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第一個虛者

  聖人皆是一片沉默，他們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轉向了老子、元始、通天三聖，要說盤古正宗，那便是他們三人了。

  老子一臉吃驚道：“老師所說可是真的，這第七位聖人亦是盤古之脈？”

  鴻鈞點點頭：“乃是盤古第四清！”

  三清也沉默了，這個消息究竟是好是壞已經很難評定，按理說六位聖人已經建立起了十分難得的默契，現在又添一聖，很顯然會造成短期的平衡失常。可第七聖居然是盤古一脈，作為三清，他們沒有理由將其拒之門外。

  “那這第七位聖人何時將會證道？”女媧行了一禮，小聲地問道。

  鴻鈞枯瘦的臉微微一凝，旋即搖了搖頭，“隨緣……”

  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女媧略有些失望，一旁的三清、準提、接引同樣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鴻鈞揚了揚手，沉聲道：“第七聖之事乃是我聖門內部之事，接下來要和眾位講的，乃是聖門之外的事。”鴻鈞表情嚴肅，這可把幾位聖人嚇了一跳。自鴻鈞合道至今，還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嚴肅過。

  “老師請講。”六位聖人覺得事關重大，所以不敢有一絲怠慢。

  鴻鈞微微沉吟，然後說道：“先前不久，為師並不在紫霄宮，而是去了混沌的另一個地方。是以，混沌中發生的事為師並無暇顧及到。”聖人點頭，這與他們之前怎麽也找不到鴻鈞不謀而合，為此還驚慌過一陣，沒想到原因是鴻鈞外出去了。

  聖人們覺得這也是合情合理，就豎起耳朵聽鴻鈞繼續講下去。

  “為師所去之處，名為紫恆羅天。”鴻鈞用眼睛掃視了六位聖人一眼，說道：“此紫恆羅天乃是混沌之外的另一個混沌空間，與我等所在的混沌空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紫恆羅天亦有其自身的天道存在。”

  眾聖聽到這就猶如雲裡霧裡一般，忽然一陣晴天霹靂在耳旁炸響，使他們心顫不已。老子趕忙問道：“老師，這天道天下惟獨其一，怎還有另一個天道？”

  “天地與我並生，而萬物與我為一，這世間都說在天道之下，但天道實則存在於心中。道法自然，道亦是自然！”鴻鈞歎口氣道，“混沌空間中天道為一切準則，然而混沌空間外亦有無數混沌空間，這紫恆羅天便是另一個混沌空間。”

  聖人聽得目瞪口呆，要不是從鴻鈞口中說出來的，他們一定不會相信。但鴻鈞那麽說了，無疑就是真的，而且還將聖人的層次給降低了，聖人只是一個混沌空間裡的最強者，而非許許多多個混沌空間中的最強者。

  從前的那種優越感瞬間消散無形。

  準提驚呼道：“請老師詳解！”

  鴻鈞點了點頭，拂手揮出六個蒲團，“你們先坐下。”

  等聖人們坐定，鴻鈞才道：“紫恆羅天乃是剛剛形成的混沌空間，為師近段時光便是在紫恆羅天中。而混沌空間之所以發生劇烈的震動，同樣是因為紫恆羅天的緣故，紫恆羅天‘大道’初立，其法則擴散至混沌空間，才造成了混沌的暴動。”

  六位聖人靜心地消化從鴻鈞口中說出的消息，一時間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而紫恆羅天的‘天道’，其實你們也是認識的，就是從前的紅蓮道尊。”說到這裡，鴻鈞眼中精光爆閃，流露出一絲羨慕與欣慰。

  但聽在聖人們耳中可就變味了，“紅蓮道尊就是紫恆羅天的‘天道’。”這句話在他們的腦中炸開了鍋，巨大的衝擊令聖人心緒紊亂了。

  只有到達的層次越高，才會越發了解“天道”的恐怖！紅蓮道尊居然成了“天道”，一想起從前與她的恩怨，雖說沒有得罪透，但留下不好的印象那是肯定的了。

  想到這，聖人們便有些惶恐，尤其準提，那是面色焦急，一臉希冀地望向鴻鈞，也只有鴻鈞才能化解他的顧慮。

  “無妨的。”鴻鈞掃了眾人一眼，“紅蓮道友既已成道，斷不會再與你們計較。”層次差距大了，再斤斤計較也顯得無趣。聖人在冷冰焰眼中已經沒有什麽地位，也就層次稍高一點的強者罷了，懶得和他們計較了。

  鴻鈞的話猶如一顆定心丸，讓聖人安下心來。鴻鈞見此，不由暗歎一口氣，蓋因天道少了那一道鴻蒙紫氣，以至於聖人雖有聖位，但還未達到真正聖人的境界。鴻鈞座下的六位弟子，個個都有自身的缺陷啊！
  女媧之懼，老子之癡，元始之妒，通天之傲，準提之貪，接引之嗔，以及隕落了的紅雲之恨。

  “天道之下合該有七位聖人，那紫恆羅天亦有七位虛者。”

  “請問老師，那虛者是何等存在？”老子躬身問道。

  鴻鈞瞄了一眼，淡然道：“虛者，乃是虛無道之下使者，與聖人無異，同是代行天數，維持天道平衡。而那虛無道，就猶如為師所立的無情道，均是天道之下第二大道。”

  這話一出，老子等人驚出了一身冷汗。

  先前第七位聖人還好，那是自家的人，而現在的虛者，那是別家的啊！那是要分庭抗禮了。他們現在有些慶幸，好在還有第七個聖人，不然以六對七，光是人數上他們就輸了一局了。

  鴻鈞緘默一笑，隨之淡然道：“虛者有四境，是為清虛、蘭虛、靈虛、太虛天，較之聖人之境多出一境，爾等還是絕了爭鋒的念頭為好，與虛者和平相處，不失為上上之策。”

  幾位聖人又驚又恐，最終無奈地一歎。

  鴻鈞都這麽說了，他們還能怎麽辦？
  “好了，你們回去吧。”鴻鈞拂了下手道。

  “我等告退。”聖人忙起身，朝著鴻鈞一拜，然後離開了紫霄宮。

  就在聖人離開紫霄宮不久，一道猩紅的鴻蒙紫氣忽然闖入了混沌空間，並向著某一特殊的世界直奔而去。在虛空中拖著長長的暗紅色尾巴，閃亮奪目，十分好看。

  九幽魔神界。

  在紫色雲霧繚繞的高山之巔，恢弘的魔氣不斷撲騰著。不遠的地方就是魔神殿，冥河瞭望了下，然後靜坐到一個削平了的平台上，開始修煉他的《血神經》。

  “噗嗤……噗嗤……”暗紅色的血霧從他身體周圍盤旋繚繞，不多時便覆蓋了方圓十裡的范圍。

  冥河作為洪荒時期幸存下來的少有的準聖巔峰強者，一部《血神經》化身四億多個身外化身，在九幽魔神界中地位僅在萬魔之祖莫無邪之下，貴為青冥天尊！
  就在他修煉的時候，忽然，整個九幽魔神界劇烈震動了下。外界好像有什麽東西要穿透進來一樣。

  好在九幽魔神界不比其它幾界，它有著絕強的防禦能力。導致那想進來的東西遇到了一絲阻礙。

  這還了得？

  堂堂紫恆羅天的鴻蒙紫氣想要進來居然不讓進！

  那猩紅的鴻蒙紫氣仿佛被惹惱了，咻地一聲，化為一道狹長的利箭，“砰！”一陣劇烈的撞擊，硬生生擠進了九幽魔神界。也因為這樣，導致整個九幽魔神界劇烈震蕩。

  “怎麽回事？”冥河老祖狐疑地睜開眼睛，一身血霧陡然消散，天地間一下子又變得澄清無比。他站起身來，向著遠方瞭望，忽然，好像有什麽東西朝他奔了過來。

  整片天際紅霞一片，好像被火燒紅了。這種妖豔的紅色，令冥河老祖心中一突，仿佛要發生些什麽了。

  咻！
  就在這時，猩紅色的鴻蒙紫氣已經射到了冥河老祖的身前，冥河老祖根本來不及阻止，只見鴻蒙紫氣繞他旋轉了幾圈，然後飄然進入體內。

  霎時冥河老祖身體血紅衝天，一股極強的氣勁朝著高空射去。在天空蕩漾，使整個九幽魔神界都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

  冥河老祖淒厲地大吼了一聲，旋即安靜下來，面容祥和，仿佛睡著了一般。

  良久，血紅光芒為之一收，冥河老祖心中已經大致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是紅蓮道尊賜下第一道鴻蒙紫氣並且被他得到了，這番機緣是別的強者無法擁有的。於是他面朝紫恆羅天的方向參拜了下就去閉關了。

  “第一個得到鴻蒙紫氣的居然會是冥河老祖！”從鏡像中看到這一幕，夏羽有些驚訝地道。

  冷冰焰微微一笑：“冥河老祖算是修成正果了，有了這一道鴻蒙紫氣，只要他好好煉化，成為虛者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道鴻蒙紫氣會被他得到？”夏羽皺著眉頭問道。

  “怎麽可能！”冷冰焰撇了下嘴，“我可是很大度的，關於虛者的具體人選我一概不管，一切都順其自然！”

  “真的嗎？”夏羽報以懷疑。

  冷冰焰不爽地啐了一口，“不相信我是吧，我說的可是句句屬實，決無虛構的。”

  夏天看著兩人鬥嘴，只是淡淡地一笑：“冥河老祖成為虛者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他本身就是準聖巔峰的強者，按照實力排行，恐怕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他更合適成為虛者的人了。”

  從天道滅世中存活下來的人本來就不多，冥河老祖也算是可以排進上古大神行列的強者。他在九幽魔神界多年，不顯山不顯水，心性也磨練得不似洪荒時那麽嗜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