仔細地觀察那在屋中間的大豬頭。

  小欣在旁邊看到林初夏，就跑過來喊道：“表姐，你看我多虧叫了刑傑哥哥去了，這豬頭可是我和刑傑哥哥扛回來的，爺爺就提了那五斤肉，別小瞧這五斤肉，咱們家分得最多。”

  “五斤肉？”林初夏想，難道那豬居然有八百多斤不成。馬上小欣又給了答案：“本來這大老黑也就五百多斤，可支書說是咱們家發現的，而且咱們家又幫著村裡的學校蓋了房子，家裡還來了這麽多客人，所以就多分了些給咱們家，別人家也就分了三斤肉。”

  林初夏點頭：“好家夥這五斤肉，再加上這一個大豬頭，可厲害了。”小欣笑著說道：“這野豬肉好吃是好吃，就是太瘦了，不夠肥。不過咱們這五斤肉都是肚皮上的五花肉，肥瘦相間，很是好吃。”林初夏敲了他一下：“就你這樣的，還要吃肥肉，難道在市裡還沒吃夠啊！”

  小欣摸了摸被敲的地方：“嘿嘿，還是想念小時候每年到了過年的時候，媽媽切得厚厚的一指寬的大塊臘肉，一咬滿嘴冒油，哎，還真是過癮。”林初夏也無奈了，這只能說是小時候太沒得吃了，非常饞肉，所以才會覺得肥肉香。

  楚曉雲在旁邊也問道：“小欣，先別說那臘肉的事，你說說這麽大個豬頭怎麽吃啊？”小欣還沒答話，李玖香從灶屋裡出來了，聽到這個話就笑著說道：“我下午就開始燉這個大豬頭，曉雲要是有興趣，可以坐旁邊看。當然前面收拾的時候還是不看的好，那個味兒太難聞了，你們肯定受不了。”楚曉雲聽了更是興奮：“好啊，那下午我可就等著了。”

  中午吃過飯，楚曉雲也不上樓午睡了，真的讓白樺搬了張椅子坐在灶屋裡，等著看收拾野豬頭。可李玖香說這豬頭還要去毛，還是讓她上去睡一覺，等去毛時的難聞味道過去後再下來，她會叫小欣去叫的。楚曉雲也不好死擰，隻得聽話地讓白樺抱著上樓睡覺去了。

  到了李玖香將那豬頭收拾乾淨了，才讓小欣喊了楚曉雲下來，林初夏也跟著看熱鬧，也和他們一起守在廚房裡看，小欣在灶眼前幫著燒火。沒多會兒，刑傑也跑了過來，幾個人眼睛瞪得溜圓看著李玖香忙來忙去。這野豬去了毛以後被劈成了兩半，李玖香就將豬頭放進大鍋裡焯水。好在農村都是大柴鍋，就是那樣大的一個豬頭放進去照樣不顯得有多大。

  李玖香邊乾邊說：“這豬頭焯過水後，就要趁著熱把豬頭上的死皮去掉。然後放入八角、桂皮、花椒、醬油、薑片去燉，用小火燉得肉酥骨爛，湯汁都黏了再起鍋。晾涼了以後，切片裝盤，蘸上辣椒油，嘿，你們就吃去吧！”雖說嘴裡說著話，手上卻一點都不慢，沒多會兒就乾好了。四人看著李玖香兩隻手上下翻飛，這豬頭已經燉上了。

  李玖香雙手把那大鍋蓋蓋上，對著小欣說道：“小火，這會就是慢慢煨就好了。你隔上半個小時來看看火，不能滅了也不能太大。”又對著幾個看得都要流口水的說道：“行了，等會燉得了，再叫你們下來吃，熱的時候一種口味，晾涼了又是一種口味。”

  她這話說得大家都不想離開了，可一燉就幾個小時，實在也是沒啥可看，幾人隻得又回去樓上小睡一會兒了。到了燉好的時候，李玖香叫了他們到灶屋裡，輕輕揭開那個木頭的大鍋蓋，一陣強烈的肉香就撲鼻而來，真香啊！

  眾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大柴鍋，那劈成兩半的豬頭，這個時候已經燉得紅亮紅亮的，看著就有食欲。李玖香看出大家的想法來，拿了菜刀切了隻耳朵下來。用盤子裝了，隨意切成了片，又拿了幾雙筷子給他們，讓他們嘗嘗。

  林初夏夾起一塊，放到嘴裡，那豬耳朵就好似能吸得動一般，嘬一口就只剩下中間的脆骨部分，這感覺還真是沒嘗試過呢。正想著，李玖香又端了碗辣椒油出來，林初夏又夾起一塊蘸上辣椒油，哎呀，真是好吃，果然像李玖香說的舌頭都要吃下去了。

  林初夏再抬頭看余下的幾位，都一個個臉上帶著滿足的表情，看來不止自己一人覺得這個豬頭好吃了。看來自家這外婆的手藝，媽媽還沒學全啊！不過想想也是，在城裡，哪裡來的這樣的大鍋燉豬頭啊！她這裡拿著筷子走了會兒神，再想夾一塊豬耳朵吃吃的，那一盤子豬耳朵卻已經讓余下三人吃了個乾乾淨淨的，只剩下盤子上的油漬顯示曾經裝過東西。

  林初夏哭笑不得地看著空空如也的盤子，這速度也太快了吧！李玖香看著幾個人的樣子笑著說道：“小乖也別吃了，等晚上吃飯，再吃涼的。”眾人有些失望地看著李玖香將盤子和筷子收了回去。李玖香這才趕他們：“曉雲，這回都看好了，你們先去外面竹林邊坐著歇會兒涼吧，等我做好了飯，咱們就吃飯。”

  大家隻得應聲出來，還是白樺將楚曉雲抱到了外面的竹椅上，刑傑和白樺兩個將竹椅抬到竹林邊，太陽已經照不到那個地方，很是涼爽。

  四人坐在那裡一直聊到小欣過來叫他們吃飯，到了飯桌上，那豬頭已經被切成了薄片，好大一盤子，旁邊還放著一小碟子辣椒油。那天晚上大家好似只看見了那個豬頭，別的菜都形同虛設了。而且吃完半個，還覺得意猶未盡，李玖香無奈，隻得把那半個也切了才罷休。

  晚上睡覺，楚曉雲摸著吃得溜圓的肚子有些發愁地說道：“要是天天晚上這麽吃，到了回北京那一天，我會不會吃成一個小肥婆啊！”林初夏笑著說道：“沒那個機會，你以為老能打著野豬啊！”楚曉雲又說道：“這鄉村的生活還是蠻愜意的，以後要有機會，我還真的想在這邊蓋棟房子，想住就到這邊來住一住，住在這裡仿佛塵世間的事都能拋在腦後一般。”

  林初夏笑著打斷她：“曉雲姐這話，我聽著怎麽像是方外之人一樣了。”她想起《甲方乙方》裡那個想做受苦夢的大款，忍不住噴笑起來。楚曉雲聽她笑得有些詭異，就不滿地問道：“小乖，你又想什麽壞主意呢？”林初夏哪裡敢說出來，忙說：“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只是想起下午的時候，我不過走了一下神，那盤子豬耳朵就一塊都沒了。”聽林初夏說起這個，楚曉雲也跟著樂了起來，林初夏這才算暗暗抹了一把汗。

  第二日，李玖香又把那五斤野豬肉切成小塊用辣椒、花椒什麽的燉了一燉缽。那香味也不遜於昨日的豬頭，讓眾人又大快朵頤一頓。

  到第三日早起要趕場的時候，楚曉雲的腳雖是好得很快，可還是沒好全，她本來還是想去，林初夏攔住了她：“曉雲姐，這腳踝不休養好，萬一留了什麽後遺症倒是麻煩了。”

  白樺也覺得楚曉雲最好是不要隨便用那崴傷了的腳，就是江大龍也不同意楚曉雲去，因為這路可是一走就是一個小時，還是山路，他不能讓楚曉雲冒這種險。眾人這樣一勸說，楚曉雲也再不任性了，不過白樺臨出門，她又讓白樺給她買新奇的玩意兒回來，這才和林初夏一起扶著門框目送幾人下山去了。

  他們幾人走後，林初夏扶著楚曉雲到了樓上，兩人說說笑笑的，又補了一小覺。到了中午李玖香叫她們兩個下來吃飯，才發現幾人都回來了。這回趕場，江大龍買了幾個豬蹄和一隻水鴨回來。這豬蹄是說給楚曉雲補的，水鴨據說是要做成黃豆燉水鴨，這個是清熱去火的。而白樺這回隻帶回來好多場上賣的那些野果子，每種他都試過了都是很甜才買的。

  刑傑沒給林初夏買什麽，因為臨出門的時候，林初夏也再三叮囑了不要買什麽東西回來。她去過趕場，確實沒什麽值得她買的。場上賣的東西一般外公家裡都有，要不就是山上有的，沒必要花這個錢了。因為在A市呆過，現在小欣和小英也不怎麽在場上買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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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