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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寵》第136章 反間
  第136章 反間
  賢妃在當天晚上被帶到皇帝面前審問,葉芙也等在那裡,與她當眾對質。賢妃穩坐高位多年,這還是頭回被扯進這麽大的事情裡,大家都有些好奇她會如何應對。

  她是帶著宮人進來的,烏發綰成墮馬髻,髻上斜插翔鳳金步搖,鳳嘴銜一根細細金流蘇,垂在耳側。身著絳紫色對襟襦裙,臂挽暗紅披帛,雀頭鞋踩在青磚地上卻一點聲音都沒發出,足見儀態的優雅。宋楚怡去了後,她逐漸改變了從前穿衣偏好素雅的習慣,對朱紫這類富貴的顏色用得多了,也越發顯得不可接近、凜然高貴。葉薇冷眼瞧著,她這是在往母儀天下的路子裝扮自己呢。

  胸懷大志的賢妃秦以蘅緩步行至殿內,恭恭敬敬跪拜行禮。皇帝客氣地讓她起來,然後把傳她來此的原因說了,最後道:“據葉四娘子的供詞,你身後那名圓臉的青衣宮婢,便是替你向她傳話之人。”

  賢妃回頭看了眼被點名的宮娥,“阿櫻?不可能,我從來沒有讓她做過這種事情。再說了,陛下也知道,臣妾最信任的宮人是從母家帶出來的珊瑚,漫說我根本沒想過害頤妃的孩子,就算真的要做,也該讓珊瑚去辦才對。這可是掉腦袋的大事,臣妾怎麽敢胡來?”

  葉芙早就忍不住了,聽到她否認更是氣得不行,“賢妃娘娘,現在才想抵賴會不會太遲了?你敢說這個瓷瓶不是你放到我房中的?借刀殺人、翻臉不認帳,你未免太狠了!”

  她實在想不明白,這個賢妃是哪來的膽子?既然把瓷瓶放到她房中,就是打定主意要用她頂罪,可她真的不怕她逼急了來個魚死網破嗎?虧她還以為只要長姐沒死,她就會投鼠忌器,就不敢對她下手!
  “陛下,臣女求您嚴審這名宮人,酷刑之下我就不信她不招供!為了長姐和皇子,臣女求您了!”

  “大膽,就憑你幾句莫名其妙的指控,便要對本宮的侍女用刑?欺人太甚!”

  “莫名其妙?賢妃娘娘覺得莫名其妙,陛下可不一定這麽想。再說了,這守晨宮的宮人也不止一個兩個受了刑,也不見頤妃娘娘阻攔!如今只是要問問您的侍女,娘娘這般憤怒,莫不是做賊心虛?”

  賢妃轉頭,“陛下,難道您也覺得應該這麽做?”

  皇帝一直平靜地聽著她們的對話,聞言瞅了瞅那喚作阿櫻的圓臉宮女,再看向賢妃,“你若想清清白白離開這裡,還是問一問的好。”

  賢妃勉強一笑,“既然陛下有了決斷,臣妾並無異議。”

  阿櫻被帶了下去,由高安世親自審問。皇帝伴著葉薇等在原處,賢妃也到自己的席位上坐下,平靜品茶。只剩下葉芙恨恨地盯著她,牙齒將嘴唇都咬破了。

  他們並沒有等太久,兩個時辰後高安世便回來了,告訴他們已經審出了結果。阿櫻傷痕累累地被帶上來,據高安世說她曾三次想要尋死,都被他們及時阻止。無力地趴在地上,她虛弱道:“奴婢有罪,確實……確實是奴婢讓葉四娘子給頤妃娘娘下藥……都是奴婢的錯……”

  賢妃猛地站起來,維持了整個晚上的鎮定終於被打破,“你胡說什麽?真的是你,你去害頤妃?為什麽!”

  大家原本以為阿櫻招供這事兒就水落石出了,可看賢妃驚愕的樣子,又忍不住產生懷疑:難不成,這事兒她居然不知情?
  葉芙心頭冷笑,現在還來裝模作樣,以為陛下是傻子、長姐也是傻子麽!她倒要看看她還能玩出什麽花樣!
  皇帝手指松開杯蓋,瓷器碰撞的聲音非常清脆,“誰指使你的?”

  “沒……沒有人指使我……”

  “高安世,帶下去重新審,什麽時候肯說實話了再放出來。”

  “陛下……陛下饒命!陛下饒命!”阿櫻不住求饒,皇帝卻不為所動,眼看又要被拖進那可怕的煉獄,她終於朝前一撲,“我說,我說……”

  大家都沒開口,安靜地等著,阿櫻渾身顫抖,話也斷斷續續,險些聽不清楚,“是……是魏國夫人……”

  一句既然,無異於石破天驚。不止葉芙和妙蕊傻眼了,滿殿的人都不知該如何反應。

  是聽錯了吧?賢妃的侍女說自己奉了魏國夫人的命令去害頤妃,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奴婢早在四年前就被魏國夫人收買……不,不是收買!她拿捏住了奴婢的家人,讓我為她辦事,奴婢也是身不由己!她讓奴婢當她的眼線,幫她監視賢妃,必要時還要替她加害賢妃。奴婢原本很害怕,以為她真的會讓我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擔心了四年,卻只是傳遞消息。大概是賢妃娘娘一直柔順不爭,並未危及她女兒的後位,所以奴婢才逃過一劫。奴婢原本還在慶幸,誰知就在前不久,她居然派人找到了我,讓我替她做件重要的事情……”

  “看來這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假借賢妃之名蠱惑葉四娘子,讓她給自己的姐姐下藥了?”

  “是……”

  “那她有沒有跟你說過,為什麽要對頤妃下手?宋氏已死,她總不會是害怕頤妃搶走她女兒的皇后之位吧。”

  “奴婢因為害怕,曾經問起過。給我傳話的人說了兩句,因為魏國夫人聽說宋氏落水時岸上只有陛下和頤妃娘娘,她不能找陛下報復,便將恨意都傾注到頤妃身上。她認定是頤妃害死了宋氏,要讓她給她的女兒償命……”

  有人輕吸了口冷氣,仿佛被聽到的內容驚著了。阿櫻伏地磕頭,泣不成聲,“陛下,奴婢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萬死難辭其咎,不敢求您原諒。只是賢妃娘娘真的與此事無關,是奴婢對不起她,辜負了她多年來的信任。您處死奴婢便是,千萬……千萬不要冤枉了娘娘……”

  “閉嘴!”賢妃冷冷呵斥,走到旁邊鄭重跪下,“陛下,今次的事臣妾始料未及,沒想到會害得頤妃差點沒了孩子。是我禦下不嚴,才讓這種包藏禍心之人有機可趁,請您將臣妾治罪!”

  她說話時臉頰泛紅,隱隱有著惱恨和屈辱,仿佛在為自己居然被個宮婢欺瞞這麽久而憤怒。阿櫻又愧又悔地別過頭,似乎真的羞慚得不敢看這位主人一眼。

  葉芙不可置信地看著事態的發展,對自己堅信的一切產生了懷疑。她確實不曾當面和賢妃商談過此事,都是宮人傳話。可之前幾次見面她都在賢妃身邊看到了阿櫻,才會相信這是她的吩咐。

  難道,真的不是她?是魏國夫人,那位傳說中知書達理、賢惠端莊的魏國夫人?

  “要指控魏國夫人,光說可不行。她是朕親封的國夫人,又是左相之妻、大司馬侄女,你若拿不出證據,朕也不能貿然將她當犯人審問。”

  阿櫻也明白這個,點頭道:“有,奴婢有證據。”

  “什麽?”

  “奴婢當初答應為魏國夫人辦事後,她給了我一塊玉佩,作為傳遞消息時的信物。這些年奴婢跟她手下的人書信往來,也動心思扣下過一封密信,作為將來保命的籌碼。奴婢把這些東西都藏在了床底下,陛下可以派人去找,靠牆第三塊磚是松的,把它揭開就能看到奴婢藏在下面的盒子……”

  隨著這如山鐵證的出現,賢妃慢慢挺直了背脊。下巴微微抬起,她神情倔強而隱忍,仿佛再多的髒水潑到身上都不在乎,只要問心無愧。

  一些原本認定她是幕後主使的人看到這一幕,都不免感慨宮中陰謀真是複雜莫測,個別極為厚道的,甚至生出了愧疚之心。

  身為受害者,卻從頭到尾都不曾說過一句話的葉薇依然靠在皇帝身上,只是看向賢妃的眼神卻有些複雜。遮掩在長長的睫毛下,如湖面掠過的陰影,轉瞬而逝。

  “所以,你一開始究竟猜到了多少?”

  皇帝端著藥碗喂了半天,她卻沒喝幾口,索性將碗塞了過去,“你喝完了我就告訴你。”

  葉薇對此人仗勢欺人的行徑十分憤怒,奈何無法整治,隻得乖乖地喝了,然後抓起蜜餞就往嘴裡塞,“我喝完了,該你說了。”

  皇帝見重要的事已經辦完,越發不慌不忙,“別著急嘛,你先告訴我,你現在猜到了多少?”

  葉薇想了想,“我覺得吧,那個阿櫻確實被白氏收買過,但她只是表面上歸順了她,其實還是賢妃的人。這一招真的是狠毒啊,白氏以為自己在賢妃身邊安插了個眼線,孰料反而被賢妃抓住了機會,攥了個把柄在手中。至於白氏這些年為何沒有發現異樣,我猜測應該是賢妃為了穩住她,傳了不少重要、但又不至於太重要的真消息出去。這步棋養在那裡那麽久,到了這一回,才總算派上用場。

  “白氏想通過阿櫻來對我下手,事發後在推到賢妃身上,自己全身而退。賢妃知道後不僅沒有阻止,索性順著她的計劃去做,等真的被揭穿,再讓阿櫻把魏國夫人捅出來,這樣要是運氣好我已經被除掉了,而戕害宮嬪和皇子的罪名也被魏國夫人擔了,她除了禦下不嚴之外,落不下更嚴重的錯處,完全是大獲全勝。”

  皇帝讚賞道:“你看,你差不多都猜到了,還問朕做什麽?”

  “你別想蒙混過關,我要知道這兩個女人的詭計你一開始清楚多少?那碗加了黑三棱的藥既然沒讓我喝,說明你根本就是做足了準備對不對!”

  皇帝起身將藥碗放到案幾上,淡淡道:“是她們太小看我。我怎麽可能讓人在你的藥裡動手腳?簡直是異想天開。早在葉家母女進宮起,我就猜到輝有人從她這裡鑽空子,葉芙的一舉一動都派人盯著。她和誰見了面說了話,我那裡都有奏報,你要是感興趣回頭可以拿去看看。”

  “所以,你是故意讓她下藥成功,然後再讓我裝病,陪你演這麽一出戲。你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

  想起那天下午,她喝完了安胎藥安傅母才笑眯眯地說:“這裡面本來應該有孕婦大忌的黑三棱粉哦。”措不及防下,嚇出了她一身冷汗。

  “我一開始不確定她們究竟什麽時候動手、具體怎麽做,懶得讓你陪著擔心。禦醫說了,你需要靜心養神,所以如非必要,能輕松一日是一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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