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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世紅妝》第666章 醉酒當歌
  第666章 醉酒當歌
  金陽縣的事情自然是真實無比,是武正翔特意找到的證據,讓他於昨日下午去西市偶遇那些乞丐。

  他初聽到此事,雖然憤怒但畢竟有限。當親眼見到那些石匠的慘狀時,他便怒火中燒。

  眼下高芒王朝稱得上是吏治清明,太子賣官一事暴露後,官場又被狠狠的清洗過一通。為官者,都恨不得夾起尾巴做人,兢兢業業的對待吏部一年一度的考核。

  因而,大體上來說,極少見到這樣官商勾結,與民爭利的事情。

  想到自己父親一生英勇奮戰,才和先帝爺打下這個朗朗乾坤。而太子身為國之儲君,如此對待自己的子民,武烈就氣不打一處來。原本有五分做戲,後來都變成了十分。

  不得不說,齊王有如天助。他興之所至布下的一著閑棋,剛好和武正翔的謀劃天衣無縫的銜接上,這樣沒經過商議的布局,就算是慶隆帝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來。

  “嘭!”武烈放下手中酒杯,酒液在杯中一陣激蕩,最終灑在桌案之上。

  “王爺恕罪,武某想起那些石匠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便心生憤怒。”武烈拱手道。

  齊王不在意的笑笑,道:“國公心懷黎民蒼生,何罪之有?”

  武烈忙忙擺手:“王爺過譽!我只是個粗人,既然碰見了就不能不管!哪裡想過那麽多?”

  齊王再替他斟滿酒,笑道:“不論如何,本王替金陽縣的百姓,謝謝國公援手!”

  兩人對視而笑,均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武烈慨然道:“太子如此行徑,令人齒冷!老臣揭破此事,他還欲要在皇城中為難於我,這豈是為君者的心胸?”

  齊王跟著附和了他幾句,讓武烈一出心頭對太子的怨氣。

  酒過三巡,齊王才鄭重問道:“國公,本王素來敬重武家一門忠烈,不知可否得國公的效忠?”

  武烈一震,重頭戲來了!自己兒子怎麽說來著?對了,可順水推舟。

  當下便推了酒杯站起,對著齊王納頭便拜:“王爺在上,請受老臣一拜!只要王爺不嫌武某粗鄙,當竭力輔佐王爺登上大位!”

  齊王如置身夢中,忠國公當真對自己效忠了?
  略略怔忡了一息,齊王連忙扶起武烈坐下,目光誠摯:“本王無能,想不到竟能得到國公的支持。若能得等大位,定然保忠國公府滿門富貴。”

  武烈抱拳道:“得先帝爺恩寵和當今聖上的信任,武家已經極盡富貴。武某是個粗人,隻盼著王爺能善待天下黎民。至於我們武家嘛,多賞下幾枚免死金牌,保得不肖子孫平安,武某就心滿意足。”

  說完武烈呵呵一樂,似乎也覺得自己提出這個要求有點無賴。

  聽他說得坦然,齊王不禁笑了起來,道:“好!若心願得償,本王一定兌現諾言。”

  他有要求才好,沒有要求的人只怕要的會更多。何況,他不過是想保得子孫平安而已,這實在是人之常情。武家如今的兒子個個都有出息,但不保證將來也會如此。

  齊王本就是禮下於人的作風,在他的刻意攀談之下,兩人迅速的熟絡起來。

  從當年在馬背上打天下的往事,說到如今的地理風貌,風土人情。齊王不禁歎道:“這天下之大,可歎我除了在書本上見識之外,卻從未外出遊歷。太子倒是出巡過一次。也不知昭陽她嫁得那樣遠,能否適應?”

  作為皇子,在尊享富貴榮華的同時,也背負了眾多的重任與不自由。

  借著酒意,武烈道:“王爺何必感歎!等成為了天下共主,這大好河山,任你遊歷!”

  兩人談得興起,舉杯高歌起來。

  透過黑壓壓的陰雲,陽光倔強的灑了下來,隨即又被烏雲掩蓋。已近午時,齊王妃在外叩響了房門,問道:“王爺,妾身已擺好了飯,請您和國公爺移步。”

  武烈晃晃頭,才覺得清醒了些,忙道:“怎敢勞動王妃相請?”

  齊王站起身,笑道:“國公是長輩,她理當前來拜見。”

  午飯擺在了王府後院的花廳之中,這是比書房更私密的場所。齊王和武烈共飲,齊王妃以晚輩的身份作陪,一頓飯吃下來,已然有了家人的感覺。

  齊王妃舉杯道:“王爺時常與我說起,國公爺的勇猛事跡。可恨妾身處於深宅後院,至今日才得以見到國公爺風采。不知妾身可否有幸,請國公爺的佳兒佳婦到王府一聚?”

  她這番話,乃是出於方孰玉的授意。要讓武烈鐵了心和他們在一條船上,僅僅是一次上門做客是不夠的,定要常來常往。使兩家親如一家,才能真正造勢,讓那些猶在觀望的人下定決心。

  這個時候,就要齊王妃出馬,大搞夫人外交。務必要和忠國公府的世子妃、徐婉真二人搞好關系。

  武烈此時醉意朦朧,聽到齊王妃說到他最得意的兩個兒子,連連叫好!跟著,便在酒桌上睡了過去,鼾聲大作。

  齊王妃放下筷著,和齊王兩人相顧而笑。叫了健壯的仆婦上來,將武烈扶到就近的廂房中休息。

  齊王妃命人準備好醒酒湯,吩咐道:“你們精心伺候著,待國公爺醒來,就伺候他梳洗,喝醒酒湯。”

  待下人退下,齊王伸出手握住齊王妃放在裙裾上的素手,柔聲道:“娘子,往後可要辛苦你了。”

  齊王妃淺笑搖頭,笑容如初春的杏花一般溫婉,“王爺說哪裡的話。夫妻本是同林鳥,沒有王爺,哪來的妾身?”

  方孰玉在詹事府聽完回稟,放下手中的筆走到窗前。

  窗前一叢木芙蓉開得正好,如她當年一般樸實無華,卻偏偏引人離不開目光。

  目光一凜,方孰玉唇邊浮起一抹無奈的苦笑。告訴自己多少次,不要想她,怎麽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心?那支代表著曾經的梅花銀簪,不是被自己親手拗斷了嗎?不是下定決心,前塵往事各不相幹了嗎?
  天邊翻滾著的陰雲,一如他心中灰暗的心情。

  他已經竭盡全力去控制自己,不想在發妻和兒女面前露了端倪。但胸中那份經年累月的痛楚,還是爬上了他的面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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