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親愛的愛情(重生演藝圈寵文)》第63章
  第63章

  安安在表哥家和小啟玩鬧了一整天,第二天晚上才被送回來。小奶包子是自己敲的病房門,我在門這頭問:“誰啊?”

  安安就在那頭就急急地喊:“姐姐姐夫快開門,安安帶了十個弟弟回來!”

  我一聽就傻了眼!轉頭瞅著傅君顏犯二,然後暗自垂頭望著自己啥征兆也沒有的肚皮,糾結著起身去開門。

  顧小安進了屋之後,竟然反常地沒有往我和傅君顏身上撲,而是安穩地半坐在表哥懷裡,兩人相處得詭異和諧,安安沒有鬧別扭,表哥笑得也特別有深意。小家夥坐好,在表哥懷裡拱了拱小身子,蹭得表哥騷包的白色衣服皺巴巴。然後,他傲嬌地指揮表哥把啵洛洛小書包遞給自己,抱著小書包瞅瞅我又瞅瞅傅君顏,轉而嬌羞地腆腆臉,小臉紅成一坨,捂著自己的小臉蛋特歡快地又對我說:“姐姐,安安帶來了十個弟弟!”

  我是既糾結又好奇,看見表哥在安安身後往死裡憋笑的臉,不自覺地眉眼抽了抽,帶著‘不詳’的預感,轉頭求助地望向傅君顏。

  傅君顏倒是好脾氣地眉也沒有挑一下,眼帶笑意地朝顧小安招招手,用無比柔軟地語調問小奶包子:“是嗎?那安安給姐夫看看好不好?”

  顧小安聽了快樂地點點頭,大眼睛又亮又水靈,小心翼翼地捧出自己的小畫本,然後拍拍摟著他的表哥,表哥挑挑眉,揪了安安的小臉蛋一把,才不甘不願地把長腿伸直。只聽安安“哦吼!”一聲,就熟練地一溜煙從表哥腿上滑了下來。

  我正好奇地盯著小家夥,卻見安安興衝衝地跑到傅君顏床前,突然又停了下來。大眼睛精靈地轉了一圈,然後突然歪歪頭,無比可愛地用小手指戳了戳自己胖乎乎的手背問傅君顏:“姐夫打針痛不痛?”

  也不等傅君顏答,小家夥就自己仰著奶泡泡的小臉,點著小胳膊小腿,伸手去夠傅君顏昨天打了吊針的手背,傻乎乎地點著小腦袋說:“安安知道!打針有一點痛。可是,安安呼呼!安安親親就一點也不痛了。”說著,小家夥就在傅君顏的幫助下爬上病床,小嘴吧唧一聲親了親傅君顏的手背,想想又拱著小臉蛋再親了一次,才歪著腦袋問:“姐夫還疼疼嗎?”

  傅君顏摸摸他的頭,望著自己被顧小安親得滿是口水的手背,眼底卻是一片暖融。他認真地轉過頭望著小奶包子回答:“謝謝安安,姐夫不疼了。”說著又捏捏安安奶泡泡的小臉,滿是期待地問:“安安帶來的弟弟呢?”

  顧小安聞言小身板立馬一震,愛惜地摸了摸自己的小畫本,哈著小嗓子神秘兮兮地說:“弟弟在這裡哦!”然後,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畫本,隨之,我看見了十隻以小啟為原型的小狗,追著小球跑的,在地上打滾的,搖著尾巴的,叼著玩具骨頭的……憨態可掬,可是,弟弟!從我肚子裡給他生出來的‘弟弟’…………

  表哥終於再也不忍地放聲大笑,捧著肚子非常欠扁地說:“公子!君顏公子啊!原來你的種是長這個樣子的?啊哈啊哈哈哈!”

  我怒,撇撇嘴轉頭掃描過去,瞪著他就說:“莫諾雲同志,你給我一邊去,小心我一個一個地聯系你的緋聞女友們,然後再聯系你媽!她老想抱孫子的說!你也讓做我這個妹妹的看看你的種是什麽樣的啊!哈!”

  可惜我的恐嚇沒用,表哥依舊笑得‘花枝亂顫’。他無所謂地晃晃腦袋,又指著一隻安安畫的小狗開始吐槽。

  卻聽傅君顏這時突然開口,狀似疑惑地抬起眼問:“諾雲,那個歌星秦夢萌你認識嗎?我看她好像手裡拿著病歷來找過你。”

  表哥聞言僵住,笑卡在臉上,瞪大著眼望向傅君顏:“你開玩笑的吧?”

  傅君顏看著他不說話,然後,朝他認真地搖了搖頭。

  於是,表哥焦躁了,他很不淡定地抓了抓頭髮,火燒屁股一樣拍拍大腿說:“得,最近哥哥我生意忙,不奉陪了哈……”然後一溜煙就跑沒了影,門還被他關得轟隆作響……

  “秦夢萌是誰啊?”怎把表哥嚇唬成這樣?我不認識啊……

  傅君顏低頭對睜著大眼睛一臉好奇的顧小安笑笑,輕聲回答我:“你們公司剛出道的歌手。”

  “和我表哥黏上了?”

  傅君顏點點頭又搖搖頭,一邊摟著顧小安繼續看‘弟弟’,一邊回答道:“幾個月前,在車庫見過。”

  “不是真的來找過表哥吧?”

  傅君顏低笑,他側過臉望了望我說:“沒有,我逗他的。”

  “那你還搖頭!”

  “我是在表達,‘我不告訴你。’”我囧,果然,與君顏鬥,輸不死你……

  表哥走了挺久,安安睡在傅君顏身邊突然探出小腦袋,像個偵察機一樣左右拱了拱,才點了點頭,腆著小臉,舉著胖乎乎地小手自我檢舉說:“姐姐姐夫,今天安安做了壞事。”只是那小神情,倒是賊溜溜的一點也不像認錯。

  我奇了,拿著杓子一邊端起溫粥喂他,又喂喂傅君顏,好奇地問小家夥:“安安做了什麽壞事啊?”

  小家夥又大口咽了一杓粥才說:“安安和壞哥哥在電梯裡面碰見了舒爽哥哥,安安放了屁屁,然後安安指著壞哥哥說,哥哥放屁屁臭臭!”說著顧小安掩著小臉一個勁地笑,滴溜溜的大眼睛轉了轉,賊賊地說:“壞哥哥笨笨不承認,就被舒爽哥哥罵,舒爽哥哥嫌棄壞哥哥,罵壞哥哥放屁屁都推給安安,是不是男人?”說著他小臉皺成一團,仰著臉疑惑地問傅君顏:“姐夫,男人是什麽啊?”

  傅君顏輕笑,指指顧小安說:“安安長大就是男人了。”

  “耶!安安也是男人?”

  “是啊,只是那之前還要學很多東西。”

  顧小安點點頭,歡快地眯了眯眼睛,頂著亮堂堂的小酒窩說:“安安要和姐夫學!”

  傅君顏頷首,摸摸他的小腦袋,笑著說:“好。”

  傅君顏看了安安畫的‘弟弟’就直誇安安畫得好。午覺醒了之後,就開始翻著小畫本,認真地和安安一起研究‘弟弟’。他幾乎把安安當做是自己的同齡人,竟耐著性子和小家夥一起討論‘弟弟’可以再改進的地方。比如,那個尾巴的毛還可以再往上畫一點;小狗生氣的時候尾巴是夾著的;那個耳朵在耷拉著的時候,是不是這樣畫更好看?
  一大一小就這麽硬是擠在一張病床上,粘膩了一個下午。偶爾安安愉悅了就會小身子在病床上亂蹦,我怕震動傅君顏手術後的傷口,隻好出聲提醒顧小安,壓著小家夥的小肩膀對他搖頭,我說:“安安現在不能在姐夫身邊亂蹦哦!姐夫身上會痛痛。”小家夥就點點頭,心疼地抽抽小鼻子,左摸摸傅君顏,右摸摸傅君顏,乖乖地不再蹦躂了。

  我心裡其實是既矛盾又糾結的,看著他們一個下午畫出無數個‘弟弟’。聽著他們一大一小,來來去去總是那幾句:“‘弟弟’應該是這樣的對不對?”“對哦!姐夫好聰明!啟啟的也是這樣的耶!哇塞!”我就既暖心又無語……

  後來好不容易哄顧小安睡著了,我轉過身就無奈地望著傅君顏,舉著手也自我檢舉說:“寶貝要嚴正申明!”

  傅君顏朝我點點頭,似笑非笑地望著我問:“什麽?”

  我皺皺鼻子扭捏地腆著臉,嗲了她一眼才說:“安安畫的很好沒錯啦!可是,寶貝可生不出狗兒子耶!而且,那什麽,安安要是以為弟弟是這樣的,可是結果弟弟是那樣的,他會不會難過到哭啊?”說著我囧了囧,指了指放在一旁安安的小背包說:“就像這個啵咯咯啊!一直堅持到現在,安安就始終認定企鵝是藍色的……”

  誰知道傅君顏聽了卻微微掩睫輕笑,竟然歪著頭反問我:“安安哪裡錯了?”

  “傅君顏,你怎麽能罵你兒子是狗?”我要哭了!我炸毛了啦!…

  他卻一派安然地問我:“呆河豚,告訴我,古人是怎麽稱呼兒子的?”

  我囧……就差沒扶額痛哭,糾結了半天,臉都要皺成包子。終於僵著臉望著傅君顏,咬著牙蹦出兩個字:“犬子……”

  “翻譯一下。”他輕笑。

  “狗兒子……”

  “對啊,你看我們安安真聰明……”哪有這樣的啊,你個護短!…

  我心中瞬間狂奔出無數隻老母雞,卻是被傅君顏堵得無力反駁。隻好心中嚎叫,寶寶對不起啊,媽媽我翻不過公子山啊!你就委屈點,犬子就犬子吧……

  我哀怨地轉頭望著安安那裝著無數個‘弟弟’的小畫本,想了想突然靈光一閃,扁著嘴低眉順目地就嘟囔開了,我說:“可是,那什麽,我沒本事給你弄出那麽多個犬子啊…傅君顏……”

  他聽了笑得更快樂,眉眼如春,握著我的手輕撫在我的小腹上,側過臉望著呼呼入睡的顧小安,寬慰地說:“傻孩子,已經有了安安,其實我更想要個像你的女兒……”

  “那不就是小河豚了嗎?”

  “對啊,河豚多好啊……”

  關於我家海寶打砸季潔兒的賠償問題,我原本只是想麻煩萬青這個經紀人去搞定的。誰知道若帆姐聞訊就給我來了電話,她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小愛啊,雖然姐姐我很多疑問!但是姐姐我暫時不提這些哈!咱先談談你賠償季假兒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賠啊?”

  我抬抬眉,很自然地回答:“賠錢啊,還能怎樣?”

  “你個賠錢貨啊!怎麽能這麽乾脆地賠錢呢?”電話那頭的若帆姐一聽就焦躁了,我眉眼抽了抽,瞬間感覺一陣陰風拂過。

  “那不賠錢賠什麽?總不能讓她找人揍我家海寶一頓,然後買輛車給她砸吧!”那我會很不爽耶!
  “那不行!”電話那頭堅決否認,很認真地嘀咕道:“姐姐我心中鬱鬱啊!上回姐姐我被扇巴掌的視頻被曝光出來以後,也沒個影迷站出來幫我揍季假兒。你不知道這次我聽見她被揍,簡直連頭髮絲都是歡快的啊!可見你們家海寶是多麽的珍貴,多麽的符合人心啊!這絕對是珍稀動物,堅決以及肯定得保護啊!”

  “所以捏?”我皺皺鼻子,覺得耳根子癢。

  “姐姐我接了你這活怎麽樣啊?”若帆姐格外殷勤地開口,語氣卻是威脅的……

  我糾結了,砸吧砸吧嘴說:“你想怎樣啊?若帆姐。”

  “賠錢是要賠的,但比如那車子啊!能修就送去維修啊,乾嗎要賠她新車呢?對不對?小愛,你還小,這些事情你不懂,過日子嘛,就要精打細算,而且千萬不要讓小人得逞。好了好了,你就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公子,好好照顧安安,好好照顧你家狗。姐姐幫你做這事就行了,放心哈……”我聽她說著說著就像巫婆一樣奸笑出聲,小身板抖了抖,非常不放心地說:“那若帆姐,你別玩過火啊……”頓了頓,我又抖著嗓子說:“那啥,我讓我經紀人陪你去行不?”

  萬青帶著我的親筆信去看望了那幾位打砸季潔兒的海寶。她替我向他們表達了謝意,也替我請他們以後凡事不要衝動,我們不是人民幣,做不到人人喜歡,活著沒有虧欠就好。那時,我還和萬青在電話裡嘟囔,我說:“青姐,你可以告訴他們以後遇事不要那麽衝動,人賤有天收嘛!不是不收,時候未到嘛!”我一邊得瑟地說著,一邊在安安仰慕的神情下準備滔滔不絕地再表現一下。可轉眼我就被傅君顏扣了扣腦門,他無奈地瞟了瞟窩在我懷裡的顧小安,又瞟了瞟我說:“寶貝,不要帶壞小孩。”然後,他直接接過了我的手機,霸佔發言權。

  之後我就和顧小安扁著嘴對視一眼,一起歪頭對著傅君顏做鬼臉。

  傅君顏掛了電話我就伸出手,鼓著腮幫子望著他說:“把手機還來,話都不讓人家說完,人家又不是小孩子!”

  他忒淡定地把手機放遠,看著顧小安對我說:“你本來就是長不大的孩子。”我聞言竟詭異地小心肝抖了抖,覺得很幸福……

  作為一個公眾人物,若帆姐實在太彪悍……那天,若帆姐約好了萬青,兩個人就帶著記者一起將季潔兒的汽車送修,當場請維修公司算清了費用。然後,她們又在記者的陪同下去醫院確認了季潔兒的醫藥費,還在律師的見證下談妥了因為毆打事件,要賠償給季潔兒的精神損失費和所謂的誤工費,調養費等等。接著,她們兩人拿著賠款單點點頭,轉身就走了。

  在眾人都莫名其妙之際,半小時後,蘋果台播出的直播畫面是,以若帆姐為首,十幾個男人跟在她身後扛著一袋袋黑不溜秋的麻袋就進了季潔兒的經紀公司,把麻袋送進了她的辦公室。然後,若帆姐和萬青再次和氣而誠懇地向季潔兒道歉,接著無比親切地指著滿地的麻袋說:“給您的賠償在這裡。”最後,當她們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離開的時候,原本就窄小的辦公室裡幾乎被髒兮兮的麻袋佔領。而站在最裡頭穿著淡粉色長裙,額頭還貼著傷藥的季潔兒僵著臉瞪著眼前的一切,眼珠子都快要脫窗了。這時,一位好事的記者打開了最旁邊的麻袋,我們透過鏡頭看見,麻袋裡面裝的全是一角的硬幣……

  我愕然了,轉頭巴望著耐著性子陪安安拚拚圖的傅君顏。他抬抬眉眼,心下了然,眼底也有笑意。似乎是要寬我的心,清雅地對我說:“別擔心,這不犯法。”……

  之後我還接到了若帆姐的短信,她說:“小愛啊,我愛死你了。多爽啊!拿錢砸死她!可惜現在幾分幾分的幣種已經取消流通了!要不然,嘿嘿!”我就抖著小身板想,還好拍《黑色灰姑娘》的時候都是她欺負我啊……

  傅君顏因為剛做完胃部手術,最近的飲食都很清淡,頭幾天甚至只能喝清粥。他現在暫時不能吃粗纖維食物,不能吃辣喝酒。凡是刺激性食物、飲料和肉類他都不可以吃。可是我現在又缺營養,得補。於是,病房裡到了吃飯的時候就像劃了楚漢河界。傅君顏的案頭是清粥小菜,顏色慘淡。而我和安安這頭卻是濃墨重彩,非常豐盛。

  我有時候吃著吃著就滿嘴油,抬眼卻看傅君顏隻完全不受我們影響的,優雅端靜地一口一口吃得乾淨利落,翩翩風度即使穿著病號服也毫不減色。可我再低頭看看自己,又看看嘴角還留著菜汁,小腦袋都要在碗裡打洞的顧小安,就覺得,此乃天地之別也……

  因為飲食的差異,顧小安常常會心疼傅君顏。小家夥總會抱著自己的小碗,先是可憐兮兮地瞅著我,拉拉我的衣袖說:“姐姐,姐夫好可憐,不要罰姐夫了好不好?”然後,他就眨巴眨巴地睜著大眼睛委屈地盯著我不動。小家夥總認為傅君顏吃得那麽‘慘’,是被我給罰了。我被安安冤枉得痛哭流涕,可和他解釋了好幾次卻怎麽也說不通。傅君顏這時候也不過來幫忙,反而一臉揶揄悠哉。

  於是顧小安總是在偷偷瞅我的時候,見我沒去看他,就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仰著頭舉著自己的小碗說:“姐夫,吃吃,好吃!”傅君顏不能吃,只看著小家夥溫柔地笑,故作好奇地問他:“好吃嗎?是什麽味道?”顧小安就囧了,鼓著奶泡泡的小臉怎麽也答不上來。

  然後,傅君顏就會接過安安手裡的小杓子,把菜喂進安安嘴裡,然後又問:“那現在安安告訴姐夫,這是什麽味道?”安安小笨蛋就真的會認真地晃著腦袋嚼,然後興奮地睜著大眼睛開始描述味道。次次如此,次次中招,安安這個熊孩子,每次都是屁顛屁顛地抱著小碗去,之後又屁顛屁顛地小嘴滿是油地抱著空碗回來。從頭到尾,那些菜也都是他自己吃掉的……

  我說:“傅君顏,我怎麽覺得你腹黑啊!”

  他就特無辜地朝我眨眨眼,無比嚴肅地說:“我在培養安安的表達能力。”

  “這和表達能力有什麽關系嘛?你少忽悠我!”

  “安安現在能平直地敘述自己的感受,以後上學作文就能寫得好。”

  “對哦!!”我仰慕狀望著他,然後,雙眼亮晶晶地被他帶到另一條道上去了……

  傅君顏一直很努力地在康復。醫生讓他做什麽他都聽話地很配合,也乖乖地準點休息,自覺把徐經紀送來的什麽文件、資料、手提電腦都退了回去,手機也關了機。最近,他偶爾會孩子氣,和安安一人睡一張床,睡覺之前一大一小互相對視一眼才乖乖躺好,然後一起睜著漂亮的大眼睛瞟我,對著我擠眉弄眼,拱起臉來讓我親。

  每天決出我先親誰,誰是冠軍之後。這一大一小才笑眯眯地把手放進被子裡,異口同聲地說:“睡覺。”每次,我看他和安安一樣孩子氣的神態,男人和孩子交錯的嗓音,情不自禁地就想笑。再看他那勾起的精致唇角,美好如璞玉,純真如稚兒,隻覺溫暖如初。

  寶寶六周大的時候,傅君顏也正好出院。他堅持陪我一起去婦產科做檢查。我因為他開刀的傷口緊張兮兮,再看他腳上的兩個大‘包子’,堅持要他坐輪椅才可以和我一起去。傅君顏也好脾氣地依我,一路上對於路人探究的神情,淡然地視而不見。而且他還很不介意大家欣賞他那包得完全沒有水準,和木乃伊一樣的腳丫。

  電梯裡人家盯著他看的時候,傅君顏還會洋溢著無比幸福地微笑望著我說:“這是小愛替我包扎的。”我就滿頭黑線地推著輪椅賠笑,心想,那“包子”你不嫌醜,我嫌醜啊!傅君顏!…

  我到現在還沒有什麽妊娠反應,如果不是因為遇險所以做了身體檢查,我想自己也不會這麽快就意識到有了孩子。傅君顏說,這孩子天生是有福氣的,因為未出世就遭遇了那樣的苦難,老天也會舍不得,也會越發疼惜他的……

  傅君顏在新聞發布會之後,就找人給我換了醫生,以後定期給我做檢查的換成了醫院婦產科最好的方醫生。方醫生年紀很大,是一位滿頭白發的老人,看上去也很和藹可親。檢查的時候她手上的動作總是很輕,而她那笑眯眯的,慈眉善目的樣子,讓人看了心情也會跟著變好。

  簡單的複診之後,方醫生說寶寶健康,我也健康,身體營養不良的狀況也改善了不少,不過還需要持之以恆地補充營養。

  傅君顏聽了這才松了一口氣,臉上清雅的笑也明朗了許多。卻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本小本子和筆,溫雅而客氣地問:“方醫生,不好意思,我可以再麻煩您一下嗎?”

  方醫生挑挑眉,毫無芥蒂地點點頭。

  然後我聽他說:“君顏沒照顧過孕婦,雖然在網絡上搜了一些資料,但還有一些不是太明白,需要再勞煩您。”說著,他卻突然因為我的動靜頓住,側過頭望著正仰著臉打哈欠的我問:“困了?”我點點頭,又捂著嘴連眼睛都眯了起來。

  傅君顏臉上劃過一絲寵溺無奈,無聲地揉揉我的發笑了。然後他轉過頭歉意地望向方醫生,一邊收起本子和筆一邊說:“不好意思,方醫生。小愛困了,我先陪她回房間,一會再來打攪您可以嗎?”我心裡暖暖的,可是因為懷孕真的好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回到病房後也根本顧不上傅君顏,抱著被子往陪護床上一倒,不知雲裡霧裡地就睡成了‘死’河豚。

  傅君顏出院的時候,我們都上了車。我才想起安安的小畫本,因為‘弟弟’在裡面實在太寶貝,一直被顧小安監督著妥妥地壓在了抽屜底下。可我什麽都收拾了,偏偏把它給忘了。隻好呼了口氣,擺擺手讓表哥停車等我一會,轉頭和傅君顏說了一聲,就回頭去病房裡拿安安的畫本。

  可是在醫院的走廊,我卻遇見了jay。看見他的時候我有一瞬的茫然,聽他喊我‘小愛’,一雙眼打量著我,我陡然覺得不習慣,可怎麽也說不出到底是哪裡怪。

  jay的精神狀態似乎又不太好,他眼底的黑眼圈尤為明顯,臉色也很差,泛著淡淡的暗青。我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朝他點了點頭。

  “小愛,我看了新聞,你身體還好嗎?”他也是一愣,極快地向我走近了幾步,眼底的關心卻做不了假。

  我心裡卻有些尷尬,遲疑地點點頭,看他手裡拿著病歷,靠邊走了兩步才猶豫著開口,我說:“我挺好的,jay你最近好嗎?你手裡拿著病歷是生病了?還是?”

  他朝我笑了笑,卻搖了搖頭,眼底多了幾分暗淡,有些蕭瑟地說:“玫姐的孩子生了。”

  玫姐的孩子?雖然他的說法有幾分古怪,但是聽見孩子,我不自覺地就笑了,揚起唇角就問他:“那恭喜你啊!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女孩。”jay望著我,回答的時候嘴邊的笑卻有幾分苦澀。

  “怎麽了?你不喜歡女孩嗎?”我皺皺鼻子,前世他說到自己生了個女兒還是挺開心的啊……

  他聞言搖著頭欲言又止,苦笑著垂下臉,拿著病歷的手也突然捏得死緊。我看他青筋暴起的手背有些害怕,剛想退開,卻聽他終於壓抑著低聲對我說:“孩子有唇裂。”

  “什麽?”我傻了……

  “就是兔唇。”

  我滯了滯,真的尷尬了。那個孩子,那個前世要了我命的孩子,竟然……這是我怎麽也想不到的答案,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實在不好說些什麽。隻好走上前,輕輕拍了拍jay的肩頭,希望能給他一點安慰。

  卻不想在我的手心觸及jay肩膀的時候,他的身子猛地一顫,然後我聽他說,帶著幾分哀歎和掙扎:“醫生說孩子可能有問題的時候,我早就說過讓她放棄這個孩子,可她怎麽也不肯。她總認為我是想拋棄她……”說著他望向我,那是一雙疲憊而絕望的眼睛,卻有點點星火似乎在閃亮,我聽他說:“小愛,我知道不該問,但我卻總會想問。我每個午夜夢回都在想,如果我是我,我只是我,我再也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牽扯,你有沒有可能會愛上我?”

  我縮回手,不可置信地望向他,退了一步問:“這都什麽時候了,什麽叫你只是你?”

  “小愛,我真的很想離婚。我不愛她,縱然我想報答她,可是我發現,我是不是真的用錯了方法?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用錯了方法?我很痛苦,真的很痛苦!我想好好過,可她從來都不相信我,從來都認為我怎麽做都是為了要拋棄她……我太累了,太累了……”

  “那你的孩子呢?”

  “我會負責的。窮盡一生,我都會給她最好的治療,給她們母女富裕的生活。”

  我知道徐玫的固執己見,也可以理解他的艱難,卻還是搖搖頭笑了。想到作為一個女人的心情,想到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情,我看著他越想越別扭,火氣也不知怎麽地騰就冒了上來。

  在jay期待的目光下,我不但沒有安慰,反而毫不留情地就開口道:“jay,你是一個男人,你不可以這個樣子。如果你覺得不行,就不要開始!開始了,就不要不負責任地半途而廢!自己的孩子不健康,作為母親該有多傷心啊?你怎麽可以在這個時候和她談離婚?還有孩子,有錢就會幸福嗎?好的生活不是錢給的,而是愛給的。你知道一個女人生孩子要經歷多少痛苦嗎?而且徐玫懷孕的時候還要堅持腿部的複健,她的辛苦甚至是雙倍的,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地隻記得自己的痛苦?”說著我呼了口氣,突然有點口乾舌燥,對自己像大炮筒一樣瞎噴也覺得莫名其妙。

  頓了頓,我才尷尬地摸摸鼻子說:“不好意思啊,其實我也知道你的難處。只是,孕婦脾氣比較大……”

  jay卻似乎沒有聽見我後面的道歉,他晃了一會神,突然就抬眼開口問我,他說:“我又錯了嗎?”他的語氣低落猶疑,臉上滿是衰敗頹然,這樣哀戚的表情,看著看著,讓我恍然有了幾分難過。

  然後,我看他猛地挺直了脊背,像是大夢初醒一般渾身震了震,眼底突然就帶著幾分鄭重,退開一步,彎身沉重地朝我鞠了一個躬,我聽他說:“對不起,謝謝。”最後,他抬起眼極其專注地看了我一眼,就再也毫無留戀地轉身走了。

  而我站在原地久久未動,一直看JAY的背影消失在轉角,才仰起頭,咽下了眼底恍然而出的沉重淚水。

  我那時想,生活,真的充滿了諷刺……

  (本章完)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