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珍珠的指證

  陌清璃面色一難看，走到門口喝道：“瞎叫喚什麽，今天這日子也由得你撒野，不怕打斷你的腿。”

  小太監連忙捂住了嘴，走到陌清璃耳邊小聲地說道。

  陌清璃眼眸一定，心裡有些慌亂，君赦蒼竟然在前朝開始與洛子商爭起來了，他瘋了嗎？滿朝都已經在等著新帝繼位了，他極有可能事後會被洛子商安上一個不敬的罪名，難道只是為了圖心中的一時痛快嗎？

  “怎麽回事？”上官芸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身後，直接問到那個小太監。

  小太監跪在地上聲音裡打著顫說道：“娘娘恕罪，前朝，前朝崇王殿下與洛子商洛大人爭起來了，在前朝，新帝還沒有登基呢。”

  上官芸一皺眉，“怎麽吵起來了？”

  小太監說：“奴才不知道，奴才看到忙不迭就過來報信。”

  上官芸立刻道：“你快去探聽情況。”

  小太監趕緊又跑過去。

  陌清璃一轉眼，發現上官芸正在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她微微一愣，上官芸很快就移開了目光說道：“紅葉，你扶著本宮先去內室坐一下吧，本宮有些累了。”

  陌清璃點了點頭，依言照做。

  前朝之上，見君赦蒼拿話壓住了洛子商，雲郡王便站出來說道：“王爺不可莽撞，洛大人說得是最基本的，萬民所重不就是吃飽喝足，在這吃飽喝足的基礎上才能重禮節，明道義，今日是新帝登基之日，王爺身為皇叔，身為先帝的皇弟，理當承先帝遺志，效仿周公輔佐新帝，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吵鬧不休呢？”

  雲郡王本身也有軍權，他為人又比較謹慎，說話從來不主動得罪人，但是又很有手段，群臣聽了，隻覺得雲郡王態度可親，為人忠厚，更加值得結交。

  “郡王說的有理，只是我君赦蒼今日有一大事，事關先帝和諸位大臣，為了保證此事的公平，必須要選在新帝登基之前。”君赦蒼說道。

  “哦，那麽王爺到底有何大事非要卡在這個關頭，若只是為了先帝陵寢的事，那麽柳某必將參王爺一本，求皇上治王爺的不敬之罪。”直臣柳學士站起來說道。

  君赦蒼神情悲痛，“本王要為先帝討個公道。”

  先帝，為先帝討公道？這個理由當真是讓人震驚，上官啟不禁問道：“王爺要討什麽公道，還請細說。”

  君赦蒼說道：“諸位大臣都是忽然之間得到皇兄暴斃的消息，其實皇兄不是暴斃，而是中毒而亡，如今本王幾番歷經生死查找，終於找到了真相，如今本王就要在這殿上，當著眾位大臣的面，將這個膽敢弑君的罪人給揪出來。”

  “敢問王爺說得是誰？”上官啟心中已經隱隱猜出了些答案，但還是不敢詳細推敲，隻好小心翼翼問道。

  君赦蒼一抬手，指著洛子商。

  洛子商神情平靜，他搖著折扇拍了拍手笑道：“王爺好算計，借著先帝之名將我洛子商處以重刑，這先帝遺詔中的監國地位自然就跟我洛子商沒什麽關系，那麽王爺就鏟除了心頭大患，可以理直氣壯地繼續把持監國大權了，是嗎？”

  “洛子商，本王志不在監國之上，本王一心隻想找到皇兄駕崩的真相，本王知道現在本王的一面之詞你肯定不服，但是有證據在此，由不得你狡辯。”說著，君赦蒼擊掌兩下，段子硯從朝臣之中走了出來。

  洛子商冷冷一笑，“王爺，您跟段家關系匪淺，這真相如何，您自己心裡清楚，我自己心裡也清楚。”

  君赦蒼彎了彎唇角，“都說身正不怕影子斜，洛大人又不是做賊心虛，何必這麽緊張？”

  “洛某只是不想因為自己而耽誤了新帝繼位的時辰，王爺身份尊貴，自然不怕，洛某不過是個商人而已，身份微賤。”洛子商淡淡道。

  段子硯拱手說道：“此事事關重大，還請諸位聽我一言。”

  上官啟點了點頭，說道：“老臣以一腔熱血向聖祖爺起誓，若是先帝之死當真另有玄機，老臣勢必要堅持追查到底。”

  段子硯說道：“多謝大人。”

  上官啟正色道：“當然，如果你們的證據都不能解開諸位大臣的疑惑的話，那麽段大人也是大不敬之罪。”

  段子硯微微一笑，“微臣必當不會讓諸位大臣失望。”說著他走到洛子商的面前說道：“洛大人，我說你謀害先帝，你可認罪？”

  “無稽之談，何罪之有？”洛子商淡淡道。

  段子硯說：“那若是說，你與陌芷言勾結謀害先帝，你也是不認了？”

  “更是無稽，先帝待我恩重如山，時常召我在宮中議事，陌芷言是先帝的寵妃，只是時常去給先帝送些點心之類的，微臣都謹守君臣之序，怎敢有所僭越，這樣的罪過，微臣擔待不起。”

  “擔待不起，那麽請問大人可認識此物？”段子硯命人呈上來一塊白玉珮，這塊白玉珮如滿月一樣盈潤美麗，小孩拳頭般大小，雕刻的花紋十分精美，一看既不是凡物。

  洛子商微微皺眉，“此物是我素日常戴的玉佩，只是丟了好一陣的時間，不知道段大人是從何處尋來的？”

  段子硯露出微笑，“此物是從昔日陌芷言尚為陌妃所用的粟玉軟枕中取得，洛大人應該比微臣更清楚此物的來歷才對。”

  洛子商冷冷道：“我這塊玉佩不是凡物，不管是誰見了，都會心生喜歡，況且這玉佩一無落款，二無標志，這又能說明什麽？”

  段子硯點了點頭，拱手說道：“既然物證不足為信，那麽微臣還有人證，希望各位大人準許人證上朝。”

  上官啟應聲，“若有人證，一並帶上來吧。”

  段子硯便對外喊道：“你可以進來了。”

  一個穿著淺粉色宮女服的女子正柔柔弱弱地走上殿來，有些朝臣怕是認得她，她就是陌芷言身邊的一等宮女珍珠，陌芷言被抓了之後，她宮裡的宮女四下遣散，都做了粗使，樹倒猢猻散，誰也不會關注小小丫頭的去留。

  可正是這小小的丫頭，最能決定關鍵時候的成敗。看見珍珠，洛子商神色有那麽一絲不淡定。

  “諸位或許不認識，這個小宮女名叫珍珠，曾經是陌芷言身邊的心腹，宮裡的太監宮女對她應該更加熟悉，她的話應該比咱們胡亂猜測地更加真實。”

  “這小丫鬟定是為了利益能什麽都不要，你們那邊許下榮華富貴，誰都能指鹿為馬，信口雌黃，這樣拿出來，段大人不覺得可笑嗎？”洛子商冷冷說道，“我們還要任你們胡鬧到什麽時候，新帝即將登基，難道你們就等不及了嗎？”

  君赦蒼閑閑開口，“洛大人又不至於做賊心虛，何必如此生氣呢？”

  “王爺此言差矣，洛某生氣不為自己清白不得昭雪，隻為萬民痛惜我新君之波折。”洛子商說話擲地有聲。

  君赦蒼一下子笑了，“洛大人放心，一切都由本王負責。”

  “自然是王爺之責，願王爺能心想事成。”洛子商笑了笑，摩挲了一下手上的翡翠戒指。

  珍珠便道：“奴婢見過各位大人。”

  她起身，段子硯拿出玉佩遞到她的手裡問道：“你可曾見過這塊玉佩？”

  珍珠看了看說道：“奴婢見過，正是洛子商洛大人的。”

  “你可看清楚了，這可不是渾說的。”段子硯正色。

  珍珠道：“奴婢不敢看過，這是洛大人親自送給娘娘的，說此玉佩雕刻著貔貅，是洛家的圖騰物，貔貅是財獸，是給娘娘，讓娘娘寬心的。”

  “寬心，寬什麽心？”段子硯問。

  珍珠小心道：“那個時候，太后生病，陌側妃入宮要服侍太后養病，娘娘以陌側妃只是側妃為由不許陌側妃入宮，陌側妃反以娘娘的姐姐的身份為名住下，娘娘忌憚陌側妃娘娘，所以洛大人解下玉佩來讓娘娘安心。”

  洛子商笑道：“當真是一派胡言，你家娘娘忌憚陌側妃，與我有何關系？”

  珍珠道：“我不知道這裡面的內情，娘娘也不讓我多猜，但是在先帝駕崩的前一段時間娘娘有許多藥粉，都跟香料混在一起，娘娘時常自己調配，我也不懂是什麽，先帝駕崩之前娘娘停止了調配，還吩咐我把那些藥粉全都埋了，奴婢想著，應該與先帝有關。”

  “好了，我們還要跟這樣的人說到什麽時候，你想著，你怎麽不想著你是貴妃，陌芷言是你的宮女呢？說話要講究證據。”一個支持洛子商的官員站出來不耐煩地吼道。

  珍珠嚇得不自覺身子瑟縮了一下。

  “奴婢，奴婢有證據。”珍珠顫抖著說道，“娘娘有一張很寶貝的方子，一直小心收著，奴婢整理妝台的時候發現的，在抄宮的時候奴婢偷偷將方子拿了出來。”

  “你既然當時有方子，為什麽不立刻拿出來，可見方子是假的，是後來你假編的。”官員質問道。

  “鄭大人，你的話太多了。”君赦蒼淡淡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