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菊子和隱患

  樓梯上的老婦人個子不高，可能一米五都不到。染成淡金色的波浪卷和鮮豔的紫色長裙搭配起來顯得十分年輕，但臉上的皺紋和微駝的背脊都在昭示她的年紀並不小了。

  這人龍一是第一次見，但並不妨礙他認出她的身份。

  關東四天王之一，也是目前關東地區年齡最大的在位天王——鬼婆菊子！
  事實上菊子的真實稱號其實詭婆，詭異的詭，用來形容她出人意料的戰鬥風格和神秘莫測的獨門秘技。

  但因為四天王很少有需要在公眾場合動用要素階精靈戰鬥的時候，而要素階之下，菊子最常用的精靈主要是鬼斯一系，因此以訛傳訛，慢慢就傳成了鬼婆菊子。

  菊子真正擅長的屬性是毒，並不是幽靈系。

  龍一雖然和菊子素未謀面，但雙方的關系匪淺。

  他唯一的要素階精靈，耶夢加得得以變異的秘技恐懼魔靈是鬼婆菊子賴以成名的兩大絕招之一；父親宮崎高志的忘年交，將《盧恩祭禮——巫鬼篇》當作新年禮物送給龍一的德文爺爺，是菊子的丈夫。

  也正因此，龍一對於菊子的突然造訪並沒有怎麽介意，語氣也顯得很熟悉。

  “菊子婆婆，您怎麽有空過來看我，任務順利嗎？”隨手將破損的外套交給管家，龍一朝樓上走去。

  自從知道恐懼魔靈的來歷後龍一就特別想見菊子一面了，只不過後者好像在執行什麽任務，一直沒空，就連德文爺爺也不知道她的蹤跡，這才拖到了今天。

  風傳菊子的脾氣一直不怎麽好，性格好戰、固執，是個六十多了還像二十多歲的女人，看不起軟弱的男人，比如曾經的初戀對象大木博士。

  “聽說你的阿柏怪開化要素了，就來看看你。”菊子道，絲毫不提任務的事情。

  龍一一米八幾的身高，凝聚氣魄後越發強壯的身體站在菊子面前就仿佛一個小巨人和一隻小雞。

  但紫色的不是小雞，而是毒蛇，威脅性絲毫不會比巨人差。

  性格直接的菊子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女人，她直接說道：“讓我看看你的變異阿柏怪。”

  龍一道：“好，我們去書房。”

  青木家借住給龍一的這套別墅設計幾乎和他們住的那棟如如出一轍，二樓的書房同樣有個凸出的陽台，其他布局也很類似，只是整體小了一些。

  兩人來到書房陽台，下方是通往大門的主路，別墅正前方有一個小噴泉，雕像的造型是一大一小糾纏在一起的白海獅和小海獅。

  “出來吧，耶夢加得！”

  二三十米長的恐怖大蛇憑空出現在噴泉周圍，粗大的蛇身一圈圈將噴泉掩蓋，恐怖的外表如同古代的巨蛇穿越了時空，將工匠精心布置的花園美景氣氛破壞得一塌糊塗。

  面對這足以讓小兒啼哭，常人顫抖的巨蛇，菊子卻看得雙眼放光，如同一個普通女人見到了這世上最美麗的珠寶：“好！真好！果然是恐怖大蛇。”

  作為當代對盧恩祭禮研究最深的訓練家，龍一不出意外從菊子的口中聽到了耶夢加得的正統稱呼，那種神話傳說中看守冥界死怖之門的大蛇。

  “出來吧，阿柏怪！”

  菊子丟出一顆精靈球，放出一條比正常阿柏怪龐大一些的深紫色阿柏怪，然後下達命令：“使用恐懼魔靈！”

  龍一奇怪轉頭，不知道她什麽意思。

  只見菊子的阿柏怪揚起前半身，背後浮現一個十幾米的巨蛇虛影，然而還不等恐懼魔靈發揮作用，耶夢加得只是低頭看了一眼，那恐懼魔靈就‘砰’得一聲化作無數黑煙消散，菊子的阿柏怪渾身顫抖著匍匐在地，就連尾巴都不敢翹起一絲，表達自己最真心的服從。

  “果然如此。”菊子說了句，收回了她的阿柏怪。

  龍一忍不住問道：“菊子婆婆，怎麽了？”

  菊子搖頭道：“沒什麽，只是驗證一個猜想。我一輩子都在尋找一條這樣的阿柏蛇，也只有變異成恐怖大蛇，才能發揮出盧恩祭禮最大的威力，可惜找了一輩子都沒找到，還好你出現了。”

  她雙手拄著拐杖，轉過頭看向龍一，問道：“龍一，你既然叫我一聲婆婆，我就認你這份感情。”

  “你很好，有上進心，短短幾年時間就走完了大部分訓練家一輩子都走不到的終點。不像大木老頭，他曾經是個強大的好男人，可惜後來墮落了，跑去當什麽精靈研究員，實在是太不像樣子了。”

  龍一聽的有些汗顏，這個世界上或許只有菊子身為公眾人物又敢毫不猶疑得鄙視大木博士了。

  菊子又看向耶夢加得，道：“一般人連要素階的門都摸不到，認為它就是終點，但殊不知在我看來，跨過這道門，只是來到了一個新的起點罷了。”

  “你知道，對於一只要素階精靈來說，什麽是最重要的嗎？”

  龍一想了想，回答說：“一套合適的、全面的、完整的秘技？”

  “對，也不對。”菊子點頭又搖頭。

  “配套的秘技的確很重要，因為它只要適合，就意味著你明白了這隻精靈要素力量的真諦，也能最直接得提升要素階精靈的戰鬥力。”

  “但它不是最重要的！”

  “秘技的完善只是戰力的提升。你可曾想過，為什麽同樣是代表要素階的神獸，精靈界中的傳說精靈戰鬥力卻天差地別？”

  “它們很多都只有一到兩招的專屬秘技，可是表現出來的地位、戰力卻是那樣得層次分明，有些時候甚至是十倍百倍的力量差距！這代表了什麽，你想過嗎？”菊子循循善誘道。

  龍一還真沒思考過這個問題，現在仔細想來，三聖獸三聖鳥之流，席多藍恩、達克萊伊之流和最頂尖的傳說精靈烈空坐、鳳王、騎拉帝納相比，的的確確能感受到明顯的差距，而且是非常巨大的差距。

  這已經不是秘技兩個字能夠影響的了，野生神獸也沒有那麽全面全套的秘技。

  這似乎昭示著，在普通的要素階精靈之上，還有另外一個等級！
  或者要素階本身就分為幾個階段，不同階段的要素階神獸，表現出來的戰鬥力也大不相同！

  “您的意思是，要素並不是終點？”

  菊子點點頭，道出一個秘密：“無論是普通的要素階訓練家，還是知名的訓練家大師，或是像我一樣的聯盟天王，又或者獨霸一域的冠軍，都只是要素精靈的數量和戰鬥力差別，本質上處在同一個層次。”

  “而在那之上，還有一個境界，我們管它叫做——精靈掌門人。”

  “精靈，掌門人……嗎？”龍一喃喃道，目露向往之色。

  “龍一，因為某些原因，常磐市道館訓練家阪木失蹤，聯盟決定在新的合適人選決定之前由我暫代道館訓練家一職，你願意跟我前往常磐市，接受我的教導嗎？”

  龍一毫不猶豫回答道：“我願意，菊子婆婆。”

  ……

  吱~
  轎車緩緩停下，四十多歲的司機透過倒車鏡看向後座上的女生，說道：“島田小姐，精靈中心到了。”

  渾身濕透，狀若失神的島田夜被聲音驚醒，左右四顧了一下，道了聲謝，提著妖刀莫言和妖刀不語，下了車。

  目送著黑色的轎車離去，島田夜回到自己在精靈中心開的房間，一頭倒在床上。

  此時此刻，她什麽都不願意想，隻想好好睡上一覺。

  識海中，心湖波瀾不驚，劍心豎立其上。

  一道模糊的倒影突然在湖面浮現，那是一個有著醜陋面容的古代女武士倒影。

  ps:菊子雖然有很多毒系精靈，比如阿柏怪，大嘴蝠，雙彈瓦斯等，但她在原著設定上的確是鬼系天王而不是毒系。不過本書中放大了她在特別篇中的絕技死亡化妝術，提升了阿柏怪在菊子精靈中的地位，因此更改為毒系天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