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借機查探
  前面很快傳來了動靜，只聽見郡守大人怒斥一聲，“逆子，你在這裡做什麽！”

  趙浩被郡守大人這背後一嚇，嚇得直接跌坐在地上，石榴慌忙拿衣服蓋住身子，心道完蛋了，竟然被郡守大人發現了。

  陌清璃借著光芒看清了那跟在趙日成身後一個絡腮胡子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的氣息沉重，看來並不是會武功的人，他與趙日成的關系似乎也不是太好，見眼前這場景，連忙背過身去說道：“大人還有家事要處理，我就先告辭了。”

  郡守大人那邊一臉愧色說道：“真是讓管家看笑話了，我一定好好懲治這逆子。”

  洛管家說道：“大人不必緊張，少年郎本來就這樣的血性，只是咱們這事還是隱秘些為好，以免走露風聲。”

  郡守連連應了下來，等洛管家走狗，趙日成一甩袖子，低聲說道：“你們還愣在這裡幹什麽？哪裡來的滾回哪裡去？”

  石榴失魂落魄地跑了回來，看見陌清璃迷迷糊糊從床上坐起來，石榴一下子抓住陌清璃的手哭著說道：“姐姐，我要死了，我和少爺被老爺發現了。”

  陌清璃故作驚慌地問道：“怎麽會被老爺發現了呢？倉房那可是個十分偏僻的地方啊。”

  石榴說道：“我也不知道，府裡想必是來了什麽客人，老爺陪著往倉房那邊去，結果就撞見了我跟少爺，姐姐，老爺肯定要打死我的，姐姐救我啊。”

  陌清璃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你放心，老爺若是要處置你，當場肯定處置你了，現在既然放你回來，肯定不會再大張旗鼓的追究，你以後但凡事事小心，有我在不會出什麽大錯的。”

  石榴始終不安心，一夜翻來覆去都沒有睡著。

  趙日成氣衝衝地回房間，指著郡守夫人說道：“瞧瞧你教出來的好兒子，真是把我的臉都丟盡了。”

  郡守夫人不明所以，知道趙日成今日有貴客要見，她也沒有怎麽休息，見趙日成這麽生氣，她不解地問道：“是怎麽回事啊？”

  趙日成把倉庫裡的所見給夫人說了說，夫人頓時眼神一冷，“我說浩兒怎麽會突然那麽上進要去看庫房，一定是賤婢勾引，看我明日不好好罰她！”

  “罰她，浩兒的秉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早就叫你多注意了，你總是不以為意，不上心，如今在洛管家那裡丟了大臉，我的面子也全都折進去了，你且先低調著。”趙日成思索著，“我跟洛管家的會面可是極其隱秘的事，這丫頭撞見了難保出事，不能留著了，找個理由，一不做二不休。”

  郡守夫人笑了笑，“我會留意的，老爺你先消消氣，洛管家沒說什麽吧？”

  趙日成說：“這家事，已經夠丟人的了，人家當然知道避嫌，不過你也知道，人家又不是隻跟咱們做生意，這今日撞見了人，恐怕洛管家那邊心裡難免嘀咕咱們辦事不中用，都是這逆子，我非要好好教訓他不可！”

  郡守夫人也知道耽誤了大事，不敢多加勸阻。

  進早飯的時候，郡守夫人看著石榴笑道：“石榴，本夫人看你手腳伶俐，比幾個丫鬟都好，不如你到本夫人身邊來服侍吧。”

  能夠服侍夫人的丫鬟都是府裡一等一的丫鬟，即便是趙浩身邊那四個丫鬟看見夫人身邊的丫鬟都要恭恭敬敬叫姐姐，這樣的恩寵讓石榴有些反應不過來，沒想到天上掉下個餡餅砸在自己頭上，一定是老天爺顯靈了，喜得她連忙跪下來謝恩，完全沒有注意到郡守夫人眼底那一抹冷意。

  陌清璃搞不懂郡守夫人這一舉動有什麽意思，不過為了降低影響，府內近日不會有什麽大動作，畢竟要一切風平浪靜才能保證郡守大人的交易順利進行。

  昨日想必那個洛管家是來府倉看貨的，應該就這幾日出倉。

  這樣想著，陌清璃便跪下來說道：“夫人，奴婢有一事相求。”

  郡守夫人說：“你說。”

  “奴婢在郡守府做廚娘也已經多日了，十分想念家中親人，懇請夫人準許奴婢回鄉幾日探親。”陌清璃要趕緊離開郡守府，這樣行動時間自由，就可以跟著這些采辦的人去探明來路。

  郡守夫人安心讓陌清璃準備飯菜讓海上來的貴客開眼，見陌清璃要請假便說道：“石蘭，這些日子府上大大小小操勞不少，你要回鄉還是且等幾日吧，等忙過之後，本夫人會重重賞賜你的。”

  “夫人厚愛，奴婢本來也實在不敢在這個時候請命，不過奴婢家裡人來信說嫂嫂生病了，奴婢心中實在焦慮，不過夫人不必擔心，石榴跟著奴婢學了不少菜色，奴婢會把一切都安排好再走的。”陌清璃連忙說道。

  郡守夫人看了陌清璃一眼，知道她辦事牢靠，便說道：“那麽石榴你最近先忙這個，過幾天再來服侍本夫人吧。”

  石榴頓時有些失望，但也不敢多說，回到房裡說道：“姐姐為什麽要這麽著急著走啊，我其實也不是太會姐姐的菜了，要是弄砸了多不好。”

  陌清璃道：“我日日做菜你都是看著的，背地裡偷著做我也是知道的。”

  石榴面色訥訥的，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就是跟姐姐學個手藝，但是絕對比不上姐姐的。”

  “這些就夠了，你就按照我往日那樣的做，或許能保住你一命。”陌清璃淡淡道。

  石榴大驚，“姐姐何出此言？”

  “夫人怎麽平日裡不多加注意你，好端端卻讓你過去服侍，尤其是在發生了昨晚的事後，你覺得她是要重用你還是要除掉你，一個婢女出色難，犯錯可容易的很。”陌清璃收拾完就離開了。

  留下心神不定的石榴抓緊了被子，隻覺得這郡府如此危險，竟有些後悔當初冒險入郡府，不過想想眼前所見的富貴，離開貧民的那種生活，石榴一咬牙，跟他們拚了。

  陌清璃開解完石榴之後便安心出府，她並沒有什麽親戚要投奔，不過為了保險還是往遠處走了走。

  “永興錢莊也出來捐錢了啊，到底是大財主，人家夠有錢的。”

  “聽說永興的院子也被吹倒了不少呢。”

  歷經風雨的洗禮，永城四下混亂，不過這凌亂來得快，去得也快，大約是這裡的人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狂風暴雨的洗禮。

  “哎，永興在施粥了，大家快過來領啊。”有人振臂喊道。

  陌清璃有些意外，竟然會有地方單獨施粥，她好奇跟著人群去看，結果發現一處施粥也搭起了長棚，公然跟郡守府對著乾的嗎？那粥裡面的米雖然並不是什麽上等的米，但是比郡守府施粥的湯要好多了，一個小小錢莊竟然敢這麽乾，這讓她更加好奇了。

  “怎麽郡守府施粥，這小小錢莊也施粥啊？”陌清璃向旁邊的人打聽問道。

  那人看了陌清璃一眼說：“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陌清璃笑了笑，“我的確才來本地不久，所以心生好奇。”

  打聽了幾個之後，陌清璃真歎無巧不成書，這永興錢莊來自京城，正是夏湘苓所主管的錢莊，這永興錢莊每逢永城受災的時候都會施粥，而且派頭陣勢都不小，看來是夏湘苓有意的安排，只是不知道夏湘苓有沒有注意到永城郡守與海上洛家的交易。

  陌清璃走進永興錢莊，夥計立刻上前招呼道：“請問姑娘是點現還是存帳？”

  陌清璃笑了笑，“我有大筆，需要單獨辦。”

  夥計聽她說話是知曉規矩的，雖然她衣著樸素，但人也是氣勢不凡，這出門在外都是越低調越好，他也知道這個道理，連忙把陌清璃請了進去。

  陌清璃進去見到了掌櫃的，直接笑道：“敢問掌櫃的這永興是夏老板手底下哪一路哪一號的？”

  掌櫃聞言不禁肅然起敬，“不知姑娘是何來歷？與我們老板有什麽淵源？”

  “淵源倒也算不上，只不過有些交情罷了。”陌清璃將君赦蒼的玉佩稍微一亮，掌櫃的面色大變，四下無人，連忙跪了下來。

  陌清璃低低道：“我問你們，夏老板現在有什麽打算？”

  掌櫃的毫不猶豫地說道：“老板要我們在這裡留意海上洛家的動作。”

  看來夏湘苓臨走給她的玉牌還挺有用，能夠讓掌櫃的二話不說就告訴她目的，若是當初沒有拿，只怕要多費口舌了。陌清璃緊接著問：“那你們可曾留意到什麽了？”

  “現在海上多風浪，洛家恐怕要加大采購量，只是岸上受災，糧食比較緊缺，洛家的固定商號出來采購，卻也沒采購到多少，似乎是頗有困難。”掌櫃的說道。

  看來洛家表面上還是在示弱，看似什麽都收不到，實際上背地裡已經跟郡守府勾結好了。

  陌清璃了解了個大概，她提筆寫了封密信給夏湘苓，簡短說了一下這裡的狀況，然後封好交給了掌櫃的。

  夏湘苓手底下的人有專用的傳信通道，怎麽送的，陌清璃不知道，也不關心，她相信錢莊的實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