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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時見鹿(全集)》第62章 惜光,你恨我吧,沒有關系……
  第62章 惜光,你恨我吧,沒有關系……

  溫遇雲一連好幾個電話,催得厲害。

  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點,宋渝生把那個叫齊齊的小女孩交到她父母手上,小女孩走之前矜持地親了親他的臉頰。這對患自閉症的孩子已經是很大的突破了,宋渝生明顯也是一愣,爾後禮節性地回吻了女孩的額頭,“齊齊乖,回去要聽爸爸媽媽的話哦。”

  時間太趕,宋渝生又馬不停蹄地拖著顧延樹去了太禧樓。

  溫遇雲定好的地方,她自己早早就到了。先點了幾盤開胃的小菜和點心在桌上,形單影隻地坐著,搭著二郎腿,無聊地在把玩著相機。

  宋渝生敲了敲門,走進去,問她:“剛才電話打得那麽急,怎麽現在跟沒事了一樣?”

  溫遇雲見他們倆來了,臉上立馬露出笑。一根手指抵在唇上,朝宋渝生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指指包廂後面古香古色的小軒窗,小聲說:“你們跟我過來看一個人。”

  她神經兮兮的,顧延樹和宋渝生面面相覷,好奇地走了過去。

  包廂左右兩邊的結構是完全對稱的。

  溫遇雲定好的這間,與對面一間是等面積的,從內裡的擺設到外面的裝飾,完全相同。所以連繁複的兩扇窗子,也是遙遙對應著打開。

  從這邊,能窺見那邊的情況。

  宋渝生和顧延樹沿著溫遇雲的視線望過去,對面是燈光明亮,觥籌交錯,坐滿了一屋子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

  溫遇雲說:“你們好好看看中間那人。”

  那是一個讓人猜不出年齡的男人,西方式的面孔,談不上英俊,鼻骨很高,眼廓深邃。遠遠望去,也看得出幾分陰沉和凜冽的氣勢。面前開了一個賭局,他一手搖著骰子,一手輕浮地摟著旁邊的女伴,往她的衣服裡不懷好意地探進去。

  宋渝生挑眉,偏過頭笑著問溫遇雲:“這有什麽好看的,原來你還有這個癖好?”

  溫遇雲舉起拳頭錘了他一下,說:“認真看他的眼睛。”

  顧延樹站在窗前,朝那邊望了一眼,便看出端倪,說:“他的兩隻眼睛異色,一隻黑色,一隻的顏色……很奇怪,是接近於紫色?”

  仔細看,能分辨得出來。

  溫遇雲點頭:“對。”

  溫遇雲把珠簾拉下,說:“我覺得他很眼熟。先前只是恰巧在太禧樓前面看到他從車上下來,我一路跟著他們一夥人進來的,就定了這個包廂。後來越來越覺得,是在哪裡見過,心裡總像有個疙瘩,卻怎麽也想不起來,這種感覺真不爽啊……”

  顧延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等待她的下文。

  點的菜肴陸陸續續被服務員端上桌,溫遇雲沒什麽胃口,一直在腦海裡百般思索那個人的面孔。

  顧延樹說:“他是異色瞳,你要是看過,應該印象深刻。記得模糊,許是很久以前在哪裡見過照片之類的……”

  “照片!”溫遇雲被他這樣一提醒,霎時想起來,“我在爺爺的書房裡見過這個人的照片!爺爺當年剿匪,抓獲的一批人裡,有一張這個人的照片。我當時好奇他的眼睛,問過爺爺,但他很避諱,不願意多說,那照片我也只見過那麽一次,後來大概是被爺爺藏起來了。”

  “但是按照年紀來推算,也實在對不上,可能是照片上那人的兒子。他們長得太像了,特別是那雙異色的眼睛,簡直一模一樣。”

  宋渝生斷定地說:“那男人八成就是土匪的後代了。這樣說來,他和溫家可是夙敵。”

  顧延樹回憶了幾秒,也說:“我聽家裡的老頭子說過一次,當年土匪最猖獗的一族,好像姓馮。”

  溫遇雲難得慎重深思起來,說:“我心裡特別不踏實,總覺得會有點什麽事情發生,最近老是提心吊膽的。這樣一個人突然出現在A城,不知道真的只是巧合,還是有別的什麽原因。”

  顧延樹說:“現在既然看見了,知道有這回事,就小心為上。”

  溫遇雲點點頭,說:“我知道。”

  第32層公寓。

  鬱隨所說的,那個當醫生的朋友,留在她手機裡備注的名字,叫馮榮。

  惜光不知道這個馮榮是什麽來頭,但鬱隨似乎很信任他,讓惜光撥通了馮榮的電話。

  那頭人聲鼎沸,嘈雜喧囂,接電話的是一個男人。惜光把鬱隨的情況簡單地告訴他,馮榮先告訴惜光怎麽替鬱隨止血,他隨後一會兒就到。

  惜光按照馮榮說的做,幫鬱隨包扎傷口。好在鬱隨也配合,由著惜光動作,但也不肯閉上眼睛休息,她的目光時刻隨著惜光而動,帶著一種奇異的光芒,像一個人的回光返照。

  給惜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馮榮到了,惜光第一時間注意到的是他的眼睛,一隻黑色,另一隻的顏色,接近於紫色,很少見的異色瞳。惜光不知道的是,門外已經被馮榮帶來的人守住,她這次才真的是插翅難飛。

  而鬱隨讓馮榮做的第一件事,是讓他把惜光綁起來。

  惜光莫名地笑了。

  她顧念鬱隨是她的朋友,她覺得她是傷患,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選擇相信。在惜光心裡,鬱隨仿佛終究還是一個孩子,所以就算她在她那裡受了傷,也還是沒有設防。

  但是她回饋給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阿隨,我真賤,不然怎麽會相信你。”惜光說。

  鬱隨躺在沙發上,讓人處理傷口,她的聲音很小很委屈:“惜光,你這樣說,我很難過。”

  “你還裝!自己不覺得惡心嗎?”惜光的語氣輕蔑,她重重地說:“鬱隨,你裝模作樣這麽久,自己真的一點都不覺得惡心嗎?”

  鬱隨渾身一抖,短短幾句話仿佛化成了匕首刺進她身體,整個人都疼得縮了一下。連馮榮包扎的動作都被打斷了,不耐煩地按住鬱隨說:“不要亂動!老實躺著,還沒好!”

  鬱隨望著惜光的眼睛說:“嗯,我也覺得很惡心呢。”

  惜光啞聲說:“我希望自己從來沒有遇見過你。”

  “可是我依舊慶幸,我能夠遇到了你,這是讓我唯一感恩的事情。”

  “鬱隨,你太一廂情願。你感恩,我卻後悔死了,我後悔認識你,後悔曾經對你掏心掏肺、對你好!”

  “惜光……”鬱隨一噎。

  “你不是一直都覺得你媽媽的死全是溫遇雲的錯嗎,你認為是溫家欠你的,但是如果你媽媽現在還活著,看見你成了這副樣子,指不定都想掀開棺材蓋重新躺進去!”

  “你閉嘴!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怎麽?你還怕人說了?你不是很能耐嗎?把人往死裡算計,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個本事。”惜光被綁住身體,腳卻猛然一掙,踢翻了矮桌上的瓷杯,“哐當”一聲炸響,“你怎麽不去死!”

  寬敞空蕩的客廳裡,爆裂之後,是死一般的寂靜。激蕩的尾音像狠狠拍打在海岸礁石上的浪潮,余音化作破碎的水花,在空氣裡飄浮,狠狠跌落,然後消失。

  惜光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哭。

  她覺得自己把這輩子最惡毒的話,搜腸刮肚地,統統都對鬱隨說了。可說完之後,她自己卻哭了。

  她變成了一個很殘忍的人,渾身長滿了尖銳的刺。她隻想要拚命傷害面前這個人,這個叫鬱隨的孩子,這個把她稱之為“最好的朋友”的人。

  可等她看到鬱隨,縮在沙發,通紅的眼睛,還是眨也不眨地看著自己。

  像在仰望余生裡,唯一的光。

  飛蛾撲火,也不過她眼裡的熱烈和瘋狂。

  惜光卻率先泣不成聲,眼淚一直往下掉。

  鬱隨的傷口已經被馮榮快速地處理好,她拔了手背上的針管,踉蹌著走到惜光身邊,抱住惜光,她的牙齒在打顫,眼眶裡分明沒有眼淚,說出的話裡卻帶著狠戾的哭音:“惜光,你恨我吧,沒有關系……”

  “……這樣,至少,你會記得我。”

  “你會一直一直記得,有個叫鬱隨的人,出現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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