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王妃見了便點了點頭,她不過是來看看的,就是怕錦娘又被別人欺負了,一看見錦娘不過在整治奴婢,遂放了心,錦娘是個聰慧的孩子,做事一直就有分寸,決對不會胡來的。
板子還在打,那幾個婆子沒有得到錦娘的示下,誰也不敢停下來,劉姨娘看著就有些著急,上官枚在一旁將她一扯,道:“姨娘,你管這閑事作甚?就算打死了也是她們自已院裡的事,與咱們何乾。”
劉姨娘聽了不由瞪了她一眼,自鼻子裡哼了一聲,見錦娘拉著五她進去了,全然沒有半點要招待自己意思,便對上官枚道:“看吧,你平日裡對她可是客客氣氣的呢,人家呢,都不拿正眼挾你呢。”
她話音未落,錦娘又自屋裡出來,對上官枚道:“嫂嫂,快進來喝杯茶吧,天冷呢。”說著,客客氣氣地出來迎她進去,卻是將劉姨娘撇在一邊,像沒看見她似的,劉姨娘一跺腳,也不管她喜不喜歡,自己倒走到頭前去了。
二十板子總算打完,兩個婆子拖了玉兒進屋,錦娘看著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玉兒道:“你……可是服了?”
玉兒差暈過去,偏那兩婆子用勁很巧,只是打傷了屁股,卻沒有傷她內府,只是痛得錐心刺骨,下半身動彈不得。
她微抬了頭,狠狠地瞪了錦娘一眼首:“少奶奶……是看奴婢不順眼了吧,珠兒……被你害死,你又對奴婢下手了。”又轉過頭對王妃道:“王妃,當年您將奴婢和珠兒兩個送到這院裡來……服侍少爺,如今,奴婢怕是和珠兒一樣,沒有命回去交差了。”
她還敢提珠兒!錦娘氣得都快炸了,不過十幾歲的年紀,心機卻如此深沉,珠兒明明就是她陷害致死的,當初珠兒定是沒有撒謊,她手上的傷口其實真的是玉兒抓傷了,看來,一直隱在自己屋裡的那個厲害角色其實就是玉兒,她毒害冷華庭至少有六年,還敢在此賊喊捉賊?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交差?你既已是我院裡的奴婢,生死就由我和少爺說了算,你犯了錯,我就能罰你,莫非,你以為你還能找誰來作靠山,壓製我不成?”
錦娘這話說得可有些囂張,聽著就沒將王妃放在眼裡,劉姨娘聽了嘴角便勾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來,呲道:“哼,姐姐這兒媳可真有本事,當著婆婆的面說婆婆給的奴婢找靠山,呵呵,姐姐,這奴婢是的靠山可不就是你麽?人家可不怕你呢。”
王妃聽了錦娘的話臉色微變,正要說什麽,就見離劉姨娘不遠,正在喝茶的冷華庭突然端了那杯熱茶對著劉姨娘就潑了去。
劉姨娘被兜頭潑了個滿頭滿臉,立時哇哇尖叫了起來,臉上也是火辣辣的燙,她可是最在乎容貌的,一生最恨的就是王妃比她更為美豔,如今這熱水燙來,她都不敢去拭臉上的水,怕破了相,張著兩臂亂舞,大叫著:“要死了,你個死小庭破我相了,天啊,你……你太混帳了。”還好,還算有理智,沒有破口大罵殘疾癱子之類的話,看來,劉姨娘比老夫人可是聰明得多,知道王爺王妃最忌諱的是什麽,就算再氣,也沒有一句話將自己陷於不利之地。
王妃正待叫人去幫她拭水,誰知冷華庭聽劉姨娘吵得煩躁,隨手又將手裡的茶杯蓋也向劉姨娘招呼了過去,頓時,劉姨娘的左腦處又咂出一個大包了,這還算是冷華庭手下留情了的。
劉姨娘“哎喲”一聲,又待再罵,捂著腦袋一偏頭,便觸見冷華庭陰冷的眸子,不由心中一噤,隻敢嗚嗚地哭,不敢再罵了。
上官枚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冷華庭打劉姨娘,驚得目瞪口呆,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半天說不出話來。
別說上官枚,就是錦娘也被他這舉動震驚得無以複加,不過,心裡卻是爽到了極點,這廝太彪悍了,我喜歡!
王妃也怕事態鬧大,忙叫人去扶了劉姨娘回去,上官枚也覺得心口呯呯直跳,她是半句話也不敢說了,怕一個不好,冷華庭也會拿東西咂自己,一時如坐針氈,還是早些離開為佳吧,如是去扶劉姨娘:“姨娘,咱們……咱們回去吧。”
剛要起身,卻見冷華堂正好帶了冷華軒來了,兩人一進穿堂就看到劉姨娘好狼狽的樣子,冷華堂幾步走近,關切地問:“姨娘這是怎麽了?”
劉姨娘滿頭濕溚溚的,眼都睜不開,頭上傷處又痛得厲害,半睜著眼,一聽兒子的聲音,不由悲從中來,憋了好一陣的委屈哇的就哭了出來:“堂兒,堂兒,你……你可得幫為娘出了這口氣啊,你弟弟拿滾茶燙我不說,還拿茶杯咂我,堂兒,咱們母子,難道就要一輩子受她們的欺凌麽?”
冷華堂輕撫了撫劉姨娘的肩,拿了帕子幫劉姨娘拭著臉上的水漬,眼裡挾了冰霜向屋裡看去,就見王妃和錦娘都泰然自若地坐著,臉上不見半分驚惶愧疚之色,不由心下一沉,扶了劉姨娘又走了進來。
也不給王妃行禮,雙眼逼視著王妃道:“母親,自小堂兒就很是尊重於你,以為您便是最賢淑通達的嫡母,小庭小孩子脾氣我不與他計較,可他屢次打罵庶母,您可也教導過他?如此下去,這府裡還哪有孝義尊卑可言?難道您想讓小庭成為一個狂妄凶殘之之徒?”
王妃聽得臉色微變,半挑了眉對冷華堂道:“你這可是在指責本妃?”平日裡王妃平和,與子侄說話時並不以本妃自稱,如今抬了妃位出來,也是告訴冷華堂,她是王妃,身份尊貴,就算她做錯什麽,也由不得他一個庶子來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