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潛城（上）

  朱由崧向多爾袞提出以男人換女人計劃，還真讓聰明的馬金花猜對了，此舉朱由崧意在范文程，並以此作為緩兵之計，以等待江南的賀兆雄這支水師精英。

  朱由崧給了多爾袞十五天期限，其實，朱由崧回到營中沒出十天，賀趙雄帶著一千水師精英便趕到了。

  禦馬監的太監安林和隨行的鄭大木來見朱由崧交旨。

  朱由崧大喜，他現在就等賀兆雄了，因為上次三河鎮之行，朱由崧胸中已經有了破大名府之策，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賀兆雄等人就是他的東風。

  因此，朱由崧帶著眾將親自接出了營門。

  “爹，嬌兒好想你哦。”賀宣嬌一蹦三跳就過來了，像小孩子兒似的拉著賀兆雄的胳膊搖晃起來。

  賀宣嬌從小失去母愛和父親一塊長大，賀兆雄又當爹又當娘，父女二人親密無間，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分開這麽長的時間，因此，賀宣嬌在爹地面前像小孩子一樣撒起嬌來。

  “爹也想你……”賀兆雄眉開眼笑，看到陛下朱由崧，賀兆雄對女兒小聲道，“你以後是貴妃娘娘了，須得注意點兒，按照三綱五常爹應該給你見禮，你怎麽還長不大。”

  賀宣嬌一扁小嘴：“什麽三綱五常，嬌兒就是天上的王母娘娘，也永遠是您的女兒，哪有爹給女兒行禮的道理，快去見過陛下吧。”

  賀兆雄對女兒搖了搖頭，轉身給朱由崧跪倒行禮，“微臣賀兆雄參見陛下。”

  “哈哈，老愛卿，免禮吧。”賀兆雄現在不止是水師營的總指教，還是當朝的國丈大人，但在公眾場合，他與朱由崧是君臣，君臣之禮自然不能省。

  “謝陛下。”

  朱由崧又詢問了賀兆雄的傷勢，賀兆雄一擺手，那點皮肉傷早就好了。

  九江一役，雖然打垮了左良玉父子的幾十萬大軍，但明軍水師營損失慘重，須得及時補充兵員。

  這些天賀兆雄沒跟朱由崧出征，可也沒閑著，現在江南的水師營又招募了一批勇壯，他沒事天天負責訓練水師。

  朱由崧接連勝仗的消息傳來，老頭兒高興壞了。見到聖旨不敢怠慢，立即挑選了一千名水師精英，和天使官安林、鄭大木趕來擒王。

  賀兆雄帶來的這一千人全是綠柳山莊的老人，也就是山上的嘍囉兵，綠柳山背靠大湖，當初賀家父女在山上與官兵對著乾，這些嘍囉兵水中的本事被賀家父子早訓練出來了。鄱陽湖大捷時，他們立下了大功，一舉將左良玉的幾萬水師送入湖底。

  朱由崧帶著賀兆雄回到營中，第二天便開始商議具體的破大名府之策。

  寬敞的禦帳之中，朱由崧居中而坐，馬金花、賀宣嬌，賀兆雄、黃得功、鄭鴻逵、劉肇基、祖克勇、馬寶、鄭大木、李柱石、馬萬年、張環、陸校、趙甫、方東旭，等等，公卿武將，濟濟一堂。

  朱由崧首次公開了他的三河鎮之行所得的軍情，三河鎮是三條河流在此匯聚成一條較大的河流，這條河流在大名府西北側繞城而過，也就是大名府坐落在這條河的南岸，三河鎮離大名府很近，過河僅有數裡之遙，而且朱由崧注意到大名府的護城河與這條河相連，派一支隊伍通過潛水經大河、護城河和城中的排水系統，應該能夠潛入城中。然後在朱由崧攻城時，搶下炮台，打開城門，裡應外合，大名府唾手可得。

  朱由崧把自己的想法公諸於眾，他還繪製了一張三河鎮和大名府的草圖，方案拋出讓眾卿議一議。

  在坐的公卿武將這才知道，朱由崧的三河鎮之行真不是多此一舉，如果真如陛下所言，破大名府不費吹灰之力，但問題的關鍵是從三河鎮不坐船而是下水潛入城中，這得多大本事？人不魚鱉蝦蟹，成不成那這就看賀兆雄等人的本事了，若無鄱陽湖之戰，連朱由崧也不敢這麽設想。

  眾人包括朱由崧都看向了賀兆雄，賀兆雄把朱由崧繪的草圖拿在手中仔細看完之後，仰面一笑，“陛下運籌帷幄，此計可行，這件事包在微臣身上了。”

  賀兆雄這一表態，眾人心裡都有底了。

  “老愛卿也不可輕敵，這只是朕的設想，具體付諸行動肯定還有很困難，比方說城中的情況我們一無所知，即便能夠順利入城，還需要扮作清軍才方便行動，否則一千人目標可不小，提前暴露只會打草驚蛇，一旦行動失敗，不但得不下大名府，老愛卿和這一千勇壯必然凶多吉少。”

  賀兆雄點頭，“陛下所言不差，此事須料得周密些。”

  因為有豪格一事，朱由崧這次不能親自出馬了，但他為賀兆雄派了幾名得力的助手，第一個就是李全，此人海盜出身，水裡功夫早就驗證過了。第二個就是和李全以身相許的俠女柳春紅，別看她出身低賤，曾是賀宣嬌的丫鬟，但跟著賀家父女學了一身本事，尤其是水裡的本事出眾，她在水師營的已經升職為千戶，不過她一直跟在朱由崧身邊，與心愛的人李全偕同作戰。屢立戰功，特別是洛陽之戰，佟養甲扮作少林武僧混入城中，衝擊朱由崧臨時的行宮，陰謀險些得逞，那一戰李全和柳春紅都負傷了。

  賀宣嬌心疼老爹，也自告奮勇非要跟著一起行動，朱由崧也詔準了。賀宣嬌最出色的本事是在水裡，她要自親出馬，無疑是賀兆雄最得力的幫手。

  人員定下來之後，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他們潛入城中，不是立即行動，而須先得摸清城中的情況，然後才能下手，因此需要扮作清軍，甚至還得在下水道呆上一陣，清軍的服裝得有，常用的語言得掌握。

  訂做服裝肯定來不及，好在這也不是問題，打了這麽多次勝仗，繳獲的戰利品堆積入山，到庫存中找一批清軍的服裝不是難事，語言的事由馬寶負責解決，馬寶是降將，曾是吳三桂手下的心腹愛將，跟韃子久打交道，讓他教給賀兆雄等一些常用的語言。

  一切就緒之後，賀兆雄等四將帶著一千勇士就出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