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是我丈夫(1)
童剛面對蘇青已是忍耐到了極限,攥著拳頭,換成別的女人,他早揪著頭髮一巴掌扇了過去。
童沁的母親關鳳他動手打過,動手後意外流掉的第一胎是個男孩兒,想起來他還心有余悸。
現在這個年紀,動不起手,下手重了傷到他的兒子不值當。
蘇青看沒動靜,眼神不禁輕蔑地從童剛身上掃過,轉身要繼續乾自己的事情,卻被童剛扯住了手。
童剛有盛怒埋在眼角眉梢,但表現的怒意僅限於這個程度:“下午做檢查,不心虛?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蘇青動了動手腕,童剛攥的不緊,咬著牙她一把就把手腕從他手中抽了出來,折疊刀架上的刀片劃在童剛的西裝外套上,西裝被劃壞了一長條。
蘇青攥緊了細細的修眉刀架:“別問我,你問醫生!”
童剛低頭看著自己壞了的外套,仍是不敢對蘇青動手,臉色變黑,隨手抓起蘇青的手機摔在了地上!
童剛手指著她道:“別讓我知道孩子是別人的!”
“我還沒問你,是你叫人打的人?”蘇青穿著一身睡衣,身單力薄的樣子對視童剛,眼圈紅著低吼:“童剛,你再敢對無辜的人下手,我就讓你的兒子立刻死在我的肚子裡。我只有一條賤命,是活是死我無所謂。拚誰狠,你不妨跟我試一下。”
童剛他對蘇青,欣賞和厭惡相互矛盾的從來都是同一點。
蘇青上班,沒有遲到一說,幾點來了隨便誰又能管一句。
手上好像劃傷了,拎著手提包的那隻皙白的纖手纏著幾圈紗布,包扎的並不臃腫。她眉目微冷的進了公司大廈。
張躍和童曉一起下樓,迎面撞見。
童曉下意識先看向身旁的張悅,張躍的視線果不其然放在了蘇青的身上,童曉把事情對張躍講過了,這會兒也問:“有靠山就是不一樣,蘇青,你幾點了才來公司。我爸給你的特權,對嗎。”
張躍望著蘇青,單手插在褲袋裡皺起了眉,他的眼神仿佛在說,不是說了不會愛上別人,不是說了,還能重新來過。
蘇青突然覺得很快樂:“童曉,如果我稀罕,我會成為你的後媽。真到了你管我叫媽的那天,你得提醒自己,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做過什麽,我不道明,我更不會卑鄙的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童曉冷笑地揚起眉角:“你是要跟我鬥?”
“確定你不會拉低我的智商?”蘇青手上攢著創州的股份,整個人都有了底氣,這是童剛短時間內都搶不回的東西。
她又瞟了一眼張躍,“你這個男人靠不住,我早知道了,怎麽可能還會再傻傻的信任你一回。”
童曉恨極了張躍盯著蘇青時的不甘目光,壓低聲音:“你走不走?”
張躍沒有動靜,仍是對視眼前不遠處的蘇青。
“你到底走不走?”童曉回頭,臉色通紅地朝張躍問。
蘇青淡淡地最後瞥了一眼兩人,走向電梯。
創州大廈外張躍的車裡,童曉坐在副駕駛上,問他:“張躍,你會跟我結婚嗎?我們究竟要拖到什麽時候?”
“等你得到創州那天。”他低頭,點了根煙。
童曉沉默,半晌倔強地眼含淚光開口:“我和蘇青鬥起來,你別心疼,是你喜歡的你也得不到了。創州我一定會得到,不惜一切,為了我死了的媽我也必須從童家取走點什麽!”
張躍抽了根煙,蹙眉把手臂搭向窗外:“你這樣事業型的女人,不是應該討厭我這樣的男人?可你沒有,你怎麽想的?”
“看上了,哪管得了那麽多。如果只有優秀的人才配被人愛上,這世上單身男女豈不是遍地都是了,比現在的單身比例要多得多。”童曉閉著眼說:“你離開蘇青,是你想要的更多了。而我沒有離開你,是因為我需要的那些我都能自己得到,如果有一天,我有些什麽是必須靠另一半給我爭取幫我賺來的,你卻不能,我是否會離開你我也並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有那種感覺,當自己變得想要什麽卻什麽都得不到,會嫌棄這是因為另一半的無能。豐衣足食日子才能安穩,當然,我們要的不僅僅是豐衣足食。容易滿足的人沒有我們這樣辛苦。”
張躍抽了口煙,不搭言。
“愛情在利益面前究竟會長遠到多長遠,我不知道。好比一小部分不滿足現有物質條件的窮女人過不了窮日子,終究會離開她的丈夫,就算不離,日子也難以平靜。我希望我可以得到我爸的財產,踩著蘇青,踩著童沁,那樣我知道我肯定永遠都不會覺得你無能,不會嫌棄你。”
童曉說完,車緩緩開走。
創州大廈裡,蘇青在三座辦公室中發呆,江曼來了,看到了她的手。
蘇青說起早上的事,江曼氣憤:“你別自己住了,不害怕嗎。”
“我不怕,不是想殺我的人我都不怕。”蘇青不敢對江曼說許就的事,許就以前表現的很隱晦,沒人察覺。蘇青很怕被人知道,遭人鄙視,你有什麽資格得到許就那樣乾淨男生的愛慕,失去了人格,只剩驅殼,就連自己都嫌棄的一副軀殼。
江曼和蘇青都久久無語。
下班以後,江曼被陸存遇接走一起吃飯。
餐廳裡,晚餐吃到中間外面下起了雨,江曼看著雨霧露出笑臉。
婚禮的事情籌備的差不多了,也已登記注冊,陸存遇現在不反對11月初再舉行婚禮,那個時間江曼懷孕已經有了三個月,胎兒穩定,婚禮舉行起來對她和孩子的影響同時正好減少。
用完晚餐,兩人一起出去。
餐廳裡的人遞過一把雨傘,陸存遇打開撐起,一手攬著江曼的細腰把她靠在自己懷裡,舉起雨傘在她頭頂。
到了外頭,要往停車的對面走。
在等待人行橫道綠燈時,陸存遇把雨傘遞給了她。
江曼接過,看他。
陸存遇脫下西裝外套,小心披在了江曼身上,重新把手摟向了她,這一回是摟在了肩頭上,用溫熱的掌心緊緊包裹。
舉起雨傘望著馬路上的車流,過了馬路。
江曼緊了緊陸存遇給她披上的外套,聞到他身上的魅人味道,摻雜著雨水灑在城市每處景色上的清新味道。
走到車前,車解鎖,陸存遇打開副駕駛車門,卻在眼前的女人要上車時輕輕攬住了她的纖腰。目光盯著她皙白的頸,攬在腰上的大手上移,觸上她粉紅的頰,雨天她的肌膚顯得發涼,直到他溫熱濡濕的唇落下,一寸寸重新吻熱。
“跟你媽說,搬過來跟我住。”他舔了下她的唇瓣,拇指摸索著她的下巴:“每晚摟在一起睡著,清晨摟在一起醒過來。”
還有兩個月才是婚禮,他越發急切。
江曼低頭,有些臉紅地把手指戳在他心口上一圈一圈畫圈圈:“陸存遇,你睡沙發還沒睡夠嗎?”
江曼擔心他睡沙發會感冒,同榻共枕又承受不了男女感官上的需求,折磨彼此。
江曼特別在意陸存遇的身子健康,總是不忘叮囑他少喝酒,少抽煙,不能熬夜工作。
但他似乎改的為時已晚,這天晚上他病了。
江曼九點多正在家裡研究孕婦需要看的書籍,接到電內立刻穿衣服出門。
陳如問她去哪,她說去醫院。
沒多說,江曼就走了。
醫院裡只有金科和戴茗在,金科見到江曼,解釋道:“他這幾天真沒熬夜。七點多他喝了杯咖啡,頭疼,還有點熱,本打算忍一忍到九點半再離開公司,但到了九點他就這樣了。”
“醫生怎麽說?”江曼心慌意亂,嚇得幾乎就要哭了出來:“急性高熱,就是普通的發高燒嗎?”
醫生對江曼講道,陸存遇這屬於感染性急性“高熱症”,病人的體溫已經達到了39攝氏度以上。
江曼聽完醫生說的高熱症容易誘發的其他並發症,更忐忑了。
陸存遇的偏頭痛毛病,跟發生高熱也有直接的關系。
江曼站在醫院的走廊上,思緒混亂,陸存遇正在病房裡輸液,他以為自己沒什麽大事,只是普通的發燒。
這一科室附近,有人聊起高熱症,江曼的視線自然的看過去。
那個面色蠟黃的女人講:“我兒子7個月了,醫生說癲癇是我兒子出生時顱內有損傷,現在才會癲癇發作。這事兒沒完,我得去找婦產醫院!我剖腹產的,我兒子怎麽還顱內有了損傷?”
跟面色蠟黃的女人聊天的女人說道:“我們家兒子三十多歲了,原以為是發燒,送到醫院檢查出來就是白血病。”
江曼強迫自己不能再聽了,這都什麽跟什麽。
陸存遇的身子一向非常健康,一定不會得一些讓人絕望的病。
江曼重新去了一趟醫生的辦公室,仔細詢問。
醫生解答說:“惡性腫瘤,白血病,這些是長期高熱患者當中最為少見的病,放心,你丈夫他不會得這些病。急性高熱不同於長期高熱。”
江曼再一次放心了。
回到病房,陸存遇摟過她往額頭上親了親:“沒事,輸完液就出院了。”
江曼強扯出一抹微笑撒嬌地對他說:“還不能出院,這是醫生說的,你不能不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