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如今也就是將珠兒的娘拿來了,據她交待,是世子妃屋裡的杜媽媽逼她殺死珠兒的,她自己下不得手,就將毒藥給了茗煙了,茗煙怕珠兒說出什麽,就真的殺了珠兒。”錦娘說完這番話時,有種快要脫力的感覺,真的好累啊,為什麽不肯好好的過日子,非要勾心鬥角的,日日活在陰謀裡呢,一時,好想念前世簡單又自在的生活,可惜,再也回不去了,如此一想,她便傷感了起來。
冷華庭在一直在一邊靜靜地注視著她,這會子見她神色很黯淡,完且沒有方才審出珠兒的娘時那種勝利後的小得意,還……帶著絲憂傷,不由自己將輪椅推到鐵娘的身邊,廣袖下,輕牽了她的手,大拇指在錦娘手背上輕輕撫摸。
他的手乾燥溫熱,撫得她癢癢的,卻給她一股安寧和溫暖,錦娘垂眸時,便觸到他清凌凌的鳳眸,絲絲關懷,暖暖如涓涓細流,輕輕流過她的心田,滋潤她疲憊萎頓的心,像是春日的和風,吹去了她心頭的哀傷,從來,她就是打不死的小強,前生便是短命鬼,既然上天又給了自己一次生的機會,那就得好好把握住,就算再難,她也要活出精彩來,何況,如今不是她一個人,她還有他,有這個美得天怒人怨,別扭得人怒天怨,又溫情可愛得自己不怒不怨、隻愛隻憐的男子陪著,路也許崎嶇,但一定不寂寞,不是嗎?
“世子妃屋裡的杜媽媽?你可是問清楚了?”王妃的臉色更加嚴峻起來,也不等錦娘回答,便對碧玉道:“帶幾個人去,先拿了那杜婆子來了再說。”
碧玉聽了便要下去,二太太卻道:“王嫂不可,那杜媽媽可是郡主娘家的陪房,若是沒有實在的證據隨便拿了,到時,可是不好交待呢。”
王妃聽了便冷笑一聲道:“郡主又如何,她既嫁進王府,就是我的兒媳,不過是一個奴婢,就算我冤了她,她也得給我受著。”
錦娘聽得一喜,沒想到王妃到了正經時刻倒是硬氣得很,做事也果斷大膽,全然不管別人如何看法,不由多看了王妃一眼,只見王妃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錦娘心裡一暖,更覺先前的疲憊消散了不少,至少,不是自己和冷華庭兩個在孤軍奮戰,還有人站在他們這邊助陣呢。
二太太聽了也是一怔,王妃的話說得有些蠻橫,卻也在情理之中,便不再勸了,仍一副悠然之態,端了茶在喝,碧玉出去叫人了,錦娘便讓冷謙將珠兒的娘帶了進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碧玉空手回來了,人沒帶到,上官枚卻是氣勢洶洶地來了,一進門也不行禮,,先就哭了起來:“母妃,你這是何意,為何突然要拿了枚兒的陪嫁之人?”
王妃聽了便看向地上珠兒的娘,說道:“你院裡人呢,杜婆子呢,碧玉,你怎麽沒拿人來?”後面那句話是問的碧玉。
碧玉為難地看了眼上官枚,躬身對王妃道:“回王妃的話,奴婢適才使了人去拿那杜婆子,世子妃派了人擋著不讓奴婢拿人,說是自己來給王妃您一個交待,奴婢便隻好回來了。”
王妃便似笑非笑地看著上官枚道:“枚兒,碧玉此話當真?”
上官枚被王妃那眼神看得有些心虛,但想著相公在屋裡說的話,她又來了勇氣,瞟了眼錦娘,對王妃道:“母妃,難道相公只是個庶子,您和父王便再看不上相公了麽?如今連著枚兒的陪房您也要懷疑說事,我們究竟做錯何事了?您要一再的相逼?”
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王妃聽得莫名其妙,不解地看著上官枚,但錦娘卻是知道上官枚的意思,剛才王爺對冷華堂下了狠手,將他一個膀子卸了再安上,那不止是身體上的疼痛,更要心靈上的傷害,一個不被自己父親信任地兒子,被父親用非常手段拭探的兒子,精神上所受的傷害比身體上的更大啊,如今上官枚正是借王爺對冷華堂的愧意,故意來說事,想連著杜婆子的事一起揭過,甚至,想要鬧得更大,讓王妃和自己自此不能隨便去查世子妃院子裡的事情。
“枚兒此話何意,平日裡,我何時逼迫過你?你倒是說出個一二出來看看,如今正好你二嬸子也在,大家做個見證,別一會子鬧出去,人家當真以為我虐了庶子庶媳了。”
王妃臉色嚴肅地坐在椅子上,語氣冷冰冰的,往日溫柔如水的眼神此刻也變得凌厲了起來、
上官枚一聽便哭得更厲害了,抽泣著對二太太行了一禮道:“二嬸子,您在這裡更好,這事說來二弟和二弟妹是最清楚的,適才二弟妹與二弟一起去找珠兒,不知怎的珠兒就死了,我和相公原是要去老夫人院裡的,路過大通院,便聽見那裡鬧哄哄的,就去看,誰知就出了人命,後來,二弟妹查出是父王身邊的茗煙殺了珠兒,父王一氣之下就踢了茗煙一腳,相公也是氣急,跟著也踢了一腳,誰知那茗煙就死了,父王便認定是相公踢死的,相公乃一介文弱書生,哪裡就有那本事能踢死茗煙,可是父王卻是不信,竟然……竟然將相公一條膀子給生生卸了再接上……”
話說到此處,上官枚也沒有再往下說,王妃和二太太早已變了臉色,王妃還好,覺得這也沒什麽,若是換了自己,怕也會不信堂兒的吧,誰讓這事就那樣湊巧呢?太巧的事情就有陰謀,所謂的天仙局全是人設計的。
而二太太卻是震驚得無以複加,她從將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對王妃道:“王爺此舉確實做過了,堂兒早就接了世子之位,王爺卻總是不信任於他,將來他要如何去執掌整個王府?下面的人會不會信服於他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