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有效果就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司馬石突然之間站起來，說：“蕊蕊，我們再檢查一次。”

  “好。”

  司馬蕊點了點頭，她其實也擔心之前的檢查是不是會有什麽疏忽的地方。

  此時天早就亮了，醫院開始上班，司馬石帶來巫石縣的研究助手這個時候也到了醫院。

  司馬石乾脆讓自己的助手來檢查，他擔心是不是自己和司馬蕊都太想看到好消息，所以在檢查的過程之中出現錯誤的操作。

  司馬石走來走去，不時看一眼關得緊緊的是檢查定的大門，到了最後他甚至忍不住拿出煙抽了起來——醫院裡不能抽煙，但是他這個時候卻已經顧不上了。

  之前的檢查是正確的？
  又或者是錯了？

  司馬石感覺自己的心正在“砰砰砰”的猛跳著，就象打鼓一般，作為一名醫生而且是世界頂尖的醫生不應該如此失態，但是這個時候他又怎麽可能平靜得了？

  事關女兒的生死，身為父親他又怎麽可能淡定得了？

  十年了，在過去的十年裡，女兒的病就象是一個惡魔一般糾纏著他。

  因為母親還有老婆都死於乳腺癌，司馬石在司馬蕊十來歲的時候就開始每年固定給她做檢查。

  十年前，當他發現女兒也得了乳腺癌之後，特別是在發現所有的治療方案都沒有效的情況之下他覺得天都塌了起來。

  乳腺癌如果發現得早，其實並不難治，但這在司馬蕊的身上完全不行。這麽多年來，不管他用了什麽辦法，也無法治好女兒的病，無數的努力吧換來的就是睜睜睜地看著女兒的乳腺癌逐漸惡化。

  這種感覺不是親身經歷絕對是沒有辦法體會。

  現在，卻看到了希望。

  司馬石又怎麽可能鎮靜得了？

  “呼呼呼！”

  司馬石感覺到自己呼吸都急促起來，扯了一下衣領，他發現再這樣下去自己估計要呼吸不過來了。

  又看了一眼關著的門，司馬石差一點就要控制不住自己衝進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馬石也早就忘記自己到底來回走了多少圈，檢查室的門終於打開，司馬蕊走了出來。

  “怎麽樣？”

  司馬石衝了過去。

  “爸，我們之前的檢查沒有問題，這一次的檢查的結果和之前的一樣！”

  司馬石整個人仿佛是石頭一般站在那裡，好一會都沒有說話，然後，淚水一下子就從眼裡滑了下來。

  “這個……這個……真的？”

  司馬蕊眼裡也泛著淚光，“是的，沒有錯，確實是真的。”

  “太好了！太好了！”

  司馬石喃喃自語，似乎看不到司馬蕊就站在自己面前一般。

  一個小時之後，司馬石已經稍稍平靜下來，但他還是有一點不太相信擺在自己面前的檢查報告。

  “蕊蕊，你說趙天治療的方式是推拿？”

  司馬蕊手裡捧著一杯熱水，輕輕地點了點頭，“是的，沒有錯，他用的是一些中草藥，用來打成汁，然後用來推拿。”

  司馬蕊猶豫了一下，繼續說：“應該是些很普通的中草藥，但有一個問題，他用的是手工來搗怕藥，手法非常高明，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高明的人。那些很普通的中草藥人，但最後打出來的是半透明的藥汁，而且散發著香氣……那是一種聞起來就會讓人覺得精神一振……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藥汁……或者是說，我從來也沒有想到用那麽普通的草藥也可以打出這樣的藥汁來。”

  司馬石的眉頭一皺。

  在發現檢查的結果沒有問題之後，他就和司馬蕊仔細地研究起趙天的推拿的過程。

  司馬石比司馬蕊有更多的經驗，他一聽就知道這可能是問題的關鍵之一，藥工，特別是高明的藥工能夠讓很普通的中草藥發揮出極大的作用，這裡面的門道極大。

  以前他曾經遇到過一個老藥工，他用手打出來的藥汁，就算是用最先進的儀器也沒有辦法分析出來裡面的各種草藥的成分。

  最後研究的結果是那些放進去的中草藥在搗製的過程之中發生了變化，這才是沒有沒有檢測出來的根本原因。

  司馬蕊現在說那個趙天能夠做到這一點？
  這怎麽可能？

  能夠做到這一點的無一不是有著幾十年經驗的老藥工，趙天不過二十歲還不到，怎麽可能做得到？
  “他確實做到了。”

  司馬蕊知道父親為什麽會如此驚訝。

  “不過，最重要的我覺得還不是這個。”

  司馬石愣了一下，說：“不是這個？還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推拿。”

  司馬蕊的臉不由得一紅，趙天給自己推拿的時候感覺實在是太怪了，“他推拿的穴位沒有什麽太大的特殊的地方。”

  司馬蕊對穴位也有相當的認識，“膻中……最後的一個是鷹窗穴，但是，效果非常不一樣，痛、麻、熱、酸……所有我們想得到的形容詞都不能形容那種感覺。我想最主要能夠想起作用的不是那些讓人驚訝的藥汁，最重要的是推拿。”

  司馬石輕輕地點了點頭，司馬蕊既然這樣說，那就意味著確實有特殊的地方。

  “你說得很有道理，可惜的是他不同意我們現場跟蹤研究，如果可以的話……”

  搖了搖頭，司馬蕊說，“趙天在這個事情上很堅持，沒有辦法。我們現在能夠做的就是根據我的身體的變化來建立一個檔案，看看最後會怎麽樣。”

  “好的，那就這樣吧。”

  司馬石知道司馬蕊說的是對的，現在來說這個事情只能這樣處理了。

  “趙天還提到一個問題，就是我的情況和柯桐的不一樣，更加難處理，最後的結果怎麽樣還不好說。”

  司馬石搖了搖頭，說：“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確實是有效果，只要有效果那就代表著有機會。”

  “嗯。”

  司馬蕊點了點頭，她知道父親說得沒有錯，研究了這麽多年的乳腺癌，她對於這種病非常了解，現在既然有效果，不管效果怎麽樣，總是一個好的開始，重要的是這是一個希望。要知道過去了的十年裡，不管用什麽樣的辦法，用什麽樣的藥物，一點效果也沒有，現在趙天的推拿隻試了一下就已經有效果，這就是最大的希望。

  只要有希望，那就代表著有辦法可想，這就夠了。

  其實在治病上，最後的就是一點效果也沒有，甚至有的時候用了藥，就算是變得更加嚴重也比一點效果都沒有好——如果用了藥之後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才是最可怕的，因為這代表著身體對藥已經有了免疫力，治無可治。

  司馬蕊的病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如此，已經到了用藥物沒有反應的地步，除了化療，司馬石已經想不到還有什麽辦法。

  可是，化療屬於典型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一旦這樣做了，後果極有可能就是拖得時間長一點罷了，所以除非是迫不得已，他是不會嘗試這樣的方式的。

  司馬蕊離開辦公室，昨晚一個晚上沒有睡覺，早上的時候又忙活了半天，興奮過去之後她覺得疲憊湧了上來抵擋不住，所以乾脆回去睡覺。

  多年的心事一下放下來，整個人輕松了很多，司馬石雖然也是一夜沒睡，但卻神采飛揚，整個上午他都一直呆在辦公室，破天荒沒有工作也沒有研究，泡了一杯茶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喝著，然後翻翻報紙——這樣的日子他都忘記到底有多少年沒有試過了。

  趙天右手裡拿著一個麵包往嘴裡塞去，左手拎著一個袋子，裡面裝得滿滿的都是複習資料，匆匆向教室走去。

  昨天晚上給司馬蕊推拿之後，又給柯桐推拿了一次，效果出乎意料的好，腫塊基本上已經消失，他相信再來幾次應該就沒有問題了。這讓他的心情非常的好。

  後來因為時間太晚了，趙天還乾脆在房子那裡的沙發上睡了一晚，也許是因為給柯桐還有司馬蕊推拿消耗太大了，醒來的時候發現時間已經晚了，只能匆匆跑來學校，手裡的麵包還是路上買的呢。他原來還想著不吃的，但是走到半路的時候卻發現肚子餓得根本就受不了，昨天晚上吃年那些東西早就已經消化得一乾二淨。

  看到馬上就到教室了，趙天連忙把剩下的半路麵包一下就塞到嘴裡，用力一吞，雖然硬是吞了下去，但卻把脖子都吞長了！

  “奶奶的！忘記買盒牛奶了！”

  趙天低聲罵了一句，加快腳步往教室衝去，今天上午有語言的模擬考，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也不用趕得這麽急了。

  不過，當趙天剛衝上樓梯的時候，發現一個人攔在自己的面前，一看臉色馬上就陰沉下來。

  這真的是冤家路窄，擋在面前的正是王石，而且還得意地看著自己笑個不停，顯然是特意在這裡等自己的。

  “哈哈哈哈！”

  王石指著趙天大聲笑著說：“趙天，我可是聽說了一件事情了，你想不想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