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木葉之殤
  “大人，暗部請求支援水門大人！”

  暗部分隊長冬馬滿臉焦急，單膝跪地，向猿飛請戰。

  冬馬是暗部十名分隊長之一，曾在執行任務時九死一生，恰好為水門所救。

  蛤蟆文太已經現身，在場的暗部親眼看見，水門用飛雷神轉移尾獸玉的攻擊。驚險之極，冬馬心裡恨不到立即飛往戰場，以助一臂之力。

  “不可，水門大人的直屬暗部已經投入戰鬥。我們應該以守護村子為重，九尾攻擊木葉明顯有人操縱。攘外必先安內，暗部應防范有人趁機作亂。”

  暗部大隊長山中麻生立即駁斥道。作為猿飛的心腹，麻生當然清楚三代的心思。坐觀熊虎鬥，關鍵時刻介入戰局，不僅能一舉擊敗敵人，收取勝利果實，還能使自身的損失降到最低。

  木葉的初代火影柱間，曾與宇智波的先祖斑，在終結谷展開曠世決戰。那場戰鬥，打得天崩地裂，山河變色。柱間戰後回到木葉，木葉高層自然知曉，斑的萬花筒寫輪眼可以操控九尾。

  麻生的話已經很明顯，就差沒有挑明，“現在的九尾之亂是宇智波的陰謀”。

  “麻生隊長的話極有道理，眼下木葉可不能發生內亂。”

  暗部另一名分隊長草剪附和道，余光瞥了仍然跪在地上的冬馬一眼。心中暗道，怪不得冬馬一直是分隊長，加入暗部這麽久，曾經的同仁都告別了黑暗，成為精英上忍。

  冬馬進入暗部已經十年，麻生五年就升為大隊長，成為猿飛的心腹。暗部，自成立後，歷來只有一名大隊長，而分隊長，則有十位。冬馬，在十名分隊長中，排名第九，地位僅僅高於剛成為分隊長的卡卡西。

  卡卡西是四代火影水門提拔的，資歷淺，短時間之內沒有立下什麽功勞。

  草剪表態後，在場的分隊長紛紛表示，暗部不可輕動。

  默然良久，猿飛深深歎了一口氣，黯然說道：“木葉值此生死存亡之秋，還有人心懷不軌，老夫真是痛心不已。以水門的能力，想來不會有什麽危險，你們貿然上前，也幫不上什麽忙。”

  冬馬稍稍抬頭，望見三代悲痛的神情，心想，不是三代故意不予援助，而是受到了宇智波的牽製。哼，可惡的宇智波一族！
  暗部不能及時支援水門，冬馬將一切的罪過都歸在了宇智波頭上。

  “冬馬，立刻率領壬分隊，協助根，監控宇智波！”見冬馬沉默不語，猿飛立即命令道。以團藏對宇智波的敵意，相必根已經在行動的路上！
  “嗨！”懷著對宇智波的恨意，冬馬帶領壬分隊迅速離去。

  內心深處，三代根本不相信，現在的宇智波會控制九尾襲擊木葉。很多人認為，萬花筒就可以控制九尾。三代可是出生於木葉前八年，千手扉間的弟子，受過柱間的教導。柱間去世之前，曾親口說過，只有永恆的萬花筒才能控制九尾，要知道，九尾可是最強大的尾獸。

  帶土的寫輪眼並不是真正的永恆萬花筒。融合了柱間細胞後，帶土的瞳力無限接近於永恆萬花筒，才能操控九尾。但與斑相比，在控制力度上弱了不少，稍不注意就會受到九尾意志的強烈抗拒。

  細微的差別，如果是一般的影級忍者，或許不會造成什麽嚴重後果。但帶土戰鬥的對象是水門，精通飛雷神，更善於捕捉轉瞬即逝的戰機。

  帶土的情報，三代自然是不知曉。信息不對稱，三代不敢存有僥幸心理，萬一宇智波趁機內亂，木葉的損失可就大了。

  擁有飛雷神之術，三代不相信水門會有什麽生命危險。至於琵琶子，長期把持猿飛家族的族權。猿飛跟琵琶子之間，已經很多年都沒有xing生活，只是政治上的盟友，夫妻之情早已蕩然無存。

  水門的直屬暗部，癸分隊，損失殆盡只會對猿飛有好處。相信此戰過後，水門會更加仰賴猿飛。幸運的是，卡卡西因為標志性的白發，沒有前往桂鈄谷，寫輪眼算是保住了。

  猿飛眼中，卡卡西的寫輪眼才是木葉的寫輪眼。連猿飛自己都不知道，清洗宇智波一族的想法，已經悄悄地在內心深處孕育。

  “待九尾之亂後，鼬，該是利用的時候了！”
——
  桂鈄谷，玖辛奈的分娩地，癸分隊成員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滿一地。不遠處的琵琶子，腹部被洞穿，血肉模糊，眼睛睜得大大的，真是死不瞑目。原來，身死之前，琵琶子跟帶土過了一招，憑借過人的感知能力，琵琶子發現了帶土的身份。可惜的是，尚在驚訝之中，就被神威洞穿了身體。

  帶土果然心狠手辣，殺起木葉前第一夫人來，眉頭都沒皺一下。

  “小太陽，對不起，為了我，大家都······”如此悲慘景象，饒是玖辛奈，都忍不住淚流不止。

  水門連番戰鬥，剛剛擊敗帶土，壓製九尾，已經是勉力支撐。要不是意志力強大，水門早已倒下。愛人的疲態映在眼裡，玖辛奈既感到心痛，又自責不已。

  “小辣椒，不是你的錯，真的不是你的錯······”水門是一個強大的忍者，溫柔的丈夫，但卻不是善於言辭的人。此情此景，任何話語都顯得那麽蒼白。

  輕柔的婆娑著玖辛奈的臉龐，拭去不住流淌的淚水，水門滿目深情，“小辣椒，你要是不在了，我也不會獨活！”

  水門與玖辛奈的愛情，真是萬裡挑一。無論是相互間的愛情，還是外在的生理，都完全契合。忍界步入真正的科學時代後，愛情學家兼生物學家笠原博士，就水門和玖辛奈的愛情展開研究，後發表了論文《論人類完美愛情的鴛鴦屬性》。

  在該文，笠原提出，夫妻之間，在感情、氣味、聲音、身高、體型、xing生活等方面完全契合的人，是人類愛情中具備鴛鴦屬性的人。這樣的愛情，一萬對夫妻中或許有一對。

  也許，連神都嫉妒這樣的愛情。鴛鴦型的夫妻，一方去世，另一方多半活不了多久，就像鴛鴦一樣。時人哀之“鴦死花時節，鴛心不獨活”。

  九尾被抽出後，水門心裡十分清楚，玖辛奈已經是回光返照。想起大蛤蟆仙人的預言，水門暗暗下定決心，必須為鳴人留下足夠護衛忍界的力量。

  作為一名父親，為了兒子，水門存了一點私心，但任何人都不會責怪一名父親對兒子的私心，何況這還是父愛。為了玖辛奈，為了讓鳴人在未來獲得強大的力量，懷著對大蛤蟆仙人預言的無比信任，水門決然道：
  “為了兒子，心甘情願的赴死，這是盡父親力所能及的義務吧！”

  說完，屍鬼封盡的術式立即發動，水門不想給玖辛奈阻攔的機會。

  水門神情堅定，玖辛奈的心同時撕裂著，並欣慰著。

  “玖辛奈，我的生命已所剩不多，差不多該進行八卦封印了。我也想將查克拉稍微留在鳴人體內一些，短時間內是見不到了。想對鳴人說的話，趁現在快說吧。”

  死神的身影緩緩浮現，水門黯然神傷，多想再多那麽一點點的時間。

  玖辛奈溫柔的將剛出生的鳴人抱在懷裡，此時的鳴人，在玖辛奈注入查克拉之後，已經熟睡。

  “鳴人……不管是好吃的還是不好吃的，不要挑食，一定要多吃啊，這樣才能長得壯壯的；每天都要洗澡，早睡覺，可不要熬夜；記得一定要交朋友，多少是無所謂的，只要能交到真心朋友……你能有信任的最親密的人，那就最好了。

  哪怕只有那麽幾個，也足夠了……要好好學習，忍術方面我一直都學不好，或許你能做到。每個人都有他們擅長的和不擅長的東西，所以你假如某件事做不好，千萬不要泄氣……要好好聽老師和前輩的話，並且記住——忍者有三忌：錢、酒、色，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向別人借錢，任務所得的報酬一定要好好保存；酒要到20歲以後才能喝，更不要酗酒，對身體不好；最後就是女人……女人的話……媽媽也是女人，所以不太清楚……但是，這世上只有男人和女人，你遲早都會去找一個女朋友的。媽媽希望你不要找個太奇怪的，就找個像我這樣的就可以了……最後，要小心自來也老師……”

  說道自來也老師那個色鬼，想起水門和自己的婚姻，自來也還是主婚人，那是多麽美好的回憶。念及此，玖辛奈開始流淚不止。

  “鳴人，你今後可能會遇到很多困難……會背負很多痛苦，但一定要相信自己，明確自己的目標和夢想，勇往直前，不到最後絕不放棄！我還有……還有……還有……還有很多想對你說的……我想一直陪伴在你身邊……媽媽愛你！
  還有還有還有”

  說道最後，玖辛奈已經泣不成聲。

  “其實還有更多的事情想要教導你，也想要一直陪在你身邊。我愛你！對不起，水門，只有我一個人在說。”

  水門輕輕地搖了搖頭，微笑著，溫柔的說道：“不，沒關系，鳴人，爸爸要說的話，和愛嘮叨的媽媽一樣哦。”

  “八卦封印······”

  與鳴人訣別後，水門立即發動了屍鬼封盡?八卦封印，將九尾一分為二，陰屬性查克拉用屍鬼封盡連同自己封印入死神體內，陽屬性查克拉則以八卦封印封印入鳴人體內。

  “嗷······我九喇嘛是不會屈服的，我不會讓你兒子獲取我的力量，我一定會奪取你兒子的身體······”

  九尾不甘心的嚎叫，隨著封印的結束，越來越微小。

  “呼······”，一陣風吹過，這個世界終於安靜了下來。

  “我相信鳴人！······”水門緩緩的倒在玖辛奈的懷裡，呢喃著。

  木葉的四代火影，威震忍界的金色閃光，就此隕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