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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的世界你不懂》第51章 端的是好算計(2)
  第51章 端的是好算計(2)
  “懷英!”龍錫濘頓時就急了,忍住痛上前拉住懷英的手將她往身後拽,又氣又急地低聲罵道,“你犯什麽傻,真跟了他去,還有什麽活路。我們再堅持一會兒,再等一會兒,三哥和杜蘅就能到了。”

  他傷得重,這會兒又急,一不留神喉嚨就被血嗆到,弓著腰開始劇烈地咳嗽,直咳得一臉通紅,連站也站不穩。懷英艱難地扶著他,眼淚都快出來了。

  從他發出警示到現在已經過去近半個時辰,卻連他們的影子也沒瞧見,懷英十分懷疑他們壓根兒就沒發現龍錫濘的示警。

  懷英輕撫龍錫濘的後背,雙眼含淚地看著他,有點兒想哭,卻出不了聲。她心裡頭有很多很多話想要說,可這會兒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從龍錫濘突然闖入她的生活到現在,其實也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可是,他卻好像已經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雖然她總是和他吵架,動不動就雞蛋裡頭挑骨頭地對他挑三揀四,可是,懷英心裡很清楚,她是真正地把他當作非常重要的人。

  “不行,不行!”龍錫濘看著她的眼睛,心裡生出一種無法言喻的絕望,他很難過,胸口悶悶地透不過氣,忽然之間就明白了人們所說的萬箭穿心的滋味。

  怎麽會那麽痛呢,怎麽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呢,他拽住她的衣服袖子扯著嗓子絕望地喊:“蕭懷英,你不能走。我會恨你的,我一定會恨你的!”他的嗓子早已嘶啞,聲音聽起來就像被沙礫打磨過,帶著些淒涼又悲愴的味道。

  懷英很用力地抱了抱他,龍錫濘忽然發力將她抱緊,怎麽也不肯松手:“不行,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松開。”

  “你死了,誰來救我呢?”懷英低聲問。龍錫濘像觸電似的渾身一顫,猛地看著她,目光閃爍,腦子裡頓時亂成了一團麻。

  懷英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他不會隨便殺我的,不然,也不會費這麽大力氣將我擄走。我會一直拖著他,直到你來救我。”說罷,她才輕輕推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急不慢地站起身,又拍了拍身上的灰,甚至理了理有些紛亂的頭髮,讓自己看起來既乾淨又體面。罷了,這才緩緩朝韶承走過去,她仰著下巴有些譏諷地看著他,“不是說要走嗎?”

  懷英的表情很平靜,目光卻犀利猶如利刺。韶承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別過臉去,又朝坐在地上卻依舊目光如炬的龍錫濘瞥了一眼,右手一展,捆仙索便將懷英團團捆住,再也動不得分毫。

  “你敢!”龍錫濘見懷英吃虧,頓時大急,激動地一起身,卻被韶承一記空掌又擊了回去,狠狠摔在斷牆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巷子裡白光微閃,待龍錫濘好不容易再爬起身,面前卻早已不見了韶承和懷英的影子。

  “你要帶我去哪裡?這裡是什麽地方?這林子看起來陰森森的,不會是有妖怪吧。難道說這裡其實是你的大本營,你在這裡藏了多少妖物?上次死掉的兩個魔女是你手下嗎?那個黑衣人就是你?你喜歡黑色……”

  出了京城,韶承見懷英還算老實,便將她身上的捆仙索去掉,隻留了手上的繩索。懷英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她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俘虜身份,面色正常得就像與韶承是多年不見的朋友,一路上囉囉唆唆,不停地問這兒問那兒,韶承覺得自己都快瘋了。

  “閉嘴!”韶承終於忍不住了,摁了摁額角突起的青筋,惡狠狠地道,“再廢話我就把你嘴巴給堵住。”

  懷英眨了眨眼睛,一副受了刺激的模樣:“你怎麽能這麽不講道理!你不是天界的神仙嗎?嚴格地算起來,也算是我堂兄。以前陷害我一次還不夠,現在又來抓我,我說你心裡頭就沒有一絲愧疚嗎?我都不跟你計較了,不過是說了幾句話,連話都不讓我說,哪有這麽不講道理的……”

  她又吧啦吧啦地開始語言轟炸,韶承似乎也被她戳中了要害,臉上一會兒白,一會兒青,雖然被她煩得要命,好歹沒再說什麽威脅的話。

  懷英似乎完全不懂什麽叫作適可而止,這一路上雖然不曾有過什麽反抗的意思,但那張嘴卻沒有消停的時候,一路碎碎念,囉唆得韶承恨不得給她施個噤聲的法術。但他好歹還是忍住了——照懷英的話說,他這叫作心虛。

  “對了,你抓我過來到底是為什麽?以前故意陷害我,其實也是想要抓我吧。因為在天界不好下手,所以設法陷害把我貶去了桃溪川。你倒是也挺能忍的,為了這個事費了不少力氣吧,光是散布謠言就得花上許多年,然後又煽動天界的神仙們跟我作對,還不能讓龍錫濘他們發現是你在指使,你真夠小心的啊!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我就算是被貶下桃溪川也還照樣是個刺頭。我不大記得當時發生什麽事了,不過,那會兒好像殺了你不少手下,全身上下都被鮮血給浸濕了,你不會因為這個記恨我吧?對了,那個鈴喜長得漂亮嗎?肯定漂亮,要不然,你怎麽還跟她幽會呢?我覺得,依著你這心高氣傲的性子,一定不願意出賣自己的身體……”

  韶承忽地抬手朝地上猛擊一掌,地面上頓時被他打出一個一丈見方的大洞,泥石與落葉飛濺,落了不少在懷英的頭上和身上。

  “開開玩笑而已,乾嗎發這麽大的火。”懷英抹了把臉,小聲埋怨道,臉上卻依舊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韶承越發地覺得腦仁疼。

  “怎麽樣了?”杜蘅得到消息,急急忙忙地趕到絲瓜巷,卻瞧見龍錫言一臉沉重地站在院子裡。見他過來,龍錫言忽地伸手拽住他的胳膊,道:“你身上帶了什麽?”

  杜蘅一愣:“什麽跟什麽?”他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沒發現有什麽異樣,眉頭越發地緊蹙,問,“懷英呢?”

  “被韶承抓走了。”龍錫言低下頭,表情越發沉重,“五郎老早就捏碎了千裡珠示警,可我們一直都沒察覺。”他用腳後跟想也能猜到定是韶承使了什麽手段,只是一時半會兒卻想不明白問題到底出在哪裡。更何況,現在這時候,他們也沒有再多想的心情,而今最重要的還是去找回懷英。

  “五郎呢?”杜蘅關切地問,“他傷得重不重?我進去看看他。”說罷,他便大步衝進屋去。

  龍錫琛正坐在龍錫濘床邊守著,目光定定地落在龍錫濘的臉上,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麽。聽到杜蘅進屋的聲音,龍錫琛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五郎剛剛服了藥歇下,有事一會兒再問他。”

  龍錫濘卻忽然睜開眼睛,掙扎著坐起身,一臉激動地道:“懷英怕連累我,自己跟著韶承走了。她說會等我回去救她,杜蘅大哥,我們什麽時候動身,我要跟你們一起去!”

  杜蘅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道:“不著急,懷英聰明著呢,知道怎麽保護自己。你傷還沒好,便是跟過去,恐怕也幫不上忙。倒不如先歇著,等我們找到懷英再說。”以韶承謹慎的性格,這會兒還不知將懷英藏在了哪裡,杜蘅甚至很懷疑他們能不能趕在韶承有所行動前找到他們。

  龍錫濘服用了丹藥,腦袋有些發沉,說了幾句話便有些撐不住。杜蘅悄悄給他渡了些靈力,龍錫濘很快便又躺回床上睡了過去。杜蘅朝龍錫琛點了點頭,又轉身出了門。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杜蘅有些無助地道,“我現在的腦子亂成了一團糟,完全沒有任何主意,不知道去哪裡找他們,也不知道韶承把懷英抓過去到底是為什麽。如果再這麽拖下去,我甚至不知道懷英會怎麽樣。韶承花了那麽多時間,費盡了心思把懷英帶走,所圖一定不小,可是我現在卻完全沒有辦法認真地思考……”他的三個姐妹,到現在只剩下唯一的懷英,杜蘅實在承受不住再一次的離別。

  龍錫言沒吭聲,朝杜蘅使了個眼色,率先出了院子。杜蘅心中一動,不由自主地朝屋裡看了一眼,想了想,又飛快地跟了出來。

  “出什麽事了,為什麽剛剛不在院子裡說?”杜蘅皺著眉頭有些緊張地問。說話時,龍錫言又捏了個口訣設了結界,將二人罩了起來,杜蘅見狀心中越發地震驚,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龍錫言,欲言又止。

  龍錫言揉了揉額角,有些無奈地道:“也許是我多心了。”他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我檢查過五郎的千裡珠,好好的沒有任何問題。那問題一定出在我們身上,我出了芙蓉園便察覺到不對勁……”

  杜蘅頓時明白了:“韶承在芙蓉園做了手腳。”

  龍錫言點點頭,一臉鄭重地道:“應是如此。”他說罷忽然又停了下來,半晌沒吭聲,過了許久,才緩緩道,“你我被蒙在鼓裡也就罷了,我大哥人在絲瓜巷,怎麽會察覺不到五郎的異樣……”

  杜蘅險些沒喘上氣,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是說……大哥……”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龍錫琛怎麽會?
  “這不可能!”杜蘅疾聲道,“那是你大哥,你怎麽會去懷疑他?”

  龍錫言看了他一眼,臉色依舊陰沉如水:“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懷疑他。那可是我親哥!”其實這麽久以來,他和杜蘅對龍錫琛一直有些防備,雖然二人都不曾明言,但心裡卻曉得大公主的死是他們之間永遠也邁不過去的一道坎。雖然大公主的死與懷英並沒有直接聯系,但這並不意味著龍錫琛就能毫無芥蒂地接受懷英。

  “大哥他一向不愛管閑事,也許,他以為我們會趕過去,也許韶承也在他身上做了什麽手腳。”杜蘅努力地想象著各種可能幫龍錫琛開脫,那不僅是龍錫言的大哥,也是他最敬重的姐夫,杜蘅實在不想,也不願懷疑他。更何況,龍錫琛沒有任何理由幫韶承的忙!
  龍錫言的臉上露出無奈又糾結的神色,搖頭道:“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也想過各種可能。但如果我是韶承,既然知道我大哥在京城,若是事先沒有半點兒準備,絕不敢貿然下手。”至於在龍錫琛身上動手腳,就算是韶承,也還沒有那麽大的本事。

  杜蘅也是關心則亂,這會兒經龍錫言一提點,終於漸漸清醒了些,也有點兒明白龍錫言的意思了:“你是說,韶承找過大哥,甚至還遊說過他,所以,大哥這才袖手旁觀,明明知道懷英有可能會被韶承抓走,卻並不出手。可韶承怎麽可能說服大哥呢——”他心中微動,腦子裡有個念頭一閃而過,很快就明白了,“是大姐姐。”

  對龍錫琛來說,有什麽誘餌能比大公主更有效呢?

  “大哥怎麽會相信他的話!”杜蘅都有點兒不敢相信這一點,龍錫琛又不是傻子,既然知道韶承不對勁,為什麽不去揭發他,反而會相信他的胡言亂語。

  龍錫言深深地歎了口氣,攤手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你我不懂情,自是不明白大哥的心思。以他對大嫂的感情,恐怕是任何事都敢去做的。”就算明明知道只是個虛無縹緲的希望,就算明明知道可能只是個圈套,他也會義無反顧地跳下去。正因為如此,龍錫言就算懷疑他,也不好出聲指責,畢竟,他也只是個可憐人罷了。

  杜蘅半晌沒吭聲,沉默地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最後又無奈地搖頭:“不管怎麽說,大哥也不曾做過什麽。”他只是……什麽事也沒有做罷了。誰能要求他一定要幫忙呢,尤其是,那還是懷英。雖然懷英乃魔頭轉世的消息只是謠言,可依舊有不少神仙把兩位公主的死歸結到她的頭上,這麽多年來,龍錫琛心裡又是怎麽想的呢?
  韶承到底帶著懷英去了哪裡?
  “這是哪裡?”懷英看著面前陡峭崎嶇的山路有些傻眼。這裡很不對勁,懷英甚至懷疑這裡根本就不是凡間。這裡的山上沒有樹,只有大塊大塊光禿禿的石頭和低矮荒涼的小灌木,早晨時整片山脈都籠罩在帶著邪氣的黑霧中,到了中午,霧氣散去,慘白的太陽直接射下來,照得韶承的一張臉白得嚇人。

  他們已經走了兩天,懷英本以為神仙會厲害到上天遁地無所不能,可現在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這麽回事,起碼他們這一路就吃了不少苦頭,剛開始還只是懷英各種不適應,可進了這片山後,就連韶承都有點兒不大對勁了,他身上的衣服被灌木叢上的刺刮破了好幾個洞,卻一直沒有施法修補,頭髮也鉤得亂糟糟的,隻胡亂地盤了起來束在頭頂。

  “我走不動了。”懷英完全不顧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有氣無力地道,“我們再歇會兒。水呢?”

  韶承抬頭看了看天,有些不耐煩:“這才走了多久,怎麽又要休息,我們得趕在天黑之前到山腰。”

  懷英像條死狗似的往身側的大石頭上一趴,不動了:“你要是著急,就把我拎上去。你不是神仙嗎,這對你來說應該只是小菜一碟吧。”她仿佛只是隨口一說,韶承沒作聲,沉著臉看了她半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水袋扔給她,冷冷地道:“喝完再走。”

  果然有些不對勁,所以說,就連他也失去了法力。既然如此,她是不是應該趁此機會趕緊溜走呢。

  倆人累死累活,終於趕在天黑之前上了山腰。韶承可以不用吃,懷英卻不行,一停下來就開始嚷嚷著肚子餓,讓韶承去給她弄吃的。韶承很不耐煩,不悅地道:“兩三天不吃又餓不死人,吵什麽吵。”

  也就是說,至少這兩三天裡她都是安全的。懷英心裡暫時有了數,但她並沒有因此就老實起來,反而嚷嚷:“你這神仙怎麽這麽不講道理,這一路上我可是盡量配合著,你讓我走我就走,腳上都磨出泡來了也不喊一聲。你倒好,連飯也不讓吃飽,有你這麽虐待俘虜的嗎?還是神仙呢,連妖魔鬼怪都不如……”

  她一邊說話一邊觀察韶承的表情,隻待他真的動怒了便準備停下。但韶承雖然一臉厭煩,終究還是沒有發火,皺著眉頭長長地歎了幾口氣,終於認命地起了身,道:“你在這裡等著,別亂跑。我去弄點兒吃的。”

  他走了幾步,忽然又轉過身來,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懷英,道:“記住,別亂跑,不然,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

  他的聲音微微發涼,目光裡有像狼一樣的危險光芒。懷英一顆心漸漸往下沉,忽然覺得自己的逃跑計劃可能只是個笑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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