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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南境有星辰》第40章 形勢危急
  第40章 形勢危急

  王德正是很有野心的人,毒品生意他以前就做,但是貨源和成色都不穩定,散做成不了大氣候。這回好不容易搭上了青寨的線,他是想借機把盈城連周邊的毒品交易壟斷了,那麽以後盈城就不再是陶金做老大。

  奪地盤總是要撕破臉的,他出門前安排了人去盯著林斐然母女,計劃在陶金車上動點手腳,替他惹身騷,但絕不是素瓦這樣莽撞的搞法。

  還有,昔雲鎮的七小到底藏著什麽人物?青寨方面都打了招呼,不能動裡面的人,現在芝苗力保的那個姑娘與七小也有關聯。

  王德正覺得自己最近流年不利,連直腸子不帶腦的胡益民都投誠了,警方把胡家連胡小虎都明裡暗裡保護著,害他捏不住胡益民的七寸。其實胡老虎和黃鍾的小動作,王德正早知道了,但是黃鍾這個人留著有點用,王德正就不介意他們倆小打小鬧喝點湯水。結果素瓦和芝苗知道他們兩人沒經過登強的允許,就通過登強下線的老路子在走貨,犯了忌諱,要去給胡益民“提個醒”,偏偏就撞在了七小門口。

  如果當初他能早一步收到青寨不讓動七小的口信,胡益民那裡就不會讓他出差錯,壓根兒也就不會有後續層出不窮的麻煩。

  辦公室外有人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門就闖了進來,王德正按捺著怒火,看向一臉沒睡醒的素瓦,為了做生意,他下功夫學了翡國話,現在簡單的對話還是沒問題的。

  “昔雲鎮的那個寡婦年紀大,也不是陶金平日的品位,被他丟在昔雲,你怎麽偏偏跑去綁個無關緊要的人回來,白惹一堆麻煩?”

  素瓦不屑地笑了笑:“不重要,陶金就不會介意,怎麽會麻煩?”

  王德正被他堵得氣直往頭頂衝,卻還是壓著火解釋:“我早提醒過你,陶金的為人說得好聽是講義氣,難聽點是護短護得厲害,就像公狗一樣,哪怕只是經過的地盤撒了泡尿,別人也不能碰。”

  他知道素瓦為什麽會對陶金的人出手,以陶金在道上的評價,還有那支實力雄厚的車隊,青寨一直是傾向於和江灣合作的,他不過是對方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素瓦冒冒失失把林樂平綁來,事做得是草率,但看陶金昨晚親自上門放話的情形,倒是幫他確認了林斐然的重要性。事情逼到這一步,已經完全提到明面上,他只能換個角度想,青寨在南部這麽大塊餅,以他現有的實力想一個人吞下來還有點吃力,如果起步階段能有陶金搭檔,他會輕松很多,沒準往後能順勢把江灣也給吞了。

  “瞎扯淡,嗯,瞎扯淡。”素瓦對於自己新學會的這個中文詞匯很滿意,坐在沙發裡蹺起了二郎腿,“我聽到你派人去盯梢,你這樣,你們中國人叫什麽……無利……無利不起早的人,不重要的人會派人去盯?既然要盯,不如帶回來。”

  王德正放在桌下的手狠狠揪住了自己的西褲,做了個深呼吸,又放開了,他心中越怒,臉上反而越平靜。素瓦魯莽又好色,論腦子遠不如芝苗,等合作達成,他有的是方法來整治他,這個時候不妨忍耐。

  於是他語氣還算和氣地說道:“就算要帶,你也該單獨安置,不該圖省心帶到這裡,小的還罷了,大的那個什麽都看到了。”

  如果素瓦沒把人直接帶回囚室,七叔和老貓都出面來作保,王德正早把於衿羽放了,壞就壞在素瓦等於把底都透給她看了,雷子說她還有個警察男朋友,現在他暫時也想不出該怎麽處理於衿羽了。

  “怕什麽,大不了殺了,到時推個嘍囉出去頂罪,殺之前我還能用一用。”

  素瓦垂涎地舔了舔嘴唇,他最喜歡那種白嫩清純的女孩子,蹂躪起來特別有快感。

  “我聽說芝苗不讓你動?”

  素瓦臉僵住了,他想起芝苗說的話,那個阻止他們進一步動作的人他倆可都不敢惹,芝苗是建寨起就跟著老大的人,也算是心腹了,老大最近動作頻頻,一直被他藏在背後的人就透出點蛛絲馬跡來,芝苗這些“老人”心照不宣,據芝苗昨晚說的,老大把那人看得比他自己都重,他們可招惹不起。

  現在警方步步緊逼,道上重磅人物求情,陶金態度不明,王德正想著樓下那兩個燙手山芋,留得越久越怕出事,實在不行,倒不如真的唆使素瓦把人給辦了,至於素瓦……王德正越想越覺得可行,這樣既解決了問題,還可以挑起青寨和陶金的矛盾,他最後無非落個看顧不力的罪過。

  不過,他已經答應了陶金在會面前確保林樂平的安全,合作沒達成,小女孩暫時不能動,不如……先把另一個女孩推出去!

  王德正眼中亮起詭譎算計的光,總是掛著笑容的臉孔上閃過一抹陰沉駭人的神色,又立刻恢復了平常和善的樣子。

  “叔叔。”

  王伊紋忽然探身進了辦公室。在王德正的地盤裡她都暢行無阻,這家店名義上和王德正沒有什麽關系,其實是他關押人的老窩,怎麽從密道上樓她一清二楚。也不知她來了多久,悄無聲息地竟然沒人發現。

  看到她纖弱的身影,王德正的臉色好看了很多:“你怎麽沒上學,到這裡來了?”

  “七小的童老師,就是以前來問過我州民入學情況的那個,剛剛來找我了,說她朋友被人綁了,托我探聽一下情況。我當然先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不過還是覺得不對勁,趕緊請病假過來告訴你。”

  小伊深諳九真一假的說謊技巧,看王德正毫不驚訝的樣子,就知道學校裡跟著的人已經把早上的事報告給他了。她怯怯地伏在了王德正的身邊,像隻依人的小寵物,仰著瑩白的臉孔,一頭烏發蜿蜒在他膝上。王德正最愛她這副小模小樣,果然眉眼都軟下來,他揮揮手示意雷子先出去。素瓦那垂涎的目光毫不掩飾地在小伊身上流連再三,看得王德正臉色發沉,才被雷子拉了出去。

  門被帶上後,王德正把她一把拉進了懷裡,在她身上狠狠掐了一把:“到處給我招人!”

  王伊紋扭著腰,很有技巧地把身體貼進了他懷裡,勾著他脖子撒嬌:“我哪有!”

  越過王德正的後腦,小伊看著對面鏡子裡自己那副惡心的嘴臉,眼裡是和嬌軟語氣完全不符的漠然。當年張悅莉帶著王德正來昔雲接她的時候,她並不知道這個笑得很溫和、出手又很大方的叔叔是多可怕的惡魔。他給她找補習老師,送她進州民,對她關懷得無微不至,就在她天真地以為自己真的要苦盡甘來的時候,她被侵犯了,而那個生她沒養她的娘還是個怯懦的幫凶。

  她反抗過、逃過、自殺過,但是在王德正可怕的控制欲下,她得到的不過是幾劑神仙水,每天渾渾噩噩地任人擺布,而且在過量使用的情況下,迅速成癮。

  如果不是重逢了康山,她早活不下去了吧。

  身在地獄,康山是她唯一的光,所以哪怕知道自己不會再有明天了,她還是舍不得他。不過現在康山有了擺脫這一切的機會,她不能自私地留住他了,蘇教授和童老師的忙她一定得幫,最好是能豁出命地幫,才能幫康山把逃離這一切的階梯托得穩穩的。

  “叔叔,我剛不小心聽到一點,需要我幫忙嗎?”

  王德正在做的事早就沒有瞞過王伊紋,事實上,除了全權掌控她的生活以外,他對她也頗為寵愛。

  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王德正微笑著吐出一句話:

  “怎麽,為了你的小男友,想給童老師幫忙?”

  這一刻,王伊紋很感謝自己這兩年在王德正面前已經練出了精湛的演技,身體能抵抗住恐懼的本能,依然維持了柔軟。

  她微微抽離了身體,咬著下唇委屈地看著面前的惡魔,什麽都不說,果然王德正還是很吃這一套,先放軟了語氣:

  “覺得受冤枉了?”

  “我回昔雲會見一下康山和秀雲姨,還有其他當初很照顧我的老鄉,是早和你說過的。而且是你春天的時候讓我多接觸一下康山,套他的話,看他和秀雲姨到底知不知道山裡的老路,去他家找找有沒有留下什麽線索。”

  小伊從沒想過自己和康山接觸的事能完全瞞住王德正,所以直到王德正提出讓她找康山前,她都隻敢保持和去其他街坊家一樣的頻率,去康家看看秀雲姨,和康山說幾句話都能在心裡反覆回味好久。

  可是到今年她毒癮已深,覺得自己反正都活不長了,王德正又要求她去打探消息,她是抱著絕望的心,想給自己痛苦的人生在末尾留點甜頭,才豁出去了,兩人終於能單獨散散步、聊聊天、吃個飯,做這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且她交代了康山要時不時透一點無關緊要的話給巴蘭,讓這邊覺得有希望,就不會輕易動他們娘倆,她同時一直在替康山找出路,萬幸,蘇教授和童老師他們也及時地出現了。

  “我讓你多接觸,可沒讓你談戀愛。”

  王德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小伊知道自己那點道行在老狐狸跟前不夠瞧,乾脆坦然地承認,還軟軟地撒著嬌:“我是和他談著玩了玩,有什麽比小女朋友問話更能讓他開口的?你既然都知道,就該知道我們什麽事都沒有。”

  “你倆是真有事還是假有事我不知道,不過,要不是那小子一直對你規規矩矩的,我早丟他進江裡喂魚了。”王德正撫著王伊紋的背,動作極為輕柔,仿佛嘴裡說著殘忍字眼的人不是他,“庫房裡那些人你不用操心了,我有安置的地方,這周你再回趟昔雲,勸康山答應巴蘭的要求,最近一定要把他爹當年死都不肯說的那條路找出來,不然讓巴蘭斷了白秀雲的藥,我找人請她來家裡做做客。”

  想要和青寨合作,他必須開辟出一條能讓他保證穩定運輸的路來,目前由各處匯總來的消息看,除了被震斷的山崖,老路有數段連的是二戰時山民在哲龍山中挖出來避戰亂的暗道。隨著和平年代到來,穿山隧道和公路修建,山中的老路慢慢廢棄了,多年後才被參與運毒的老人重新探通利用起來,沿途不僅荒無人煙,而且能通往附近數個鄉寨。

  可惜由於各寨各族間的隔閡、蔽塞,更因為毒販隊伍之間的競爭、碾壓、滅口,知道部分暗道的人到八九十年代已經所剩無幾,大概也只有康家這種數代老中醫,多年來在各寨救死扶傷德望頗高的,才可能有相關信息。

  王德正肖想這條斷崖路早不是一兩日,但深山密林裡,他們連老路的大致方向都不知道,更不要提一些路段被藏在地下的暗道,他前前後後派去三批人,都有經驗豐富的專家或者山裡老人帶隊探路,一一折戟而返,被蛇蟲咬傷的、迷路在山裡多轉了四五天差點餓死的不計,其中一個高價請的向導還跌落山崖送了命,賠錢還罷了,事情若鬧大,知道的人太多,就算探出路來也再沒有價值。

  否則他哪會容得康家那小子和王伊紋眉來眼去,十個康山都早被他碾得渣都不剩,如今線放了這麽久,也該收網了。

  忍住心中的寒意,小伊溫馴地依偎在他懷中點了點頭,王德正就喜歡她柔順嬌怯的模樣,滿意地壓著她的頭親了兩口。

  日頭上移,路邊的闊葉在熱風裡翻出明晃晃的銀光,蟬開始聲嘶力竭地喊叫。

  蘇睿雖然把車停在了樹蔭下,車內的溫度還是逐漸上來了,為了避免被發現,童歡隻敢把四扇車窗開條小縫透氣,也不能發動車子開空調,怕熱的童歡捧著沉甸甸的望遠鏡,漸漸地有點坐立不安。

  她先是把肥大的布褲子誇張地卷到了大腿上,又把上衣也卷成了無袖裝,咕嘟咕嘟灌了一大瓶水後,開始撩起衣擺扇風透氣,閃著晶瑩汗珠的緊致腰身在蘇睿眼前忽隱忽現,他一掌拍掉了她的手。

  “乾嗎呀!”

  “不雅。”

  “我……”童歡咬著牙把到嘴的髒話給吞了下去,放下望遠鏡,雙手合十衝他一拜,“大少爺,我熱得要蒸發了,你不熱嗎?”

  她本來就是怕熱的人,現在心急,等得又煩,只是撩一下衣擺已經很克制了。

  “心靜自然涼。”

  童歡很無語地看他一襲休閑襯衣、長褲,用一種懶洋洋又說不出來的好看弧度歪在半降的椅背上,果真一滴汗都沒有。

  “怪物!”

  她貪涼,忍不住往他那邊靠一點,以為是他那個位置涼快些。蘇睿能感覺她的身體帶著騰騰的熱氣蹭了過來,摸出手邊的一瓶水,格在兩人中間。

  “喝水。”

  童歡哭笑不得:“你別一副我想非禮你的樣子好嗎?”

  “你出了很多汗,臭。”

  童歡欲哭無淚:“我不敢喝水了,我再喝會想尿尿……乾嗎一臉嫌棄呀,尿尿也不雅是不是,你未必不尿……”童歡邊說邊看了一眼望遠鏡,吐槽的聲音戛然而止,她又看了一遍,心猛地沉下去了,“蘇睿,小伊把窗戶推開了。”

  與此同時,蘇睿的手機裡收到了陸翊坤的信息,說他托的人回了話,衿羽沒撈得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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