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三流故事癡子情

  “講吧！講吧！”東方怡連連點頭：“反正你也沒點別的本事，就讓你充分發揮作用！”

  “那好！”葉秋仰面朝天，坐在草地上開講了：“有一個書生偶爾走進一座山谷，突然發現草地上有一個美女，這個美女是從上面懸崖上掉下來的，胸前還插著一把飛刀，美女已經昏過去了……”

  悄悄地看一看亦雨，她雖然沒有看他，但神態分明很關注……

  “書生用祖傳的藥物救了她，兩個人在這山谷裡度過了三天三夜，這三天裡，女孩子是那麽的快樂……只是神態中隱隱帶著憂鬱，書生就問她有什麽煩惱，但女孩什麽都不說，第四天凌晨，女孩悄悄離開了……”

  亦雨的神態沒有任何變化，如果有，應該是更專注了一些，反而是東方怡，眼睛裡流露出一種叫若有所思的東西……

  “女孩回家了，書生也跟了過去，在那座城中，他知道了女孩憂鬱的原因，因為她家要將她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那個人很有勢力，武功很高，如果兩家聯合，對家族勢力都是一個巨大的幫助！”

  亦雨的身子微微一震……

  葉秋不動聲色：“半個月的時間，女孩的婚期一天天臨近，書生躲在旁邊觀看著，他親眼看到女孩一天天地憔悴，終於在一個偶然的時刻，女孩告訴了書生她愛上了他！但她沒有能力改變爺爺給她定下的婚事，因為這樣做，她爺爺將背上一個毀約之名，從而在江湖上抬不起頭來，而且那個勢力很大的夫家也不會放過她家，為了家族的利益與安寧，她打算接受這個她不會有幸福的婚禮！”

  東方怡的眼睛裡有了悲哀，她知道這個世界上，這樣的悲劇本就有很多，他這麽深情款款地訴說著，莫非就著落在他身上，才如此深有感觸？
  而亦雨的心事複雜得多，如果不是夫家突然出事，她會不會也是這樣？她比那個故事中的女孩幸運的地方只有一點，她還沒有愛上某個人……

  “婚禮終於到了，在婚禮這一天，那個書生不請自來，與那個新郎官打了一個賭，他贏了，新娘歸他了！兩人在蘆葦蕩中快快樂樂地過了兩天，那個新娘是如此的快樂，她還計劃找一個不認識她的地方，養一群小雞、養幾隻小狗……”

  有情人終成眷屬，兩位女子的心同時軟如綿……

  “可是，老天爺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葉秋苦笑道：“他讓時間回流了，又回到了一個多月前，書生重新找到這位新娘之時，他們之間的一切故事這位女孩全都不記得，而是堅定地認為……這個書生是她的妹夫！”

  最後幾個字傳來，亦雨霍然回頭，葉秋深情的目光正落在她臉上：“亦雨，我不知道你夢中是不是能給你一些啟示，但我要告訴你，這個故事還在延續……”

  “我雖然不反感讀書人編故事！”亦雨回答他：“但我想告訴你，你的故事編得很拙劣！我睡了……沒事別開口！”

  “的確是！”東方怡打了個呵欠：“你的故事應該在養幾隻小狗那裡結束的……我覺得在那裡特別完美，為什麽還要加上後面的轉折？”

  “人又如何不想追求完美？但世事偏偏無常！”葉秋輕輕歎息：“好吧，我聽你的，故事就到那裡結尾，人走到哪裡才是個盡頭？就讓時間來決定吧！”

  這一夜，清風如蓋，兩個女孩睡得特別香，而葉秋，久久地看著亦雨，一點都睡不著，這是他心愛的女人，近在咫尺，卻又象是遠在天涯。

  清晨，東方怡睜開了眼睛：“書生，別太執著了，你說過世事無常，既然世事都無常，你的執著越多，打擊也就會越大！”

  葉秋深深吸一口帶著青草芬芳的香氣，也是，她就在自己身邊，只要她還在，記不起他又有什麽？一起同遊天下，豈不也是一種銷魂？
  過於執著反而會讓她害怕，從而產生更大的距離。

  “早餐我來準備！”葉秋的聲音無比輕松：“你們帶的乾糧我就暫時性不插手了，給你們燒點水吧！”

  “最好不過！”兩女同時叫道：“不要……暫時性！”

  亦雨補了一句：“永久性別插手！”

  異口同聲地一叫，葉秋眉頭皺起來了：“看來……我也真的有拿不出手的東西，比如做飯……”

  “拿不出手的東西多了……”東方怡掃他一眼，起身準備。亦雨當然要跟上，後面傳來一句話：“別進前面的樹林！”

  亦雨微微一驚：“為什麽？”

  葉秋笑了：“我不想英雄救美，用這種手段，你會認為我在賣弄身手，搞不好還會認為樹林裡的人是我安排的！”

  “你安排人了？瞧瞧！”亦雨大步衝向樹林，留下葉秋目瞪口呆。

  “弟兄們……”樹林裡傳來一聲大叫：“居然來了兩個美女，好運氣！”

  “好！太好了！清風寨今日收成……”

  “哧！”“哐！”“咚！”……

  聲音太嘈雜了，葉秋飛掠而過，鑽進樹林裡，只看一眼，他愣住了，地上倒了七八個人，個個痛呼連天，兩個美女正彎腰在拾柴禾，好象根本不關她們的事！

  “抱歉！”亦雨抱了一大堆柴禾從他面前而過，輕飄飄地拋下一句話：“估計英雄救美的事情你也做不來，我們自己做！”

  葉秋還來不及接口，另一道香風撲面，東方怡站在他面前：“亦雨說這是你安排的人，你需要解釋！”

  葉秋手一抬，一根巨大的木棍呼嘯而下，嗵嗵不絕，幾名痛呼的匪徒直接叫停，進入深度昏迷的狀態，葉秋木棍一丟：“這個解釋怎麽樣？我比你們揍得還重！”對這夥匪徒，他多少有些不滿意，要出來劫財劫色什麽的，長點本事行不行？被兩個美女揍得滿地滾，讓他一點機會都沒有……

  “不怎麽樣！”亦雨的聲音從樹林傳來：“就算打昏了他們，我一樣認定是你安排的，因為你自己都親口說了！而且我對你的性格算是比較了解了……”

  ……

  “前面是三界嶺！”中午時分，三騎馬到了一座山谷之前，亦雨微微皺眉：“臭書生，前面安排人手沒有？”

  葉秋板著臉不說話。

  “如果你沒有安排，我得告訴你，小心點！”

  “謝謝！”葉秋臉色溫和了：“我聽出了你話裡的關心，衝著這個歷史性的突破，我一定活下去！”

  “你喜歡自我陶醉就陶醉吧，反正妹妹眼前還沒有出嫁，死個朋友也不意味著做寡婦！”

  “這話就對了嘛！”葉秋點點頭：“有的人只是死了個未婚夫，幹嘛學得象貞潔烈婦一般刀槍不入？”

  “你！”亦雨大怒，手一抬，掌中利劍泛起寒芒，終於沒有斬向葉秋的任何一個器官，策馬馳向山谷，一聲大呼傳出：“三界嶺的狗賊，出來受死！”

  東方怡連連搖頭：“等會兒大戰起來，責任在你！”

  “責任怎麽會在我？”葉秋不服：“她這哪象是過路人？分明是率軍攻打山寨的大將軍！”

  “你們兩個……哎，服了！”東方怡兩腿一挾，直撲山谷，兩匹馬橫穿而出，半山腰上傳來大叫，但大叫聲剛剛傳來，東方怡在亦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兩匹馬同時馳出山谷，強盜還根本沒有合圍，從上面一下來，倒將葉秋擋了個正著。

  三界嶺也就這一條狹窄的通道，兩匹馬一過，路上立刻煙塵滾滾，亦雨跑出一裡多，終於勒住了馬韁，一回頭，靜靜地等待煙塵飄散，煙塵終於飄散了，她驚了！後面沒有人！

  “天啊，他還沒出來！”下意識地馬頭一轉，重新衝回。

  “師妹！不可魯莽，三界嶺的強盜勢力極大，領頭的……”

  “別說了，快去……”亦雨額頭冒汗了，都快跑完全程了，他都沒有出現，這麽長時間了，他是不是早死了？前面會不會是他的屍體？亂刀分屍的屍體？
  馬兒剛剛轉過一道彎，前面突然鑽出一匹黃馬頭，兩匹馬差點撞了個正著，亦雨吃驚地看著馬背上的葉秋：“你……你打出來了？”

  “小姑娘，有些事情不講打的，我們講理！”葉秋平和地解釋：“我和他們下馬談了談，他們敬了本人一碗茶，就此告別……”

  兩女目瞪口呆，看看他的身上，衣服乾淨如新，真的象是剛剛赴宴回來……

  他也的確是喝了人家一碗茶，只不過喝茶的方式比較奇怪而已，一片葉子飛出，殺掉一臉威風的首領，然後一隻腳踩在首領屍體上，給那些瑟瑟發抖的部屬下了一道指令：“老子渴了，給老子拿茶來！”

  這樣，喝了一大碗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