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嘲諷的故事

  上官子琳被禁足之後，眼巴巴等著上官溫雪來救她，但是送出去的消息都如同泥牛入海，杳無音信。

  上官溫雪每日呆在棲霞閣，也只是唉聲歎氣，其他什麽都做不了。

  在上官姐妹的都不如意中，國宴很快就要到了。

  陌清璃以前從來不在意琉空國的歷法，在她看來這個國家的法度跟自己常識觀念是完全兩回事，古人老舊古樸的觀念她是一點都不接受，可是如今她身為皇后，母儀天下，這些歷法她必須要遵從得最好，這對陌清璃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啊。

  大約是凌晨三點的時候，陌清璃就被叫醒了，然後一堆人上來帶她沐浴更衣，梳妝打扮，從天還黑著一直折騰到天明。期間陌清璃睡過去了三次，都被木槿給搖醒了，擔心把她的發髻給梳歪。

  等到大家總算是完工，又在她本就繁華厚重的鳳袍之外披上了一件火紅色用金線繡著花紋的大麾。

  “這簡直要把我壓倒啊。”陌清璃苦著臉在木槿的攙扶下往外走，現在還不能吃東西，要先去太廟祭祖。

  此時的君赦蒼已經等在中宮門口，按照習俗他要等陌清璃出來，然後執她的手一起走到太廟。

  天是又黑又冷，宮裡卻是高高掛著大紅燈籠，黃絲帶在風中飄搖，這樣的場景在君赦蒼的記憶裡是十分神聖莊重的，他也很期待著陌清璃出現。

  陌清璃被扶著一步一步走出中宮，抬眼就看見了同樣金光燦燦的君赦蒼，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來他的擔子一點也不比自己的輕。

  “走吧。”君赦蒼抬手握住她的手說道。

  陌清璃點了點頭，身邊的人都退開站在兩邊，侍衛都在兩邊站著，中間只有他和她肩並肩，手牽手，走過長長的甬道，前往琉空國最高貴神聖的太廟。

  有祭官在那裡禱念祭文，陌清璃和君赦蒼要做得就是在祭官念得時候，自己跟著重複一遍，感覺跟現代的婚禮上面的宣誓很像，這樣應對也很輕松。

  不過在宣誓之後，就要上祭舞了。

  祭舞準備的人員很多，是用舞蹈的形式把琉空國的歷史給跳出來，這就跟看歌劇一樣要準備很長時間，陌清璃站在那裡簡直是欲哭無淚啊，這寒冬臘月的她要在這裡看那麽長時間的歌舞。

  木槿把暖手握送到陌清璃的手心裡，把裝著點心的荷包也遞了過來，陌清璃看她準備的那麽齊全，完全就是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

  站在最前面的陌清璃是什麽都不敢動，因為身後站著的可是文武百官加上入宮的命婦，一上午的時間全部就看這些人跳舞，陌清璃感覺腿都要站廢了。

  到了中午，她想著總算可以用餐了吧，結果沒想到所有人竟然要在太廟外面席地而坐，由太廟送出來專門做的祭冰。

  所謂祭冰，在陌清璃看來那就是野菜麵團子，味道發苦又寡淡，雖然她已經很不挑食了，但面對這有冷又硬的麵團子，陌清璃還真是十分沒有胃口，幸好木槿的點心在支援著她，不然陌清璃簡直想逃跑。

  祭祀活動一直到了晚上，陌清璃頭重腳輕，簡直要虛脫了，但是她現在還不能休息，因為馬上就要到國宴了，國宴就是君赦蒼在前朝宴請文武百官，陌清璃在后宮宴請諸位命婦。

  在這些要宴請的命婦和各家小姐中，陌清璃可是看到了不少舊面孔。

  永城的趙夫人來了，此時正在跟張楚將軍的獨女張雨燕說話。

  張雨燕端坐在座上，一身白底紅梅圖的衣服顯得既不張揚又不失氣度，她耳朵上戴著鮮紅的珊瑚墜子，領口又圍著一圈白狐圍脖，看起來十分高貴大氣。

  她今年應該也有十七八歲了，古代女子一般都及早婚配，這個年紀看起來已經有些晚了。也是因為祖母去世，張雨燕固執地要為祖母守孝，跟隨父親一起閉門不出，所以把好好的時候給耽誤了，到現在還沒嫁出去。

  也有人傳言說張將軍留著這個女兒是想要讓她做皇后，畢竟如今朝政穩定，君赦蒼已經戰勝了洛子商繼承了大統，暫時也沒有跟君赦蒼相爭的了，這個時候把張雨燕捧上皇后的位置，張家可以憑借這個順勢壓過上官家，成為琉空國數一數二的大足。

  不過這些目前都是猜測罷了，還不知道張楚自己是什麽打算，但是看張楚處處瞧自己不順眼的那個架勢，陌清璃覺得這個說法還是有一定可能性的。

  趙夫人是張楚的外甥女，自然要與張雨燕要拉攏好關系，不過看張雨燕雖然跟趙夫人搭話，但是神情上的冷漠還是表現出來了幾分，看樣子不是太想多攀扯。

  嘉城的秦夫人也來了，她們都是郡守夫人，有四品誥命，秦夫人這一次下了力氣要把秦紅菱帶過來，不為別的，就為了在京都給秦紅菱找一個好夫婿。

  而且秦紅菱在嘉城一會之後對君赦蒼是癡迷不已，秦夫人來京城一面找到君赦蒼，一面又想著在找不到的情況下讓秦紅菱再喜歡上別人。

  入宮的時候秦夫人心裡還十分激動，因為前朝文武百官都在，后宮裡的嬪妃娘娘也都在，可是好好拉攏一番關系。

  看著秦夫人忙著跟四處的人打交道，陌清璃彎唇笑了笑，等初棠提醒前朝開始的時候，陌清璃拿著早已讓人備好的發言稿，洋洋灑灑說了一通她自己都不是太懂的古文話，大概就是夜宴的場面話，然後就吩咐大家可以入座開宴了。

  國宴的標準可是相當高的，所有女人都是努力把自己打扮好看些，在國宴上顯眼，不過她們再怎麽打扮也壓不過陌清璃，畢竟陌清璃是中宮娘娘，身上頭上所用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即使其他人有好東西，也不敢亂了規矩，胡亂使用。

  陌清璃之下的雲衣雪也是一身華麗，她穿著水藍色的鑲銀宮裝，領口綴著上等的貂毛，襯得肌膚白嫩如雪，青絲細密，串著金翅雀冠長長的流蘇垂在眉心，畢竟雲衣雪是君赦蒼的妾室，也是享有貴妃尊位的，更是先太后的外甥女，身份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起的。

  在這國宴之中，除了陌清璃和雲衣雪，其他人逢迎的可都是張雨燕，這風頭似乎隱隱有壓過雲衣雪的架勢，畢竟張雨燕是鎮國將軍張楚的獨女，權勢所在，而且大家都把張雨燕視如下一任的皇后人選了。

  “這些人巴結的嘴臉有必要做的那麽明顯嗎？”木槿在一邊遞茶的時候不滿地嘟囔道。

  陌清璃看著面前的歌舞，不由地笑道：“今年的舞蹈真不錯，雲貴妃有心了。”雲衣雪也不滿張雨燕如今那麽盛的風頭，立刻就對陌清璃表露出善意來，“娘娘謬讚，能得娘娘的喜歡，就是他們的福氣了。”

  “貴妃娘娘操持國宴如此辛苦，真乃后宮之福啊。”有人笑著說道。

  雲衣雪正色道：“這話說得不合規矩，娘娘才是后宮之福，也是有娘娘的信任，臣妾才能操辦這一切。”

  張雨燕那邊聞言，勾唇笑了笑，看來這個雲貴妃還很會見風使舵，她的耳目可是都將后宮裡的情形說了一遍，雲衣雪比陌清璃早嫁入王府，對陌清璃封後，她封妃一事很有不滿，所以使出了種種的手段，但是被陌清璃和君赦蒼稍微敲山震虎一下，就知道收斂些，如今卻要故意做出來一副跟陌皇后親近的樣子，真是有意思。

  “張小姐是想到什麽有趣的事情了嗎？”陌清璃看張雨燕拈杯輕笑，便開口說道。

  面對陌清璃的詢問，張雨燕只是微勾了勾唇角，“的確是有意思，臣女不過是看到這愉快的國宴，想起來一些有意思的事而已，不過那有意思的事也就是臣女獨樂而已，說出來怕是沒那麽多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要是說出來，我們還能擾了你的興致？”雲衣雪淡淡道。

  張雨燕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臣女不是，也不敢是這個意思。”

  “那是為何？”雲衣雪道，“我們是深宮婦人，不怎麽見得外面的世面，張小姐在外面見多識廣，可別笑話我們見識短淺。”

  張雨燕微微皺眉，怎麽這個雲貴妃倒是像要咬上她一樣，她耐心說道：“娘娘多慮了，根本沒有這樣的事情，既然娘娘想知道，那臣女就說了。”

  其他人都停住了動作，等著張雨燕說話。

  張雨燕便開口說道：“臣女方才看見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如此和睦，成為后宮的典范，不由地想起來曾經跟著父親出征塞外的時候，在邊塞的城裡，有一戶人家突然鬧了起來，要鬧得原因就是大夫人買了根簪子很好看，小妾也想買，大夫人覺得給小妾買了掉面子，所以堅決不同意，男人夾在中間是左右為難，後來小妾就覺得一味拉著男人不行，就轉而去恭維大夫人，大夫人被小妾恭維得很開心，就把簪子直接送給了小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