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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時見鹿(全集)》第79章 鹿惜光,我們結婚吧。
  第79章 鹿惜光,我們結婚吧。

  一個月後。

  惜光和顧延樹約好在梧桐街的一家小店裡等他。她素來積極,先提前了二十分鍾到,中途顧延樹臨時有事,說恐怕要遲到半個小時。

  “要不要我讓司機來接你先回去?”顧延樹問她,語氣似乎有些抱歉。

  惜光晃了晃腿,準確地捕捉到了他這點兒罕見的情緒,她當然不會放過,故作體貼地說:“沒關系,不急,我等你好了。”

  果然顧延樹平日慣有的冷清聲線都溫和了幾分,愈發歉疚,當即表示今天雖然不是周末,但也允許惜光吃了一個起司蛋糕。

  惜光的眼睛動過手術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要忌口,尤其是甜品一類,被列為了違禁食品。平常由顧延樹嚴格把關,一周只有吃一次的機會。

  腹黑有時候是會傳染的。

  惜光眼睛裡都是狡黠的笑,可惜顧延樹這時候也看不到。她走到漂亮的玻璃櫥櫃前,看著色彩斑斕十分誘惑可口的甜點,心情尤其好,繼續握著手機不假思索地說:“延樹,我真是太喜歡你了。”

  她甜言蜜語轟炸,那頭卻突然消了音。

  顧延樹坐在會議室裡,底下坐著若乾人,清俊冷漠的臉上在一瞬間的僵硬之後,依舊沒有起伏的表情。就是耳朵,莫名越來越紅。

  他對著手機語氣矜持地說:“嗯,我也是。”然後收了手機,看向左手邊的設計總監,“現在繼續。”

  盤子裡的小蛋糕還剩三分之二,落地窗上掠過一道人影。惜光抬頭,隔著一扇玻璃看見了陸婉涼的臉,沒有褪去的笑意變成驚訝。

  陸婉涼也只是偶然路過,顯然想到會在街頭有一次這樣的偶遇。

  惜光打量在對面落座的人。依舊是高貴精致的容顏,但臉上的痕跡愈發深了,她像久病的人,神色不好,修養了一段時間後才恢復了一點神韻。

  陸婉涼當年原本計劃去國外修養,過一段閑適的生活,卻在顧延樹昏迷兩年的情況下,不得已重新回到顧氏經營公司,心力交瘁,若不是憑借過人的意志力,早就倒下了。如今在兒子的生死面前,那些過去許多年的往事,刻骨的傷痕,實在算不得什麽了。

  她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問惜光:“你和延樹準備什麽時候辦婚禮?”

  惜光顯然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什麽?”

  陸婉涼說:“怎麽,他還沒向你求婚嗎?我前天看見他買好了一對戒指,還以為他已經跟你說了。”

  接著陸婉涼還說了些什麽,惜光稀裡糊塗地答了,卻早已神遊天外,思緒跑到了九霄雲外。滿腦子想著結婚這兩個字。

  “有空和延樹一起回大院來吃頓飯。”陸婉涼臨走之前這樣說。

  惜光簡直受寵若驚,驚愕得忘記回話,只是連連點頭。

  顧延樹到的時候,惜光枕著手臂在打瞌睡。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地中海風格的小店內亮起一盞盞銀藍色的水母燈,屋子仿佛沉浸在海洋中,四處被溫暖的海水包圍。

  顧延樹趕過來,穿著薄款的灰色毛衣和黑色褲子,身形挺拔清俊,四處分散坐著的幾個人不由自主地抬眼看他。他卻一眼看見靠窗位置上的惜光,怏怏地耷拉著腦袋,樣子和五十有點像。

  “惜光,等到睡著了?”

  惜光眼睛裡頓時像閃起了光,仰著頭看他,“沒有啊,只是餓了。你怎麽這麽慢?事情很麻煩嗎?”

  “不用擔心,公司棘手的問題都解決了。”顧延樹問:“你不是餓了嗎,想吃什麽?”

  惜光拍拍旁邊的藤椅,“你先坐一坐,休息會兒我們再去。”腦海裡揮之不去的還是陸婉涼的那幾句話。

  她盯著顧延樹握在杯身上的修長手指,愣愣地開始出神。顧延樹哭笑不得地揉了把她的頭髮,“又在亂想什麽?”

  惜光扭頭,不好怎麽回答,趕忙喝水。

  兩人去一家酒店吃飯的時候意外地碰見了謝諾。

  門口突然有蜂擁的人群擠過來,隨即一輛保姆車駛來,戴著墨鏡的謝諾在經紀人和助手的掩護下出來。架不住粉絲們的熱情,酒店的眾多保安也出動了,在現場維持秩序。

  惜光隨著顧延樹正在大廳往裡走,不由回頭多看了兩眼。

  出乎意料地,謝非年也在。他從旁邊的一輛車上下來,顯然是跟隨謝諾到的,謝家二少寵妹妹,這是他們那夥人心知肚明的。

  他攬著謝諾,護著她往裡走。

  煞神開道,狂躁擁擠的人群雖然急切,但不由都稍微讓開了距離。很少有人不認識謝非年。

  他以前處事高調,還是學生時,鬧出的大小緋聞就不少。

  只是這兩年他的身影從娛樂新聞頭版頭條的位置上逐漸消失,也少有人敢再爆他的料。惜光印象裡那樣倨傲不羈的一張臉,卻隱約有些不同了,仿佛被時光打磨了棱角,不再尖銳得輕易劃傷人,鋒芒內斂。

  這兩年裡,時間究竟對他們這群人做了什麽,改變了多少?
  惜光聽溫遇雲說起過,當初給鬱隨收斂屍體處理後事的不是溫家人,而是被謝家二少搶先一步。他給她尋了九瓊山旁邊另一塊墓地安葬。那地方更僻靜更荒涼,遠不如九瓊山尊貴,孤野山林,荒草及膝,活人去憑吊都覺得寂寞。

  惜光不知道的是,有一次鬱隨喝醉了,跟謝非年視頻。她說:“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把我埋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沒有人打擾,這樣我的靈魂才能唱歌。”

  謝非年無視她的醉話,只是問她:“鬱隨,你愛不愛我?”

  鬱隨臉上掛著癡迷的笑,嘴裡反覆吟誦一句張愛玲描寫胡蘭成時說過的情話:“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房裡有金粉金沙深埋的寧靜,外面風雨琳琅,滿山遍野都是今天。”

  房間有如金沙深埋一般的寧靜,外面波雲詭譎,風雨難測。而這一刻,我心裡滿滿地只有你,滿滿地只有和你在一起的這個今天。

  鬱隨醉得厲害,抱著電腦栽倒在床上。

  她說:“非年,我這一刻愛你,非常愛你。”

  顧延樹口味本來就清淡,惜光又需忌口,一桌子的素色。但廚子技藝高超,把豆腐燉出了肉味兒,惜光覺得實在不錯。

  惜光去了一趟洗手間,結果和謝諾打了一個照面。兩人一個出去,一個進來。

  謝諾這會兒臉上終於沒有墨鏡的遮擋,露出一張完整的臉。上了恰到好處的淡妝,說不出的好看。曾經有個導演放話說,只要她那張臉出現在屏幕上,電影票房就能增加一個億。惜光當時還想,這果真是個全民看臉的時代。

  但也確實,這樣的賞心悅目。

  惜光隻點頭示意,擦肩走過,謝諾卻叫住她:“和延樹一起來的嗎?我剛剛好像看見你們了。”

  惜光點了點頭,之後實在找不出什麽別的話好說。

  謝諾卻接著說:“鹿惜光,你知道嗎。我一直喜歡他,我的喜歡不見得比你少。自從我回國後認識他的那天開始,我就覺得自己以後會嫁給他。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有你的存在,只聽二哥說,顧家之前有過一個小童養媳,人都走了延樹還一直惦記著……”她當時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想著時間一久,感情就淡了,再久點兒,自然就忘了,延樹恐怕連那個女孩的樣子都不記得了。哪能抵得過她謝諾。

  她那時得意了許久,不曾想過會有今天這個局面,會這樣不甘心。

  謝諾說:“鹿惜光,你不過比我早了一步,先遇見他而已。”

  想要反駁的話盡數咽回去,惜光臉上忽然浮現出帶著點無賴的笑,清澈明亮的眼中如有星光,她一字一句地對謝諾說:“那又如何呢?”

  ——那又如何呢?

  ——他隻喜歡我啊。

  惜光忽略掉謝諾忽紅忽白的臉色,打了個勝仗,趾高氣昂地回到包廂。顧延樹一眼看出她的情緒,問道:“在外面遇見什麽了?這麽高興。”

  惜光賣關子,但笑不語。不願意把自己和謝諾狹路相逢的事情告訴他,免得惹來他笑話。

  兩人再坐了會兒,就一起往顧延樹的那間公寓走。地方離這家酒店的距離並不遠,開車過去十分鍾就到。

  惜光先去洗漱,她動作慢,拖拖拉拉,出來時顧延樹已經不在客廳。去二樓轉了一圈,發現書房的燈是亮著的,顧延樹穿著和她同款的睡衣在書桌前辦公。窗簾浮動,被風吹動的婆娑樹影映在他身後的窗上,外面夜空遼遠。

  惜光鬼鬼祟祟地走到房門口朝裡張望,偷偷看他,顧延樹卻像頭頂長了眼睛,盯著筆記本的屏幕說:“過來,把牛奶喝了。”

  “怎麽又是這個?”惜光嘟囔著,踩著拖鞋不情不願地過去。

  顧延樹把手邊的被子端起來喝了一口,還是暖的,再遞給惜光,“我會幫你養成每天睡前一杯牛奶的好習慣。”

  “……那我能拒絕嗎?”

  顧延樹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

  惜光立即投降,沒骨氣地說:“我會盡量配合你養成好習慣的。”

  “嗯。”顧延樹滿意了。

  惜光把牛奶一口乾掉,舔了舔嘴巴,不好再打擾顧延樹。自覺地拿了兩個抱枕,把旁邊的落地燈打開,坐在地毯上翻著隨手從書架上拿下來的繪本。書中有在月光下走鋼絲的男孩,海邊一望無際的青色麥田,夜空下在篝火旁彈奏手風琴的旅人……

  這些畫面以奇異的構思串聯起來,成為一個一個完整的故事。

  草草翻看完,惜光沒有事情做,雙手交叉枕在腦後,那個困擾了她許久的問題又從腦海中冒出來。

  她悄悄打量顧延樹一絲不苟的樣子。從她這個偏低的角度望過去,他的鎖骨尤其好看和突出,兩邊微微陷進去一個窩,流暢光滑的線條。視線再往上,是光線籠罩下的棱角分明的一張臉。

  她不由自主地盯著看了一會兒,低頭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一副懊惱的模樣。神情全被顧延樹收入眼底,他問她:“怎麽了?”

  惜光盤著腿,十分困惑地對他說起:“我今天看見你媽媽了,她問我……”

  她的手指開始不由自覺地揪衣角。

  顧延樹合上筆記本,繞過書桌來到她面前,和她面對面坐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他自然地俯身湊過去,“她問什麽了?”

  惜光咬牙:“她問我們什麽時候結婚?”

  顧延樹眉頭一挑,露出挺驚訝的表情。

  惜光繼續咬牙:“所以……延樹,我們什麽時候結婚?”

  顧延樹猶豫,默默地看著惜光。

  惜光憤怒了,她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這廝這是什麽反應?難不成想賴帳嗎?
  她雙手一撐,按在顧延樹的肩頭,幾乎半跪在地毯上,盛氣凌人地傾身壓過去,卻依舊底氣不足地問:“你到底要不要娶我?”

  顧延樹再也忍不住笑,冷清的聲音裡透著愉悅:“惜光,你這是在逼婚嗎?”他順勢摟過她,雙手環抱,把她牢牢圈住。稍微抬頭,輕而易舉地吻到她。

  惜光的臉一點一點染紅,抵在他肩膀上的手忽而不知所措,但還是慢動作地繞到他身後,回抱他。

  柔和的燈光在他們四周蔓延,外面晚風拂動梧桐葉,是正好的夜色。

  “抱歉,我不知道你這麽迫不及待。”言語間不經意地泄露了一絲狡黠的笑意,他吻她時嘴角有一點上揚,“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結婚吧。”

  “鹿惜光,我們結婚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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