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有心試探
  雲衣雪連忙說道：“多謝皇后娘娘指點，臣妾們都會謹記的。”

  段如錦也說道：“臣妾謹記皇后娘娘教誨。”

  “不是都說段側妃很受王爺寵愛嗎？怎麽今日無精打采的？”底下的小姐便開始議論起來。

  “還不是因為王爺又立了新的侍妾？哪個女人看到這樣的情形會開心啊？”王悅芙說道。

  “看來王大小姐以後一定是個妒婦，現在就這般警醒了。”小姐們一窩蜂拿她取笑，惹得王悅芙掐著她們打，不過小姐們玩玩笑笑的，也正是宴會有意思的地方，所以並沒有人去刻意阻止。

  華燈初上，宮裡正是熱鬧的時候。

  興安在禦書房整理折子，聽見叩門聲，他下意識抬頭，只看見紅葉端了兩碟點心走進來。

  “今兒個娘娘高興，想著你往日服侍王爺辛苦，特意命我端了兩碟點心送來。”陌清璃說道。

  興安連忙接了過去，笑著說：“多謝娘娘惦記，咱們做奴才的，這些都是應該的。”

  陌清璃說：“我走之後王爺可曾遷怒於你？”

  興安笑了笑說：“這倒是沒有。”不過他也十分好奇，“姐姐做了什麽？我也雖然沒有為難我們，但臉色著實不好，我知道姐姐心性不是凡人，但咱們在宮裡還是要多加小心的。”

  陌清璃點了點頭，“這話我明白，我不過是傳了皇后娘娘的話，畢竟連日裡王爺不上朝，娘娘也是十分擔心的。”

  興安小心地說道：“我跟姐姐說，這一陣子王爺徹底跟以前一樣了，縱然在禦書房，每日也就是畫畫，有畫的好的，就命人裝裱了送回王府。”

  “哦？每日只是畫畫嗎？”陌清璃來了興趣。

  興安瞧瞧四周也沒什麽人，就直接領著陌清璃進去了，那書桌上才收起來的幾幅，打開來，裡面全是美人圖，可見畫圖之人的悠閑。

  “混帳東西，你在做什麽？”一聲怒喝從門口響起。

  興安聽見這聲音，嚇得立刻跪在地上說道：“王爺饒命。”

  陌清璃轉身，如今正是夜宴開始的時候，因為宮中宴請的都是女眷，君赦蒼不用參加，怎麽這會兒到了禦書房？

  但見君赦蒼一臉怒容走進來，她照規矩也是行了禮。

  陌清璃神色淡定從容，樣式簡單的宮女裝依舊難掩周身的氣勢，面容雖然是易了容，那雙眼眸永遠都是平靜無波。

  她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君赦蒼，如一口老井一樣，不帶絲毫波瀾。

  “滾出去。”君赦蒼沒好氣地說道。

  興安連忙連滾帶爬地出去。

  “你也是。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擅自進入禦書房，違者杖斃。”君赦蒼冷冷地說道。

  陌清璃愣住了，此時兩下無人，只有他們兩個，他的話，正是對她說的。

  不能進入禦書房嗎？這禦書房本就沒有什麽值得她探求的，只是君赦蒼的語氣讓她有些不自在。

  陌清璃淡淡道：“奴婢遵命。”轉身就下去了。

  君赦蒼眼看著陌清璃離開，目光深重，隨即眼中滿是倦意，他懶懶地抬了抬手說道：“興安，上茶。”

  興安忙不迭將茶端了上來，君赦蒼拿了杯子，開口問道：“好端端的，紅葉為何會到這裡來？”

  她是來這裡專門找興安的嗎？縱然知道事實並非如此，可君赦蒼一想到她維護興安的態度，心中就很不是滋味。

  “段大人。”花樹底下緩緩走出來一個宮人，臉上帶著盈盈淺笑，段子硯定睛一看，正是皇后娘娘身邊的貼身宮女紅葉。

  他站住了步子，才從禦書房走出來沒多遠，正要準備出宮，即便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段子硯也沒有顯得格外恭敬，隻略點了點頭，說道：“紅葉姑娘有何事？”

  陌清璃笑了笑，“不過是去太醫署順路，瞧見大人就招呼一聲。”

  她慢慢走過來說道：“大人連日來可當真是勞累，我來太醫署幾次看見大人，神色匆忙，風塵仆仆的。”

  段子硯聞言不由問道：“皇后娘娘鳳體可還安康？”

  陌清璃微微皺眉，臉上帶出了憂色，“娘娘身子倒是挺好，只是精神頭並不太好，夜裡總是睡不著覺，一點聲音都能驚醒，連帶著白日裡都變得有些憔悴了。”

  段子硯微微皺眉，下意識說道：“太醫可有什麽說的，一般的失眠情由可是許多。”

  “娘娘不許請太醫，總覺得自己沒什麽事，白白的讓太醫跑來跑去，只會驚動滿宮的人為著她的身子操心，奴婢是怎麽勸都勸不動，只能日日去太醫署選些安神的草藥煮水供給娘娘沐浴之用。”陌清璃歎息了一聲，“不過還好，娘娘雖然不願意吃藥，但是草藥湯沐浴倒還算樂意。”

  “有勞紅葉姑娘了。”段子硯略安了安心。

  “可娘娘這到底是心病，安神的法子我會努力去找，這安心的法子就要靠段大人的幫忙了，我來找段大人也是自作主張，娘娘憂心王爺，這樣總不理朝政，不知道王爺都在做什麽，王爺如今是娘娘最可靠的依仗，娘娘日夜懸心，如何能夠安心養身子？”陌清璃順勢說道。

  段子硯悶頭走了一段，擰眉說道：“不管王爺如何，娘娘始終都是娘娘，段某絕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娘娘的地位的，王爺最近其實倒也不算是無所事事，他命在下去查當年慕容家的舊案。”

  終於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陌清璃按耐住心思問道：“好好的，王爺為何要去翻舊案，慕容家，可是曾經的陌側妃的外祖家？”

  段子硯點了點頭，“當年慕容家滿門抄斬有些疑點，王爺並不能多肯定，但是洛子商從那裡面確實擴張了不少的勢力，一躍更是成為水上之主，所以若是從慕容舊案開始翻查洛子商的話，最有可能動搖其根基。”

  “那如今進展如何，王爺想要怎樣的結果？”陌清璃問道。

  段子硯眼眸微動，“這是娘娘要問的，還是你要問的？”

  陌清璃微微揚唇，“這是我一時好奇要問的，娘娘怕想知道的只是王爺和大人的心意吧。”

  段子硯神色一正。

  “我也到了，大人若是有空不妨從宮外幫我帶些泥偶小人吧，聽說生病的人看見的話會開心些。”陌清璃給他行了個禮，轉身走進了太醫署。

  泥偶小人。段子硯心輕輕顫動起來，仿佛能看見當初那個一襲鵝黃色綢裙，笑容明豔的少女說道：“如錦妹妹病了，你幫我帶些泥偶小人來，聽說生病的人看見這個心情會好些。”

  拐進了太醫署，陌清璃立刻找到了正在鑽研醫術的霍太醫，微笑著說：“有勞太醫給我看看脈相。”

  霍太醫便給她看了看，有些不悅地說道：“紅葉姑娘，我這給你診治快一個月了，你總是不按照醫囑行事，這樣下去便是扁鵲在世，也難救你這不聽話的病人了。”

  “太醫真是會說玩笑話，我來取一些藥材。”陌清璃說道。

  霍太醫帶她去中藥庫，沿路低低說道：“你這取藥也太頻繁了些吧，說是給皇后娘娘安神，可裡面有些藥分明與安神無關。”

  “太醫可真小氣，我是說安神，即便不安神又如何，奴婢給皇后娘娘試方子也名正言順。”陌清璃白了他一眼，自從掛到上官芸名下，陌清璃可是理直氣壯到太醫署去拿藥，打著給皇后娘娘安神的法子，實際上研磨藥粉自己配置解藥，只是她的方子掩藏的很隱秘，所需要的配藥定量都有差別，外人一眼看過去是看不出這麽多的門道的。

  取了藥包回去，陌清璃在上官芸那裡應了個聲之後就回到自己的院子裡配藥了。

  “這些都是什麽啊？怎麽數日未見你就又鑽到藥罐子裡了。”一個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陌清璃立刻起身，看著不請自來的洛子商，皺眉說道：“你怎麽又來了。”

  “怎麽，我不能來嗎？”洛子商一搖折扇，笑得眉眼彎彎，風流倜儻。

  陌清璃淡淡道：“貴駙馬夜，郡主才剛抬了封號，你這會子怎麽也應該四處呼朋喚友，好好慶祝才是吧。”

  “所以，我不是來了嘛，一起慶祝啊。”洛子商含笑道。

  陌清璃抬眼看了看，懶懶道：“這話我可就聽不明白了，這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麽值得慶祝的好事。”

  “鷺山湖居的糖蓮子，你應該最喜歡這個。”洛子商拿出一個精致的錦盒放到陌清璃的桌子上。

  陌清璃拂開手說道：“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你我之間沒什麽好說的？”

  “紅葉姐姐，見過洛大人。”采雀進啦喚人，看見洛子商連忙行了行禮，然後著急地說道：“娘娘有事傳你。”

  陌清璃有些訝異，掃了洛子商一眼道：“洛大人，你也瞧見了，我這裡不方便，就不多留了。”

  洛子商勾唇一笑，“剛好，我也還有事，本就不能久坐，那我也就離開了。”

  趕往皇后娘娘宮裡的時候，采雀有些擔憂地說道：“”近日洛大人頻頻找姐姐，宮裡已經有些閑言了，姐姐萬望要當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