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察覺端倪(2)
諸葛夜看著連衣服都沒脫便睡著了的楚芊芊,心口軟成一團,將她嬌嬌小小的身子抱在懷裡,低頭,輕輕地吻了上去。
楚芊芊正在做夢呢,就感覺唇上一陣發癢,她抗拒地“唔”了一聲。
楚芊芊終於醒了。
卻沒睜開眼睛,而是抬手抱住他脖子,一點一點、同樣纏綿地回應著他。
諸葛夜大受鼓舞,手掌滑入她雲裳,在她毫無贅肉的小蠻腰上細細流連了起來。
上官若就睡在隔壁,吃肉肯定是行不通的,但起碼得喝點肉湯。
“兒子,你們在幹什麽?”
上官若驀地出現在身後,嚇得諸葛夜與楚芊芊差點兒從床上跌了下來!
諸葛夜一把拉過被子將衣不蔽體的楚芊芊裹在了懷裡,隨即蹙眉看向如此煞風景的母后,說道:“你什麽時候醒的?過來不知道敲一下門?”
上官若很無辜地道:“我敲了啊,你沒聽見。”
油布做的門,能聽見才怪了。
諸葛夜無語地將楚芊芊放平在床上,並用身子擋住了上官若的視線:“有什麽事?”
上官若很委屈地癟了癟嘴兒。
諸葛夜看著她眼淚馬上就要掉下來的樣子,歎了口氣,道:“你先過去,我馬上來陪你。”
上官若這才有了一絲喜色,不過她人走過油布門了,又探回來一顆腦袋:“你們可以把事做完,我什麽也聽不到。”
聽不到才有鬼了!
諸葛夜抱歉地拉開被角,親了親楚芊芊紅得可以滴血的臉蛋道:“我母后剛剛小產,又與我父皇大吵一架,現在大君生死未卜,她心中難受得緊,我去陪陪她。”
這是楚芊芊第一次嘗到吃醋的味道,酸酸的、澀澀的,漫過心扉時還有點輕微的疼痛。
可楚芊芊不是不近情理之人,睜大氤氳著水汽的眸子看了看他後,乖巧地點頭:“你去吧。對了,大君的傷是皇上弄的嗎?”
諸葛夜摸著她嫩滑的臉蛋:“是的,我趕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父皇拿著劍,劍的一端扎在大君的胸口。”
“那……皇上受傷了嗎?”楚芊芊一句話抓出了重點。
諸葛夜睫羽一顫!
楚芊芊眨巴著眸子道:“你確定你看到的,一定都是事實嗎?我是說,全部的真相。”
謊言並不是世上最可怕的東西,有所保留的真相比謊言可怕一百倍。
楚芊芊不會承認她是對大君有偏見,對皇上有好感,所以怎麽都不信皇上會無緣無故地刺殺大君。
“我從前聽過一個故事,說的是兩個仙子在人間遊歷,住在一家富戶的家中時,富戶對她們很不客氣,讓她們在冷冰冰的地牢住了一晚。臨走時,其中一個仙子發現牆壁上有一個洞,便施展法術把洞補上了。第二天,他們又到一個窮人的家中住宿。窮人夫婦待她們很好,把最好的房屋給她們住,把最好的食物給她們吃。她們走的時候,窮人夫婦家的牛死掉了,也是大仙子弄死的。但你知道嗎?仙子之所以補好富商的牆壁,是因為牆壁外有一堆金子,堵上漏洞富商就發現不了了。而大仙子之所以弄死窮人的牛,是因為鬼差要勾窮人的魂魄,大仙子便讓牛給代替了。小仙子一度誤會於她,直到她對小仙子言明真相。可這些真相,或許連富商和窮人自己都不明白。”
頓了頓,楚芊芊握住他的手道,“你只看到皇上在刺殺大君,但在那之前呢?在你趕到那兒之前,大君有沒有刺殺皇上?這件事,究竟是誰先動的手?”
諸葛夜陷入了沉思。
楚芊芊不是傻子,大君是外公,皇上是公公,孰近孰遠一目了然,況且大君一心扶持上官靈上位,若叫大君贏了,她跟諸葛夜還有沒有好日子了?
別說這件事她壓根不信是皇帝的錯,就算信,她也只能力挺皇帝到底!
“你有全力給大君救治吧?”
諸葛夜忽然來了這麽一句。
楚芊芊的眼神微微一閃,隨即,一本正經道:“我是大夫,你在質疑我的醫德嗎?”
諸葛夜搖頭:“不是,我是怕……你認為大君會壞了我跟你的事……”
“所以你認為我會對大君暗下殺手?”楚芊芊拔高了音量。
諸葛夜抱歉地摸了摸她腮幫子鼓鼓的臉蛋:“我沒這個意思,我是想……告訴你,靈兒的和離書我已經擬好了,只等靈兒簽字了。”
楚芊芊一臉委屈地鑽進了被子。
諸葛夜隔著被子親了親她肩膀,去往上官若的房了。
他一走,楚芊芊拉下棉被,露出了一雙賊溜溜的眼睛。
她當然不會殺害大君了,不過……給大君喂點兒化功散還是可以的吧?
氈房內,陳慕傾看著侍女端進來的湯藥,冷冷一笑:“傾兒啊傾兒,你還是那麽狡猾!沒猜出大君是我,也敢給大君下藥!怎麽?就那麽迫不及待地站諸葛冥的隊麽?世宗就那麽好,值得你這樣?!”
哐啷!
他把碗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侍女垂下眉眼。
陳慕傾又問:“她把菩提珠戴上了?”
侍女道:“戴上了。”
陳慕傾把玩著從楚芊芊頭上扯下的發絲,笑得意味難辨:“戴上了就好。”
“大君,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來了。”
門外,響起了侍衛的通傳。
陳慕傾把發絲收入錦囊,躺回了床上。
上官若是怕諸葛夜又與那醫女糾纏在一塊兒,才會忍住疲憊拉了諸葛夜過來,她想通了,小寶和曦兒都非常喜歡歐陽諾,那就讓歐陽諾做太子妃好了,至於別的女人,再歐陽諾得到名分前,她不會允許兒子碰的!萬一勾走了兒子的心,兒子不娶歐陽諾了怎麽辦?
若諸葛夜知道自己娘親的想法,不知會不會哭出來。
二人入屋。
傷口的感染被控制住後,大君總算有了一絲意識,勉勵睜開沉重的眼皮道:“你們來了。”
聲音十分沙啞與虛弱。
上官若“唔”的一聲哭了:“父親!”
諸葛夜禮貌地喚了聲外公。
大君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顫抖的手落在上官若不停顫抖的肩膀上:“好了好了,我沒死,不要哭了,當心動了胎氣。”
上官若一怔,哭得越發厲害了。
大君不解。
諸葛夜解釋道:“母后……傷心過度,小產了。”
“什麽?”大君一個激動坐直身子,傷口被生生撕裂,痛得他猛地倒抽涼氣,“可惡……可……可惡……的諸葛冥……老子……老子要……殺了他……”
諸葛夜的腦海裡閃過楚芊芊的話,眸光一動後,問:“你跟父皇為什麽會打起來?”
大君憤恨地捏了捏沒多少力氣的拳頭:“我要帶若兒……回喀什慶……他不許,我就跟他打了起來……誰料……我突然犯病……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他的劍就刺進來了……小……小人啊……趁人之危……”
“你沒傷到父皇嗎?”諸葛夜狐疑地問。
大君咳嗽了一陣:“我……我連他一根毛……都沒……碰到……傷……他?傷了他……他還有命……傷老子?”
這次,換上官若疑惑了:“不對呀,他……他好像受傷了啊……我的女暗衛,一掌就把他給打到牆上了……”
這要在以前,絕不可能!
大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女兒一眼:“傻呀你……他那是苦肉計……逼你……心軟的……”
“哦。”上官若不吭聲了。
諸葛夜卻皺起了眉頭。父皇是一個說一做十的人,也是一個報喜不報憂的人,不管心裡多苦、身子多痛,都從來不會在任何人的面前示弱。
難道……為了留住母后,父皇真的連做人的原則都能改變嗎?
大君看了看地上的湯藥,濃眉一蹙:“怎麽做事的?”
侍女跪下:“奴婢一不小心打翻了湯碗,請大君責罰。”
“滾……滾……”
大君也懶得責罰這些下人了,他一昏迷,下人們就容易做錯事情,經常不是打翻這個就是弄碎那個,他罰他們去下房吧,沒幾天他們又都回來了。說,是他喝醉酒後赦免他們了。
侍女拾掇好碎瓷,“戰戰兢兢”地退了下去。
諸葛夜意味深長地掃了侍女一眼,感覺侍女的表情……太過刻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