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另一個人
  清風苑內，鄭氏靠坐在屋內的椅子上，康嬤嬤立在她身旁，左右則分站著四個大丫鬟。

  地上跪著一些人，都是清風苑內負責各處的管事，既然要一一盤查，自然要從這些管事先開始。

  “你們在清風苑當差的日子也不短了，夫人是個什麽脾氣，想必也都清楚。眼下清風苑丟了東西，這盤查總是少不了的。”

  “若真有那手腳不乾淨的，現在站出來，將一切給招了，念著諸位都是清風苑裡的老人，夫人定會從輕發落。”

  “若是不招，這人有影樹有根，都在清風苑裡當差，查出來不過是早晚的事兒，到那時候，發賣都沒有，直接打死了事！”

  康嬤嬤看了一眼鄭氏，見她微微點了下頭，這才面向所有的管事，不急不緩的開口。

  管事們跪在地上，聽完康嬤嬤說的，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的，不由得面面相覷。

  瞧著管事們的反應，鄭氏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康嬤嬤說的話，你們都聽到了，若是現在招認，我可以既往不咎。”

  “你們都是我這清風苑的管事，縱然不是你們，能把你們手底下的人揪出來，我也可以從輕發落。”

  說完，她將杯子放下，不輕不重的聲音，正落在每一位管事的心裡。

  管事們仍跪在地上，跟剛才一樣，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的，其中一個奓著膽子開口，“夫人，您跟康嬤嬤也說了，我們這些都是老人，更是夫人提拔起來的，感激您還來不及，怎敢做那些背主的事情？”

  “至於是否是我們手底下的人，這……這總得容小的們盤查之後才能回稟。”

  “雖說小的們是各處的管事，可正因為是管事，許多事不必親力親為，更別說接觸到夫人裡間的東西，小的聽說，夫人屋裡的首飾也有丟失……那些可絕不是小的們能接觸到的啊！”

  在這清風苑中，能接觸到鄭氏屋內物件的，除了康嬤嬤之外，便是她身旁的四個大丫鬟。

  那管事的話說完，四個大丫鬟連忙跪下來，衝著鄭氏磕頭，“求夫人明鑒，婢子們是絕對不敢的！”

  鄭氏的目光，從幾個大丫鬟身上一一掠過，管事說的倒是有道理，能接觸到屋內物件的，也就她們幾個，康嬤嬤她是絕對信任的，至於這四個……

  之前鄭氏還同康嬤嬤說起，懷疑自己的身邊有內鬼，眼下出了這些事，她自然更加懷疑。

  “夫人，依老奴之見，未必是她們四個，到底是您從娘家帶來的，跟了您這些年，平日裡給她們的東西也不少，就算給她們吃了熊心豹子膽，怕是也不敢拿夫人您的東西。”

  四個大丫鬟跪了下來，康嬤嬤卻立在一旁沒動，這會兒鄭氏不說話，康嬤嬤走了幾步，面向鄭氏行禮。

  有康嬤嬤給求情，鄭氏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她深呼一口氣，抬了抬手，示意四個大丫鬟起來。

  與此同時，她心裡琢磨著眼下的事兒，縱然管事們能接觸到庫房裡的東西，也接觸不到屋裡的，這清風苑，可不止自己這一個主子。

  “你們先下去，挨個排查你們手底下的人，若有那可疑的，就扭送到我跟前來。”

  想了想，她衝著管事們吩咐道，管事們應聲，一起退了出去。

  之後，鄭氏又看向四個大丫鬟，吩咐她們也退下去。

  待到人都退下去，屋子裡只剩下了鄭氏跟康嬤嬤
  “嬤嬤，我覺得你剛才似乎是話裡有話。”看向康嬤嬤，鄭氏開口道。

  “夫人，這些事兒難道您不覺得稀奇嗎？您搬進這清風苑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就像管事們說的，咱們清風苑的人都是您一手提拔起來的，這些年也算是盡職盡職。”

  “都說‘水至清則無魚’，這許多事您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這些人自然知曉夫人您的寬宥，素來是有分寸的，怎敢就做這種事？”

  “屋裡這四個丫頭，也算老奴看著長起來的，她們定然不敢，您又不是時時都在家中，這保不齊……”

  後面的話，康嬤嬤不敢說的太明白，她雖是鄭氏身邊的嬤嬤，可到底是個下人，本不該議論主子的過錯。

  而眼下，她的話所指向的，便是清風苑中的另一個主人——沈沛。

  她雖沒明著說出來，但鄭氏明白她的意思，她心中也是如此懷疑的，所以才讓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聯想到最近幾次他跟自己要錢，前幾次尚且想法子湊出來了，這一次她定了心，說什麽也不給他想轍，如此情況下，還真就說不準他能做出什麽來。

  丟失的那些東西，加起來也值不少錢了，縱然不能賣錢，若是自家老爺在外面有些什麽，也足以拿這些東西去應付。

  “嬤嬤，你說……你說當真會是他嗎？”心中懷疑著，可鄭氏其實不想相信，康嬤嬤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派人去查，找一找關系，看能否在上都那些當鋪裡找出什麽來！另外讓人更密切的盯著老爺，我非要探出個究竟不可！”

  鄭氏恨恨的咬牙，康嬤嬤低低應聲，退下去安排。

  三房鬧出事情來，二房這邊自然會知曉。

  沈旭因著此事議論了幾句，崔氏只是聽著，卻未說什麽，至於小鄭氏那邊，眼下她有孕，但胎像不大穩，她也顧不上許多，只是冷笑幾聲。

  ——

  本就臨近考官學的日子，鄭氏將一切事宜交給康嬤嬤去安排，到了考官學那日，她特意坐了馬車，在考場外等著兄長一家到來。

  沈雲明也要參考，崔氏同沈旭一起來送他。大崔氏也來了，她是為了看兩個外甥進考場的。

  她前腳才到，崔振跟盧氏便帶著兄弟倆到了，等到都行過禮，孩子們去排了隊，依次進到考場之中。

  “這些日子準備著筠兒要成親的物件，我想著讓嫂子跟你一起去侯府幫我看看。”等到考場的大門關閉，大崔氏看向崔氏跟盧氏，笑著開口道。

  她雖如此說，可崔氏知道，這不過是個借口，之前在娘家時，姐姐便說過請了女醫去侯府的事兒。

  盧氏笑著應允，崔氏看了一眼沈旭，沈旭哪敢阻攔，連忙賠著笑，表示願意讓崔氏前往。

  　疫情的緣故，走動變少了，可事兒卻不少，想提前離家回京，可初四又約了去醫院做一次檢查，非疫情，就是身上忽然長了個不確定是纖維瘤還是什麽的東西。

  　　
  　
  (本章完)