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丹陽之戰（上）

  輔公祏帶著人馬剛趕到江邊大營，連屁股都沒坐穩當，徐茂公和公冶長等人指揮著三十多萬義軍就開始強行渡江了。此時，天剛剛亮。

  輔公祏聞報後披掛整齊，帶著親兵衛隊，親自登上戰船，一看長江之中黑壓壓的排滿了大小戰船，義軍的大旗迎風飄擺，鋪天蓋地般壓了過來，戰鼓如雷，呐喊聲震天。

  輔公祏趕緊命令手下將士全線迎擊，八萬大軍得令後登上戰船，數不清的吳軍戰船迎了過去，雙方在長江之中就展開了激戰。

  首先是弓箭，到了射程范圍之內，雙方的弓箭手向對方的船隻猛射起來，一時間天空而布滿了箭雨。雙方的兵將趕緊用騰牌遮擋，劈裡啪啦的，一陣驟響，數不清的騰牌成了刺蝟。盡管如此，中箭墜江者也不可勝數。

  這些弓箭當中，還有一部分火箭，箭頭上帶著硫磺焰宵，這東西與空氣摩擦，見風就著火。射中戰船，火光四起，硝煙彌漫。

  但是雙方的戰船並沒有停下來，很快就到撞到了一起，弓箭手失去作用，雙方的將士短兵相接，在戰船上展開了白刃戰，不少兵將被打落中，同時，雙方的水手下水，在水中展開了搏鬥，船上和水中全成了戰場，喊殺聲驚天動地，血染江水。

  就兵力對比而言，雙方力量相差懸殊，義軍有三十五萬，而吳軍只有八萬；義軍水師有十萬，而吳軍的水師不過六萬。但是義軍的水師人數雖多，剛成立不久，很多都是新兵蛋子，沒有上過戰場，第一次打這樣的大仗，稱得上是烏合之眾。

  相比之下，吳軍的水師久經沙場，經驗豐富，戰鬥力強於義軍。這樣一折中，雙方一時難分負勝，幾十萬人馬在長江之中就鏖戰起來。

  由於廖勇指揮的十萬水師衝鋒在前面，後面的大運兵船上才是徐茂公等人，公冶長、張公謹、侯君集、林文遠這些大將在岸上跨馬征殺，勇猛異常，但到了船上就施展不開了，公冶長和侯君集還好一些，拳腳功夫比較厲害，至於徐茂公、張公謹、林文遠等人，到上船上就眼暈，根本打不了仗。因此，他們這些人只有瞪眼瞅著別的將士拚命，偶爾躥到船上一些吳軍將士，公冶長和侯君集便會把他打落江中，僅此而已。

  雙方在江中從上午鏖戰到下午，直殺得江水都變了顏色，到處是死屍和殘船，不少戰船在火光中化為灰燼，然後帶著燒焦的死屍沉入江底。

  輔公祏在指揮船上一看，義軍的人馬太多了，眾寡懸殊，如果時間過長，他們的船只要靠了岸，自己這方面的優勢就喪失了，到那時非敗不可。

  輔公祏腦子還算清醒，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把大將李正道叫過來，叮囑了幾句，李正道領命而行，遂組織二三百大嗓門的兵將，分乘數艘小戰船向正在征戰的義軍的隊伍大喊：“義勇王已經被煉丹了，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投降吧！”

  “楊勇已經死了，你們還打什麽呀？輔公優待俘虜，只有投降才能保住性命……”

  輔公祏打算用這一招瓦解義軍的軍心，但是他想錯了。楊勇在義軍隊伍中已經是神的存在，現在義軍將士一聽說輔公祏把他們的神給殺了，個個義憤填膺，雙眼噴火，鬥志更旺。

  這時，徐茂公和公冶長、張公謹、侯君集、林文遠等人站在船頭振臂高呼：“弟兄們，殺光這幫狗娘養的，為王爺報仇雪恨！衝——”……

  這隻大船在叫喊聲中向敵船衝去，指揮船一帶頭，義軍的兵將像打了雞血一樣，個個勇猛異常，爭先恐後，一個衝鋒，就把吳軍將士壓到了江邊。

  輔公祏一看不好，大喊道：“決不能讓賊軍的戰船靠岸，後退者殺無赦，此戰結束後，人人驗傷，功必重賞，過必嚴懲！”說著，他帶著陳當世和李正道親自參戰。

  吳軍的士氣也被逼起來了，就這樣，雙方在江岸邊上又激戰起來。

  正在這時，順著江岸大道跑過來幾匹戰馬，來到江邊，馬上之人從馬上滾落下來，其中一名千夫長和幾個小道士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輔公祏所在的指揮船上，跪倒道：“輔公，輔公，大事不好了……”

  輔公祏一看認識，那名千夫長叫戴展，那幾個小道士全是長發道人的弟子。

  輔公祏先後派了兩批人馬共一千五百兵將前往一仙觀，第一批人馬由西門夫婦負責，是沿途押解楊勇和羅士英、李婉兒到一仙觀煉丹的，第二批五百人由一名千夫長負責，是押解羅松和尉遲恭也是到一仙觀煉丹，這個戴展就是這一千五百人馬當中的一名副將，但輔公祏記不清此人是在哪一批隊伍之中了。

  此時看到他們幾個滿頭大汗，驚惶失措的樣子，輔公祏就知道一仙觀那邊出事了，忙問：“怎麽了？”

  “楊勇跑了！……西門夫婦叛變，國師被殺……楊勇他們大鬧一仙觀，還放了把火，弟兄們傷亡慘重，要不是我們跑得快，就全軍覆沒了……”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撿要緊的稟報。

  “啊？……”輔公祏驚得差點從船上裁下來，幸虧被親衛扶住了，“怎麽會這樣？究竟怎麽回事兒？”輔公祏氣急敗壞，充他們幾個吼道。

  幾個人戰戰兢兢，有主述，有補充，把西門夫婦投降，幫楊勇脫險救人，大鬧一仙觀和楊玉凌、玉鏡公主解救羅松、尉遲恭等人，最後八位豪傑大破一仙觀，誅殺長發道人的經過詳細講了一遍。

  輔公祏聽完如萬丈高樓失足一般，費了這麽大勁兒還是讓楊勇跑了，還有羅松和尉遲恭，以及楊勇的四個美女一個也沒收拾了，如今南宮賽花投敵叛變也成了自己的對頭，這八隻猛虎一旦出籠，還了得嗎？

  更重要的是，他所依仗的長發道人完蛋了，這等於斷去他一條膀臂，輔公祏的臉早成了豬肝色。

  “輔公，乘楊勇等人還沒遠離一仙觀，他們只有八個人，您趕快多派兵將圍殲還來得及，遲了他們就跑了！”戴展和那個幾小道士建議道。

  始料未及的事情太多了，噩耗是接二連三，眼前幾十萬義軍要強行過江，打得這麽激烈，兵力本來就不足，上哪多派兵將呀？輔公祏方寸已亂，拿不定注意問身邊的陳當世和李正道。

  “輔公，看來這是天意呀，天不亡賊。楊勇這一跑，事情就麻煩了，撤兵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二人施相互看了看施禮道。

  輔公祏聽完二將的話，勃然大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