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塵封往事

  京城，司馬石剛一下飛機，馬上就往家裡趕。

  下午五六點，也是最為繁忙的一個時間段，路上都是車，這對於已經在京城生活很多年的人來說其實早就已經習慣了。

  以前，司馬石也經常遇到這樣的事情，每一次遇到的時候他都很平靜，畢竟這個老大難的問題根本沒有辦法解決。

  但是，他現在急得不得了，恨不得馬上就飛回去，只是不管他怎麽樣著急也沒有用。

  司馬石最後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那是一個不大的四盒院子，這在京城可是個不得了的玩意，不是有錢就能夠買得到的。

  匆匆往裡走去，一進門馬上就看到小保姆迎了上來，很顯然是等了很久了。

  “老爺子在書房裡等你。”

  司馬石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繼續往裡走去，小保姆端了茶進來後就把書房的門關上。

  “爸。”

  司馬石看著坐在藤椅上的父親，聲音不由得哽咽起來。

  自己已經近六十，父親今年已經九十三，雖然保養得好，但那一頭的銀發和臉上的皺紋再怎麽樣也藏不住。

  “呵，回來了。”

  司馬江轉身過來，看著司馬石，臉上卻是沒有什麽表情。

  “爸，你……怎麽……”

  司馬石心中一顫，眼淚差一點要掉下來。

  父親年紀大了，但作為醫生，一向擅於保養，至少精氣神不錯，但此時一看卻仿佛是枯敗的樹木。

  司馬江搖了搖頭，說：“沒什麽的，沒怎麽睡，所以精神不好。”

  精神不好？

  司馬石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麽，自己就是為了這個事情回來的。

  “爸，你喝口水吧。”

  司馬石倒了一杯水，放在司馬江的面前，“不管以前的事情是怎麽樣，都已經是多年前的事情，想再多也沒有用，沒有辦法改變什麽。”

  “嗯，你說得沒有錯，確實是這個道理。”

  司馬江點了點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但心中卻是一痛。

  話是這麽說，但是那可是三代人的生死問題，而且已經有兩個人已經死了，孫女現在也處於死亡的威脅之中。

  “巫石縣的事情，你先給我說說吧。”

  司馬石知道父親不是想知道自己在巫石縣的推廣或者給別人治療乳腺癌的事情，想知道的是司馬蕊還有那個骷髏頭的事情，其實也就是趙天的事情。

  “這一次我們去巫石，剛開始的時候其實和去別的地方是一樣的，沒有什麽特別的。但是有一天，醫院裡來了一個人，叫柯桐，她得了乳腺癌，這本來也沒有什麽奇怪，但是，很快地，她又來醫院第二次檢查，我們發現所有的指數都發生了很明顯的變化——症狀減輕了，非常明顯的減輕。”

  “發現這一點之後，我們找到了給柯桐治療的人，那是一個年輕人，叫趙天。他跟著一個江湖醫生學過醫，用的是中草藥加推拿的方式。趙天最後答應給蕊蕊推拿。”

  “推拿一次之後，我們進行檢查，發現確實有效果，蕊蕊多年來不管用什麽樣的治療方式和藥物都沒有動靜的病有了起色。我們非常高興，因為好不容易有了希望。不過，很快趙天就告訴我們說有問題，讓我們在檢查的時候一定要更加仔細一點。”

  “我和蕊蕊研究了之前檢查的數據，其實包括影像膠片等等，不過我們並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地方。最後蕊蕊又找到了趙天，趙天在蕊蕊檢查拍的影像膠片中用筆勾勒出一隻骷髏頭，他認為蕊蕊的身體裡有一隻骷髏頭，這個骷髏頭是蕊蕊的病的主要原因。同時，他也說了，說是蕊蕊的病他只能是試一下，效果怎麽樣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預測。”

  “我想起了一件事情，當年你和媽媽曾經去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進行過醫療的援助，那一次的事情回來之後，就檢查出問題，所以我覺得……”

  司馬江坐著不動，不過臉上現在這個時候早就已經沒有了一絲平靜的表情，輕輕地抖動著，顯然這個事情對他的衝擊非常大。

  司馬石的話雖然沒有說得非常清楚，但其實意思也很明顯，就是想問清楚當年的事情。

  當年的事情？
  如果不是這一次司馬石提起，司馬江估計處已經都已經忘記了，但是，當年的事情畢竟是自己親身經歷的，而且事情確實有一點詭異，所以事情雖然過去了很多年，一提起來還是非常的清晰。

  “當年確實是發生了一些事情，如果不是你這一次提起來的話我都差一點忘記了。”

  半晌，司馬江歎了一口氣，繼續說：“當年我和你母親一起去的那一次的醫療援助，我們到了一個很偏僻而且很小的村子，那個村子只有五戶人家，一共只有不到20人。村子是在深山裡的，我們整個醫療隊在深山老林裡走了十五天的時間才到了那個村子。”

  司馬石眉頭皺了一下。

  一個只有20人的村子，需要在深山裡走十五天，那一定是非常偏僻，正常的情況下這樣的村子可能根本就沒有人知道。

  “爸，當年的那次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們怎麽會去那樣的一個地方？是接到的任務？”

  這是唯一的可能，要不是不可能跑到那樣的深山老林裡的。

  司馬江點了點頭，說：“是的，沒有錯，確實是接到的任務，否則的話我想一輩子都不會到那樣的地方。”

  “我們到了那個村子之後，發現那個村子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死了，剩下的只有三個人，而且也已經奄奄一息。”

  司馬江的臉色猛地變了一下，當年的情景浮現出來。

  作為一名醫生，司馬江自然見慣了死人，所以如果只是死人是不會讓他如此的驚嚇的。但是，到了村子之後他發現村子裡的那些死人不是生命死的，因為那些屍體雖然已經有部分腐爛，但從殘留的一些臉皮和肢體的動作，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或者是說死於恐懼之中。

  剩下的那幾個人，醫療隊到的時候已經神志不清，三天之內陸陸續續死掉。

  “當時的醫療隊裡集中了幾個高手，而且所帶的藥也非常的齊全，因為護著我們進去的是一個中隊，但那幾個人還是死了。”

  司馬石的心提了起來。

  雖然司馬江並沒有詳細描述，但他已經聽出很多異樣來，最主要的就有三點。

  第一，那個村子不是普通的村子，雖然在深山老林之中但卻有人知道它存在，這裡麵包含著太多的信息了，也許那些人是從事某種特殊的事情的，而且是需要保密的。

  第二，村子裡的人的死狀很奇怪，極有可能不是病，或者就算是病也是一種當時和目前沒有辦法解釋得清楚的病，從來也沒有出現過的。

  第三，進去的人知道村子裡的人遇到了很大的麻煩，所以都會配了各種各樣的醫生，但是最後還是救不了人。

  “爸，這事情我們就不說了，我想知道的話媽她……當時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

  司馬石吞了一口口水，當時村子裡的那些死人他知道肯定有問題，父親既然不打算說得太詳細，那自己也沒有必要一定要知道，他現在唯一想知道的是母親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司馬江好一會沒有說話，司馬石好奇地看了過去，發現父親的臉上雖然沒有什麽特別的異樣，但是雙眼裡卻是透出一絲恐懼。

  沒有錯，確實是恐懼。

  司馬石相信自己絕對沒有看錯。

  到底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會讓父親露出這樣的表情？

  他並沒有追問，而是站了起來拿過保濕壺，給父親加了水。

  “唉！”

  司馬江伸出顫抖著的右手拿起茶杯子，喝了一口，仿佛是定了定神一般，剛一開口就先是歎了一口氣。

  “當年……當年我們到了村子，雖然發現村子裡的異樣，但是對剩下的那三個人還是馬上展開了搶救，因為我們接到的命令就是盡最大的可能把那些人救下來。在這個過程之中，有一一天晚上，突然槍聲響起一片。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在這個事情上沒有什麽辦法，所以那天晚上我們就只能夠呆著。我們知道周圍可是有著最為精稅的部隊的。槍聲響了整整一個晚上，走直到天亮的時候才停下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也不清楚。但是我們發現周圍的那些精稅的軍人，減少得很明顯，而且很多身上帶著傷。從那天開始，直到我們離開，每天晚上都有槍聲響起，然後第二天我們就發現人又減少了，傷員又增加了。而且事情很奇怪，就算是我們是醫生，那些傷員也不會讓我們來處理。唯一的一次例外是有一天深夜，突然抬進來一個受傷人，我們發現受傷的人和村子裡的那些死掉的人症狀是一樣的。”

  “爸！這個受傷的人最後怎麽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