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原武之戰（3）

  朱由崧有意排的陣勢是，大明朝的舊軍隊在兩翼，中間是他的王牌之師和新兵。

  如果按戰力劃分以下等次的話，朱由崧帶來的這十五萬明軍，這些舊明軍戰鬥力無疑最差，人數卻最多，排在兩翼。

  戰鬥力最強的便是他的禦營禁衛軍，共有一萬人馬左右。戰鬥力在這兩支隊伍之間的，便是新招募的這五萬新兵。

  而李自成出動的這兩支隊伍均是大順軍的精銳之師，兩支隊伍加在一起將近五萬，剛一接觸，舊明軍抵擋不住了，一場混戰，明軍的兩翼被大順軍殺得四散奔逃，潰不成軍。

  李自成在高坡上看的得意，朱由崧的人馬也不過如此，看來朕是高估他了。

  李自成一高興，命令他的中軍主力出擊，打算一舉全殲朱由崧的人馬。

  李自成的中軍主力一共有五萬，帶隊的主將有三個，分別是郝搖旗，高一功和袁宗第。

  這三員大將看到李過和劉方亮殺得過癮，手心早就癢癢了，得令之後，三匹馬身先士卒，後面的五萬大順軍，騎兵在前，步卒墊後，如排山倒海一樣，向明軍的中間陣營殺來。

  萬馬奔騰，踩得地皮亂顫。

  面對這樣的陣勢，沒上過戰場的新兵心理上很容易崩潰。還好朱由崧把五萬新兵排在了中間，這是歷練他們，也是讓老兵為他們做個榜樣。

  然而兩翼的明軍在大順軍的衝擊下已經潰敗。

  “陛下，快放箭吧。”

  中軍主將有兩個，獨目將軍馬萬年和小將張環，如果我們不衝鋒，敵人衝過來了，我們就得采取守勢，現在兩翼的部隊已經潰敗，軍心已經開始浮動，這樣任由他們衝到近前，無疑是被動挨打之勢。

  但看朱由崧仍然無動於衷，大順軍已經進入弓箭的射程范圍之內，二將有些迫不及待了。

  但是朱由崧仍然不著急，一幅風輕雲淡，波瀾不驚的樣子，他早就練成了泰山崩於前而不驚心理素質，他要掌握的是火候。

  他擺這樣的陣勢，已經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也就是說，初戰失利，在他的意料之中。

  作為三軍主帥，像這樣大的戰場，此時關注的當然是這場大戰的結果，而不是過程。

  朱由崧死死地盯著衝過來的李自成的中軍主力。

  約一百米！

  ……

  五十米！
  ……

  三十米！
  ……

  當大順軍離他們大約二十米的時候，朱由崧終於下達了命令:“傳朕的旨意，禦營鐵騎和忠貞營出擊！”

  “禦營的弟兄們，給我衝！”

  “忠貞營的弟兄們，殺！”

  張環和馬萬年壓抑的太久了，一聲令下如山倒，三千名禦營鐵騎和三千名白杆兵早已經迫不及待了，六千人馬如山洪爆發一樣，呼喊連天，向大順軍迎了過去。

  由於雙方距離太近，禦營鐵騎沒有放箭，而是直接上長矛，每人手中一杆近兩丈長矛，組成了兩道無堅不摧的槍牆。

  他們衝鋒陷陣與眾不同，總是排著整齊的隊伍，不管是衝還是撤，都不亂隊形，戰馬受過特殊訓練要多快都多塊。

  而三千忠貞營的白杆兵則不同，每人手中一根特製的白杆槍，前面是鉤鐮槍，後邊帶有槍環，這些川中的小個子打起仗來，如小老虎一般凶猛。

  眨眼之間雙方短兵相接，明軍的禦營鐵騎數千支清一色的長槍，借著馬勢往前猛戳，一槍下去，能穿透兩個大順軍的兵將，甚至更多。

  上千匹戰馬排成一排，往前一衝，大順軍就倒下一批，明軍的鐵騎就如一架無堅不摧的戰車，整體向前推進，收割著大順軍的生命。

  “弟兄們，我們忠貞營絕對不能落後鐵騎營！”獨目將軍馬萬年叫喊著一槊將一名大順軍的軍將挑落馬下。

  三千白杆兵與禦營鐵騎同時衝鋒，這些來自四川石柱的小夥子，在一年多與禦營鐵騎的並肩戰鬥中，已經達成默契。

  看鐵騎營的戰士如此勇猛，又有主將馬萬年帶頭衝鋒，這些小夥子們把平時的戰力也發揮出來了，運手中的鉤鐮往前一捅，就是一道血胡同，再往回一拉，敵人的腦袋就掉了。

  鐵騎營和忠貞營，遙相呼應，李自成的中軍主力五萬大軍衝鋒受阻。

  但是大順軍也是訓練有素，個個悍不畏死，倒下去一批，又衝上了一批。

  雖然衝鋒受阻，傷亡慘重，但是他們隊形不亂，沒有一名將士往下撤的，也沒有四散奔逃的，被明軍長槍捅透了，被白杆兵的鉤鐮槍勾住了腦袋削飛了，身體仍然向前倒。

  大順軍的三員主將一看，傷亡太過慘重，三員將全玩兒了命，郝搖旗手中的大鐵槍舞的呼呼刮風，順著當槍橫著擋棒，往前一捅就好像穿山裡紅一樣，往左右一輪，明軍連人帶馬就倒下一片。

  高一功和袁宗第的兩口大刀更是不吃素，二將馬快刀急，像雲片一樣往明軍的將士身上馬上招呼，直殺得明軍將士，血肉橫飛，腦袋亂滾。

  眨眼間，死在他們三將槍刀下的明軍禦營鐵騎和忠貞營的白杆兵將士已經達二十多個勇士。

  但是明軍鐵騎和忠貞營的將士更是勇猛，死一個後面就補上一個，仍然保持衝鋒的隊形。

  張環和馬萬年一看，三原大順軍的將領，殺死他手下這麽多人，二人眼珠子都紅了。

  張環一刀劈翻一個大順軍將，騰出手來，抽弓搭箭一揚手，這支箭嗖的一聲就射出去了。

  狼牙箭破空而出，正中郝搖旗的左肋。狼牙箭的箭矢是三楞透甲錐，破甲而入，血箭噴濺，郝搖旗慘叫一聲，摔落馬下，手中的大鐵槍也脫手了。

  張環一看射中了敵軍的大將，收好弓箭，摘下大刀催馬衝過來對著地上的郝搖旗就是一刀。

  郝搖旗突然軲轆出多遠，一骨碌身奇跡般地從地上又站起來了，這家夥塊頭也大，膘滿肉肥，一身甲衣如煙熏的太歲，火燎的金剛。

  別看身上插著箭，他剛才完全是裝死，張環這一刀砍空了，沒等張環收刀，滿身是血的郝搖旗叫喚著就衝撲過來了，“小兔崽子，竟敢射老子，老子劈了你！”

  抓住張環的腳脖子，一下子就把張環扯到了馬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