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債上門
所以,她心甘情願成為她最忠心的奴才,也因為顧瀟雅對她的信任和尊重而願意赴湯蹈火。
“小姐,您還嫁嗎?”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但雪梅敢肯定顧瀟雅此刻完全有能力離開寧遠侯府,她的小姐可是聰明得很。
“嫁,為什麽不嫁!我娘的嫁妝我可是要一分不剩地全帶走的!”顧瀟雅從來都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也許她沒有一顆溫暖善良的心,但她也從不是忘恩負義之徒。
她程黎佔用了顧瀟雅的身體,擁有了她的身份和血肉,那麽她就是顧瀟雅,顧瀟雅就是她,屬於顧瀟雅的仇和怨,她絕對不會放過。
至於什麽仇,什麽怨,不急不急,慢慢玩才有意思!顧瀟雅嘴角又掛上了一絲高深莫測的深冷笑意,看的雪梅後背陣陣涼意。
三媒六聘?沒有!新郎親迎?沒有!家人相送?沒有!
一頂花轎,一隊送喪之家白衣換紅衣的鳴鑼喝道,一個相貌醜陋的陪嫁丫鬟,還有花轎中一臉冷情的她。任誰看,這都是一場倍感心酸的婚事!
可此刻,誰又能料想到,這宛如路邊最無人注意的一顆陷在汙泥之中的頑石,今日被迫投入湖中,隨後而來的歲月裡她竟能掀起毀天滅地的巨浪來。
層樓疊榭的寧遠侯府隨著那有些吵人的鑼鼓嗩呐之聲的遠去,又恢復了原本的威嚴、莊重和寂靜。
“走了?”侯府內某一間內室梅蘭竹菊的折疊屏風後邊傳來一聲平靜無波的問話。
屏風外站著一個衣衫普通的婆子,她低著頭,稍抬起的眼角能看出一絲陰鬱的喜氣:“是的,夫人,只是可惜了那一百二十抬嫁妝。”
“呵呵,有什麽好可惜的,有命拿,未必有命花!”說話之人語調平平,還有一絲輕松笑意,可細聽之下,不難聽出她的陰狠之態。
“夫人說的是,嫁到那樣的人家,金錢之物怕是今日有,明日便無了!”婆子抬頭看向屏風一笑,但很快又低下了頭。
寧遠侯府與大將軍府容家雖隻隔了一條主街,但皇都的幾條主街道向來距離較遠,平時騎馬要小半個時辰,如今抬轎要走一個半時辰。
秋風送爽,今日的天氣倒是不錯,顧瀟雅在花轎之中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坐姿,然後氣定神閑地睡起午覺來。
只是這花轎還沒有到容府,她這個新娘子就被堵在了容家大門外,而且聽轎外急急忙忙的腳步聲,似是衝著她的嫁妝圍了過去。
“滾開,都滾開!這些是你們能宵想的嗎!”顧瀟雅撩起了花轎轎簾的一角,看到一個魁梧彪壯的大漢站在人群中喊道,而他的身旁都是一些老百姓,很多人手裡都拿著一個小木盒子。
不過緊接著大漢眼中的神情和說的話,讓她的嘴角揚起了嘲諷的冷意,只聽那大漢眉眼嬉笑地說道:“還愣著幹什麽,快把嫁妝都抬進去!”
“呼啦啦”一陣響,顧瀟雅就看到這些人像土匪一樣衝著她的一百二十抬嫁妝而去,那些負責抬嫁妝的家丁還沒有反應過來,嫁妝就已經強硬地被別人奪去給搬進了容府,一時間都有些傻掉了。
“小姐,怎麽辦?”雪梅湊近顧瀟雅所在的一側轎簾低聲問道。
這容家真是欺人太甚,新娘子還沒有迎進去,他們就惦記上了新娘子的嫁妝,真當她們主仆都是紙糊的。
顧瀟雅輕哼一聲,一隻柔弱無骨的芊芊素手猛地掀開了正前方的花轎轎簾,耀眼的鳳冠率先露出來,然後她從花轎裡徑自走出,而紅蓋頭早就被她扯了下來。
臻首娥眉眸若星辰,唇紅齒白面如皎月,緩步輕移勢似女王,當這樣的新娘子站立在人群中,沒有人能忽視她的存在,而且所有人自動給她讓出了一條通往容府大門的路。
眼光清瑩,舉止汪洋,這樣儀態高雅的她似是每走一步都踏在了眾人的心坎上。
“咚!”“咚!”“咚——”隨著顧瀟雅那看起來神聖不可侵犯的背影消失在容府的大門內,每個人像是都能聽到自己和他人的心跳聲,“娶錯了?”這是此刻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大將軍府容家坐落在皇都東大街與北大街相交的十字路口處,從外院進入內院之後可直接看到正房和東西廂房以及正房兩邊的耳旁。
而四合院式的結構讓內院的院落顯得十分寬大,即便院子裡擺滿了練武所需的木樁、十八般武器和練武石,還是空落落的。
內院與同樣四合院式結構的後院通過回廊連接在一起,而且兩所院子的左右兩邊各有三座前後相連的小四合院式的單獨院落,而後院的後邊是一排整齊的後罩房,這是為府中丫鬟傭人準備的地方。
顧瀟雅直接走進了似乎十幾年沒有打掃過的後院,據她所知,這容家祖輩、父輩的人還都在,她自然不會住在正房內院裡,偏院則根本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
雪梅沒有跟過來,一百二十抬嫁妝還在外院放著,而且正好給雪梅一個鍛煉的機會,她以後可不喜歡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後院很安靜,因為隔著內院,所以她根本聽不到外院的吵嚷聲,單憑後院各個正房、廂房、耳旁門上的灰塵,她就可以猜想到屋內該有多髒,沒打掃之前,她是不會進去的。
還好,後院乾涸的池塘邊有一個涼亭,涼亭裡有石桌、石凳,滿院枯黃的樹葉鋪了一地,雖有些淒冷荒涼,但也不失為這暮秋之際的一道獨特景色。
顧瀟雅走到涼亭石凳上坐下,反正這一身大紅嫁衣待會兒是要扔的,相比較來說,石凳上的灰塵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半個時辰之後,雪梅來到了後院,一百二十抬嫁妝也隨著她抬到了後院,不一會兒原本在外院的人都擠到了後院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