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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婦難為》第40章
  第40章

  文家如今的情形可謂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吳季禮的認祖歸宗不僅是讓文家子嗣不豐的情況得到了好轉,也締造了文家一門三代狀元的奇跡。而憂的則是他現今的身份地位,讓吳氏在文家與文夫人之間的相處便成了問題,尤其是她要以什麽身份在文家立足。

  實際上當初文偃之是突然將吳氏帶進門的,當時她已經身懷有孕,太夫人教訓了文偃之幾句,也就叫羅嬤嬤去安排人手照顧她養胎,其他的事情根本都沒來得及提及一下。倒未必是因為慌亂才沒提,也許在太夫人那裡,她是故意不提的。畢竟文家這樣的大戶人家,要是這麽容易就讓一個出身低微的女子堂而皇之的坐上側室的位置,那未免也顯得文家的門檻太低了點。

  但是不管以前如何,現在都到了不得不提的時候了。畢竟吳季禮的身份擺在這兒,而且他也明確的說了要認祖歸宗。太夫人就算不喜歡吳氏,孫子是沒理由不認的,所以關於這個自然還要再好好準備一番。

  先前在前廳暈倒的阿芹已經被下人扶回房休息去了,廳中又恢復了平靜,雖然不知情的人都對阿芹的表現很古怪,但是沒有人多問,畢竟現在也不是時候。

  太夫人叫吳氏起身,吩咐羅嬤嬤扶她在文夫人身邊坐下。吳氏雖然不喜歡文夫人,但是這一舉動也暗示了她的身份僅次於文夫人,她也就耐著性子坐了。太夫人指揮吳季禮坐去右邊末尾位置,吳季禮聽了她的吩咐正要去李氏旁邊落座,文偃之突然抬頭說了一句:“給叔全留個位置。”

  這話一說出口,眾人都愣了。太夫人聽到他提到早逝的孫子,臉色有些不好,歎息著點了點頭,“也好,留一個,季禮是老四,應該的。”

  吳季禮並不多言,與李氏隔了一個位置坐下,一抬頭又看到自己母親臉色似乎更加不高興了。

  太夫人轉頭瞪著文偃之,似乎想要像當初他帶吳氏進門時那樣罵他幾句,但是現在吳氏的兒子都是狀元郎了,這話便不能隨便說了,所以她老人家瞪了自己兒子幾眼之後,聲音裡的怒氣終究還是給壓了下去:“偃之,不管怎麽樣,先給季禮改了名再說。”

  文偃之點了點頭,“母親說的是,這個是自然的,等改了名字還要上報朝廷。”

  太夫人“嗯”了一聲,“那還要取個名字才是。”

  文偃之遲疑了不過一瞬便開口道:“依我看,便直接改成文昭禮就好,季禮便做字,正好循了伯仲叔季的順序。”

  話音剛落,吳氏便驚訝的呼了一聲:“大人,您……”

  玉枝坐在她斜對面,分明瞧見她臉上的淒楚,不禁有些奇怪,轉頭看向文昭凌,後者會意的對她輕輕頷了頷首,湊近她小聲解釋:“想必是覺得我爹這個名字取的太草率了。我們文家這一輩的輩分為昭,但是長房裡的孩子名字都是差不多的字,我為凌,仲和為冶,叔全為冼。現在爹直接給季禮取名為禮,想必她是覺得我爹沒把季禮當成自己人了。”

  玉枝這才恍然大悟,可是在她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季禮認祖歸宗,何必在意這一點差異,反正季禮這個名字都叫了這麽久了,何必這麽在意呢?
  不過即使吳氏這麽明顯的表達了不滿,卻也沒什麽效果,因為太夫人幾乎是立即就點了點頭,“好得很,禮字可看出一人的人品,那便為昭禮吧。”她轉頭看了看文昭凌和文昭冶兄弟二人,“如今你們多了個弟弟,兄弟之間需得友愛相助。”

  文昭凌自然知曉他祖母的用意,這麽說不僅僅是說給他們兄弟二人聽的,也是在說給季禮聽,畢竟現在三兄弟中,最有出息的就是他這個狀元郎了。

  文昭凌一經會意,立即朝祖母笑著點了點頭,“祖母說的是,伯玉記著了。”

  說完這話,他轉頭看去,卻見文昭冶並沒有表態,只是皺著眉看了看吳氏,又看看季禮,顯得有些不耐煩。而他身邊的金氏卻有些茫然,她平日裡倒是話多,到了這個時候見一向倚仗的婆婆都不說話了,自然也沒有了主意,只是看著眾人的臉色,顯然還在思考這個突如其來的小叔子是怎麽一回事。

  李氏仍舊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金氏時不時的轉頭看看她,似乎是想要跟她商量商量,但是見她不說話,隻好也不做聲了。可能是想起了之前在明月庵見過玉枝和季禮在一起的場景,所以她隔一會兒就轉頭看一看玉枝的神色,似乎是想在她臉上尋出點端倪來。

  玉枝當然也發現了,但是她只能當做沒看到,心裡卻還是有些緊張的,畢竟當時被金氏和李氏看到的場景是自己握著季禮的手。不過現在這種時候,金氏和李氏當然不會貿然把這個事情說出來,她想了想,也就安心了。

  廳中一時間有些安靜,眾人臉上神色各異,個個都懷著自己的心思。面對吳氏母子的突然到來,文家雖然看上去平靜無波,底下卻不可避免的掀起了一陣狂瀾。

  太夫人說了這麽久的話,許是覺得累了,便朝眾人擺了擺手,“好了,先到這裡吧,接下來的事情再說,偃之你好好想想這件事要怎麽跟聖上說明,然後等過段時間清明的時候,將季禮添進族譜裡去吧。”

  文偃之沉默了一瞬,點了點頭,“是,母親。”

  太夫人看了看吳氏,瞥見她眼中的一抹急色,知道她是在等著給她的安排,想了想,對身邊的羅嬤嬤道:“去收拾一間院子出來,給吳姨娘住下,另外,季禮的院子也要收拾出來,我看靠南的那間院子不錯,改成季禮居吧。”

  羅嬤嬤趕緊應下,卻有些奇怪太夫人這般大包大攬的舉動,照理說文夫人當家多年,此時就算心裡再難受,這些事情也該由她出面安排才是。可是太夫人說了這話,卻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還有個兒媳婦在一樣,又對吳氏說了句:“先就這麽著吧,其它的以後再說。”

  吳氏張了張嘴,心裡雖然對她那個“吳姨娘”的稱呼有想要問清楚的意思,卻也不敢多言,隻好點了點頭。

  太夫人交代完畢,站起身來,對羅嬤嬤道:“你去安排吧,晚晴送我回去就好了。”

  文夫人一直垂眼靜默不語,此時才終於有了動作,起身走到太夫人身邊,伸手扶住了她,一步步走出了門。吳氏知道光從這一點來看,自己即使有十個狀元兒子,也是撼不動文夫人的地位半分了。她頗有些不甘的咬了咬牙,手中的一方絹帕被捏的死緊。

  文偃之見太夫人已經走了,便招呼季禮隨他去書房談談上疏給聖上的事情。吳氏原先還想與他說幾句話,此時見狀也不好打擾,隻好隨羅嬤嬤去了給她安排的院子。廳中頓時只剩下文昭凌兄弟二人加上三個媳婦兒,一時間幾人都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文昭冶突然一聲不吭的起身就走,金氏愣了一下,趕緊跟上去,文昭凌卻開口喚住了他:“仲和,你等一下。”

  文昭冶轉過頭看著他,“大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看不慣突然多出來一個人,你沒看到剛才娘的神情麽?”

  文昭凌笑了笑,“仲和,我知道你心疼娘,可是娘的神情很平靜,我倒是覺得沒什麽,倒是你,耐心些,沒人會拿你跟別人比較的。”

  文昭冶像是一下子被他說中了心事,哼了一聲,轉身快步走了。金氏一向護短,看到自己夫君生氣,瞪了一眼文昭凌,趕緊追了上去。

  李氏突然在一邊道:“大哥,依我看,二哥剛才這般表現也許並非只是因為擔心叔叔進門會被拿來與自己比較,想必還是真的擔心母親的處境的,畢竟公爹與母親原本就……”

  她沒再說下去,文昭凌和玉枝卻都明白了她的意思。文昭凌笑著回答:“我剛才說那話,無非是讓他寬心些,不用太針對季禮,畢竟都是兄弟。至於爹娘那裡……他們自然有他們相處的方式,我們做晚輩的,只需不去添亂就好了。”

  李氏聽了這話,沒再做聲,只是看了看兩人,朝玉枝點了點頭,起身朝外走了。玉枝轉頭看著文昭凌,歎了口氣,“我倒沒有想到會突然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如今也不知道阿芹怎麽樣了。”

  文昭凌起身牽著她朝外走去,安撫她道:“無需擔心,她會想通的。”

  玉枝點了點頭,跟著他沿著回廊往伯玉居的方向走,穿過花園時,卻見遠處一棵樹邊站著太夫人和文夫人兩人,背對著他們的方向,也許是在話,不過離道旁比較遠,玉枝他們也聽不見。

  文昭凌遠遠的看了一眼,對玉枝笑著道:“看來心疼娘的不止仲和一人,祖母也是。”

  玉枝聽說過以前因為吳氏的離開太夫人還指責過文夫人,不曾想現在又心疼起她來了。也是,現在怎麽看,都是文夫人比較難做。吳氏之前看似平平常常的進了門,仔細想想,卻是在狀元兒子之後進了文家,怎麽看都覺得是種勝利者的姿態。玉枝想到這裡,也不免有些心疼起她這個婆婆來了。

  站在角落裡的太夫人和文夫人倒是不知道文昭凌和玉枝走過去了,兩人正對著樹木沉默著,因為太夫人正在思考要怎麽開口勸慰一下自己的兒媳婦兒。

  誰知道她還沒想到要怎麽開口,倒是文夫人自己開口了:“母親,今日真是多虧了您在兒媳前面擋著,我知道您剛才什麽都不讓我安排,是為了將來有什麽,吳氏也怪不到我頭上。”

  太夫人歎了口氣,“晚晴,你一向最會做人,我自然是不擔心的,可是你要想想以前你的確是將吳氏趕出了門,我是過來人,知道吳氏不是那種善罷甘休的人,她既然含辛茹苦的把激勵拉扯長大,還忍到今日才進文家門,便是要讓你沒有面子的,既然如此,你最好還是與她能避則避吧。”

  “母親說的是,只是這樣勞您受累,兒媳會心有愧疚。”

  太夫人微微笑了笑,轉頭看著腳下的一叢花草,“晚晴,我知道你的性子,你外柔內剛,眼中揉不得沙子。我年輕時也如你一般,可是你公爹為人溫和,與我又是早年結發,感情甚篤,我叫他不要納妾,他自然會允。偃之不同,他的性子跟你差不多,你們二人誰也不服誰,才造成現今的局面,如今看來,便宜了外人也是活該。”

  文夫人眼神微起波瀾,抿了抿唇,“母親說的是。”

  太夫人轉頭盯著她,“假若讓你再選一次,你恐怕還是會在懷著伯玉的時候在雪地裡跪著也不給偃之納妾,即使知道會被我責罵,還是會將吳氏趕出門去是不是?”

  文夫人垂著頭沒有說話,好半天才低聲說了句:“其實我當時的本意並非是要趕她走的。”

  太夫人微微一怔,歎息著搖了搖頭,“你現在說這些有何用?當初你為何不說?又為何不對偃之說?”

  文夫人忽而抬頭對她一笑,“母親,我跟夫君之間從來就不是因為這個,您該知道您的兒子是什麽樣的人,他心中有結,我卻無力化解。”

  太夫人聽著皺起了眉頭,“你這話說得比禪理還難懂,你們剛成親的時候不是好好的麽?為何後來變成了那般?唉,算了,現在過去這麽多年了,還提這些做什麽?可是晚晴,你要記住,你與偃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需要倚靠的人是他,不是我,我縱使今日能為你擋一擋,他日呢?吳氏有個狀元兒子,你呢?你的大兒子身子不好,至今還未自立。二兒子不學無術,也就最近才安分了點,三兒子……”眼見文夫人眼神一暗,她的話也頓了下來。

  文夫人見到她老人家神情抑鬱,趕緊又露出笑容,扶著她往住處走,邊走邊道:“母親的教訓媳婦兒都記著了,會好好做的,母親放心。”

  太夫人臉色緩和下來,滿意點了點頭。她見過的人和事太多了,今天這一出她已經察覺到了很多微妙之處,比如阿芹在季禮面前的失控,季禮經常看向玉枝的眼神,而之前這幾人之間都是有過聯系的。她很清楚,接下來不管怎麽著,有很多事情都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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