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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骨溺寵,法醫狂妃》第1745章 柳蔚,你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第1745章 柳蔚,你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第1746章 柳蔚,你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大人很奇怪,覺得你年紀小,仿佛他使什麽小伎倆,小心思,你都看不懂,他給你看的東西,都是他想你看到的,他不想你看到的,就會偷偷藏起來,他以為藏起來的東西,你就看不到,就像娘,你到現在都還以為,你說什麽,我都會信,對嗎?”

  “怎麽……又說到我頭上了。”柳蔚喃喃的嘟噥:“我這個事,是可以解釋的。”

  “那等你想好怎麽解釋,再說吧,別顛三倒四的,我聽著都替你累。”

  柳蔚:“………”

  兒子已經長大了,變得可凶可凶了,再也不是小時候那個小天使了。

  柳蔚灰頭土臉的出了房間,外面,容棱正環著雙臂,站著等她。

  剛剛在裡面挨了罵,現在柳蔚怕容棱也罵她,就惡人先告狀的吼:“這都怪你,不是你弄大我肚子,現在會變成這樣嗎?”

  容棱一句話沒說,隻冷笑著睨她。

  柳蔚覺得煩,抓抓腦門,道:“還是怪容溯,他不逼婚我就不會逃婚了,所以歸根究底還是他的問題!”

  也就是容溯現在不在這兒,不然肯定對柳蔚翻白眼。

  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不過經過今天這件事,柳蔚也明白了,小黎真的長大了,並且各個方面,都跟容棱越來越像了。

  到底是血脈相連的父子,看待事情的角度和方向,都十分一致。

  不過容矜東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為什麽要排斥小黎?他又說了什麽奇怪的話?
  柳蔚轉移話題,故意問容棱怎麽看。

  容棱哪能看不透她的小把戲,只是沒拆穿而已,隨口道:“他不想連累小黎而已。”

  “什麽意思?”柳蔚不解。

  容棱看著柳蔚的眼睛,問:“將來,你會讓小黎入朝嗎?”

  柳蔚想都沒想,幾乎是立刻搖頭:“不會。”

  容棱笑了一聲。

  柳蔚道:“以前或許會,他小時候喜歡刀槍棍棒,做夢都想上陣殺敵,那時候我就覺得,他若願意做個武將,應該也挺好的,但不知是不是生了醜醜,我的想法變了,做官太危險,我寧願小黎堅持最初的所夢想,當個普通的大夫,或者是個普通的仵作,簡簡單單,平平安安的就好。還有醜醜,我不會讓醜醜嫁入任何一戶軍機政黨之家,這是我的底線。”

  容棱理解,他攬住柳蔚的肩膀,道:“正是因為如此,矜東才疏遠小黎,作為一個豪門貴子,與皇帝情同手足,是件很糟糕的事,尤其他還有個做親王的父親。伴君如伴虎,矜東無法確保自己會一顆初心對待小黎,故此,他寧願從一開始,便不要深交。”

  柳蔚皺起眉:“皇帝不需要朋友嗎?”

  “不需要。”

  柳蔚驚訝的看著容棱。

  容棱挑眉:“怎麽,以為我會有不同的答案?”

  柳蔚深吸口氣,揉揉眉心:“沒有朋友,沒有信任,如何能做一個好皇帝?疑人勿用,用人勿疑,難道皇帝差遣一個大臣時,對大臣還是心懷質疑嗎?”

  “君臣之誼與至交之誼,是不同的。”

  “任何人都需要朋友,沒有朋友,委屈了怎麽辦,困惑了怎麽辦,煩惱了怎麽辦,辛苦了怎麽辦?”

  “皇帝為什麽要有委屈,困惑,煩惱,辛苦?”容棱反問。

  柳蔚震驚的看著他:“皇帝不是人嗎?”

  容棱理所當然的道:“皇帝憑什麽當人?”

  柳蔚倒吸一口氣,後退半步,像是不認識容棱一般:“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矜東只是個十來歲的孩子。”

  “有人逼他嗎?有得必有失,做不到,從一開始就不要做,既然決定要做,就要撐得住這份沉重的壓力。”

  柳蔚搖頭:“你太狠了。”

  “是你太仁慈了。”容棱對著柳蔚搖搖頭:“對一個一言一行,每一條政令,每一個決定,都與千萬黎民生死息息相關的人,你怎麽能同情他?你的同情若是助長了他的軟弱,他將來做了錯誤的政令,似的百姓苦不堪言,這個責任,你要去負嗎?”

  “但他才這麽小……”柳蔚道。

  “年紀小,說明他不夠成熟,就像今天,他讓小黎看出來了他的意圖,這是錯誤的,一個注定要做帝王的人,怎麽能讓別人揣測到你的用意?他應該覺得慶幸,教他的是容飛和容溯,不是我,若是我,就他今日的表現,一百戒尺跑不掉了。”

  柳蔚無語:“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是你不知道。”容棱看著柳蔚,沉沉的道:“你明白皇帝是什麽嗎?”

  柳蔚停頓了許久,才道:“皇帝,是讓天下太平的人……”

  容棱冷笑:“那一個人,要如何擔負數千萬人的身家性命?他要能讓百姓吃飽穿暖,要能讓莊稼豐收綿延,要能讓匪賊斬盡殺絕,要能讓天下永保太平,天下之事,如何盡歸你一人耳,你見到的,就是真相嗎?你看到的,就是事實嗎?你要如何訓練你的部足,如何製衡你的大臣,如何做到皇城之內,相隔萬裡,你依舊能聽天下民聲,聞世間百態,執掌江山,九五之尊,這兩個詞,在你這裡,就這麽簡單嗎?天下太平,要如何去太平,多少先賢,耗盡十年數十年心血,且做不到一句天下太平,在你口中,倒能順勢而出,柳蔚,你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擔子不落在你身上,你永遠不知道它有多沉。”

  柳蔚反駁:“既然這麽沉,其他人就不能分擔嗎?”

  “可以分擔,他若能教化為他分擔之人,便能分擔,但如何教化,怎麽教化,依舊要他親手去做。”

  柳蔚長吐一口氣:“你說的,太可怕了。”

  “是你,太安逸了。”

  太安逸了嗎。

  不知道為什麽,柳蔚覺得容棱現在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不知民間疾苦的鍵盤俠,明明不了解這個世界,不了解那個高度的人每日過得都是怎樣的生活,卻偏偏要自以為是,用自己的方式,卻教別人做事。

  好像自己有多厲害似的,卻不知,最狹隘的,就是你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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