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美國的假期和國內假期時間不同,兩家一同吃了個飯,大致定下了結婚的時間和安排,章父章母在一月底就回了美國。
雲舒和章斯年商量好,年三十這天在S市同章奶奶一塊過,初一再回B市。
年底是章斯年最忙的時間段。雲舒考完試後,開始放假,一天到晚悠閑地很。天又冷,天天睡到日上三竿,窩在家裡把棉花糖當暖手袋抱著,在家貓冬,章斯年看不慣她那懶散的樣子,又將人拎到辦公室來一塊上班。
“章先生。”辦公室的門打開,探進來個小腦袋。
“怎麽出去了這麽久。”章斯年從從文件中抬眸,問到。
“快過年了,淮海路那邊每家店都在排隊,我排了一下午呢,才排了三家隊。”
“要不是我動作快,都搶不到這些。”
雲舒手舉起大包小包的塑料袋子得意洋洋示意自己的戰利品。
“光明邨的醬鴨、蟹殼黃,哈爾冰食品廠的蝴蝶酥,杏仁排、黃油曲奇,奶奶說的醉蟹、黃泥螺還有紅腸我也都買好了。”
兩人第一次一塊過年,雲舒做什麽都新鮮的很,章斯年這邊忙到回家後都還要加班,桌上的文件摞起來比她還高些,她就先開始一個人混在S市的大爺大媽排的大長隊裡面,采購起了年貨。
“啊,對了……”雲舒脫下羽絨服,從羽絨服裡面掏出一個小紙袋子來。“剛剛蝴蝶酥剛出爐,還是熱的。”
雲舒說著從紙袋子裡拿出一個遞到章斯年的嘴邊。
章斯年咬了一口,入口還是溫熱的,口感酥脆,牛油的香味和奶香味在嘴裡化開。他不太吃甜食,拿著咬了兩口,就拿紙巾墊著,放倒了一邊。
雲舒坐在一旁,嘴裡叼著個蝴蝶酥,對著手機裡的清單,數著指頭算還有什麽沒買,神色嚴肅,像是在進行什麽重要的工程,神色比坐在桌前寫論文時還嚴肅。
她最愛這些小甜點兒,沒幾口,就將一個蝴蝶酥吃完了,嘴邊沾了些酥皮屑,舌頭無意識的伸出來舔了一圈,粉色的唇上覆了一層淡淡的水光。
“小花貓似的。”章斯年見狀嘴角彎了彎,將手邊剩下的那小半塊蝴蝶酥給吃了——挺甜。
手中翻閱文件的速度加快了些——早點休假陪小姑娘擠在人群裡搶年貨也挺好的。
章斯年緊趕慢趕,一直忙到過年前兩天,才將工作忙完,開始休年假。
雲舒這一陣折騰下來,家裡已經有了些年味——桌上的果盤裡已經裝上了花花綠綠的糖果,牆上掛上了年年有魚的掛件,窗戶上貼著紅色的窗花,大部分都是章奶奶剪的,老一輩人的手藝,很是精致。其中兩個花紋簡單還剪得歪歪扭扭的,出自雲舒之手。但她還是厚著臉皮將這兩個不是很好看的窗花貼在了不起眼的窗戶上。
連棉花糖都換了件紅底刺繡的小衣服,脖子上系了個紅色蝴蝶結,頭上拿著紅絲帶將白毛扎起一縷兒,一隻狗讓雲舒包的跟個紅包似的。
年二十九晚上,下了場雪,雪下得不大,只在草坪上和車頂上積下薄薄一層。
章奶奶前兩天就住了過來,章斯年一大早起來時,她正在廚房炸年貨,貓耳朵、麻花堆了小半簍子,香味充滿了整個屋子。
“小舒還在睡?”
章斯年從電飯煲中舀了一碗小米粥:“嗯,早飯給她溫著吧。”
雲舒冬天喜歡賴床,他年前忙,昨天一放假,雲舒晚上熱情的很,兩人在床上廝混到大半夜,章斯年下樓時,雲舒還抱著被子,縮成一團,臉上還帶著枕頭褶皺壓出的睡痕,小臉紅撲撲的,睡得很沉。要不是他知道今天過年事情挺多,意志堅定起床,他都想抱著雲舒再睡一會兒。
章家小輩都是要求要練字的,年年對聯都是自己寫。往年是章爺爺寫,今年輪到了章斯年。
雲舒從樓上下來時,章斯年正站在桌前寫對聯,桌上已經鋪開了兩副成品,放在那兒,等著墨跡乾。他身子微微彎著,手上拿著墨條細細的研墨。
她墊著腳尖,躡手躡腳往章斯年那邊去。
本來想從背後抱住他,嚇他一跳,沒想到還沒走到他背後,他就將墨條放了下來,轉過身來,抱住她。
“你是背後長了眼睛麽,章先生。”
章斯年眼睛彎了彎,低頭去吻她。
她剛刷完牙,唇齒間有淡淡的水蜜桃牙膏的甜味。
親完後章斯年拿著毛筆沾墨汁,懸著腕,在紅色的春聯紙上筆走龍蛇。
雲舒坐在桌前,手托著下巴,章斯年寫一個字,她跟著念一個字。
“粥在鍋裡溫著,快去吃了。但過會兒就吃午飯,也別吃太多。”
“嗯。”
吃完回來,章斯年已經將對聯全部寫好了,正坐在桌前收拾筆墨。
雲舒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手裡拿著個繩子吊著的骨頭形狀的磨牙棒,逗棉花糖。
棉花糖每次快夠上了,她就將繩子向上拎一點。棉花糖跳了幾次,總是夠不上,不再理她,懶洋洋的趴在沙發邊。
雲舒見它不理人了,半躺在沙發上,光著腳,拿腳背去蹭棉花糖毛茸茸的背,手上抓著奶奶剛炸出來的小麻花,哢嚓哢嚓的咬。
棉花糖脾氣像名字一樣軟綿綿,雲舒拿腳在它身上蹭來蹭去也不惱,趴在地上,眯著眼,懶洋洋的。雲舒頭上別著個紅色蝴蝶結發卡,棉花糖頭上扎著個紅絲帶,一人一犬都是懶散的樣子。
章斯年在她頭上敲了一下:“懶洋洋的像什麽話。”
雲舒最會看章斯年臉色,從沙發上跳下來替他拿過對聯,一臉討好:“我陪著你一塊去貼對聯。”
“好。”
雪剛停,天陰沉的厲害,寒風冷冽。
章斯年將雲舒裹得嚴嚴實實的,才拎著凳子,拉著人出去。
院子裡一片白。雲舒跟在章斯年身後,踩著章斯年留下的腳印,一跳一跳的往前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