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驍騎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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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味”得了皇上禦筆的消息,就如同長了翅膀一樣,在京裡不脛而走。經此一事,無論權貴重臣,還是豪商大賈,都會高看徐家一眼,在行事上都給予不少便利之處。
在與百草味一牆之隔的地方,就是由蘇良智坐館的“百草堂”。
皇上在封賞的聖旨裡說得明明白白,抗時疫上蘇良智當屬首功,為此還賞了一塊免死金牌給他。再加上在遷病坊裡親手治好的病人,蘇良智醫術的名聲,在洛陽城裡可謂如日中天。
在原先的打算裡,百草堂只是一個小小的醫館,這樣的規模完全無法接待慕名而來的病患。
徐文敏便又買下了隔壁的宅子,由蘇良智親自把關聘用了幾名大夫。前面作為醫館,後院作為藥材庫房和夥計、弟子們的歇息之處。蘇良智和靈兒,就仍然還在徐家起居。
畢竟是治病救人的地方,百草堂的開業相當低調。但就憑這名字,也知道是徐家的產業,再加上蘇良智的口碑,上門看病的人越來越多,蘇良智每日看到天黑才忙完。
寧先生看著病患排隊辛苦,蘇良智也忙得水口顧不上喝一口,將現代的掛號制度引入百草堂,方才井然有序起來。
徐家的生意眼看就起來了,徐昌宗在織錦坊的差事也越發得心應手。照此下去,年底的考評定是卓異。
然而,徐昌宗的面上,看不出任何得意神態。只要是休沐或者回家早的時候,他就會去徐婉真的小院子,看望於她。
他每每站在徐婉真的身邊,拈須不語。徐家如今的富貴,全是女兒所掙來。如果舍棄眼前這一切,能換來女兒的健康平安,他寧願不要。
……
秋風漸起,街頭的大樹開始凋零了枝葉。莊夫人得了幾盆墨菊,差人送去擺在徐婉真院中。
因為之前徐婉真在延慶宮養病,肖太后特意叫了淳和公主來玩,安排了幾次與蘇良智的巧遇。在賢妃的愛護下,長得冰雪聰明,又活潑可愛的淳和,輕易就俘獲了蘇良智的心。
蘇良智寫信去征求蘇老太爺和蘇老太太的意見,兩人回信瀟灑的表示,只要是他真心喜歡,尚公主就尚公主。並沒有因為可能會有一個公主兒媳,而誠惶誠恐。
肖太后笑眯眯的下了第二道賜婚的懿旨,開始著手興建公主府,待來年春天就可完婚。
得了方孰玉此等帥才,齊王的詹事府運作良好,廣納賢良。以詹事府的名義,做成了幾件推廣鵝毛筆、資助寒門學子、協助朝廷安置災後鰥寡孤獨者的大事,獲取不少朝中大臣的支持。
驍騎衛在京中正式成立,大部分影衛成員由暗轉明。
武正翔受封為二品驍騎衛指揮使,慶隆帝賞了四爪亮地紗金線蟒袍,金鑲玉帶,禦前帶刀行走。滿朝文武,對這個憑空出世的二品武將,紛紛側目。
一門出了兩名二品武將,忠國公府的聲望,一時達到了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態勢。武烈雄壯的身形,更加挺拔了幾分,走路都帶著風。
唯獨陳氏,房裡的陳設被她摔了幾輪之後,終於認識到,她已經完全失去了去武正翔的掌控。在喚了范芊芊過來,檢查了她的儀態之後,冷冰冰地讓何媽媽給她灌下絕子藥。
在之前就猜出一些端倪的曹皇后在心中暗歎一聲,慶隆帝不愧為天下共主。影衛的行事剛剛浮出水面幾許薄冰,便被他察覺由暗轉明。
昭陽公主停下了追查,武正翔果然就是他們猜測的那個人,只是眼下無須再查。
束腰的護甲,鴉青色緊致短衫,扎實的袖口裡暗藏玄機,行動無聲無影,不浮不躁如沉夜中的鴞,這就是亮相於眾人面前的驍騎衛。
傳承於影衛,他們的行動習慣性的保持隱秘而無聲,令人從無聲處領略到震懾。
驍騎衛,掌軍中、禁中、勳貴、百官之犯罪、貪汙的偵緝、審訊、判決、情報及軍事武器研發等職責,具備獨立偵訊、逮捕、判決、關押拘禁的權利。
這等於是大理寺之位,建立了一整套獨立的、專屬於慶隆帝的辦案機構。
驍騎衛,等於是武將的禦史台,凌駕於百官之上,可直接給皇帝上書。不同的是,更多了從逮捕到關押的權利。
禦史台再怎麽風聞奏事,也只能停在嘴上,哪怕被唾沫星子噴到了面上,若無皇帝允許,也不會帶來實質性的傷害。
但驍騎衛則不同,有了獨立問案的權利,一時間百官人人自危。從慶隆帝透露出這個意思,反對的聲音便甚囂塵土。
但慶隆帝以極其強硬的手段,將這些質疑聲統統壓下。白夜組織伏誅,但民間殘余勢力仍在。經過慶功宴上刺殺一事,幕後主謀至今為浮出水面。他需要這樣一個機構,一來震懾百官,二來查處亂黨。
驍騎衛的成立可謂一波三折,但不管怎樣,在這個一日冷過一日的深秋裡,在滿朝文武的沉默中,於皇城中掛上了牌。
在受封當夜,武正翔再次來到徐婉真的床邊,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將慶隆帝賞賜的官袍穿給她看。握著她的手,坐了整整一夜。
“婉真,你以後嫁進來,就是二品誥命夫人了。”武正翔這樣說道。
又是一場秋雨,太子賑災的儀仗在一場連綿秋雨中回了京。隨行的官員、禦史到吏部交付了差事,上了奏章為太子請功。
棣州之後,有了田子豐的全程謀劃,沒有再出什麽差錯。太子也樂得清閑,將諸事都交給他來完成。
巡視災情、安撫災民、開倉放糧、安置善後這種種事宜,均交給田子豐。太子只在他必須出席的場合露面,其余時光便消磨在汪妙言諸多小把戲的閨房之中。
在接見地方官員時,太子也不再慎重,常常見完就讓田子豐直接銜接。田子豐統統來者不拒,從不嫌差事過多,反而做得是井井有條。
這樣的情形,讓杜師爺心中憂慮,卻無法宣之於口。畢竟,田子豐所作的每一件事,都是打著太子的旗號,事情又做得漂亮之極。他心底這點隱憂,缺乏直接證據,只能藏在心底。
這樣一路行來,太子收獲了一個極其漂亮的成績單,都被禦史記錄在冊。
有了這樣大的功績,太子瞧上去也比出發前多了三分男兒血性、三分滄桑、三分內斂。慶隆帝看著這樣的兒子,免了他的禁足,並允他上朝觀政。
朝中的天平再一次傾斜過來,廢太子的聲音戛然而止。
唯有齊王的詹事府不受影響,不徐不疾的做著事。齊王在慶隆帝面前的奏對,越發持重,且言之有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