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天吳東妍早上一到教室，俞悠就追著問她有沒有想好。

  一說這事吳東妍就鬱悶，昨晚就因為想這些有的沒的，糾結到很晚才睡著，現在正精神不濟呢，早戀果然會影響學習的，所以吳東妍告訴俞悠自己還是不能早戀的。

  所以不管俞悠怎麽教唆，吳東妍都堅定立場。

  定下心之後，一整天心都很平靜，像平常一樣的聽課做作業，倒是忘記高俞楷昨天說今天來找她的事情，所以當她吃過晚飯回到教室裡坐下時，突然從窗口冒出一個人的時候，嚇了一跳。

  “你、在等我？”吳東妍不確定的問。

  高俞楷：“恩。” 然後從窗口遞了一個小小的蛋糕盒，放在她的桌子上。

  看著眼前的蛋糕，吳東妍有點懵了，這是給她買的蛋糕？可是她剛吃飽，壓根就吃不下了。

  高俞楷看著她說：“今天是我生日，請你吃蛋糕。”

  呃……思忖片刻吳東妍還是站了起來，這人明明也是十幾歲的男孩，卻人高腿長的，她坐著感覺好有壓迫力。

  “額，祝你生日快樂，嗯……越長越帥，學習進步。”吳東妍笑著對他說著，最後補了一句：“還有，謝謝你的蛋糕。”

  高俞楷看著她笑得彎彎的眼睛，異常好看，蠕動著嘴唇想說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吳東妍拿出自己上個周末新買的筆記本遞到窗口說：“這個送給你，新的，還沒用過的，就當是送你的生日禮物。”也不能白吃人家的蛋糕啊！

  粉紅色外封……上面印有可愛的兔子的筆記本？這個送給他？
  高俞楷也沒有遲疑多久，便把筆記本接到自己手上，看了看防盜欄，本來想叫她出來說話的，想想還是算了，正要開口的時候……

  “那個……我想過了，我現在還小，真的還不適合談戀愛，我還沒滿15歲，這麽早談戀愛，額爸媽知道話會罵死我的，還會影響學習的……”

  “你沒滿15歲？？”高俞楷很驚訝的看著她，一般的小孩都7歲上一年級，那16歲上高中，她居然還沒滿15歲，那現在不就是14歲多……

  “呃，我爸爸是老師嘛，以前小時候沒人帶我，就托關系早早的把我送去上學，然後上學比同齡人要早了一年，加上我生日月份小，農歷12月過年前幾天才是我生日，所以都說了我還小不能談戀愛的。”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語氣頹然增高，越發的理直氣壯起來。

  聽到她這麽說，高俞楷第一反應是笑了，覺得這樣的她很可愛。

  本來還存著的那點心思，也因為她的話消散了，罷了！反正她還小沒那心思，也不怕被別人追走。

  那就再等等吧！

  “記得把蛋糕吃了，”然後揚了揚手上那粉紅色的本子微笑著說：“這個，我很喜歡。”

  然後轉身就走了。

  他……就是來給我送蛋糕的，本來還以為他會繼續昨天那個話題來著，吳東妍現下竟隱隱有點心情低落起來了。

  吳東妍覺得這一中除了風氣……不怎麽好之外，其他的都很好，起碼學習氛圍是很強的，畢竟是A市最優秀的學生聚集在此，這裡的學生雖然會好玩、會寫情書、會早戀 。但是該學習的時候就學習，自律性很強。

  離期中考試沒有多長時間了，現下大家都為了考試而努力奮鬥，就連俞悠最近都安靜了許多，連下午放學都沒回家了，跟著吳東妍在學校食堂吃過飯之後，就來教室看書了。

  除了有時候會強製拉著她去籃球場看男生打球之外，吳東妍知道其實俞悠就是為了去看蕭亟的……

  倒是每次都會看到高俞楷，貌似他跟蕭亟很熟，每次都看到他們在一起打球，開始的時候她並沒有認出他來，俞悠指著那個穿白色球服的人跟她說：“看，那個就是喜歡你的高俞楷。”

  學校球場邊上有好十幾級台階，還是那種比較高的台階，台階上面就是一條文化長廊，球場邊的圍觀人群裡大多是女生，有些直接就坐在台階上看著，給男生遞水……

  這天吃完飯，又被俞悠拉著來看男生打籃球，聽說是有個什麽籃球友誼賽。

  從長廊上看下去，距離不算太遠，吳東妍眯著近視200度的眼睛，在球場上搜索著高俞楷的身影。

  她看到他了，分別穿著藍色和白色球服的兩隊男生在場上奔跑著，在奔跑中不停變換位置的男生中辨認他並不難，他身材高挑，麥色皮膚映襯著白色球服，不論是奔跑還是跳躍著的樣子，都掩不住的青春蓬勃。

  這時候他正站在三分線外，準備投籃，一個假動作之後縱身一躍。

  “哐”進球了，然後就看到他跑過去跟那個體育部長擊掌，場上一片歡呼。

  吳東妍覺得他跳躍和奔跑的樣子真是好看。

  之後每次一到球場她便能很快認出他來，因為他總是穿著白色的球服，球服上面總是“7”號，吳東妍只要看著那個人奔跑的樣子就知道是不是他了。

  期中考試過後，大家明顯放松下來了，但是吳東妍卻鬱悶了，其他科都考得還不錯，就是數學沒及格，給自己的綜合分數拖後腿了，在班裡排名22，雖然已是中上了，但是她卻還是很鬱悶，明明可以考得更好的。

  放學後，吳東妍正拿著數學試卷算方程式，雖然老師已經解答了，她還是有些地方不明白。

  高俞楷來到窗外的時候，吳東妍正埋頭苦思冥想，根本沒有發現他，他看著空蕩蕩的教室裡只有她一個人，便轉到後門走了進去，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要我教你麽？”吳東妍聞聲便抬起頭來，只不過是向著窗外……

  誰讓他平時放學後經常在出現在窗外，聽到他說話時反射性的抬頭看窗外。

  高俞楷看到她的小動作之後，笑了笑便在她旁邊坐下來，直接從她手中拿過試卷問：“哪裡不懂？”

  吳東妍看著自己的試卷被搶了過去，伸手就要去搶，怕他看到自己的分數笑話自己笨。

  “不會都不懂吧？”看著她著急的樣子，忍不住想逗她一下。

  “開玩笑的啦，別搶！哪裡不懂，我教你，嗯？”

  吳東妍紅著臉指著卷子上道：“倒數最後兩題……”

  高俞楷拿著筆和草稿認認真真的講解起來，看見吳東妍還是一臉茫然的時候，非常耐心的又講了一遍，直到她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

  從這次以後，高俞楷經常趁放學沒人的時候，跑到隔壁教室去，美其名曰幫吳東妍補習數學，實際上只是想多些機會跟她相處而已。

  吳東妍最初是很別扭的，覺得無緣無故的總是佔用人家的時間不好，但是不得不說高俞楷的補習對她很有幫助，後面的一次測試，數學成績提高了20分，超過及格分數十幾分了。

  後來也就習慣了，除了……偶爾感覺他靠得越來越近之外。

  在此之前高俞楷放學後都是跟朋友打籃球去的，自從給吳東妍補習之後，到球場的次數減少了，蕭亟問了好幾次了，還以為他有什麽事情呢。

  倒是被俞悠捉到幾次，每次都興致勃勃的逼問吳東妍是不是偷偷跟高俞楷談戀愛了，不管吳東妍怎麽說她都不信，兩個人靠那麽近，沒有奸情才假咧！
  吳東妍也覺得奇怪，從四字情書之後，高俞楷便再也沒提起這件事情，不過她也不會去問他，不提正好免得自己亂想傷神。

  對於他幫自己補習這件事情，她也只是覺得他人很好，剛好碰到自己為數學發愁的時候，才來幫自己的。

  期中考試過後不久，學校就開始籌備校運動會了，班主任一直在鼓勵學生要踴躍參加，吳東妍向來沒有什麽運動細胞，跑800都是勉強及格的。

  俞悠卻異常踴躍，報名跳遠、跳高、100米女子賽、4乘100、3000米長跑，弄得班主任連連誇獎要大家向俞悠學習，並讓俞悠跟體育委員共同負責這次校運會的班級情況。

  只有吳東妍知道俞悠只是想以此增加在蕭亟面前的曝光率，吳東妍笑她平時媒婆做多了，怎麽到了自己身上就沒了主意，只知道偷偷地暗戀。

  或許年少的情竇初開就是這樣的，永遠覺得別人沒勇氣，能夠一直鼓動別人，到了自己身上的時候，卻是諸多的擔心和猶豫不決，更多的是缺少了那份勇氣。

  這天吃過飯回到教室就看到高俞楷已經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了，這人也太自覺了吧？把這都當自己教室了。

  “你怎麽……這麽早，”然後想到運動會的事情便問：“運動會你報了什麽啊？”

  “跳高、跳遠、100米男子賽、鉛球、還有接力賽4乘100、4乘400，”頓了一下繼續便問道：“你呢？”

  “我……做後勤。”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了。

  “呵呵，後勤也很重要的，不過我覺得你平時需要多鍛煉，不然長不高的。”

  “……”好吧。吳東妍知道跟眼前的人比起來確實是矮太多了，才155……好像才到他肩膀……平常跟俞悠站一起也總被她說她這身高，就這麽搭在她肩上正舒服，然後就跟個沒骨頭的泥鰍一樣整個人賴在她身上。

  想著便有些不服氣的道：“我年紀還小，我還會長高的好吧，過兩年肯定就超過160了。”

  “所以你要趁著年紀小多鍛煉鍛煉，不然真長不高就麻煩了。”高俞楷想到的是兩個人身高差距太大的話，要是接吻的話……可能會有點累吧……那是挺麻煩的。

  “說了會長高的，我媽媽說女孩子長到20歲的……”吳東妍忍不住嘟囔著說到，感覺卻像是小孩在撒嬌。

  看著眼前嘟囔著嘴瞪著他的姑娘，高俞楷覺得她每一個表情都是生動的，忍不住把手放到她頭上輕輕的撫著，似是在安慰撒嬌的小孩一樣。

  吳東妍卻是一下就跳開了，雖然兩個人經常坐在一起，但是很少會有肢體上的觸碰，像這麽親密的摸著她的頭，讓她的心沒來由的緊張起來，跳開之後看到高俞楷不太自然的表情，有點後悔自己動作是不是太大了，感覺像避邪神一樣的。

  “我……你不能摸我頭，會長不高的。”像是解釋自己剛剛的行為一樣急切的說道。

  高俞楷剛剛以為她是討厭自己的觸碰，剛想解釋什麽的，沒想到她會這麽說，當下就被逗笑了。

  他此刻很想對她說：就算你長不高，我也要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