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棋子的選擇
“什麽!這不可能。”汪妙言大驚失色。這個徐婉真,怎麽就這麽好的運道。這樣的死局,也能被她逃脫。
楚王妃站起身,看了跪在地上的汪妙言一眼,就要離開。
汪妙言哪能讓她輕易離去?錯過此刻,她估計會被楚王妃禁足。下次的事情,想必不會再讓她主導,說不定什麽時候一覺醒來,她就在劉祺然的床上。
她急中生智,撲到楚王妃身前,急道:“王妃你信我一次,我值得更好的用處!”
楚王妃腳步一頓:“我再給你一炷香時間。”
“是!”汪妙言腦中急轉,突然想起一個人來,道:“太子!我願意去太子府上做側妃,為王妃打探消息!”
“哦?這倒有點意思。”
見楚王妃感興趣,汪妙言又急急的往下說道:“太子目前隻得一名正妃,坊間傳聞太子不好女色。我若是能成為側妃,必能在太子府裡站穩腳跟。到那時,一定能將王妃想要的消息遞回來。”
聞言,楚王妃微微沉吟,往太子府上安插一個自己的耳目?
這固然是好事,但這汪妙言卻不是合適的人選。一來她身份低微,又不是采買的秀女,如何能成為側妃?二來,今日之後,人們都知道這汪妙言,是楚王側妃的嫡親妹子,這層關系擺在這裡,難道太子會看不見?
不過,此時不妨先應下汪妙言,安安她的心。對她來說,最合適的還是平國公世子妃的位置。
楚王妃道:“別看是側妃,難度比做平國公世子妃要高上不少。以你的身份,太子會不起疑心?”
汪妙言此時已急暈了頭,哪裡還想的出什麽好主意,忙道:“王妃容我想想法子,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楚王妃俯下身子看著她,問道:“你就那麽不想進平國公府?爛船也有三斤釘,何況是世襲罔替的國公府。放著正妻的位置不做,偏偏要去做太子的側妃?”
汪妙言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劉祺然的嘴臉,我見了便犯惡心。”
之前在楚王妃的安排下,她見過劉祺然一面,跟她想象中的國公世子相去甚遠。今日在畫舫上,劉祺然跳著腳罵塗曼珍,甚至還不顧身份的親自出手,這和市井潑皮的行徑有何兩樣?
竟然要與這樣粗俗的男子同床共枕,自己這輩子都會跟他綁在一起,汪妙言一想到便惡心欲嘔。
而太子便不同了,雖然只在今日遠遠見著一面,但他俊美似妖、風儀出眾,與這樣的男子,哪怕只是作為側妃,她也心甘情願。
何況平國公府裡一團汙糟,太子正灼手可熱。這兩府的權勢,豈可同日而語?反正都是做他人的棋子,也要給自己挑一個相對好些的去處。
見汪妙言堅持,楚王妃道:“給你三日,仔細想想法子。若是想不出來,到時別怨我沒給你機會。”
汪妙言連連點頭,楚王妃起身走開,輕飄飄的拋下一句話:“太子最厭惡主動貼上去的女子。今日昌平侯府的二小姐在太子面前落水,太子連看也不看,直接走開了,活生生將她晾在那裡。打太子主意的女人,遠遠不止你一人。”
楚王妃走後,汪妙言癱軟在地,這一關總算是過了。
秋雨走了過來,面無表情道:“王妃有令,汪妙言搬離汪側妃院子,到後罩房小院,從此刻起開始禁足。未得傳喚,不得擅自離開。”
果然是要禁足,汪妙言忙道:“可我三日後還要給王妃回話呢。”
“自會有人來問你。”秋雨語帶嘲諷,揮揮手進來兩個粗壯的婆子,拉起汪妙言便往後罩房小院去。
汪妙言掙扎道:“秋雨姐姐,我那丫鬟冬雪呢?”
“冬雪?”秋雨冷冷一曬,道:“你以為還能見到她嗎?”
汪妙言心中一沉,她唯一的一個臂膀,也被楚王妃給折斷。大姐畏她如虎,這往後,就只剩下她孤身一人了。
公主府,昭陽公主靠在湖邊水榭的欄杆上,往湖中撒著魚食。
隨著魚食的腥味散開,越來越多的錦鯉遊了過來,爭先搶食。那些長約尺許的大魚,仗著身子壯,一個甩尾,“啪”地一聲將周圍的小魚驅散,獨霸一刻。
喂著喂著,昭陽公主不由輕笑出聲,道:“月桂你看,不過區區口糧,就能引得這錦鯉群內鬥不已。大魚欺負小魚,小魚伺機而動,這和我們的處境何其相似!”
月桂默然束手傾聽,她知道此刻並不需要搭話。公主需要的只是一對耳朵,而不是一張口。
“徐婉真這個香噴噴的魚餌,打她主意的人還真不少。太子想要將她說給石世子做妾,齊王想要替樊彬保媒,就連汪妙言,也想將她設計給劉祺然。方才在杏花林將她送回來的,是影雨的人,說是剛巧碰上,你覺得會這麽巧?難道她和影衛還有牽扯?”
不等月桂回答,昭陽公主又自顧自往下說道:“成為這樣的亂局,是我所料不及的。我始終覺得,這名女子不像看起來這麽簡單。徐婉真,你究竟會花落何家?”
她手指輕輕敲擊欄杆,吩咐道:“月桂,你去下個貼子,明日請安平候府的林老夫人過府一敘。就說向她討教養牡丹的法子。”
林老夫人是塗家主母的嫡姐,由她出面,去探徐老夫人的口風,再合適不過,也不引人注目。
此時太子在明,齊王在暗。這步先機,無論如何不能再失了。太子自詡正統,不屑於使這些計謀,才讓自己這邊有機可乘,須得小心行事,萬萬不可打草驚蛇。
徐婉真身份低微,卻相貌風姿出眾,又是塗山長的血親,這樣的棋子若是錯過了,哪裡還能找到下一個像她這麽合適的?
對徐婉真,昭陽公主勢在必得。她在心中又推算了一次,自己這邊有著先機,樊彬自身條件也很不錯。
背靠鎮西將軍府勢力,徐婉真嫁過去便是正妻。樊彬是個孤兒,也就意味著她就是當家主母,不用伺候婆婆、小姑子,和一家子複雜的關系,關上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便可。
徐老夫人若真疼這個孫女,便知道錯過這村,便沒這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