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剛好11人

  老鄧是成都人，前兩年才BJ師范大學研究生畢業，因為在校期間出色的出色表現，又因其始終想回到四川為家鄉的教育事業發展盡上自己的一點力，所以上書教育局將她分配回四川。當時剛好南充第一重點中學白塔中學師資力量面臨著青黃不接的困境，加之南充與之成都老家距離很近，就屁顛屁顛的趕往上任。

  一般新官上任都會有三把火，作為一名優秀的老師雖然沒有這麽多么蛾子，但每個年輕人都有一個自己的夢想，老鄧的夢想就是讓自己班上的學生都能考上一所好大學。這是她教師生涯中的第一次獨立帶領一個班級，一個新來的老師會有什麽威信可言，她隻好將自己偽裝起來，隨時保持一副嚴肅的樣子，雖然年輕的臉配上這一副死板的面孔，有點荒誕，但是效果是顯著的，在學生心中有不可抗拒的威信。

  但是缺點也很明顯，大部分學生總是對自己保持著距離，不敢有過多的接觸，甚至有學生私下裡給自己取了“鄧魔鬼”“紅興十三妹”“變態班主任”之類的綽號。不過她也顧不上這一點了，只要學生成績上去了，家長們是會理解的。學生以後也會知道自己是為他們好。

  老實說，莫非其實是很怕老鄧的。為什麽？因為自己的成績實在是不能用爛來形容了，除了英語和語文，其他的基本每門都是紅燈高高掛，是辦公室的常客，更是老師眼中的差生代表。不過好在莫非品行良好，學習也很努力，成績好差先不談，至少學習態度是很端正的，這點也是老鄧不喜歡他卻也不討厭他的原因。

  這個時候，老鄧已經繼續發話了，“期中考試過後，就是學校每年一度的‘三聯杯’足球比賽了，希望班上的男同學踴躍報名，為班級爭取一個好名次，給班級爭光。”說完這話，老鄧也是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奈。自己是一個對任何事都追求完美，盡力做到最好的人，在自己的領導下，雖然班上有幾個差生總是拖班級的平均分，可依然在全年級排行前三，這是個很了不起的成績，須知道整個年級可是有十六個班的。（在西部的高校，十六個班真不算多。）對於體育項目，老鄧一向也是持支持態度的，畢竟在年終的教師評比中體育項目所爭的榮譽也能為教師加分不少。奈何……

  眾所周知，文科班的男女比例是嚴重失調的。莫非所在的班級男女比例已經不能用失調來形容，簡直是恐怖：58：20。

  本就陽盛陰衰，除去一些瘦弱得連老鄧看著都心疼的男孩，整個班湊出一個完整的球隊人數都難。對此，老鄧也是徒呼奈何。

  “啊哈！三聯杯！我都忘了，每年中考過後還有這麽一項賽事啊！”

  “啊！這次我要參加，進它幾十個球，拿個最佳射手，到時我要謝謝爸爸媽媽，謝謝領導，謝謝CCTV……”

  “切，每年都這麽說！也不見你進了幾個球！”

  “恥辱的時代又要降臨了，不用說，這次墊底的又是我們。哎……”

  望著順便沸騰的學生，各種言論不時飄進耳朵，老鄧微微皺了皺眉，隨即又苦笑地搖搖頭，再次敲了敲講桌，

  “大家盡力吧。王浩，你把報名工作做好，這次的比賽你負責好。”

  說完，便信步離開了教室。

  看著老鄧離去的背影，莫非若有所失的點點頭，看來老鄧對這個比賽取得好名次也不報任何希望啊。搖搖頭，管他呢，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參加。雖然很喜歡足球，但自從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離開訓練學校以及近幾年人神共憤的“假球”“黑哨”愈演愈烈的趨勢，自己已經對中國足球環境完全失望。平時都是自己獨自玩玩球還成，和其他人一塊玩，還是免了吧，有那功夫，還是多溫會書吧。

  “非哥，你要不要上去秀幾下？”同桌王浩碰了碰莫非的肩膀，擠眉弄眼道。

  這小子是莫非為數不多的好朋友之一，同時也是班上的體育委員。長得倒是高高壯壯的，不過嗓門倒是有點尖細，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娘娘腔。至於為什麽能當上體育委員，完全是這小子的粗獷的外表欺騙了無數同學的眼球啊。

  由於小時候的經歷，莫非不說性格內向，卻也比同齡人早熟許多，所以和班上的同學溝通不多，總感覺有一點格格不入。不過還好，畢竟是一個班級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見人就善意的微笑，至少同學間的關系不至於尷尬，但真正的朋友就少了。

  這並不代表莫非很難與人相處。恰恰相反，莫非是一個很懂得為人處世。一位交情頗深的朋友在莫非成名後曾這麽評論過這位後來的世界足球先生：他是一個甘願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認識他，與他相交是我這一生最值得慶幸的事。

  事實也是如此。普通的朋友，能相處的融洽就很不錯了。當然，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在此之上能建立良好的關系然後繼續相交發現，你就會和莫非做朋友是一件多麽快樂的事情。

  王浩是為數不多幾個知道莫非曾經系統的進行過足球訓練的人，雖然他很想自己的好朋友和自己一起玩玩球，順便再拿個好名次，再然後博得老鄧的表揚，但他也知道不可能。這小子小時候的事自己可是很清楚呢，這也只是隨便問問，讓莫非心裡癢癢幾下。

  確實如王浩心裡所想，莫非心裡很是糾結。對足球的愛早已經深入骨髓，自己不願意和別人踢球，是真的不願意嗎？他不知道。他只是知道自己一個人玩球的時候很快樂，和其他人玩的時候，卻總是想到小時候隊友對他的嘲弄，以及那個胖胖的教練眼中的厭惡，心總是不能平靜下來。好吧，莫非承認，這是自己的一個心理陰影。每次朋友叫自己一起玩球，自己心裡明明很想去，可每次到口的話卻是拒絕。

  “算了吧，我還是在家溫會書。”

  “得。早晚你得成書呆子！”王浩笑著拍拍莫非的肩膀，“哥們就不勸你了。”騰地站起身，書桌被弄得“嘩啦”巨響，這番動作倒是讓莫非嚇了一大跳，不過隨之就釋然了，這小子一直都是這麽毛躁。

  “要參加足球比賽的趕緊到我這報名啦！純爺們的運動，證明真漢子的時候到啦！”

  “我參加一個！”

  “把我的名字記上！”

  “靠，真是無奈啊，剛好11人，要是誰受傷了不就是連個替補都沒有？”看著剛好11人的名單，王浩頓時無語了，暗暗嘀咕：“應該沒這麽倒霉吧，要是實在不行，我組織個女子足球隊上場，哼哼！”王浩心裡邪惡的想，“貌似女生穿球服踢球很刺激眼球挖！製服誘惑？足球寶貝？嘿嘿……”

  莫非看著一臉花癡，還涎著口水的某齷齪男頓時無語了。翻了個白眼，不再理他，重新拿起書包走出了教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